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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深夜驚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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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樓走道上空無一人,橘紅色燈光照在木地板上,一片輝煌,陳雨軒放慢腳步,輕手輕腳向前走動,凝神聽著兩邊房間內的動靜。

  “你答應還是不答應。”一個女人低沉的聲音傳來。陳雨軒立即向房門靠過去,這里的隔音效果很好,聲音傳出來的原因是房門并沒有關緊,還有一絲縫隙,不太顯眼,但傳出點動靜足夠了。

  “我再說一遍,你給我閃開。”凌威的聲音不大,但那種特有的磁性讓陳雨軒一下子就確定了目標。微微把門推開少許,入目的是一個姑娘近乎的白嫩后背,只有緊身狹窄的三角褲和胸罩岌岌可危的兩根帶子,帶子還是斜掛著,可以想象胸前的無限春光。

  “別動。”女人的聲音尖利起來:“再前進一步我就喊非禮。”

  “劉詩婷,你不要過分。”凌威的聲音有點惱怒,陳雨軒真想看一看他面對一覽無余的美色是什么表情,是不是還是那樣滿不在乎,懶懶散散。

  “別啰嗦。”劉詩婷的聲音比凌威還要霸道:“你如果不答應我就說你借著行醫動手動腳,意圖強奸,傳出去你說的聲名可就毀了,看你以后怎么做人。”

  “好陰險的家伙。”陳雨軒暗暗罵了一聲,對于一個憑手藝吃飯的人來說,名聲至關重要,也就是行業內的道德,試問一位品行不良的醫生,哪位姑娘小媳婦愿意讓他診病和在身體上下針。

  “好手段。”凌威忽然冷笑起來:“我倒想看看你怎么個叫法,一個姑娘家不在乎聲名,我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土郎中難道還會害怕。”

  說完,凌威不知做了一個什么動作,劉詩婷竟然失聲尖叫起來:“流氓,非禮。”

  陳宇軒一聽不妙,此事雖然沒什么要緊,可一旦傳揚出去,不知那些討厭的媒體如何宣傳,搞不好還會影響保和堂的聲譽,她毫不遲疑地一腳踹開門,隨手把劉詩婷推在一邊,一把拉起凌威向外沖去,還對著劉詩婷呸了一口:“不要臉。”

  夜色下的城市恬靜優雅,沖出舞廳的大門,一陣清涼撲面而來,陳雨軒忽然大聲笑起來,笑聲清脆悅耳。

  “你笑什么?”轉過一條街道,來到紫玉河邊,凌威放慢腳步,疑惑地側臉看了看陳雨軒。

  “我高興還不行嗎。”陳雨軒笑得更加起勁,最后干脆扶著一棵松樹笑個夠,一邊笑還一邊斷斷續續地說道:“那女孩,皮膚真白,我想起來就想笑。”

  “皮膚白有什么好笑的。”凌威尷尬地笑了一下。

  “好了,不笑了。”陳雨軒直起腰,面對著凌威,剛看了一眼,卻又忍不住再次笑起來,笑得凌威滿臉通紅,喃喃說道:“你如果知道她為了什么,就不覺得可笑了。”

  “為了什么?錢還是色。”陳雨軒臉頰紅艷水靈:“要不,你身懷寶物。”

  “大周天針法,她要幾個激發潛能的穴位。”凌威望著前方燈光琉璃的城市,語氣有點擔憂。

  “什么?”陳雨軒有點意外,臉色嚴肅了很多:“我爹說過,大周天針法用于治病,但不要輕易運用,看來確實有道理。”

  “以后還是小心一點。”凌威迎著微風深吸一口氣:“這套針法博大精深,我們還只是理解點皮毛,不過治病救人總是不會錯的。”

  “子午流注運用好已經是不可多得的絕技,大周天更上一層樓自然非同小可。”兩人沿著街道慢慢向前走著,陳雨軒聲音輕柔:“要不是你傷了王開元我也不會施展,事到如今我爹不知會不會怪我。”

  “世上的事由不得我們,我也是一時好勝,忘記了囑咐。”凌威語氣感慨,還帶著一絲悔意:“當初傳授我的人一再告誡,大周天針法只能是一個傳說,我現在似乎明白了。知道這針法的不僅僅是我們兩,還有人虎視眈眈。”

  紫玉河水泛著粼粼波光,在忽明忽暗的燈光下微微晃動,兩人倚在河邊的欄桿上,任由略顯寒意的春風吹拂著,陳雨軒恢復寧靜的少女姿態,語音柔如春水:“我還沒有問你從哪里來呢?一個古老的中醫世家還是偏僻的山村。”

  在陳雨軒眼里,凌威落拓,懶散,以及對姑娘的一點羞澀和不安,完全不屬于城市,至少落后于這個社會好多年。

  “從來處來。”沉默了一會,凌威回答得有點模糊。

  “到哪里去?”陳雨軒接著問。

  “到去處去。”凌威這次回答得很快,可是跟沒有回答差不多。

  “你是不是想出家做和尚。”陳雨軒嬌嗔地說道:“怎么打起了禪機。”

