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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八章追殺(三)

  凌威醒來已經是日落黃昏,柔軟的席夢思散發著淡淡馨香,空調的涼風驅逐了夏日的暑熱,空氣涼爽宜人。淡紫色落地窗窗簾半掩著,夕陽的一縷金黃灑進房間,顯得美輪美奐。祝玉妍秀發披肩,一身淺綠色短袖衣裙,蓮步款款走了進來,手里端著一個小瓷盤,瓷盤里放著一些水果。

  “玉妍。”凌威輕聲叫了一句,手臂用力,從床上坐了起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你看我這一覺睡得,人事不知。”

  “你太累了。”祝玉妍笑著把果盤放在床頭的柜子上,拿過一個靠背讓凌威半倚在床上,手指捻起一粒葡萄,湊近凌威的嘴角,嫵媚地笑了笑,聲音輕柔:“張嘴,我喂你。”

  曖昧的動作,暈紅的嬌顏,凌威一下子看得目馳神迷,呆呆發愣。祝玉妍手指輕輕點了點凌威的額頭,撲哧一笑:“看你傻樣,快點吃。”

  凌威腦袋有點空白,憨憨地笑了笑,張嘴,葡萄酸甜爽口,一直流入心中。祝玉妍又捻過來幾粒,湊近凌威的臉頰,吐氣如蘭:“好吃嗎?”

  “好吃。”凌威盯著祝玉妍紅潤欲滴的嘴唇,忍不住欠起身靠過去,祝玉妍眼神有點迷離。兩人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忽然,門口響起朱珠清脆的聲音:“小姐,晚餐準備好了。”

  祝玉妍俏臉一陣羞紅,轉過身向外面跑去,大聲叫著:“懶蟲,快點起床,準備吃飯。”

  凌威重重睡回到床上,無奈地搖了搖頭,苦笑著說道:“朱珠,你來的真不是時候。”

  朱珠并沒有聽到凌威的話,笑了笑轉身走了出去。凌威起身,到洗漱間整理一下走到臥室外的小客廳。一張小巧的紫紅色餐桌擺在中間,兩邊是檀木雕花靠背椅。朱珠正在把兩支大紅蠟燭擺在桌子兩邊,桌上是幾碟精美的小菜,圍成一個心形,兩瓶紅酒,兩個貼著蘭花的高腳杯,兩套餐具。

  “就兩個人吃?”凌威疑惑地看了看朱珠。

  “當然。”朱珠歪著腦袋,意味深長地看著凌威,淡淡一笑:“小姐和你的事,你還想別人湊熱鬧啊。”

  “祝老板好點沒有?”凌威感覺到朱珠眼神的微妙,慌忙轉了個話題。

  “你放心吧,老爺子好得很。”朱珠一邊說一邊走了出去,轉眼和祝玉妍一起端著兩盤熱菜走進來,放下,朱珠伸了伸舌頭,調皮地笑了笑:“小姐,慢用。”然后緩緩退了出去,順手關上房門。

  祝玉妍打開音響,一首和緩輕柔的樂曲流淌出來,二胡曲,春江花月夜。祝玉妍關了電燈,點亮蠟燭,房間顯得更加溫馨,樂曲也變得格外淡雅浪漫,動人心弦。

  “來,為了我們的相識干一杯。”祝玉妍緩緩在兩個杯子里倒上紅酒,遞給凌威一杯,然后輕輕碰了碰,湊到嘴邊泯了一口,燭光搖曳下,臉頰更加嬌艷,眼神朦朧。

  美酒佳人豪宅,夢幻般的燭光,凌威還沒有飲酒就有點醉了,剛剛醒來又墜入夢幻中。緩緩端起高腳杯陪著祝玉妍喝了一口。一個孤兒忽然有了個嬌艷的女人,溫暖的家,凌威感覺到了什么叫幸福和陶醉。

