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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零五章 生死時速(十一,天雷滾滾)

  見這場的世紀婚禮上,新娘突然亮出匕首劫持了新郎,在場的眾多賓客全都愣住了。

  他們的第一個反應就是揉揉眼睛,看自己是不是昨晚上喝醉還沒醒,出現幻覺了。

  揉了一次眼睛,再揉了一次眼睛,沒看到暗牧宣布他們結婚,更沒新郎新娘交換戒指。

  一把明晃晃的短刀貼在新郎的脖子上,而這個新郎現在更是一副哭笑不得的便秘表情。

  大家哄的一聲就吵鬧了起來。

  “快把刀放下,你這是自絕于人民。”

  “阿德玲,我們支持你~!”

  “砍啊,砍啊,你倒是快砍啊,我說你這個小娘皮,干脆點趕快宰了他。”

  這些人有大罵的,有叫好的,有打醬油的,但是沒有一個上前阻止。

  在場的人有一點是相同的,他們都認為今天沒白來,這可是歷史性的時刻,要傳唱千年的。能見證這偉大的一刻,在冰冷的大殿里蹲了這么久也值了。

  大殿內的聲音越來越高,都已經傳到了殿外,外面的老百姓不知道發生了事情,探頭探腦的向里面張望。

  這就是顯出大殿陰暗,燈光晦澀的好處了,在外面使勁瞅,也只能看到黑乎乎的大殿,和隱約晃動的人影。

  看到場中混亂的情形,巫妖海洛德已經惱火到了極點:這可是大祭司親自交待下來的重要任務,一旦自己辦砸了,可是很影響仕途的。

  僅僅只是監督一個婚禮,這點小事都辦不好,以后怎么辦大事?

  這種砸人飯碗的事情,無論什么時候全都是最拉仇恨的。

  要是真出了差錯,想想大祭司懲罰的手段,饒是海洛德只剩下一副骨頭架子,還是不由得打了個冷顫。

  他冷哼了一聲,也不顧阿德玲的警告,大步地向前走來。

  阿德玲看了,當即揮刀一指,怒叱叫道:“停下,停下,否則我真的殺人了啊。”

  說著,惡狠狠地將刀子架在了羅嚴塔爾的脖子上面。

  羅嚴塔爾王子很配合的舉起雙手。露出一個苦笑,新郎做到他這個份上,不一定后無來者,但肯定前無古人,后無來者。

  海洛德充耳不聞,邁步向著阿德玲走去。

  一直到距離他們也只余下了十步,這才停下了腳步,看著阿德玲緊張的面容,然后森然一笑,道:“好,我停下來。”

  說著,一頓手中的權杖。

  頓時一道慘白色的白骨釘從杖頭射出,發出尖利的嘯聲,白影一閃而過,阿德玲還沒反應過來,就準確地擊中了阿德玲手中的短刀。

  那刀子立時當啷啷一聲脆響,隨即脫手掉在了地上。法術們法術詭秘多變,確實防不勝防。

  海洛德手握法杖,一昂頭,冷冷地瞪著她,也不前去解救羅嚴塔爾王子,意思就是看阿德玲還有什么招數,盡管使出來。

  阿德玲臉色一片的蒼白,但是卻毫不相讓。突然一咬牙,隨手撤掉婚紗的下擺,然后搶過了菲奧娜手中的花球,隨即向上一拋。

  一時間,鮮紅美麗的花瓣如雨點般從空中飄落下來。

  在此同進,她已經如同一只矯健的雌豹一般撲了上去。

  鮮紅的花瓣如雨。

  短劍寒光閃閃。

  黑袍骨杖的不死巫妖。

  身著純白色婚紗的絕色新娘。

  人們產生了一種錯覺。以為自己也置身于一個充滿了謀殺,華麗,陰謀的歷史宮廷舞臺劇當中。

  美人如玉,劍氣如虹~!

