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弗里身為金雀花家族的長子,從小就嬌生慣養著,但實際上他卻是不學無術,連書都沒有讀完,就已經滿皇城的撒野。
不然的話,以金雀花家族的勢力,他也不會到現在還是一個走私販子,連個正式的官職都沒有。
杰弗里雖然一向驕橫狂妄,目中無人,但是其實也是外強中干的草雞一個。他這么多年過的一直順風順水,惹了禍都有家族給他兜著。大家看在金雀花家族的份上,也沒人認真的跟他計較。
久而久之,杰弗里就有了一種錯覺,認為所有的人都不敢招惹他,自己那是老牛叉的了,在阿卡德琳完全可以橫著走。
因此他的行為更加變本加厲,完全是肆無忌憚,甚至發展到現在這樣,敢在眾目睽睽之下動手殺人。
只是這一次他遇到的對手是洛林。
洛林一直奉行的信條就是“要對付壞人,就要比他更壞”。
頭天下的就是狠手,打了他一個半死。
這會把他拖出來之后,更是毫不留情,憲兵們也全都知道,他是砸場子搗亂來的。完全是跟自己的錢包找麻煩,下起手來更是毫不留情。
只是區區幾棍下去,就將他打的屁股開了花一樣,血肉橫飛。
杰弗里從小到大哪受過這種罪,一棍子下去就受不了了,痛不yù生地只會扯著喉嚨,‘啊啊啊’的不住高聲尖叫,鼻涕一把淚一把地高聲叫道:“我招,我招了,別打了,求你們別打了…”
憲兵們那管他這些,有力氣叫就說明打的還不夠,他的叫的越響,憲兵就打得越重,
就在此時,就聽門外響起一陣腳步聲響。緊接著一個尖利的聲音高聲叫道:“等一等,不準打人。”
眾人正看的開心,猛然聽到這個聲音,不禁全都轉頭向門口看去。
隨即,軍事法庭那簡易的大門發出了轟然一聲巨響,緊接著,豁然頓開。
那扇門鼓起了一陣強風,然后重重地撞在了墻上,又發出了‘咣當‘一聲巨響。
洛林看到,那原本油漆明亮的大門上有一個明顯的腳印,很顯然,這是被人從外面給一腳踹開的。
眾人立時都是一驚,軍事法庭的大門也敢闖?誰的來頭這么大?
只見一隊身著黑衣,頭戴尖頂圓帽的巡查官大步走了進來。
他們腳上的皮靴踩在木制的地板之上,發出雜亂的聲響。
在場的職業軍官們發現,他們很多人都踩亂了步子,根本就沒有一致的步伐,看他們的樣子就知道是業余水準。
禁衛軍的眾人不禁露出了鄙夷的神色,就這貨色還敢來禁衛軍撒野?真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寫的?