  菜肴的味道幾乎沒有注意,凌威的思緒一直沉浸在飄渺中,唯有祝玉妍的輕聲細語在耳邊縈繞,和杯中的紅酒一樣醉人。

  “你看著兩支紅燭美不美。”祝玉妍手指輕輕點了點燭臺,微笑著,燭光在臉頰留下一片殷紅。

  “很好看。”凌威看著紅燭的火焰,橢圓形,閃爍著,隨著兩個人的輕微動作微微晃動。

  “今晚就是我們的洞房花燭。”祝玉妍悄聲說著,語氣溫柔如春水。

  “洞房花燭?有點草率把。”凌威思緒活躍了一點:“我們可以風風光光辦一場酒宴,宴請許多朋友。”

  “不用。”祝玉妍繞過桌子,手臂輕輕環繞在凌威胸前,趴在他的肩頭,溫熱的氣息吹在凌威的頸部,癢癢的。聲音帶著嬌羞:“我就喜歡這樣,兩個人的世界,多好,我爹身體不適,你又沒有其他親人,就天地為證吧。”

  “我覺得還是風光一點好。”凌威覺得應該給心愛的女人一個隆重的婚禮。

  “不,我就要今晚。”祝玉妍固執地說著,在凌威耳垂上輕輕吻了一下,拉起他的手,歡快地笑道:“來,我們兩跳個舞。”

  “我只會一些單人舞蹈,雙人的不會。”凌威有點猶豫,舞蹈他也喜歡,在京都醫學院他經常參加一些活動,但都是霹靂舞街舞之類的,充滿青春活力,但和女孩子相依相偎就不合適了,事實上那時候他醉心醫學,也沒有任何女朋友。

  “這里沒有人看見,管它會不會。”祝玉妍用力拉一下凌威,離開座位,隨著音樂慢慢舞動起來。凌威的身體協調性當然沒問題,僅僅過了幾分鐘就跟上了祝玉妍的舞步。

  樂曲是經典的小提琴曲,梁祝,把凄美的愛情演繹得淋漓盡致,纏綿悱惻。不過凌威聽著有點傷感,似乎和現在的氣氛很不協調,輕聲對著依偎在懷中的祝玉妍說道:“換一首樂曲吧。”

  “就這個,挺好。”祝玉妍的情緒似乎被樂曲陶醉,也有點憂傷,令凌威產生一種憐香惜玉的心理,忍不住低下頭看著祝玉妍圓潤的臉頰。祝玉妍俏臉微微揚起,杏眼迷離,櫻唇紅艷。凌威和她有過夫妻之事,也不再靦腆和不好意思,心中一熱,低頭吻了下去。

  祝玉妍嬌軀微微一震,微微張開嘴應和,兩個人的舌頭立即纏綿在一起,不斷攪動著,攪起人世間最原始的欲望。凌威全身一震燥熱,小腹中騰起一股火焰。一把抱起祝玉妍,快步向臥室走去。

  那一夜,太湖下起了綿綿細雨,如同離人的愁緒,扯不斷。祝玉妍的激情也如同細雨無休無止,一次又一次,凌威不斷亢奮著,世間的一切在他們心中似乎都不復存在,不斷交換著姿勢,盡情馳騁在愛的海洋、、、、、、、

  窗外艷陽高照,凌威才悠悠醒來,聞著一股秀發的馨香,張開眼,祝玉妍靠著他的肩膀,鼻翼微微煽動,一臉沒有褪盡的嫣紅,櫻唇輕啟,細勻地微微呼吸著。眉宇間帶著微微笑意。靠近腮邊發髻有一塊淡淡的蝴蝶斑,是紅斑狼瘡留下的最后印記,并不顯得難看,反而像一只真的蝴蝶,平添一份艷麗,凌威忍不住伸手摸了一下。

  臉上一股癢癢的感覺,祝玉妍輕輕張開眼,看著凌薇的臉頰,嬌嗔地噘了噘嘴:“別鬧,困著呢。”

