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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三百四十一章 刺殺肯尼迪

  當小樓在炮火當中轟然垮塌下來之時,戰場上全都是一片的長和喧鬧,誰也沒有注意到這個位于城墻邊上不起眼的建筑。

  實際上,它之所以被魔導炮擊中,也完全是因為距離德隆的西城門太近的原因。

  戰爭堡壘上的黑暗法師也沒有發現房頂上的人,只不過是按照慣例,對整個地方進行覆蓋性射擊。

  而城內的守軍正忙著躲避從天而降的炮火,也根本沒有注意小樓的倒塌。甚至都不知道這個小樓的樓頂上有人。

  幽靈小組的行動一向是最高機密,教廷軍團中除了桑多斯紅衣主教之外,根本沒有人有這個資格來過問。

  事實上,如果不是教廷太過吃緊,洛爵爺甚至都不舍得將他們派上戰場。

就像當年米國海軍陸戰隊勇士干掉肯尼迪總統一樣,對于這些幽靈們來說,在敵人的皇帝在皇宮草地上散步,或者進行盛大游行的時候,拿著狙齤擊槍  ,從八百米之外,一槍將他的腦袋轟掉這才能發揮他們最大的威力。

  用這種冷酷的方式,讓那些和爵爺做對的人明白,得罪爵爺的嚴重后果。

  在此同時,也威懾住爵爺那些潛在的敵人。

  而不是把這些寶貴的人才扔進戰場的血肉磨盤中。

  作為教皇尼奧多斯陛下和洛林爵爺的鐵桿小弟,桑多斯紅衣主教對這充滿了神秘和威懾力的兩個人也很是看重。

  他們能和手榴彈、苦修士一起來增援德隆,能力絕不會低。

  因此上,他老實的執行了洛林爵爺的命令:不去管他們。

  為此,紅衣主教還特意交代手下的官兵,不要去打擾幽靈小組的兩個人,只要提供他們需要的一切就可以了。

  事后回想起來,桑多斯忽然醒悟,為什么當他看到這兩個人的時候,感覺這兩個人充滿了殺氣——他們在看人的時候·毫不掩飾目光中的殺意。

  出于職業習慣,那兩個狗崽子看到別人,首先想到的是如果能最干凈利索的殺掉對方。

  在面對著那兩個人的時候,桑多斯甚至可以感覺一種屬于生物本能的危險·好像下一秒,他們就會跳起來一刀劃開你的脖子。

  這讓桑多斯紅衣主教感到不寒而栗,不光是紅衣主教大人,拜爾軍團的官兵也是一樣,面對這兩個怪人,最好還是離他們遠遠的。

  塌掉半邊的小樓將兩個人埋在了厚厚的瓦礫堆中,教廷的士兵們此刻正忙著躲避巫妖和黑暗法師·也沒人往這里多看一眼。

  磚石和瓦礫堆成了一個小丘,靜靜的矗立在原地,好像是一個巨大的墳墓,將那兩人完全埋葬。

  不死族的戰爭堡壘呼嘯著沖向城中,一個個巨大的陰影從墳墓上快速的掠過。

  戰斗和喧鬧也漸漸遠去,似乎這里已經被人給完全遺忘了。

  又過了一會兒,一小塊碎石從小丘上滑落,然后一路翻滾著·掉落在了不遠處的路上。

  緊接著,就聽‘嘩,的一聲響。

  一只滿是灰塵的大手猛的從廢墟當中伸了出來。遠遠望去,孤零零的伸出地面那只手·好像是從地獄里伸出來一樣。

  在下一秒鐘,一個人頭突然從廢墟當中鉆了出來。

  他用力的用肩膀頂開身上的瓦片,然后‘呼啦,一下從瓦礫中坐了起來,甩掉身上的碎石。

此刻他的頭發中滿是灰塵,臉上身上也一樣,完全變成了一個土  透過那布滿了灰塵,幾乎和大理石一樣的面色,依稀可以看出,這是那名狙擊射手。

  他就這樣坐在瓦礫中間,呼呼大口的喘著粗氣·

步齤槍  還被他像寶貝一樣死死抱在懷里。

  射手摸一把粘在臉上的灰,茫然的四下掃視,好像是搞不清楚自己為什么會在這個地方。

  又過了幾秒鐘后,他身體猛的一震,好像想起了什么,然后一翻身跪在地上·拼命的用雙手撥開瓦礫,很快發現了觀察員花花綠綠的偽裝服。

  射手雙手拽住他的衣服,用力從瓦礫中拉出了那名觀察員。

  “還好,這家伙看不出明顯的表面傷,”射手略略檢查了一下,然后松了一口氣。

  他在那觀察員的臉上重重的拍了兩巴掌,急道:“你小子,給我醒醒~!”

