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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妙手回春(五)命懸一線

››››第三十五章妙手回春(五)命懸一線第三十五章妙手回春(五)命懸一線  小說:

  中醫醫生分好多種,有享譽一方的名流高手,有開設店鋪的各地名醫,有替人家坐堂的大夫,有一技之長獨門秘方專治一種病的祖傳郎中,還有在醫學院教書育人的老師。最不入流,最讓人不屑,甚至都算不得醫生的就是賣狗皮膏藥的,這種人很少有真正實力,大多數被劃分為騙取錢財的騙子一流。

  楚韻作為醫學院的高材生,校花,到了長寧醫院又做了最先進的心臟移植,聲名鵲起,竟然拜了一個賣狗皮膏藥的人為師,怎么能不讓岳小怡等人大跌眼鏡,一時不知如何與凌威交談,只好略顯尷尬地沉默不語。

  孫笑天不知底細,只是詫異地瞪著眼瞄來瞄去,陳雨軒和楚韻強壓著笑,一本正緊。氣氛顯得有點僵持,僵持得陳雨軒都快要忍不住放聲大笑。

  還好,大廳前方的電梯門緩緩打開,大家的注意力立即被吸引過去。馬長利略顯瘦削的身影從里面慢慢走出來。神情沒有了那份自信滿滿,眉頭微皺,臉色冷清,身后的幾位弟子也默不吱聲,一副不自然的模樣。

  不用問,馬長利也是對病情毫無把握。大廳里一下子沉寂下來,既然馬長利這樣的前輩都是一愁莫展,病情的嚴重可想而知。

  “馬老,這位姑娘得的是何種疑難病。”有人仗著膽子小心翼翼地提出疑問。

  “等會你們自己瞧。”馬長利揮了揮手,端起茶杯喝著,一言不發。

  又有幾批人接連走了進去,包刮白一帆,但是,出來得比馬長利還要快。神情更加沮傷,也是一言不發。大家的心情立即壓抑起來,更加緊張。

  第十批人出來的時候,馬長利嘆息一聲:“我看大家就免了吧,我們雖然難以確定病癥,但已是回天無術了。”

  話說得語重心長,但更激起了其他人的好奇心,馬長利居然連病癥都沒有看清,自己或許能碰點運氣,再說既然來了不上去瞧一瞧,等會拿了別人的禮物未免于心不安。

  又有幾批人去而復返,大廳里的議論聲逐漸寥落。凌威不遠處的曹龍站起身,整理一下衣角,他身邊的秦于夏猶豫了一下,搖了搖頭:“曹龍,你一個人進去吧,我覺得氣氛壓抑,進去也是白搭。”

  曹龍微微笑了笑,大步向電梯走去,他理解秦于夏,沒有經過大世面,在眾目睽睽之下難免退縮,他畢竟只是個院校的實習生,不用承擔一個藥鋪的聲譽。

  曹龍剛剛消失在電梯里,秦于夏移到凌威等人的桌前,可能為了消除心理壓力,微笑著和楚韻等人打著招呼:“楚師姐,岳師姐,單師兄,盧師兄。”

  “于夏,你的學業不錯,有沒有興趣到我們益仁堂。”單月亮對同一學院的同學還是比較熟悉,說話直截了當:“還是繼續在一春堂實習。”

  “曹龍曹大哥待我不薄,我考慮一下。”秦于夏笑得有點勉強,看了看凌威,岔開話題:“凌醫生,沒想到您真在保和堂坐堂。”

  單月亮聽了秦于夏的話不由得微微一驚,再次打量著凌威。還是看不出出奇之處,秦于夏的意思似乎凌威在保和堂實在委屈,換句話說,這個人確實身懷絕技,不可小覷。

  “你們認識?”岳小怡微微側著臉,疑惑地看著秦于夏。

  “當然。”秦于夏的語氣似乎以認識凌威為榮:“在紫玉賓館,凌醫生一針治好了林老板的下頜神經炎,逼得長寧醫院的夏志斌主任拱手認輸,讓我們中醫揚眉吐氣,以后長寧醫院的西醫見到我們還要矮一截呢。”

  秦于夏說得眉飛色舞,楚韻忽然輕輕哼了一聲,他立即住口,楚韻畢竟也是西醫,如此貶低未免不妥,歉意地笑了笑,低頭喝茶掩飾自己的尷尬。但他的短短幾句話還是引起了單月亮等人的興趣,岳小怡眼神有點異樣,那是女孩對異性好奇特有的目光。附近桌上的人聽到秦于夏的話,也轉過臉看著凌威,眼神飄忽不定。

  凌威滿臉懶散,靜靜望著前方,見曹龍大步走出來,立即笑著問:“曹老板,怎么樣?”

