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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五章游戲人生(六十六)蠱毒(62)

  一個不大的城市,十層樓的窗口就可以把夜景一覽無余,何況十五層,周秀倚在窗口,建寧的大小街道盡收眼底,縱橫交錯,霓虹燈和緩緩移動的車燈,把街道點綴得就像一條條串起來的鉆石項鏈,在夜色下散發著妖艷誘人的光彩。周秀忽然發現女人為什么喜歡項鏈,華貴典雅,還有點神秘。

  應該給嫵媚買一條像樣的項鏈了,那個女人雖然是自己用情蠱抓到手的,但她的優秀無可挑剔,自己好像真的有點喜歡她,不僅僅是在床上,就是在生活中明媚也是個讓男人傾倒的絕色。現在,明媚只屬于他周秀,他可以隨時讓她來去,任意享受那具誘人的身體。

  望著窗外胡思亂想了一會,周秀轉身躺在床上,打開電視,漫無目的地翻看著一個個節目。一連幾天都在這個不大的房間內,讓他這個好動的人幾乎瘋狂,最難忍受的是井上正雄不讓她見任何人,當然也包括女人,就是明媚也不可以。周秀理解井上正雄的用意,女人,從古到今只能玩玩,一旦當真往往壞了大事,從古代的蘇妲己到現在網上瘋傳的小情人,成功的男人毀在女人手里的不計其數。

  但是,對于過慣紙醉金迷生活的周秀來說,這種環境簡直生不如死,開始兩天喝酒買醉,昏睡一場,這幾天酒好像不起作用,也許是麻木了,就算喝得頭重腳輕也沒有睡意。電視節目好像很無趣,廣告滿天飛,倒是娛樂臺有幾位美女很吸引眼球。

  周秀隨手把頻道調到娛樂臺,一則新聞跳了出來:“各位觀眾,據可靠消息,被譽為嫵媚歌后的王月虹小姐將于明晚在烏龍酒吧出場演唱,酒吧經理正在招募調酒師,到時候又是一個空前的盛會。”

  畫面上一個女子寫真推了出來,臉部看起來不是太漂亮,眼睛還有點小,但全身散發出來的一股嫵媚氣息撲面而來,周秀一下子從床上坐起來,瞪大眼睛,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這就是王月虹?他到建寧的時候王月虹已經回到韓震天身邊,并沒有見過王月虹唱歌,但是風月場上的朋友提起酒吧的歌女都會想起王月虹,語氣充滿慨嘆,都說一段鮮花被一個不起眼的小子采走了。一般朋友的慨嘆周秀都倒也并不留意,不過有一次井上正雄提到王月虹也垂涎三尺,可就讓周秀有點震驚了,井上正雄閱女無數,從來不為女色所動,他那顆冷漠的心都動了,可見此女子絕非等閑之輩。

  畫面上的相片是王月紅婚后的生活照,女人在婚后得到男人的滋潤更多一份成熟,魅力平添幾分,迷人的曲線讓人百看不厭。電視上都如此動人,舞臺上豈不讓男人發瘋?周秀一下子從床上跳起來,他奶奶的,明天一定要去見識見識,就是死了也甘心。從井上正雄口中周秀得知許多人包括警察都在找他,但是他并不怕,茫茫都市,憑他的化妝水平,專業特工也未必發現得了。

  打定主意,周秀舒緩一下激動的心情,拿起一瓶紅酒咕咚咕咚喝下去,然后躺在床上,現在最主要的是美美睡一覺,為明晚的行動做準備,明天要是有機會干脆給王月虹來點情蠱,加上明媚,兩位美女帶回來左擁右抱,豈不快哉!

  周秀緩緩閉上眼,神智開始迷蒙,做著他的美夢,這里是井上正雄特意安排的地方,自己除了昨天下樓買了點紅酒,從沒有露過面,不擔心有人發現,況且第一層樓還有井上正雄安排的保鏢,真是萬無一失,高枕無憂。

  但是,世上的事沒有絕對,就在周秀即將進入夢鄉,門忽然被打開,打開的方式很特別,砰地一聲,是腳踹。周秀一下子從柔軟的席夢思上跳起來,手掌下意識伸進口袋,準備把一包藥粉撒出去。

  “別動,要玩毒你會死得更慘。”一個男子的聲音,冷酷森寒。周秀打了個寒戰,手僵持在衣兜中。

  進來的是一位中年男子,戴著一副黑框眼鏡,看起來有點斯文,但挺拔的脊梁和鏡片后的目光透露著一種死寂的意味。

  “你是誰?”周秀神智反應過來,警惕地看著對方。

  “井上支柱。”中年男子語氣干脆:“保和堂那幫人的毒是你下的?”

  果然來者不善,周秀不明白對方和保和堂是不是一路,沒有正面回答,反問了一句:“和你有什么關系?”

  “我和他們沒有關系,我是井上家族的人。”中年男子井上支柱沉聲說道:“為什么對梅子也下毒,難道你不知道是自己人?”