  觀察員呻吟一聲,然后睜開眼睛,他只是被震暈了。

  清醒過來的觀察員一張嘴噴出一口泥土,全都濺在了射手的臉上。

  然后觀察員一把推開射手,趴在地上捏著脖子使勁咳嗽,嘴里吐出來的都是灰塵,連吐出來的痰都是黑色的。

  一直到將嘴里的泥土吐的差不多,觀察員才一屁股坐倒在墻根,長長的喘了一口氣,看著自己依然靈活的雙手傻笑。

  當時要是慢上半秒鐘,自己說不定已經只剩下骨頭架了。

  剛才的黑暗法術可以連墻壁都能腐蝕掉一半。

  射手也吐出一口氣,手臂因為剛才剛才過于激動而微微顫抖。

  他哆嗦著從口袋里掏出一包皺巴巴的煙,三兩下撕開封口揪出一根,叼在嘴上,另一手“當”一聲彈開打火機打著火,湊在嘴邊點燃,深吸了一口氣之后塞進觀察員的嘴里。

  觀察員叼著煙微微一笑,然后劇烈的咳嗽兩聲,聲音嘶啞的道:“你干掉他了嗎?”

  射手也點上一根煙,皺著眉頭思索了片刻,一攤手無奈的道:“不知道,槍火擋住了。不過,應該是打中了······”

  觀察員扁扁嘴,苦笑一聲,道:“希望我們逮到一條大魚。”

射手拍拍他的肩膀站了起來,從旁邊拿起自己的步齤槍  ,肯定的道:“應該是的德羅西那小子算他命大,就把他交給下面的人了。”

  然后恨恨的罵了一聲,道:“媽的,我的槍不能用了。”

步齤槍  的瞄準鏡已經碎裂,槍托從根部裂開,這是滾下樓時在墻上撞的。

  射手拉開槍栓往機匣內瞟了一眼·里面滿是細小的灰塵。

  這時外面傳來一聲刺耳的尖嘯,難聽的聲音刺的人耳朵生疼,兩個人忍不住捂住耳朵。

  數不清的黑色人影從懸浮在城市頭頂的戰爭堡壘中撲了下來,向他們所在的地方從來過來。

  黑暗法師和巫妖要奪取城門。

觀察員猛然從地上跳起來·把拽出左輪手齤槍  ,道:“這里不能呆了,去拿咱們的備用武器。”

  兩個人從廢墟中跳出去,躲開正落地黑暗法師的視線,貼著街道房屋的墻角向城內摸了過去。

  在他們頭頂,黑暗法師和巫妖呼嘯著飛過,肆無忌憚的向地面投擲各種法術·壓制住地面的教廷士兵之后,讓他們可以從容的打開城門。

  正在奪路狂奔的兩個幽靈忽然聽到頭頂響起一聲呼嘯,兩個人沒有絲毫猶豫,分別向左右一撲。

  射手撞破窗戶跳進了房子里,觀察員則撲過房屋的拐腳,立刻貼著墻根躲起來。

然后一手舉著手齤槍  ,警惕的向拐角外張望。

  一名黑暗法師正懸浮在距離地面七八米的高度,手中拎著法杖·獰笑著看著地面,大聲叫道:“嘿,我逮到兩個活的·下賤的人類,你跑不了了。”

  “真是送上門的買賣,生意越來越好做,”觀察員冷哼一聲,他可不介意在自己的戰績上多加一個黑色尖頂帽的標志。

  再說黑暗法師在空中,他們想跑也跑不了,只有干掉他才行。

觀察員從房屋的拐腳閃出,半身還隱蔽在墻角后,單膝跪地舉起手中的左輪手齤槍  黑暗法師對這個人主動送上門的舉動驚訝了一下,只見這家伙連武器都沒有·就手中捏著一個長長的銀色管子,還敢主動出現在他面前,這純粹是找死。

  “愚蠢的人類。”黑暗法師輕蔑的一笑,這一個月他見多了陷入絕望的人類士兵或者平民,赤手空拳主動向飛在空中的他沖過來,這種舉動愚蠢而可笑·乖乖等死就行了,非得掙扎一下。

  黑暗法師一揮法杖,輕蔑的道:“既然想死,成全你。”

  地面上的觀察員一臉惋惜的表情,嘆了口氣撇撇嘴,自言自語道:“一點成就感都沒有。”