  還有鮮花飄落之際,那一絲令人心碎的美麗。

  阿德玲腳上的高跟鞋踩碎了地上的鮮花,如同舞蹈一般向前輕邁一步,在此同時,手中短劍直指海洛德的心口,分心就刺了下去。

  她可不是那種養在深閨的大家小姐,而是大祭司最為寵家的弟子,從小就跟隨名師刻苦的訓練。

  雖然大祭司收她為徒,最大的可能就是為了今天這樣,將她送出去,搞兩族的聯姻。

  但是她卻也沒有少學習東西。只要是阿德玲愿意的,她都可以學到。

  因此,不管魔法,還是武技,在閃族當中,全都是上上之選。阿德玲本人在閃族內是有數的高手。

  要不然也不會一個人在人族大陸隨便跑,名聲都清楚的傳到了人族那里。

  阿德玲對自己的身手是相當有自信的。

  只見她嬌叱了一聲,已經化做了一道幻影,用人眼來不及捕捉的速度,向著海洛德撲了過去。

  海洛德卻不愧為一名亡靈大法師,成名數百年的巫妖,戰斗經驗無比豐富。

  他看阿德玲沖了過來,不怒反喜,當即冷哼了一聲,緊接著,手中法杖,再次在地上重重一頓,低聲喝道:“束縛。”

  立時一道灰色光芒閃過,緊接著,一張蛛網在半空當中形成,隨即向著阿德玲兜頭就罩了下去。

  阿德玲不用抬頭也知道發生了什么,她腳尖點地,纖腰一擺,硬生生地止住了去勢,然后電閃一般,投向了旁邊,顯出阿德玲武技上的強大功底。

  那蛛網當即落空,擦著阿德玲的身側貼到地上。

  但是海洛德卻冷哼了一聲,手中的法杖再次對準了阿德玲,不住地向外發射著束縛蛛網,一個接著一個,速度快的不可思議。

  阿德玲連著變幻了幾次身法,想要沖向巫妖海洛德,但是面對這個遠遠比自己高強很多的法師,最終卻還是只有招架之功,沒有還手之力,被海洛德避的手忙腳亂。

  就在此時,旁邊另有一個聲音傳來:“蛛網束縛。”

  那是愛德伍德。

  阿德玲只顧著眼前,卻忘記了,在這個大殿之上,可是有兩名巫妖在此坐鎮。愛德伍德見海洛德一直不能抓住阿德玲,終于忍不住出手了,雖然這樣做會讓海洛德很不滿,不過愛德伍德可不在乎。

  阿德玲一個不防,頓時被愛德伍德偷襲成功。那蛛網兜頭落下,正好被罩了起來,

  阿德玲腳下不穩,嬌呼了一聲,重重地摔倒在地。

  她掙扎著從地上坐了起來,看著愛德伍德得意洋洋地走上前來,秀眸當中幾乎要噴出火來,怒聲罵道:“惡賊,有種的話,和姑奶奶明刀明槍地斗上一場,背后偷襲算什么本事~!卑鄙,無恥,下流…”

  小白在旁邊看了,不禁極是驚奇。這是怎么回事?剛才還好好的,怎么現在就打起來了?

  但是看到阿德玲受了欺負,它那大爺脾氣頓時發作了起來:奶奶的,你們這些個壞蛋,打了阿德玲,以后誰管小白大爺飯吃?

  別的不說,自己外面一車的黃金都是打著阿德玲的旗號弄來的。

  小白大爺可是很護短的,當即怒吼了一聲,就要上前,把兩個臭烘烘的家伙踩成骨頭渣滓。

  但是旁邊眼疾手快的阿黛兒一把將它給緊緊拉住。而在她的左手處,還緊緊地拉著另一個打算沖上去的女子——菲奧娜。

  她可是清楚面對著兩名巫妖,別說是小白,就是自己一起上去,也全都是白給。只有雷斯特加奧巴赫姆能穩贏他們。

  雖然阿黛兒也很想切碎了這兩個巫妖,不過沖動下行動,反而是會暴露出了實力。讓人給一鍋給端了。

  在阿德玲的怒罵聲中,愛德伍德卻陰森地冷笑了一下,道:“跟你這種小女孩計較什么,就算我卑鄙無恥了,你又能怎么樣?”