  “毫無把握,你們自己看吧。”曹龍說得倒是灑脫,年輕人嘛,敢作敢為,但也表示病情過于棘手,不然他也不會泄氣到如此地步。

  “我們上。”單月亮果斷的站起來,帶著岳小怡和盧天浩,走上電梯。

  “但愿他們能另辟蹊徑。”楚韻有點期待地說道:“他們打破中西醫界限,應該有令人耳目一新的方案。

  果然,單月亮三個人上去時間稍微長久,下來的時候神情也不像其他人沮傷,倒有點憤憤不平,單月亮大聲嚷著:“既然是重病就應該到醫院醫治,又不讓我們見人,僅僅憑診脈能有什么用,難道真還打算找來個神醫。至少應該用現代儀器檢查一下具體病情再讓我們對癥下藥。”

  “曹師兄說得有理。”有人大聲附和:“無論什么病現代醫學都可以給個答案,何必讓我們盲人摸象。”

  “大家少說兩句。”楚韻站起身,聲音清脆地說道:“既然主人不說明情況,自然有主人的道理,哪有不為女兒作想的父親,至于到醫院檢查,我想既然報紙上說經過許多大醫院,一定已經束手無策才不得不求助于中醫。”

  “楚師姐,只剩下你們了。”岳小怡輕聲說道:“上去看看情況你就知道了。但愿你們能為中醫爭口氣。”

  “爭氣我們未必有把握,見識見識而已。”陳雨軒倒是毫不在意,既然大家都這樣,自己保和堂何德何能可以凌駕于別人之上。她輕輕甩了甩馬尾辨,帶著凌威和楚韻直奔電梯,孫笑天猶豫了一下,拉起師小燕跟了過去:“等一等。”

  電梯的門緩緩關上,紅燈顯示三樓,陳雨軒看了看孫笑天:“你和小燕進來干什么?”

  “湊湊熱鬧。”孫笑天陪著笑:“我也想見識一下神秘的東西。”

  “這可是治病救人,不是逛市場,你少說兩句,嚴肅一點。”陳雨軒臉色冷靜,開玩笑歸開玩笑,治起病來可容不得半點含糊。孫笑天立即閉上嘴,一時不讓說話,神情很不自然,看得師小燕差點笑起來。

  電梯緩慢穩重,不像常見的那種大起大落,停下來絲毫感覺不到心慌,門打開也是輕緩無聲,門邊站著一位妙齡少女,櫻唇小口,瓊鼻桃腮,眼睛明亮,身穿復古的女裝顯得苗條可愛,一條顯眼的大辮子直到腰間。

  “歡迎。”少女聲音輕緩悅耳:“我是服侍大小姐的,叫朱珠,大家隨我來。”

  沿著走道緊走十幾米,病人的房間就到了,孫笑天看著病房對門的衛生間,皺了皺眉,欲言又止。

  房間很寬闊,粉紅色調,一張大床被一個布幔罩著,看不清里面的情形,床邊放著一株翠綠的蘭花,一張茶幾只是個擺設,面對著重病的人誰有心思品茶,所以也沒有茶具,靠墻邊擺著兩張沙發,空調的聲音很輕,暖風微微帶來一股百合的清香,但還是難以掩蓋一種濃濃的藥味,隨時提醒著床上是一位病患。

  “老板吩咐,請的都是中醫,診病的方法只用一種,就是最傳統也最神奇的號脈。”這幾句話朱珠說過將近二十遍,口齒伶俐:“結果如何請到隔壁老板那里回話,要是無能為力請退出。”

  凌威和陳雨軒相視一眼,微微苦笑,果然不出所料,只能號脈,意料之中的結果,也是意料之中的艱難。

  “你先來。”凌威向陳雨軒點了點頭,陳雨軒來到床邊的一張椅子上坐下,朱珠從布幔內拿出一只胖乎乎的手,不像一個久病之人的骨瘦如柴,看起來還算飽滿。

  陳雨軒深吸一口氣,放緩心情,三根手指輕輕搭在病人的脈門上,凝神體會起來,過了片刻又換了病人的右手把了把脈,一言不發地站起來,面色凝重,向凌威微微點頭:“你來。”

  號脈,主要觀察病人手腕處脈搏的跳動情況,中醫把脈搏分為尺寸關三個位置,手腕部骨頭凸起的地方為關,向手掌靠近的一邊叫寸,向上一點叫尺,把脈的人把中指放在關的位置,食指和無名指放在兩邊的尺和寸的位置,根據脈搏的沉浮強弱深淺緩急等變化來判斷病情。

  左右手代表身體的不同臟腑,反應不同部位的變化,左手尺關寸分別反應膀胱肝心,右手尺寸關反應腎脾肺。取脈的方法常分為深中淺,手指輕按,觀察表面病情,中度觀察內里病情,重度則是觀察深入骨髓的重病。

  凌威把了一會脈,閉上眼體會一下手下的感覺,自從那天經過耿忠提醒領悟到五禽戲的妙處,凌威意識里模模糊糊可以感受到一些氣息的流動。人每時每刻都在和整個宇宙發生著一些能量的交換,病人的污濁氣息難免在外界有所反應,只不過很輕微,一般人無法體會。

  凌威以為憑借自己過人的這一點能力可以多掌握一點情況,至少可以把感覺從手指延伸出去,領會手部三陰三陽六條經絡的氣血盛衰。然而他錯了,病人脈搏極度微弱緩慢,幾乎觀察不到氣血流動,凌威感受到了前面一些人的心情,那就是絕望,眼前的病人生機全無,命懸一線,如花的年華眼看著就要隨春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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