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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四章游戲人生(五)

  游戲有游戲的規則,凌威既然選擇陪著葉小曼,就不得不遵守葉小曼奇奇怪怪的條件,走出別墅的時候,他和進來時判若兩人,一身黑色的西服,白襯衣,花格子領帶,皮鞋黑亮異常,頭發偏分,油光滑亮,戴著一個大大的黑墨鏡,全身上下精神奕奕,真是酷勁十足。這是葉小曼讓化妝師特意打扮的,她的理由很簡單,不愿意讓人看出跟在自己身邊的是一位護理,此時的凌威就像一位保鏢,恐怕連保和堂的人都不會認出他來。

  程怡然也是一身黑色,秀發飄飄,一雙黑馬靴散發著霸氣,戴著一副和凌威同樣的黑墨鏡。兩人一起站立在葉小曼身后。

  葉小曼一身天藍色套裙,淡雅大方,半高跟水晶鞋,黑絲襪包裹著修長美腿,秀發挽在腦后,臉頰經過簡單的修飾,睫毛整齊亮麗,兩腮博士粉黛,淡淡嫣紅掩蓋了原本的一點蒼白疲倦,一雙大眼依舊烏黑明亮。

  一輛乳白色寶馬轎車停在門前的草坪上,葉小曼緩緩走到車前,轉身看了看并肩站立的程怡然和凌威,忽然笑了一下:“我看來看去怎么覺得你們是天生一對。”

  “切。”凌威和程怡然同時不屑地哼了一聲,葉小曼輕輕皺了一下小巧挺直的鼻子:“你看你們倆的動作和語氣都一樣。”

  “小姐,你就別亂點鴛鴦譜了。”程怡然無奈地攤了攤手:“我還沒考慮個人問題呢。”

  “早點考慮比較好,你的年齡不小了。”葉小曼彎腰鉆進轎車的后排,看著凌威和程怡然坐好,輕聲說道:“通知夏侯公子沒有?”

  “通知了。”程怡然啟動轎車,一邊注視著前方一邊說道:“我們馬上到凱悅大酒店用午餐,夏侯公子將在那里等待,下午進行一個新聞發布會,再到體育場打一場你喜歡的羽毛球,晚上在楓林大酒店共進晚餐,再到藍玫舞廳跳舞。”

  “等一下。”凌威和葉小曼坐在后排,聽到程怡然的話他立即抬手拍了拍駕駛座:“程姑娘,如此強度的活動,葉小姐可受不了,難道你沒有考慮她的身體嗎?”

  “抱歉,凌醫生,這是小姐的主意。”程怡然聲音平靜。

  “為什么?”凌威詫異地看著身邊的葉小曼。有錢人難道都是這樣,吃喝玩樂連性命都不要了,還是葉小曼要利用最后的時光盡情瀟灑一把。

  “做好你的本職工作就行,許多事你不要問。”葉小曼倚在座位上,神情又有點疲倦,淡淡說道:“我會當心的,說好了配合你治療,我一定做到,晚上十點之前回別墅休息。”

  “你小心點。”凌威微微嘆了一口氣。他知道葉小曼的決定是無法更改的,只能叮囑一聲,他不知道可可的心臟留在葉小曼體內是不是一種幸福,如此超負荷的負擔可可絕對不會做,在記憶里,可可是個溫柔可愛,純樸得不用多少心思的女孩,現在這顆心臟卻在承擔著一家大公司還有葉小曼各種游樂的重擔。。

  “謝謝。”葉小曼對凌威的叮囑只是淡淡表示一下謝意,閉上眼休息起來。

  車子開得并不快,沿著環城路緩緩行駛,平穩舒適,車窗外寬闊的原野在緩緩移動,縱橫的河流和小湖泊在陽光下泛著點點銀光,一艘艘小漁船和游玩的畫舫飄在水中,如片片落葉浮動著。遠處的藍天上飄動片片白云,似堆積的棉絮,如雪般皎潔。

  程怡然伸開音響,一首舒緩的樂曲輕輕流淌,凌威聽過,是一首很經典的傳統樂曲,漁歌晚唱,樂曲描繪了一幅晚霞夕照下小漁船晚歸的美景,小船悠閑地滑過嫣紅的湖面,遠山的剪影朦朦朧朧,船槳拍打著湖面,清脆的聲音如天籟。微微清風吹開了老漁夫臉上的皺紋。

  “美妙的音樂,舒服的轎車,好像很適合美美地睡一覺。”凌威有點感慨,有錢人的生活確實是一種享受。

  “你和小姐的感覺一樣,她喜歡在車里睡覺,不過她睡覺的時候除了我沒有人看到,你是第一個例外的人。”程怡然看著反光鏡里的凌威,有點奇怪地說道:“我也不明白她為什么對你很抵觸偏偏又不加防備,似乎對你很信任。”

  “或許我這人長得比較老實吧。”凌威微笑著開了句玩笑,伸手想撫摸一下下巴的胡須,可是剛才已經又刮了一遍,光滑得一點胡茬都沒有。

  “你還算老實,現在油頭粉面看起來就是個花花太歲。”程怡然不屑地撇了撇嘴。

  “你開得很慢,一直在兜圈子就是為了讓葉小曼休息?”凌威懶得和程怡然理喻,轉了個話題,一邊說一邊轉臉看著葉小曼,她的臉色很平靜,鼻息細勻,睫毛微微抖動,正沉睡在夢中。