  觀察員雙手穩穩的端住槍,從容的瞄準黑暗法師的頭部,然后扣動扳機。擊錘敲在彈殼底部的爆裂水晶上。

  “這個人類怎么不害怕?”黑暗法師心中覺得詫異,就在他積蓄法力,準備用一個腐蝕術將這個人類化成一灘膿水的時候,地面上人類手中的鐵管頂端紅光一閃,然后黑暗法師什么都不知道了。

  一聲響亮的槍聲向外傳開。

  “就跟打鴨子一樣。”觀察員嘀咕一聲,看著黑暗法師的尸體從空中一頭栽倒在地,然后迅速撥開擊錘,對躲在房內的射手一揮手,道:“快走。”

  這么響亮的槍聲,敵人不可能聽不到。

  果然幾個黑暗法師循著聲音飛了過來,很快就發現地面上奪路狂奔的兩個人類,甩手就將法術灑向兩個人。

  觀察員反身抬手,以訓練了千百次的直覺一仰手臂,朝著緊緊追在后面的黑影開了一槍。

  飛在最前面的黑暗法師應聲從空中掉了下來,周圍他的幾個同伙呼啦一聲瞬間躲的遠遠的。

  觀察員胡亂的朝他們開了幾槍,一直將子彈打完,阻止他們繼續逼近,然后一邊換彈一邊狂奔。

  幾個黑暗法師望著地面上兩個狂奔的人類發愣,他們又低頭看看那兩個扭曲著趴在地上的同伴,心中還沒搞明白發生了什么事情。

  怎么地上那家伙手中黃光一閃,跟前的黑暗法師就死了?

不過他們也明白,地面上那兩個人手里有古怪的武器,比弓齤弩  厲害多了,可以穿透他們的法力護盾殺死他們。

  這個發現讓他們相顧駭然,堂堂高貴的黑暗法師,居然被兩個普通的人類殺死了?

  這…這不科學~!

  誰都知道法師面對著普通人類是居于壓倒性優勢的,他們足足有上百種辦法虐死這些普通人。

  這也是法師地位高高在上的原因,因為他們掌握著高端武力。

  但眼前是事實是,前后兩個身經百戰的黑暗法師,被地面上的普通人類殺死了。

  這些黑暗法師眼睜睜的看著兩個人類逃跑而不敢追上去,他們可不想成為第三個。

  “一群廢物~!”黑暗法師身后響起巫妖嘶啞的聲音·他狠狠瞪了這幾個黑暗法師一眼,如禿鷲一樣向幽靈小組的兩個人沖了過去。

  “還有不怕死的~!”觀察員冷笑一聲,甩手瞄準空中飛速接近的目標打了一槍,從感覺上可以判斷自己應該是打中了·但是空中的黑影只是晃了一聲,更凌厲的撲了過來。

  “見鬼,”觀察員忽然想起了另一種黑暗生物——巫妖~!

槍齤支  很難對它們起作用,眼見他已經到了身后,只得無奈的大吼一聲:“分開跑。”

  射手點點頭,抱著槍一頭鉆進了旁邊的小巷中,觀察員對準天空的巫妖連開幾槍·吸引他的仇恨。

巫妖凝望著觀察員手中的左輪手齤槍  ,道:“很有意思的武器,我想有必要研究一下。”

  就在巫妖出手的時候…

  “神說,要有光~!”一道蒼老低沉的聲音響起。

  刺目的白色華越過觀察員的頭頂,將巫妖籠罩在其中。光芒中傳來巫妖如夜梟一樣的慘叫聲。

  隨后巫妖的黑影從圣光中墜落,重重的摔在地上。

  一名形容枯槁的苦修士拄著干枯的藤杖顫巍巍的走了過來。

  無論誰也想不到,在他一陣風都能吹倒的干瘦身軀中,居然蘊藏著如此強大的圣力。

  地面上的巫妖掙扎著爬了起來·身體只剩下一副被燒灼過的白骨,眼眶中綠色的光芒閃爍跳動,沙啞的聲音驚懼的道:“苦修士?”

  老人也不答話·握緊荊棘法杖,迅速凝聚圣力,準備發動致命一擊。

  巫妖的身影迅速從地上彈起,化為一道繚繞的黑色煙霧,飛速向后退去,同時高聲呼喊道:“退,是圈套~!”