但是那些人好像并不知道,仍然高仰著頭,一副得意洋洋的表情,跟他們平常對待那些老百姓們時一模一樣。
看到他們的到來,當下有士兵上前,想要阻攔。
但是隨即,他們就被那些黑衣巡查們給攔下,粗暴地推搡一邊。
他們一邊走,口中還不住地大罵,言語中間甚至夾雜污辱和恐嚇。
“死刁民,滾一邊去。”
“走開,好狗不擋道。”
“沖撞了大人的儀仗,就抓起來吃牢飯。”“
“快滾,否則,送到采石場去挖三年的沙子~”
在場的無論軍官還是士兵們全都是臉露怒色,這幫家伙也太不把禁衛軍放在眼里了。
當下就有人想要上前抄家伙揍他們一頓。
但是洛林卻是不動聲色地微微伸出右手的兩根指頭,輕輕地晃了晃,示意眾人全都安靜下來。
他對于這些人的來意倒是極其好奇,心中暗道:這幫只會站在大街上,欺負老百姓的死巡查們居然跑來軍營里面鬧事。
也不知道是他們不怕死呢,還是這些當大頭兵的以前太軟蛋了,結果讓人瞧不起。隨隨便便就跑來欺負他們。
眾人看到他眼中的寒光,不禁全都是心頭一凜。
雖然他們當中許多人并沒有見到多少的世面,但是看到洛林此時不經意間流露出的表情、氣勢,他們卻不約而同地轉過了一個念頭——這才是一個真正的大人物~
沉穩,強悍。如同伏在草叢當中,正等著獵殺的猛獅一般。
而且洛林出去跑了一趟生意之后,禁衛軍里面的人知道,這位雷洛上尉,可是心狠手辣,一瞪起眼睛,就真敢的殺人的主兒。
惹火了他,管你什么營官巡檢,該砍的照砍不誤。
相反,那些巡查們雖然蹦達的歡實,看上去很囂張的模樣,但是卻也暴露出他們只不過是草原上的一群食草動物。
大家知道,如果真要收拾他們,舉手之間功夫,只是此時見洛林示意了,他們也全再次坐了下來,都等著好戲看。
那些巡查們耀武揚威地折騰了一陣,隨即在大庭中間,并不太寬敞的過道上站成了兩排。一個個昂首tǐng胸,一臉的驕橫。
一眾禁衛軍官兵莫名其妙的看著他們的表演,不知道他們這唱的是哪一出。
緊接著,為首的一名巡查深吸了一口氣,然后扯著喉嚨,高聲叫道:“皇城第五檢查官安德魯斯大人到~”
那聲音聲嘶力竭地吼了出來,最后還拖著一個長長的顫音兒。極其嘹亮尖利,震的在場眾人的耳朵嗡嗡作響。
洛林驚奇地看了那人兩眼,見那個痞子吼完之后,居然面不紅心不跳,一臉如常的模樣,他不禁心中暗嘆:這個痞子的外形太差了。否則的話去唱個歌劇什么的,絕對很有前途。
這阿卡德琳也真是神奇,一個檢察官都出門就有如此陣仗,當自己是皇帝嗎?早知道這樣,回頭想辦法將那個痞子挖過來,以后不管自己去哪兒,也可以人五人六地到處炫耀一下。
那人的吼叫聲剛剛落下,隨即就聽門外又傳來了一陣腳步聲響。
看那模樣,那像是早就等在門外,就等著這個高聲通報,以便自己有一個像大人物一樣的閃亮登場一樣。
緊接著,就見一個披著紅底黑面短披風,頭戴著圓筒帽的胖子趾高氣揚地出現在了門口。
在眾人的注視之下,安德魯斯一步三晃地邁步走了過來,由于身體太過沉重,壓的地板都嘎吱嘎吱的,發出一連串令人牙酸的聲響。
看到如此具有戲劇性的出場,洛林好容易才忍住沒笑出聲來。這要是加一個鑼鼓三弦什么的,基為典型的戲文當中,那個以自己的名字來控訴對于東漢末期民不聊生社會現像的絕世梟雄出場時的場面。
安德魯斯邁著四方步,不緊不慢地來到了臺前。
他看到那幾名憲兵仍然將杰弗里按倒在地,不禁冷哼了一聲,怒聲喝道:“你們干什么?還不快把人給我放了。難道你們也想要被抓起來,去吃牢飯嗎?”