  阿德玲不禁一滯——對啊,人家都不要臉了,她還能怎么樣。

  海洛德此時走上了前來,不滿的看了愛德伍德一眼,然后冷冷地看著阿德玲,道:“我奉勸你合作一點兒。

  至于說以后,你們是怎么鬧。是謀殺親夫了,還是毒死他全家了,那就是你們的事情。

  我也管不了。但是現在必須答應下來。趕快老老實實地答應結婚,完成兩族的聯盟,結束這一場可悲的鬧劇。”

  在場的一眾雷堡貴族們聽了他的話,一時間低聲議論了起來。

  可悲的鬧劇?

  原來我們這兩族的婚禮,在他們的眼中,只是一場可悲的鬧劇~!

  原來我們閃族人,在他們的眼中,也只是這場鬧劇當中,蹩腳的小丑~!

  大家身為貴族,可全都是有自尊心的。

  就算這個是事實,你們黑暗法師是牛b,你們老大,但是你也不能當場說出來不是?

  這也太打臉了。以后還讓大家怎么出去混黑社會,怎么收保護費?

  海洛德聽到他們不滿的聲音,當即回過頭去,冷冷地掃了一眼,沉聲道:“有種的話,就站出來說,否則的話,就給我閉嘴~!”

  在場的一眾雷閃貴族們立時全都緊緊地閉上了嘴巴。

  他們當中很多人也自認為很有種的,上炕認識娘們,下炕認識鞋,但是此時,面對這個亡靈大法師卻也不敢出聲相抗。

  有種是一回事。但是不知死活,卻是另一回事。

  現在跳出來,直接戳這個亡靈大法師的肺管子,那根本就不是有種,而是腦殘。

  這幫黑皮老骨頭最喜歡沒事抽個靈魂出來玩玩。

  此時,就見阿德玲冷笑著看著那兩名亡靈大法師,下頜微微一揚,傲然道:“你們以為自己是誰?可以掌握別人的生死命運?就是大魔神來了,也不行。”

  海洛德冷眼看著她,諷刺地反問道:“真的?最起碼,現在我們掌握了你的生死命運。”

  說著,伸出手去,輕輕地指了指緊緊捆著阿德玲的那張蛛網。

  阿德玲眼中露出了奇怪的神色,道:“真的嗎?你知道嗎?我們靈閃的兒女可是有骨頭的,不像這幫雷閃的廢物。”

  說著,手中的短劍一反,在眾人的驚呼聲中,對著自己的心口就刺了下去。

  決絕,果斷,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

  沒有人可以掌控別人的命運。

  不管是誰,無論是大祭司,還是大魔神。我的命運只能有我自己作主~!

  更不會做一個棋子,任人的擺布。

  阿德玲絕世容顏下,同樣有蓋世的傲氣。

  阿黛兒在旁邊看了,一時間也不禁瞪大了眼睛:這小娘們兒真是有夠狠的~!簡直就跟我們一模一樣。不愧是我們洛林家的人。就連這毛驢子脾氣都是一模一樣。這小妞,我喜歡~!

  她也是一縱身,就要向前撲去。

  但是,她也知道自己是來不及了,只能是眼睜睜地看著那柄短劍就要刺入阿德玲的胸口。

  就在此時,就見海洛德手中的法杖一頓,緊接著,又一枚白骨釘從杖中呼嘯著飛出,隨即準確地將阿德玲手中的短刀擊的飛出去。

  大殿當中立時一片的安靜。

  那把短刀飛出去丈許,這才落在了大理石的地板上,在慣性的作用之下,一路向前滑去,發出了一連串清脆刺耳的聲響。

  在場的一眾雷閃貴族無不駭然,隨即敬佩地看著阿德玲,雷閃人最重寧死不屈的英雄,即便這英雄是個嬌滴滴的小女孩。

  緊接著,他們又羞愧地低下了頭去。

  枉自雷閃人自稱勇武不凡,但是在這數千的貴族,堂堂的雷閃精英,面對著亡靈大法師,居然連個屁都不敢放。

  這整座大殿的英雄好漢們,全都加起來,還不如一個閃靈的少女勇敢。不過再讓他們選一次,他們還是不會出頭,這些雷閃貴族都是身驕肉貴的人,為了義憤搭上自己的性命,他們才不會。

