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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三章追殺(八)

  西門利劍的行蹤并未通知蘇州警方,屬于私自行動,所以并沒打算用槍,他有自信,憑借自己的這幫弟兄,七八個人對四五個,就算對方是殺手也能控制,況且和警察對陣對方一定會心虛一點,有機可乘。

  但是,情況有點出乎意料,西門利劍等人剛剛沖出來,還沒有來得及說明是警察,那幫人立即回頭就走,三步兩步跳上來時的快艇,開動馬達,向遠方駛去。

  “追還是不追。”彭玉跳上準備好的快艇,看著程新華等人離去的方向,奇怪的是對方速度并不快,令他十分困惑。

  “調虎離山。”西門利劍回首望了一眼祝子期所在的別墅,撇了撇嘴:“我們追,咬住程新華這個魚餌,程明清也會心疼,我就不相信兒子的命比祝子期還要重要。”,

  程新華在西門利劍剛剛有所行動迅速撤退,明顯是誘敵的意圖,快艇并不急于離開,目的更加明顯。就是傻子也能看出來。西門利劍迅速作出判斷,如果不追,對方很可能放棄今晚的行動,明天祝子期就可以安全離開。但是西門利劍不愿錯過抓捕程家父子的機會,決定冒一次險,既然程新華作為誘餌,干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吃了他。等一會再快速回轉,凌威和朱珠的身手應該可以應付突發情況,何況還有祝子期。

  西門利劍打定主意,縱身躍上快艇,大聲叫道:“藍萍,彭玉,你們兩個人留下,如果情況危急鳴槍示警。”

  快艇在水面上劃開兩條白浪,向著程新華疾馳而去,程新華等人也加快了速度,轉眼間,一前一后消失在視線中。

  “都說男女平等,隊長把我留下就是瞧不起我嗎?”藍萍噘了噘嘴,帶著一點女孩的撒嬌。

  “那倒未必。”彭玉搖了搖頭:“隊長是認為你心細,留下來觀察最合適。”

  “有什么好觀察的。”藍萍懶懶地在長椅上重新坐下,望著空蕩蕩的湖面和湖岸邊靜寂的小道,有點氣鼓鼓地說道:“你沒看到人都跑了嗎。”

  “隊長的目的好像不是剛才追的那幫人。”彭玉低聲說道:“我們還要留心點,看有沒有其他可疑之人。”

  “這里地處偏僻,夜深人靜,鬼影子都沒有一個。”藍萍一邊說一邊扭頭四處望了望,話音剛落,她愣了一下,忍不住猛地站起來,五六個人已經走到他們十幾米遠的地方,由于都是一身黑色衣服,腳步很輕,經過一盞路燈下依稀看見一張張年輕嚴肅的臉,藍萍和彭玉這時才發現。彭玉迅速站起身,低聲吼道:“站住!”

  那些人立即止住腳步,但并沒有感到意外的意思,領頭一位冷冷說道:“讓我們站住,有何貴干?”

  “你們是什么人?”藍萍大聲叫著,對方的冷靜讓她感到很壓抑,提高聲音壯壯膽。

  “我們是什么人,你們談情說愛的小夫妻好像管不著。”領頭青年操本地口音,吳越軟語,雖然冷卻也不那么令人反感。彭玉和藍萍一副小情侶打扮,對方如此說話無可厚非。

  “我們是警察。”彭玉聲音嚴肅,從口袋里掏出證件豎在面前:“我再問一遍,你們到底是什么人?”

  “警察?半夜三更在這里干什么?”領頭青年似乎很疑惑,看了看同伴。他身邊的一個人低聲嘀咕:“誰知他們是不是警察,晚上黑漆漆的,他手中的證件看不清,說不定是個冒牌貨。”

  “誰是冒牌貨,你們張開眼睛看仔細了。”藍萍見對方話語中充滿不信的意思,也掏出證件,向前湊了幾步,放在亮光下。

  “好像是真的,我看看。”領頭青年向前兩步,一邊看證件一邊打量藍萍。動作看是隨意,但雙腳距離適中,不丁不八,腰微微彎曲,擺開的竟然是準備前撲的架勢。彭玉心中一驚,迅速把手伸向腰間掏槍,同時大聲叫道:“藍萍,小心。”

  藍萍此時也看出一點端倪,可惜比彭玉反應晚了一步,彭玉話音剛剛發出,領頭青年一躍而起,向藍萍兇猛地撲過來。藍萍一閃身,伸手招架,右手搭上對方手腕,一個小擒拿扭動那位青年的手臂。青年并不慌張,沉身挫腰,一個反擒拿,快而準確地把藍萍的手臂彎曲到身后,控制住她。

  “不許動。”彭玉雙手握著手槍,平舉,緊緊盯著眼前的一伙人。

  “把槍放下。”領頭青年聲音依舊冰冷,手中握著一把寒光閃閃的刀,而刀正架在藍萍的脖子上。

  “你們敢襲警。”彭玉厲聲叫道:“快把人放了。”