  “梅子?梅子是誰?”周秀重復了一句,滿臉疑惑。

  “梅花你總知道吧。”井上支柱伸出手:“解藥。”

  “什么解藥?”周秀硬著頭皮說道:“解藥必須井上正雄允許,這是他的吩咐。”

  周秀知道對方是井上家族的人,膽子大了一點,井上正雄是井上家族在中國的負責人,用他做擋箭牌應該不會錯,對方關心的是梅花,自己不交出解藥也不會有生命危險,因為蠱毒唯一可以解救的就是下毒的人,當然一些傳說中神奇的藥物除外,那些太飄渺,飄渺得無人相信。

  “你給我,井上正雄那里我去解釋。”井上支柱對周秀的話并不買賬,大聲說道:“等會我正要找他算賬,梅子要有點三長兩短,你和井上正雄一起陪葬。”

  井上支柱的話音很自然,似乎讓井上正雄陪葬是最正常不過的事,周秀后背忽然冒出一陣冷汗,既然井上正雄都不在話下,那么處死他周秀豈不如同踩死一只螞蟻。他立即陪著笑臉:“不好意思,我真的不知道梅花是自己人,解藥被井上正雄拿走了,我這里沒有。”

  “你沒有騙我?”井上支柱冷冷盯著周秀。

  “沒有,絕對沒有,我用人頭擔保。”周秀就差沒有發誓,他有點懼怕井上支柱的目光,巴不得這家伙快點滾蛋。

  還好,井上支柱走得很快,只是瞪了周秀一眼,轉身,清脆有力的腳步聲消失在外面的走道上。周秀長長出一口氣,仰臉躺在床上,過了一會兒,忽然跳起來,這里怎么輕而易舉就被井上支柱知道而且沒有人示警就闖了進來,井上支柱能,刑警一定也可以。他心中產生一種不祥的預感。迅速換了一身衣服,拿出一個小箱子,里面是一些藥水,在臉上擺弄一會,臉頰立即變成一位中年模樣,長臉變得圓潤,下巴多了幾縷胡須,顯得老成持重,和剛才的模樣判若兩人。

  照著鏡子打量一會,外型上沒有人會認出自己,但是,一個人最難掩飾的是眼神,周秀不會忘記這一點,取出一個金絲眼鏡戴上,這種鏡片是特制,外面看上去只會看到眼睛柔和的光芒。

  輕輕帶上房門,周秀乘著電梯悠然而下,在第一層的大廳,他碰到了幾位西裝筆挺的年輕人,步履穩健,他不慌不忙地與他們擦肩而過。出了大門,打了輛的士,在后排坐穩他才擦了擦臉上的汗水,要是沒看錯的話,剛才幾位就是刑警,領頭的是建寧最有名刑警隊長,西門利劍。

  有驚無險,周秀暗自慶幸之余覺得應該壓壓驚,拍了拍前排的駕駛座:“哥們,紅粉夜總會。”

  周秀的確沒有看錯,進入大樓的是西門利劍和他的兄弟,他在大廳里掃視一眼,立即吩咐:“兩個人守住電梯,其他的跟我來。”

  “你們是干什么的?”沒有等到西門利劍詢問,保安自己走過來。

  “刑警隊。”西門利劍亮了一下證件,保安立即恭敬起來:“西門隊長,有什么吩咐?”

  “見到這個人嗎?”西門利劍把周秀的相片在保安面前展示一下:“昨天有人看見他買了紅酒進入這棟大樓。”

  “這棟大樓的人很多,我一時分辨不出。”保安說話很謹慎,目光有點閃爍。

  “把入住的客人登記表拿來看一看。”西門利劍一位手下小聲建議。西門利劍擺了擺手:“不用,住在這里周秀也不會用真名。”

  “你確認不認識他。”西門利劍聲音提高了許多,目光緊緊盯著保安的雙眼:“如果知情不報,你的飯碗不僅會丟,恐怕還要到我們局里坐坐。”

  “這個、、、、”保安猶豫了一下,忽然湊近西門利劍:“我好像看過一眼,你到十五樓三號房瞧瞧。”

  “上。”西門利劍一揮手,幾個人迅速登上電梯,不一會兒出現在周秀的房間門口,敲了敲,沒有人回應,找來服務員打開門。里面當然空無一人。西門利劍迅速搜查了一下,床上的被褥上還有溫度,摸了摸電視機后蓋,還有點熱。他忽然想起剛才進入一樓大廳時擦肩而過的中年男子,那個人腳步沉穩得有點過分,當時就覺得可疑,只是相貌和周秀相差太大,無暇顧及,

  西門利劍握緊拳頭,用力在墻壁上捶了一下,滿臉懊惱,已經過去了三天,梅花的生命危在旦夕,自己竟然一時疏忽讓周秀跑了,現在,周秀一定知道行蹤敗露,不會再回來了,打草驚蛇,要想再抓到他就如同大海撈針。

  緩步走到窗前,望著夜幕下的城市,西門利劍的眉頭越皺越緊。閃爍的燈光如同一雙雙眼睛,發著譏笑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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