那幾名憲兵不禁愣了一下,然后對望了一眼。
此時安德魯斯怒聲喝道:“放開~”
那幾名憲兵頓時一震,條件反射一般,同時松開了手,然后向后退了幾步。
洛林看到他們的這個動作,不禁心中暗嘆:這些狗崽子真的是被文官們給欺壓太狠了,居然就這樣被嚇唬到了。
如果在自己的軍中出現這種情況,那幾個憲兵是會上軍事法庭的,洛林絕對很狠抽他們一頓,讓他們知道自己該聽誰的話。
但是在這里,那些軍人臉上雖然顯出了憤恨的表情,但是卻也沒有一個人敢于tǐng身而出。
看來這里面的文章很大啊,洛林暗暗想到。
安德魯斯臉上浮現出似笑非笑的表情,然后瞇起了眼睛,以一種自以為嚴厲的目光掃視了一圈。看到眾人紛紛低下了頭去,不禁滿意地冷哼了一聲。
但是隨即發現那場中并非所有人都是避開自己的視線,其中還有好幾個人全都是瞪著眼睛,一臉好奇地看著自己,尤其是中間的年輕人,臉上的表情就像是發現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一樣。
他不禁愣了一下,這讓已經習慣了被人敬畏的安德魯斯很不高興。
就在此時,已經有巡查官奔了過去,將杰弗里從地上拉了起來,然后又討好地將他身上的灰塵彈了彈。
杰弗里痛的直咧嘴,他抬手對著旁邊的那名巡查就是一個耳光,厲聲罵道:“你輕一點兒,打到老子的傷處了。來這么晚,你是想等老子死啊~”
那巡查臉上頓時顯出了五指紅印,但是卻仍然陪著笑,不迭地道:“是,是,我該死,我該死。”
杰弗里卻已經轉頭向著安德魯斯叫道:“安魯叔…安德魯大人,救我啊。這幫死丘八無法無天,他們對我栽贓陷害,而且還大刑逼供。您一定不能放過他們啊~
安德魯斯看到這里,急忙上前一步,然后伸手從旁邊一名巡查手中拿過了一個寬大的披風,道:“好了,有我在這里,沒事了,咱們回去。你放心,我是不會放過他們的~”
說著,抬起頭來,瞪圓了眼睛,惡狠狠地掃視了在場的眾人一眼。
然后,扶著杰弗里就要轉身離開。
拉沃在主審臺上坐了半天,見安德魯斯當他完全如同不存在一樣,此時終于按耐不住了,訕訕然地道:“安德魯斯大人,您這是干什么?我們現在這里正審案子呢。”
安德魯斯冷哼了一聲,輕蔑地一揚自己肥胖的下巴,道:“你審個屁案子。一個小小的軍法官,還不放在我的眼里。滾一邊去。”
拉沃見他當著禁衛軍一眾軍官的面,如此讓自己下不來臺,也不禁有些惱怒,道:“檢查官大人,雖然您位高權重,主管全族的刑案,但是…”
安德魯斯不等他把話說完,已經上前一步,伸出手指遙遙一指拉沃,厲聲喝道:“怎么,你一個小小的死軍法官難道也敢跟我做對不成?信不信我伸出一根手指,就可以捏死你~
滾,哪兒涼快,哪兒呆著去~
,別給臉不要臉。”
拉沃當下也是一拍桌子,霍然站起,道:“你~大人,請放尊重一些,就是泥人也有一個土性子呢,別忘記了,這里可是軍營。不歸你們巡檢管。”
安德魯斯當下一愣,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然后上前幾步,道:“喲喝,怎么著,你還想要擋我的路嗎?要不要試一試?”
他頓了一下,緊緊地盯著拉沃,頭也不回地向旁邊的一名巡查高聲叫道:“薩爾,咱們現在手頭有什么大案子沒有?有沒有夠份量的?”
旁邊一人答應了一聲,道:“回大人,我們現在這里面有兩件殺人案,一件滅門案,還有三件江洋大盜的打劫案。不知道夠不夠分量?”
安德魯斯哼了一聲,繼續道:“夠分量了。就那個江洋大盜的案子吧。我懷疑,這個死軍法官的家屬和那江洋大盜有牽連,你回頭給我好好地查查。”
薩爾瞇起眼睛,仔細地打量了拉沃一番,然后呲著一嘴的黃牙,嘿嘿jiān笑了兩聲,道:“大人,您放心吧。我一定辦的妥妥的。”
安德魯斯當下大怒道:“混帳東西。我平時是怎么教你們的,不能放過一個壞人,但是卻也不能冤枉一個好人。
你回去之后,把他全家都找到咱們的訊問室去,跟他們好好地談談,一定要詳細認真地了解情況,也不要多,隨隨便便地了解個三五十年也就夠了。
明白了嗎?”