  此時,菲奧娜‘哇‘的一聲哭了出來,然后飛奔過去。緊緊地摟住了阿德玲,在那一刻,她以為,阿德玲就真的會死掉了。

  海洛德看著她們,當即不耐煩起來。這種兒女情長的事情,對于完全失去了親情的巫妖來說,最令他們感到忌妒,而且因為忌妒,而更加厭惡。

  他一伸手將菲奧娜拉開,然后道:“為了你好,也為了我好,我們最好快一點兒做完這件事情。”

  說著,將阿德玲從地上拉了起來。

  他拉著阿德玲,將她重新推到了講臺之前,然后高聲叫道:“暗牧,暗牧呢?死哪兒去了?快過來。”

  阿黛兒聽著他囂張的大叫,不禁輕輕地哀嘆了一聲,然后硬著頭皮走上了前去。

  就在此時,就見身后的小白,突然間大耳朵扇動了兩下,然后眼前一亮,晃著碩大的屁股,向著外面就奔了出去。

  這要命的時候,阿黛兒也沒有工夫就管它,慢吞吞地來到了講臺之前,然后看著旁邊面色蒼白的羅嚴塔爾王子,道:“親愛的王子殿下…”

  海洛德立時怒吼了一聲,道:“把前面這一段全都省了,直接從剛才缺的那一段開始。”

  阿黛兒不滿地一揚下巴,還沒有來得及說活,海洛德已經一頓手中的法杖,怒聲叫道:“怎么?你有不同的意見嗎?”

  阿黛兒心中大怒,但是表面上卻只得是陪著笑了兩聲,道:“沒,沒有。怎么可能有意見呢。”

  海洛德感覺自己本來就不多的耐心快被消磨盡了。怒聲叫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快一點兒。”

  阿黛兒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心中暗罵:奶奶的,敢兇老娘。這世界上敢兇老娘的還沒生出來呢,你個死骨頭,回頭就打你丫的悶棒,放你的黑槍,讓小白摸你錢包~!

  她一邊心中罵著,一邊轉頭看向了阿德玲,見她一臉的倔強,緊閉著嫣紅的嘴唇,以至于那原本像石榴一樣的櫻唇都失去了血色,

  阿黛兒不禁心中一嘆,光是這一副堅強不屈,但是卻又楚楚可憐的模樣,我都要心疼了。

  但是在海洛德的催促之下,她只得向著阿德玲說道:“親愛的阿德玲小姐…”

  剛說到這里,突然就聽到大殿之外,傳來了一陣騷亂。

  透過遠處那寬闊明亮的大門,可以看到,小白在搶一個長號手的長號,那家伙死拽著不放,小白大爺一怒之下,特大號的腳丫子奔上去,一腳將長號翻在地,然后踢到一邊去了,搶過了他的號角,塞進大嘴里,隨即用力地吹了起來。

  聽著它走調走的像是驢叫一樣的號角聲,在場的眾人不禁面面相覷。

  阿黛兒頓時一陣頭疼,本來就已經夠亂了,這個小流氓不幫忙不說,還發神精。跑到外面去吹號玩。這不是拼了命的添亂嗎?

  海洛德看了一眼,也不管小白在外面搗亂,一只大象而已,又沒什么腦子,只顧著催促道:“你最好快一點兒。”

  阿黛兒無奈地翻了翻白眼,然后道:“阿德玲小姐,你愿意嫁給羅嚴塔爾王子為妻嗎,從今天起,一直服從他,侍奉他,不離不棄,直到…”

  阿德玲當即高聲叫道:“廢話,我當然不愿意…”

  但是不等她把話說完,海洛德隨即抬手一指,然后厲聲喝道:“禁言~!”