  “不是禪機。”凌威的聲音忽然低沉下來:“我是個孤兒,不知道出生在何處,又怎么能知道走向何方。”

  “對不起。”陳雨軒有點歉意,每個人都有心中的痛,揭開是一種近乎魯莽的舉動。

  “沒關系,我從小就知道。”凌威淡淡說道:“習慣了就好。”

  習慣,多么無奈的話,習慣看著別人合家團聚,習慣孤單單行走在空蕩蕩的街道,習慣一個人過生日,回到一個人的家。陳雨軒可以想象那種痛苦,微微嘆息一聲,轉了個話題:“你的醫術如何學來的,中醫需要無數經驗的積累和過人的天賦,我不相信你是隨隨便便就能達到現在的境界。”

  “一次意外,我曾經躺在床上兩年,后來坐輪椅,那是生不如死的事情。”凌威的聲音變得有點凄涼:“唯一能做的就是背誦中醫典籍,想象和鉆研針灸來打發時間。”

  凌威沒有再說下去,陳雨軒也沒有再追問,作為一個醫生,她知道病人的那種痛苦,不是病魔的摧殘,而是那種大小便都要人服侍,完全失去尊嚴的滋味,就像一道傷疤永遠刻在心中,不是萬不得已誰也不愿意觸及那份回憶。

  “以后會好起來的,到了我們保和堂就是一家人。”陳雨軒輕聲說著,她清晰感受到凌威硬朗的臉頰下深深的痛楚,一股女性特有的溫柔慢慢升起。

  “謝謝你信任我。”凌威微微笑了笑,兩人的距離立即拉近了許多,相互依偎的友情誰都需要,當然這也是男歡女愛的開始,不過就是要看世間的事如何變化了。

  “多好的空氣。”凌威伸了伸胳膊:“我們干嘛提不愉快的事,要是能有一艘船,夜色下在河中優雅地劃動,那有多么美。”

  “今天時間不早,我們先回去吧。”陳雨軒輕聲嬌笑:“會有機會的,我陪你一起游玩。”

  輕緩漫步,兩人回到保和堂已經是深夜,沿著河岸的小路來到后門,輕輕推開,院子里靜悄悄,陳雨軒指了指一個廂房的房門:“休息吧,梅花應該收拾好了,明天配兩臺電視,耿老爺子房間內也沒有。”

  “謝謝。”凌威真誠地笑了笑。沒想到陳雨軒如此細膩,連細微的小節都考慮得周全,在信息高度發達的時代,沒有電視確實是很大的缺憾。

  凌威還沒有多大睡意,深吸一口新鮮的空氣,眼角瞥到一絲亮光,微微抬頭,詫異地說道:“陳雨軒,前面大堂上面的二樓有人住嗎,這么晚還沒睡。”

  “沒有人。”陳雨軒也愕然地抬起頭:“這個院子里就我們幾個人,就連張虎叔也是住在外面不遠處租的房子里。”

  話音剛落,二樓房間內的燈光驟然熄滅,陳雨軒忍不住低聲驚呼,下意識地靠近凌威:“好像有人。”

  夜深人靜,發生這種事有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覺。凌威也愣了一下,反手從腰間抽出一根銀針,低聲說道:“有手電嗎?我們上去看看。”

  “沒有。”陳雨軒語氣頓了一下:“不過我的手機上有電燈。”

  “快點拿出來。”凌威聲音很輕:“樓上幾個房間什么用處。”

  “都是一些藥材。”陳雨軒抬頭望了望樓上:“那一間放的都是書籍和我記錄的一些筆記,沒什么貴重東西。”

  手機附帶的電燈光線都很微弱,不過兩個人都是目光敏銳,看清附近的情況應該沒問題。小花壇邊有一條桑木扁擔,可能是張虎叔挑水用的。凌威隨手操起來遞給陳雨軒:“我們瞧瞧。”

  兩人輕手輕腳走向通往大廳的后門。門虛掩著,緩緩推開,沿著走道前進幾米右拐彎進入樓梯間,拾級而上,剛剛踏上四五個臺階,樓上走道里忽然傳出輕輕的腳步聲,緩慢低沉,午夜空寂,雖然很輕但在樓房內回聲依舊顯得很清晰,清晰得有點令人毛骨悚然。

  兩人同時停下腳步,相視一眼,眼中都有一絲疑惑不安,凌威扣住銀針的手臂繃得很緊,陳雨軒也緩緩抬起手中的扁擔,橫在面前。

  樓上的聲音依舊不緊不慢,而且漸漸向樓梯間走過來,陳雨軒關了手機的電燈,兩人屏住呼吸,抬起頭向上觀看,令兩人更加意外的是,樓梯上方竟然現出微弱的光線,有一點碧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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