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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舞會(一)情義兩難

  請帖粉紅色,描金大字十分顯眼,擺在保和堂的柜臺上,陳云宇看了看,一臉不高興:“雨軒,祝老板真不夠意思,我孬好也是保和堂的少掌柜,怎么就邀請你和凌威兩個人。”

  “這點我就不清楚了。”陳雨軒一邊替病人號脈一邊微笑著說道:“你如果想去也容易,我們可以帶徒弟進去,你算一個。”

  “得了吧。”陳云宇撇了撇嘴:“讓我做你們的弟子,這個舞會咱不稀罕,我只是為了結識一些上流人物,別的地方也可以。”

  “我看你急著和醫學院的那位曹穎姑娘花前月下吧。”陳雨軒咯咯嬌笑:“我可聽到有人說今晚的電影很好看。”

  “你怎么偷聽我的電話。”陳云宇臉色微微發紅,有點激動。

  “是某人得意忘形,忘記了我站在身邊。”陳雨軒給病人開完藥方,倚在椅子上,神態悠閑:“不過,哥,我要提醒你,現在保和堂生意和以前不一樣,你可別誤了正事。”

  “我知道,我的好妹妹。”陳云宇忽然笑了笑,臉上浮起一絲獻媚的神色。

  “是不是又缺錢了。”陳雨軒柳眉微蹙,揮了揮手:“你和孫笑天說一下,拿兩千。”

  “好吧。”陳云宇無奈地搖了搖頭。陳雨軒竟然把財政大權交給孫笑天,他當然很生氣,和爹爹說了,陳蘭河只回了一句:“這樣也好,別凌威幫著陳雨軒創下家業被你敗光了。”

  “雨軒,我看對你哥也不要管得太嚴。”凌威正在指導梅花針灸,抬起頭看了看兄妹兩:“男子漢在外面交際需要一些花費。”

  “還是凌威兄弟知道我們男人。”陳云宇高興地拍了拍凌威的肩膀。

  陳雨軒伸了個懶腰,輕聲說道:“沖著凌威的面子,你以后用錢打個收條就可以了。”

  “OK。”陳云宇興奮地揚了揚手,大步向門外沖去:“我去找曹穎,下午回來。”

  “沒出息,就知道整天泡女孩子浪漫。”陳雨軒望著哥哥的背影,搖了搖頭。

  陳云宇剛剛出門,楚韻腳步輕快地走了進來,秀發黑亮,在臉頰邊形成一道優美的弧線,長長的睫毛,優雅的眼線,嘴唇抹著淡淡的口紅,粉紅衣裙,顯然經過精心打扮,平日的莊重中平添幾分嫵媚。凌威第一眼看過去有點驚艷,微微張大著嘴,滿臉詫異。

  “楚韻姐,你今天打扮得太美了。”陳雨軒站起身,笑著迎過去,眼角瞥著凌威,大聲說道:“有人看得眼都發直,我哥說得不錯,哪有男人不愛美女。”

  “我算什么美女。”楚韻抬手理了一下鬢角的頭發:“只是今天接到請柬,稍微打扮一下而已,也是對主人的尊重。”

  “你也接到請柬,正好,下午我們一起過去。”凌威尷尬地咳嗽一聲,笑了笑。

  “祝玉妍親自來接,剛才打來的電話。”楚韻揚了揚手中的手機:“你們倆快去準備一下,她和朱珠馬上就到。”

  “準備什么,我們現在就可以走。”凌威看了看身上的衣服,今天破例穿了一身西服,自己覺得還算滿意。

  “不行。”楚韻看著凌威皺了皺眉,一把拉起他的手腕,快速向后院走去,她經常來很熟悉,直接把凌威拉進陳雨軒的房間。

“到這里來干什么?這是女孩子的房間。”凌威聞著房間內處子的淡淡幽香,略顯不安  “女孩子房間怎么啦,你那里有化妝品嗎,你的頭發要整理一下,還有胡須,最好刮了。”楚韻拿起梳子,用定型發膠輕輕梳理凌威的頭發,繼續說道:“祝玉妍可是一片誠心,別辜負了人家姑娘。”

  楚韻的話里有話,凌威微微愣了一下,望著楚韻皮膚細膩光滑的臉蛋,輕聲說道:“我們治好了病,就是沒有辜負病人的期望。”

  楚韻看著凌威線條明朗的臉頰,用梳子輕輕在他的額頭敲了一下,嬌嗔地說道:“你這人是真笨還是假笨,祝玉妍可是和我說了,你答應過娶她,男子漢可不能抵賴。”

  “我只是在安慰她,給她戰勝疾病的信心。”凌威慌忙解釋,想起自己確實說過等祝玉妍病好了愿意娶她,可那是在特殊情況下。

  “你不可以這樣說。”楚韻臉色認真:“我也是女孩子,知道男人承諾的重要。”

  “這可怎么辦。”凌威有點手足無措,看了看楚韻:“楚姑娘,你也算是我的朋友,我的事就你一個人知道,我根本無法接受另一個女孩。”

  楚韻眼中忽然閃過一絲苦澀,她知道凌威心中有一個叫可可的女孩,要是她不知道可可的下落,一定會支持凌威,這個世界,對感情忠貞的男人已經鳳毛麟角,這也是自己一直沒有男朋友的原因。

  可是,可可已經死了,躺在冰冷的冷庫里。楚韻必須在凌威知道真相前把他從感情里解脫出來,原想自己轉移凌威的感情,現在多了一個祝玉妍,家財萬貫,年輕美貌,倒是省去自己一番功夫,不過心中不知怎么有一點失落。