  隨著一道灰色的光芒閃過,阿德玲嘴上當即緊緊地勒上了一道蛛絲,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海洛德看了看,然后道:“暗牧大人,她不說話,也就是默認了。”

  阿黛兒驚奇地看了他一眼,心中暗道:這耍流氓的手段,這無恥的風范,可真是有夠不要臉的~!

  但是在萬般無奈的情況之下,她只得說道:“好吧,現在,還有誰對這兩個人的結合有異議的,盡可以提出,否則我就要宣布,他們兩人的婚姻經過魔神的驗證,完全合法。”

  她頓了一下,然后期望地看向了臺下的眾人。

  但是臺下的眾人卻全都知趣地低下頭去,躲開了她的視線。

  阿黛兒又等了一會兒,但是仍然無一人說話。

  海洛德不耐煩的說道:“沒人敢有意見,給我繼續。”

  她不禁輕輕一嘆:看來只有執行b計劃了。

  她頓了一下,看著阿德玲慘白的臉色,不禁心生同情,剛要張口說話,突然就感到心中猛然沉重‘咚‘的一聲悶響。

  那聲音如同重鼓在耳邊敲響一般,震的她五臟六腑都隱隱發顫。

  阿黛兒不禁怔了一下,茫然地看向了面前的幾人,輕聲道:“你們聽到了什么沒有?”

  阿德玲臉上也不禁顯出了奇怪的神色。

  就在此時,就聽外面,又是一陣如同驢叫的號聲響起。聲音刺耳難聽,但是卻又極其的響亮。刺人的牙齒發酸,頭皮發麻。

  小白在外面也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氣,拼命地吹著那號角。它的肺活量可不是蓋的,吹的是悠長無比。

  有人想要上前阻攔,但是卻全都被它毫不客氣地一腳踹飛。

  海洛德也是側耳聽了一下,然后冷笑道:“還有什么?不就是那頭戰象在胡鬧吹號嗎?你們最好快一點兒,我的耐性可是有限的。”

  他剛剛說完,阿黛兒就聽到又是‘呼‘的一聲悶響。

  在場的眾人一時間也全都變了顏色,紛紛交頭結耳起來。很顯然他們也聽到那個聲響,紛紛轉頭向著后面的大門看去。

  這大晴天的,而且還是冬天,怎么會有雷聲傳來。

  海洛德也不禁有些變色。

  此時,那聲音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眾人這才聽清楚,那是一種奇特的雷聲,一個接著一個,一個接著一個,接連斷,不住地轟響,震耳欲聾。

  到了最后,人們的耳朵當中,只余下了那連串不斷的雷聲轟鳴。

  腳下的大地也在那轟鳴當中,不住地顫抖了起來。

  在那震動之下,大魔神殿上的灰塵也是撲簌簌,如下雨一般落下。

  在那巨大的轟鳴聲中,唯一能聽到的,就是小白吹響的,如同驢叫一樣的古怪號角聲。

  大廣場的人們不約而同地向著天上望去。

  只見南邊的天際處涌起了一層白色的云朵。連綿不絕的云朵一眼望不到邊際,如同潮水一般向著這邊瘋狂地涌了過來。

  緊接著,一個崔嵬如山的黑影從云層當中沖了出來。

  由于速度太快,在沖出云層之際,它龐大無匹的身軀上甚至還掛起了一絲絲白色的絲線。

  隨即顯露出了它的猙獰恐怖的真身。那龐大無比的身軀,令人膽戰心驚。只有在惡夢當中才看到過。

  隨即,那恐怖的怪獸在天空中略略停頓了一下,然后向著地面猛撲下來。

  小白看了,立時更加高興,晃著身后的小尾巴,努力地吹起了號角。

  那一聲聲如同野驢子一樣的號角聲,聽到眾人的耳中,令人感到一種荒誕,但是卻一點兒也不可笑。反而是有一種深深的寒意從心底最深處升起,然后向著四肢頭頂緩緩地擴散開來。

  那巨大的身軀遮住了陽光,在大地上投下了一個恐怖如惡魔般的陰影。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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