  “我在看你臉上的斑。”凌威輕聲說著,目光溫柔。

  “是不是很丑?”祝玉妍微微有點奇怪,自己全身赤裸,女孩子的春光一覽無余,細膩的皮膚,飽滿富有彈性的胸部,平坦的小腹,修長的腿,都是吸引男人的地方,凌威偏偏注意的是蝴蝶斑。

  “很美。”凌威湊近祝玉妍,輕輕親了一下,柔聲說道:“但是,畢竟是一種遺憾,我一定要治好最后這塊蝴蝶斑,讓你的臉頰達到最完美的境界。”

  “不用。”祝玉妍微微搖了搖頭,伸手摟住凌威的脖子,語氣變得有點深沉:“凌威,世上沒有十全十美的事,能夠擁有你這一晚我就心滿意足了。”

  “傻丫頭。”凌威伸手在祝玉妍小巧的鼻子上刮了一下,輕輕笑道:“我們的日子才剛開始,長著呢。”

  “是嗎。”祝玉妍嫵媚地笑了笑,眼中有點憧憬:“我們的將來會是什么樣子?”

  “將來嗎、、、、”凌威仰臉看著天花板,構思著一幅畫面:“會有一個全國一流的中醫診所,除了為別人解除病痛,就和你游山玩水,在太湖的小島上建一個大別墅,有游艇,還有私人飛機、、、、、”

  “你會放棄醫學的追求嗎?”祝玉妍臉色有點暗淡,但凌威看不到。

  “當然不會,醫學是我的生命,我的醫術屬于全天下受到疾病折磨的人。”凌威脫口而出:“不過,我會把一部分時間交給你,讓你快樂。”

  “假如為了我,你不再行醫,遠離中國,可以嗎?”祝玉妍繼續問。

  “你怎么會有這么奇怪的想法。”凌威翻身坐起,盯著祝玉妍的臉頰,滿臉疑惑:“那樣云姨傳授我的醫學豈不是白白浪費了。”

  “我就問你可不可以為我放棄一切。”祝玉妍目光閃動,帶著一絲期待。

  “可以。”凌威愣了一下,一臉堅決,他失去了可可,不想再失去第二個心愛的姑娘。家對于他這樣一個嘗盡孤單的人太重要了,雖然和自己的追求抵觸,他還是選擇祝玉妍。重復著說道:“我可以為你做任何事。”

  “謝謝。”祝玉妍語氣顫抖,眼中閃動著淚花,她看到了凌威一剎那的猶豫,但還是義無反顧選擇了自己,對于一個女人來說已經是心滿意足了。凌威不是個輕浮的人,他的承諾重于泰山,猶豫是很正常的。只有把誓言當兒戲的人才會隨隨便便脫口而出。

  我們往往希望心愛的人面對祝玉妍同樣的問題毫不猶豫,其實那是最不現實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的理想和追求,遇到重大決策不猶豫才是怪事。

  但是,世間的許多事往往并不會順著人們的選擇。就在凌威和祝玉妍為了自己的未來憧憬的時候。程新華焦急地站在井上正雄的辦公桌前走來走去,低聲說道:“井上先生,太湖那么大,祝子期躲在湖畔的一個別墅里,怎么找?別讓他跑了。”

  “你不用擔心,我已經安排了。”井上正雄悠閑地喝著茶。

  “派誰去了,很多人嗎?”程新華手扶著辦公桌,盯著井上正雄。

  “我們的人手雖多,但那些別墅的主人都很低調,如此大范圍要查到猴年馬月。”井上正雄微笑著搖了搖頭。

  “那么,誰去查會又快又好?”程新華不解地皺著眉。

  井上正雄伸了個懶腰,笑得有點邪:“要說快而準,沒有人比公安部門最合適了。我的計劃如果沒有錯,今天就可以行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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