  “你把槍放下,我數一二三,這位姑娘的命就在你手中。”領頭青年聲音沉穩,慢慢吐出了一個‘一’字。

  彭玉額頭忽然冒出點點汗珠,對方的來意很明顯,就是沖著他們兩,聽語氣殺人好像不在話下,既然敢和刑警隊叫板就有叫板的實力,如果稍有不慎藍萍就會香消玉損,到時候再后悔就來不及了。

  “二。”那位青年沒有給彭玉思考的時間,毫不遲疑地數著數,彭玉猶豫了一下,手臂緩緩垂了下來。腦中快速盤算著下一步怎么辦,還沒有等到他想出一個妥善的辦法,腦后忽然一陣風聲,一個堅硬的東西擊打下來,一陣暈眩,昏倒在地。

  藍萍眼看著彭玉身后陰影處忽然冒出一人,還沒有來得及提醒,彭玉已經被一棍打倒,她忍不住發出一聲驚呼,驚呼聲中,身后的青年舉起匕首的尾部在她腦后重重擊打了一下,她也像彭玉一樣倒在地上。

  “干脆宰了他們,神不知鬼不覺。”一位黑衣青年狠狠說道:“扔進太湖,留著也是麻煩。”

  “你懂個屁,公安雖然不是怎么厲害,但要是得罪了就不得安生。”領頭青年低聲吼了一句:“把他們捆起來,堵上嘴,扔到花叢中。”

  上前兩個人,掏出細細的繩索,把彭玉和藍萍困得結結實實,又撕下彭玉的衣衫塞在兩個人嘴里,隨手一扔,噗通噗通,兩個人被扔在一邊,雖然被震醒,可惜只能干瞪眼無計可施。

  一群人向祝子期所在的別墅慢慢靠近,路過小涼亭,那一群殘疾的乞討者呼呼大睡,絲毫不為眼前的事情所動,事實上他們沒有什么好擔心的,除死無大難要飯不再窮,沒有人會打他們的主意。

  風很輕微,遠處路燈的光線照過來,陰暗昏沉,把那些青年的影子投在墻上,晃來晃去如同鬼魅,從樹蔭處又出來一些人,聚集在一起低聲商量,然后四處散開,把別墅團團圍住,尤其是后門,左右各兩個人,手拿匕首緊緊盯著門前的石板小路。

  別墅二樓一個房間內還有光亮,從窗戶透出來,照在院墻上,墻的上沿形成一條直線,直線上光芒點點,那是一些豎起的碎玻璃,以防別人徒手翻越。

  領頭的青年沿院墻走了幾步,在一個地方站定,抬頭望上去,有兩株高大的桃樹貼著院墻向上生長著,露出茂密的樹梢,在夜色下黑漆漆一片,他指著樹梢對身邊的兩個人說道:“你們躍上去,躲進樹冠,觀察一下動靜,如果沒有意外我們再進去。”

  “頭,按照來時看到的地形圖,這邊院墻內是一個花壇,難不成還有埋伏,一起翻進去得了。”一位性情略顯急躁的黑衣青年低聲說道:“然后撬開別墅大門,沖進去,這么多人還怕什么,看到誰亂刀砍死,豈不是干凈快捷。”

  “你懂什么,來的時候老板一再吩咐,祝子期不是盞省油的燈,要謹慎再謹慎。”領頭青年撿起一塊石頭,抬手扔進院子,石子落在院子里發出一陣清脆的聲響和滾動聲。

  投石問路雖然是老土的原始方法,但依然很管用,可以判斷出里面的情況。側耳聽了一會,沒有任何動靜。性情急躁的黑衣青年又不耐煩地說道:“我看就是多余擔心。”

  領頭青年松一口氣,剛揮手準備讓手下進去,忽然一愣,手臂停在空中,又緩緩落下,有人低聲詢問:“頭,怎么啦?”

  “有點不對勁。”領頭青年低聲說道:“按理他們在這種時候應該十分謹慎,石子的響聲外面都聽得清清楚楚,他們沒有不發現的道理,除非他們故意不動聲色,觀看我們的動靜。”

  “怎么辦?”有兩位青年低聲疑問。領頭青年考慮了一下,再次拿起一塊石子,用力扔了進去,又是一陣清脆的聲響。

  這次院子里有了動靜,別墅的門吱嘎一下打開,有光亮在里面掃視,緊接著響起一個女孩膽怯的聲音:“好像外面有動靜。”

  “沒什么,風吹落什么的響聲吧。”一個男子的聲音很微弱:“把門關緊就行,這別墅都是防盜窗,沒有人能進來。”。

  “好。”女孩低低應了一聲,院子里響起一陣沉重的關門聲,恢復了寧靜。

  過了十幾分鐘,領頭青年見院子里沒有其他動靜,一揮手,聲音低沉:“上。”

  兩個黑衣青年馬步站立蹲在墻邊,另外兩位向上一縱身,落在那兩人肩膀上,借力而起,腳踏上墻頭,鞋子是特制的,不怕玻璃,腳尖點了一下,迅速飛向桃樹的樹冠,打算隱藏身形。就在這時,桃樹樹冠中忽然飛出一個身影,腳在空中連環踢出,準確踢在兩位黑衣青年的腿上,力道很大,兩位青年感到腿上一陣劇痛,被踢得飛了回去,噗通,噗通,重重落回到院墻外的石板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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