  說時遲,那時快。

  就在他剛剛叫出聲來的瞬間,一柄閃著圣光的長槍從后方飛出,擦著觀察員的身體飛過·直追逃跑的巫妖。

  眨眼之間穿透巫妖的身體,將他的白骨身軀釘在一面墻上。

  全身包裹在銀色羽毛紋鎧甲中的圣騎士出現在苦修士身旁,就是他投出的長槍。

  “凈化。”苦修士跟著出手,一團如雨的圣光籠罩了劇烈掙扎的巫妖。

  他用生命最后的聲音嘶吼著叫道:“銀翼衛隊······”

  聲音傳遍了西城附近,聽到這聲凄厲呼喊的巫妖和黑暗法師立刻升空,頭也不回的飛回懸停的戰爭堡壘。

  剛剛那一道圣光所有人看的清清楚楚·從城內傳來的如海嘯一般澎湃的圣力波動,已經可以讓他們確認這里確實埋伏有強大的圣職者。

  開什么玩笑,這個破城里居然出現圣職者和銀翼衛隊~!

  如果單單是圣職者還不可怕,他們有個致命的弱點,不會飛。

  只要用戰爭堡壘,就可以在圣光的極限之外隨意的虐殺他們。

  但是加上光明教皇的銀翼衛隊,戰斗力就不一樣了。他們對巫妖來說就像是在老鼠頭頂盤旋的貓頭鷹。

  苦修士和銀翼衛隊的組合連亡靈大祭司都可以擊傷,這些巫妖根本不是對手。

  巫妖們并不知道城內有多少圣職者,惜命的他們毫不猶豫的選擇了撤退,在他們看來,這無疑是一個為他們準備的圈套,將他們引入地面,再有埋伏圣職者驟然發難。

  這種情況下,巫妖很難再飛起來。

  教廷不惜重金訓練的銀翼衛隊,就是為他們準備的。

  在千年前的戰爭當中,高貴族的巫妖們曾經像被狼狗攆的兔子一樣被他們追的到處跑。

  此時,銀翼騎士一聲呼嘯,飛馬靈活的扇動著翅膀,快步跑了出來,銀翼騎士跳上飛馬,然后一探手將苦修士拉上馬背。

  騎士輕喝一聲,銀翼飛馬沿著街道快速奔跑,同時用力揮舞著翅膀,幾秒鐘騰空而起,向天空中的亡靈族追了過去。

  懸浮在德隆城頭頂的戰爭堡壘急速撤了出去,一口氣飛到閃族軍營的頭頂。

  教廷的銀翼騎士并沒有追過來,他們只是像示威一樣,在德隆城的上空盤旋。

  率領整支戰爭堡壘的巫妖埃內斯從空中落下,怒氣沖沖的闖進營地中央的大帳,剛一進門,就披頭蓋臉的怒聲訓斥道:“剛剛為什么不進攻?”

  苦修和銀翼騎士只是不死族的天敵,而不是閃族人的克星。

  剛剛如果地面上閃族人進攻的話,說不定就把那些苦修們給收拾了。

  隨即他愣了一下,只見大帳中間幾十個閃族將軍全都肅穆而立,在他們的中間,一個人仰面朝天靜靜的躺在地上。

  這是怎么一回事?

  此時,一名將軍抬起頭來,雙眼赤紅,聲音悲愴的道:“大師,陛下,陛下他被人暗殺了。”

  “什么~!”巫妖埃內斯呆呆的望著地上人體,雖然只剩下大半張臉,不過他也認得那是亡靈大祭司的愛將馬斯奇諾特國王。

  見此情景,他也不好追究,只有恨恨的罵了一聲:“見鬼。”

  閃族將軍們此刻六神無主,看著巫妖埃內斯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樣,埃內斯可是大祭司坐下頭號巫妖,位高權重。

  他們求助的問道:“大師,我們現在該怎么辦?”

  巫妖埃內斯也犯難,他剛剛看到城內的銀翼衛隊和苦修士,正想讓閃族士兵去對付他們。只要士兵們強攻城市,圣職者就算再強大也無可奈何。

  “我去請示神座陛下。”巫妖埃內斯也只有將問題上報。

  就算大祭司立刻作出決定,任命新的統帥,這一去一來,最少也要一天半,閃族的將軍們面面相覷,問道:“在新的命令下達之前,我們該怎么辦?”

  巫妖埃內斯沒好氣的道:“我怎么知道,你們才是將軍。”

  說罷甩手走了出去,急匆匆的回到戰爭堡壘上。

  隨后,一百多座呼嘯著向西飛去。

  城內,幽靈小組的兩個人仰著脖子望著亡靈族的戰爭堡壘消失在云端,同時喘了口氣,帶著劫后余生的慶幸相視一笑。

  看著天空中神駿的銀翼飛馬,射手感慨著道:“老板說的沒錯,戰爭,是體系的對抗。”

  觀察員輕松的一笑,道:“讓天上那些帶翅膀給老板捎個信,我想咱們又爭取到一天時間。”

  在戰場上,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寶貴的,也許緊緊是因為一兩天的耽擱,就改變了整個戰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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