  “你只當是逢場作戲。”楚韻聲音很輕,自己都覺得虛偽。

  “我辦不到。”凌威頹然坐在床邊,臉色有點苦痛。他心中只有一個溫柔的女孩,從來沒有多想,即使是陳雨軒和楚韻這樣的美女只能在心中引起一點小小的波動,從來沒有想過其它,可是現在自己無意中的一句話,祝玉妍竟然當真,這可怎么辦。

  “你不能傷害一個女孩子的心。”楚韻看著凌威臉上的痛苦神色,忍不住扶住他的雙肩,神色嚴肅地說道:“凌威,你既然當我是朋友,你就聽我的話,時間會改變一切,你不管相不相信,你等待的女孩可能永遠不會出現,即使出現也一定變了心,不用等了,你還要追求自己的幸福。”

  “我知道你說得有道理。”凌威固執地搖了搖頭:“可是,我只想見她一面,看到她平安,讓她告訴我一個結果。”

  “好癡心的男人。”楚韻暗暗嘆息一聲,忽然覺得祝玉妍很幸運,要是換著自己,即使得到的只是凌威的一句安慰話,也會像祝玉妍一樣感到幸福陶醉。

  “祝玉妍那邊怎么辦?”楚韻不再堅持,輕輕嘆了一口氣。

  “我馬上自己跟她說。”凌威似乎想好了決定,語氣果斷。他沒有經歷過太多的感情,但也知道時間越長祝玉妍陷得越深,要想表明自己的態度越快越好。

  “只能這樣,你語氣婉轉點。”楚韻微微笑了笑。

  “我知道。”凌威站起身和楚韻并肩走出房間。陳雨軒站在院子里笑瞇瞇地看著兩人:“梳個頭怎么用這么長時間,你們干什么呢?”

  “干什么你管得著嗎。”楚韻湊近陳雨軒的耳邊,悄聲說道:“我們在親熱,你吃醋嗎。”

  “去你的,要吃醋也輪不到我,還有祝玉妍呢。”陳雨軒嬌笑著拍了楚韻一下,壓低聲音:“再說,親熱,就算你愿意,凌威那個愣小子也未必敢。”

  說完,陳雨軒大笑著跑進房間,留下楚韻滿臉哭笑不得,陳雨軒說得不錯,即使自己愿意,凌威也未必敢,關鍵是自己愿意嗎?楚韻忽然感到心亂如麻。

  一只手忽然搭上肩頭,身后響起祝玉妍銀鈴般的笑聲:“楚韻姐,想什么呢?”

  楚韻微微一驚,轉過身看著祝玉妍,笑道:“想你們永春島的舞會會是什么樣的豪華。”

  祝玉妍一身藕青色,如湖面上的荷葉清新自然,一臉歡快的微笑:“楚韻姐,舞會絕對會令你滿意。”

  “凌威在那,你自己過去。”楚韻指了指一棵花樹下呆呆望著天空的凌威,笑著拍了拍祝玉妍的肩膀。

  “我是來接你們的。”祝玉妍嬌面如花:“誰稀罕見他。”

  “別不好意思。”楚韻推了祝玉妍一把:“去吧,他好像有話要向你說。”

  “是嗎?”祝玉妍疑惑地皺了皺眉,她不知道凌威要和自己說話楚韻怎么會知道,但她還是輕輕走近凌威。

  “楚韻姐說你找我有話說。”祝玉妍看著凌威嚴肅的臉頰,微微嬌羞地笑了笑。

  “屋里說話。”凌威領先走進自己的房間。

  “外面不行嗎,神神秘秘的。”祝玉妍眼角瞄了一眼楚韻,臉頰浮起一抹艷紅,低著頭跟著凌威走了進去。

  “祝姑娘,請坐。”凌威站在一張桌子前,指了指唯一的一張椅子。

  祝玉妍剛要坐下,看了一眼凌亂的被褥,立即整理起來,動作認真細致,她可能第一次疊被褥,手法生硬,但一絲不茍。這是女人天生的本事,低頭做事的祝玉妍顯得嫵媚了幾分。

  “祝姑娘,我有事要和你說。”凌威咬了咬牙,聲音嚴肅緊張。

  “說吧。”祝玉妍看了凌威一下,笑得嬌媚羞澀,繼續低頭做事。她以為凌威要談到終身大事,心中暗暗竊喜,這個凌威,看起來一本正經,現在露出真面目了,自己擁有億萬家產。年輕美貌,哪個男人會不動心,不過她沒想到凌威這樣心急,自己還沒有說,他竟然主動會提出來,雖然朝夕相處了一段時間,還是有點臉紅心跳不好意思。

  “祝姑娘,我是認真的,也希望你認真聽我說。”凌威身體有點僵硬,面對溫柔的祝玉妍,忽然覺得心里壓力越來越大,再不說就要接近崩潰。

  “好吧,我聽你說,搞得那么認真干什么。”祝玉妍直起腰,抬手拂了一下秀發,看著凌威一臉嚴肅,撲哧一聲笑起來。

  “祝姑娘,我們兩的事、、、、、”凌威說得很慢,很艱難。他不知道聽到自己的話祝玉妍會是什么反應,是痛苦欲絕還是不屑一顧,是苦苦哀求還是刺激過度呆若木雞。

  無論如何,自己必須說,對于男人來說,許多艱難的事不一定是戰場廝殺,就像凌威這樣,拒絕一位美貌的姑娘實在也需要很大的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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