薩爾當下笑嘻嘻地答應了一聲,故意高聲答道:“是,大人。我明白了。”
聽了他的話,在場眾人不禁相顧失色。他們這些全都是直腸直性的戰士,曾幾何時,見過這種卑鄙無恥的手段。居然隨隨便便地就拿別人的家人威脅。
原本有些sāo動的會場頓時安靜了下來,眾人全都是以一種沉默而冰冷的目光,注視著他們,手握在刀劍的手柄上。
會場上有一種不安的氣氛在暗暗流動,如同一個沉默的火山一般,要么就在沉默當中死亡。但是也有可能會在沉默當中爆發。
安德魯斯雙手抱懷,冷冷地看向了拉沃,道:“你現在還有什么話說嗎?”
拉沃一時間也是面沉如水,緊緊地抿著嘴唇,一句話也不說。
安德魯斯當即哈哈一笑,道:“你識趣就好~”
然后轉過身去,向著自己的手下一揮手,道:“我們走~”
當即率領著眾人,就要向外走去。
看到他們的舉動,在場所有的軍官不禁全都氣的眼中快噴出火來。奶奶的,說來就來,說走就走。這也太不把我們當兵的當成人看了~
但是他們仍然是一言不發,只是冷冷地注視著那一幫人。
杰弗里被人攙扶著,向前走了幾步,突然想到了什么,當即叫道:“等一等~”
眾人不禁一愣,全都停下了腳步。
杰弗里抬手一指洛林,高聲叫道:“安德魯叔叔。那個人,就是那個人,您一定不能放過他。就是他把我害成了這樣子的。您快讓手下人把他抓回去。我要好好地折磨他一番。如果不用酷刑折磨死他,我絕不罷休。”
說著,轉過了頭去,向洛林森然地一笑。那猙獰的表情如同一條正吐著舌信的眼睛王蛇一般。
安德魯斯聽到這里,當即眼中閃過了一道寒光。
他一轉身,來到了洛林的跟前。雙手抱懷,上下打量了洛林一番。然后伸手捅著洛林的胸口,厲聲叫道:“就是你欺負我的侄子的,就是你把他給打傷的。就是你陷害他的。
不知死活的東西,真真是瞎了你的狗眼~
也不看看,我們金雀花家族,是你能得罪的嗎?”
他一揮手,厲聲喝道:“來人啊~”
旁邊的一眾巡查官們當即同時暴響了一聲,“小人在,不知大人有何吩咐~”
在此同時,一個個腆胸疊肚,露出一副英雄神武,縱然是赴湯蹈火也絲毫不懼的表情。
在場有些膽小怕事的人看了,不禁嚇的心中一沉,躲在一邊不敢出聲了。
安德魯斯一指洛林,高聲叫道:“我懷疑這個人是人族派來的高級間諜,想要從內部破壞我閃族的繁榮安定,給我把他抓起來,押到阿卜格萊卜監獄里,嚴加審訊~”
當即有兩名巡查官邁著大步,走了上來。威風凜凜地站在了洛林的面前。
其中一人冷笑了起來,道:“這位先生,走吧。還等我們請你不成?”
另一人卻不耐煩地罵道:“小子,老實一點兒,否則打起來了。你臉上可就不好看了~”
他們一臉的理所當然,好像在他們的面前,別人天生就該對他們言聽計從,任由他們說生就生,說死就死一樣。
洛林看著他們,突然嘆了一口氣,道:“我能不能先抽一支煙啊?”
“抽煙?”