  “這只是一部分原因。”程怡然把車拐了一個彎,沿著湖邊的道路緩緩行駛:“這輛寶馬是銘宇集團的專車,在路上行駛會引起許多媒體的關注。”

  “這樣做豈不是太招搖了。”凌威轉臉看著車后,有幾輛車緊緊跟隨,有一輛顯眼地標著建寧電視臺的標志,看來早已被記者跟上了。

  “不該問的別問。”程怡然看了一眼旁邊的電子顯示器,腳下踩了一下油門,轎車立即加快了速度,兜了一個圈,向著建寧城內飛奔。

  凱悅大酒店在紫玉河畔,是一家四星級旅游酒店,這幾年剛剛興起的一家國際大酒店,不僅供應全國各大菜系的菜肴,還有各種西式餐點,適合全世界各國的游客。門前的招牌也用中英文一起書寫,伴隨著霓虹燈晝夜閃爍。

  轎車在草坪上停穩,凌威一眼就望見凱悅大酒店門前的臺階上站著幾個人,中間一位青年人臉型方正,帶著溫和的微笑,嘴角的一顆黑痣不僅不難看,反而增添一種男性的魅力,是夏侯公子,他的身邊緊貼著身材壯實臉型有點猥瑣的保安部經理王開元。

  凌威轉臉剛要輕聲叫醒葉小曼,葉小曼卻忽然張開眼,淡淡說道:“夏侯公子很守時。”

  “你沒睡著啊、”凌威詫異地看著葉小曼的臉,只見她眼神明亮,一點沒有睡夢初醒的跡象。

  “你說呢?”葉小曼柳眉挑了一下,聲音清脆:“下車。”

  三個人的腳步剛剛落到地面,幾輛車疾馳而來,還沒有停穩,許多記者舉著照相機,蜂擁而至,一位染著黃頭發的記者湊近葉小曼,大聲說道:“葉小曼總裁,聽說您身體不適,能說說具體情況嗎。”

  “對不起,這個問題我不想回答。”葉小曼優雅地笑了笑:“大家的眼睛是亮的,我的健康狀況有目共睹。”

  “葉小曼總裁,”一位女記者接著詢問:“您一向低調,今天露面開著寶馬出來,好像不符合您的作風,能告訴我們為什么嗎?”

  “這個問題好像不用回答了。”一個溫和的聲音在一旁響起,夏侯公子笑微微走近葉小曼,輕輕牽著她的手,有點炫耀地笑了笑:“各位記者朋友,葉小曼總裁將和我共進午餐,請不要打攪,要是想繼續采訪,飯后會在二樓會議廳舉行新聞發布會,大家可以到那里等候。”

  “夏侯公子。”記者本身就是見縫插針鍥而不舍的一群人,不僅沒有聽從夏侯公子的話,反而圍得更緊,大聲叫著:“夏侯公子,葉小曼和您如此公開進餐,是不是說明你們兩家公司將結為秦晉之好。”

  “閃開。”記者們沒有聽到夏侯公子的回答,卻聽到王開元的一聲怒吼,記者們看了他一眼,立即散開,王開元在建寧的知名度絲毫不低于夏侯公子,不過夏侯公子在人們心中的形象是溫文爾雅,大方得體,一個成功的企業家慈善家。而王開元卻是惡名顯著,心狠手辣,冒犯了夏侯公子不要緊,得罪了王開元可是會寢食難安。

  夏侯公子看著記者有點畏懼的樣子,立即冷下臉,對王開元沉聲說道:“王經理,對記者要客氣一點,知道嗎,大家都是為了工作。”

  “是的,夏侯先生。”王開元高聲答應,神態恭敬之極。似乎很溫順,可是眼看著夏侯公子和葉小曼并肩走進酒店,卻沒有記者敢再靠近。

  王開元對自己的威信很滿意,緊跟在夏侯公子身后,目光一掃剛好看見和程怡然并肩而行的凌威,覺得有點眼熟,微微一愣,轉臉正對著凌威:“這位兄弟是、、、、、”

  王開元在凌威手下吃過虧,對凌威記憶深刻,雖然凌威改變很大,第一眼他還是發覺似曾相識,如果不是大墨鏡遮住了凌威的眼,他立即就會認出來。

  王開源懷疑的目光讓凌威很不舒服,剛要開口。程怡然忽然近前一步,冷冷說道:“王經理,這位是我們公司新來的保安經理凌先生,有什么問題嗎?”

  “沒有,沒有。”王開元立即滿臉堆笑,夏侯公子在向葉小曼大獻殷勤,他當然不敢得罪程怡然這個葉小曼的得力助手兼姐妹。不過還是滿臉狐疑,又打量凌威幾眼:“這位兄弟也行凌?”

  “怎么,不可以嗎?”程怡然面沉似水,神情大為不悅:“王經理,你不會認為他是我們總裁一向討厭的凌威醫生吧。”

  “當然不會,他怎么會是那個討厭的醫生。”王開元大聲笑起來。程怡然如此一說,他倒是釋然了,眼前的青年酷勁十足,哪像凌威那樣懶懶散散,他彎腰做了個恭敬的姿勢:“程怡然小姐,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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