那兩人不禁疑惑地對望了一眼。
其中一人好奇地道:“那是什么東西?“
洛林一笑,道:“那是人族那邊上流社會流行的一種東西。”
說著,一伸手已經從懷里掏出了一支香煙,然后點燃之后,深深地吸了一口,隨即噴了一大口的煙霧。
那兩人不禁被嗆的連連咳嗽。
安德魯斯在旁邊看了,不禁一跺腳,道:“你們干什么?還不快把他給我銬起來~“
洛林眼中寒光一閃,怒聲罵道:“去你~回家銬你媽去吧~“
眾人頓時一怔。
在此同時,洛林已經抬起了腿來,對著面前站著的兩名巡查毫不客氣地一人一腳,狠狠地踹了過去。
洛林這兩腳可用盡全力,腳上穿的還是厚底的軍靴,那兩人未及防備,重重的挨上兩腳,當即慘叫了一聲倒在地上。
在劇痛之下,他們雙手捂著肚子,身體彎的像只一樣,在地上不住地打滾。
安德魯斯霍然發現,洛林一臉殺氣騰騰地看著自己。而且更可怕是,已經沒有了其他人擋在自己的面前。
他不禁嚇的后退了兩步,高聲尖叫道:“你…你想要干什么,想要干什么…”
洛林冷笑了一聲,道:“老子就是看這個。“
說著,對著他的肚子就是一腳,將他踹翻在地。
此時,旁邊的一眾巡查們也反應了過來,紛紛高聲大叫了起來。
“反了,反了。有人造反了。”
“居然毆打檢查官大人。真是不想活了”
他們一邊叫喊著,一邊向著這邊撲過來。
這些痞子心里清楚的跟個明鏡一樣,這要是把安德魯斯救下來,可就是救駕之功,回頭少得就是要升官發財的。
此時,洛林已經一個健步跳了過去,然后伸手按住了安德魯斯的頭發,將他又從地上拖的半坐了起來。然后伸手亮出了一柄匕首架在了安德魯斯的脖子上,厲聲喝道:“不想活的就過來試試~“
那些人看了,不禁全都急忙停下了腳步,紛紛再次高聲大叫了起來。
“不要沖動。”
“快放下刀子。”
“小子,你跑不了。”
“快放開檢查官大人。”
安德魯斯此時也從驚慌當中回過了神來。
他冷笑著看著洛林,道:“小子。知不知道挾持檢查官就已經是一項大罪了。原本我還打算著只是隨便收拾你一頓,讓我的侄子出出氣就算了。以后大家各走各的路。
但是你拿出匕首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經犯了濤天的重罪。
現在,眾目睦睦之下,你要是敢殺我,就是造反。
按照我族律法,不僅是你自己是一個死,而且還是要誅連九族。你的家人,你的朋友都得要死光光的。
想想他們吧,再想想你敢不敢下手。
你敢嗎?敢嗎?”
他一邊聲嘶力竭地高聲叫著,一邊梗著脖子,向著洛林的匕首靠去。
在場的軍官們全都是一臉的緊張。而菲奧娜也是心懸到了半空當中。他們全都知道,那人是閃族的檢察官,如果洛林真的殺了他,那可就真的是犯了大罪了。
洛林的匕首也不禁向后縮了縮。
安德魯斯以為自己賭對了,不禁囂張地哈哈大笑了起來。輕蔑地道:“我就知道你沒那個膽子。還不快放了我。現在放了我,我還可以考慮留你一個全尸,否則的…”
洛林不禁又好氣又好笑,心中暗道:這個胖子真是不知道死活~
他冷笑了一聲,道:“你以為你真的很厲害?”
然后一抬手,將那煙頭用力地按在了安德魯斯那張肥胖油膩的大臉之上。
火星四散開來,如同在夜空中綻放的魔法禮花,散發出耀眼奪目的光芒,刺痛了在場所有人的瞳孔,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