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奇幻 舞臺上的燈光在暗淡了一會兒之后,再次恢復明亮。只不過這一次,出現在眼前的已經不是那座豪華的宅邸,而是一座陰森恐怖的墓地。
一層淡綠色的薄霧籠罩在墓地之上,那些橫七豎八的墓碑就像是建筑在綠色的陰云上一般。所有的一切,都讓人看著心里發毛。
通過旁白,眾人知道了事情的經過。公主的那一刺終于還是結果了富家少爺的性命。一場因為嫉妒和憤怒所造成的悲劇,終于釀成了這無法挽回的結果。
入葬儀式進行的簡單而簡潔。因為在富家公子去世之后,家族的財產就被許多別有用心的人瓜分。誰也沒有心情來操辦這位曾經的富家公子的后世。一位昔日叱咤風云的大公子,現在就和所有的平民百姓一樣,靜靜的,躺在這里…
薄暮中,兩名黑發和藍發的女傭推著富家公子的“靈魂”來到墓地里,靜靜等待轉生的班車。可是在轉生之前,在他生前曾經見過他一面的女性,卻是不約而同的來到了墓地,在各種各樣的形勢之下,和富家公子的靈魂見了面。
(喂,人類小子,我突然…嗯…有種想法。)
白癡看著眼前這片寬廣的墓地,聽著耳中暗滅的說話。自從剛才燈光忽然一暗,再亮起之后,他就來到了這里。而且,還由托蘭和蜜梨兩人推著。
可是,這兩人什么也沒說,既然她們不肯主動說,那白癡也沒有開口詢問。他只想知道,接下來到底還會發生些什么稀奇古怪的事。
(吶,我說…會不會不是其他人有問題,而是你…或者我,有毛病?)
(因為我突然想到了,這種情況似乎很像第四獄,啊,也就是很像詛咒。不過…我也不能很肯定是不是。)
(因為如果是詛咒的話,我不可能無法察覺。畢竟想要在我的看管之下下咒,那幾乎是一種不可能的事情。那是一種從理論上就能被完全否決的謬論。可是從你現在的情況來看…可能…真的是…)
(…………你相信自己,還是相信別人。)
白癡沒有直接回答,而是人人的扔出一句。
暗滅聽到這句話之后,微微一愣,隨后,這把魔劍再次發出哈哈大笑。
(對對對!我差點忘了!我差點忘記,你可是一個寧可相信自己,也絕不相信別人的人。)
(你說得對,一個人如果連自己都無法相信,碰到事情反而要靠別人來告訴自己這件事到底正不正確,那還有沒有活著的必要了?)
(尤其是對于你來說,你這個人間的敗類,渣滓,殘忍的殺人兇手,可怕的惡魔。與其要你相信別人嘴里說的話,還是相信你自己說的話更比較放心吧!)
沒錯。
對于白癡來說,如果在這個世界只有一個人能夠值得相信的話,那就只有…除此之外,如果還只有一個人的話可以相信的話,那就只有自己了。
看著眼前這片籠罩著淡綠色濃霧的墓地,白癡的面色卻是比其更加的冰冷。他就坐在這里,等待接下來會發生的事。
值得慶幸的是,用不了多久…事情,就發生了。
胡桃。
現在的她,身上穿著一套黑紗,像極了要來出席葬禮的情況。
胡桃紅著臉,緩緩走到白癡面前的一塊墓碑前,站定。
莉蘿也出現了,在胡桃的身旁原地站定。但是看這小丫頭的表情,似乎對自己十分的不友好。相比起不久之前她和胡桃牽著手出現的場面,現在這丫頭則是背著雙手,更是別過頭,連看都不看胡桃一眼。
胡桃擦了擦眼淚,將懷中的一束花放在白癡面前的墓碑上。她就這么沉默著…沉默著…
就這樣一直沉默,足足沉默了有兩分鐘的時間。
兩分鐘后,她卻捂住自己的嘴,無聲的淚水…再一次的流淌而下。
“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我…當時就好像…著了魔似地…對不起…請原諒我…”
白癡當然會原諒。畢竟這種情況已經不是第一次發生。一切,全都是那種不知名的毒素所引起的。包括胡桃突然的胡言亂語,以及剛才的那一吻。這些全都不是出自她的主觀意識,是被藥物控制之下產生的行動。
陰風慘淡,綠霧籠罩。
白癡閉著嘴,耐心的等下去。
至少這一次,托蘭和蜜梨就在自己身后。如果這把劍還是對托蘭的忠心不抱有任何的懷疑的話,那自己這邊就相當于多了一支五十人的小部隊。
“可是…可是…”
在道完歉之后,胡桃漸漸收起臉上的歉意,再次擺出一副得理不饒人的姿態,說道——
“這…也全都是你自己不好!誰叫你…那個…胡亂說話的?像你這種到處騙女孩子感情的人…早點死了,對所有人都有好處!”
由于胡桃是對著墓碑說話的,所以身處墓碑后方的白癡并沒有怎么覺得是針對自己。只是他有些好奇,想知道墓碑上寫的名字到底是誰?
不過,比其墓碑來,更重要的事則是…
“胡桃,這里是哪。”
頃刻間,原本在傲嬌的胡桃露出嚇了一跳的表情,同時猛地后退一步!她抬起頭,看著這里。在凝視片刻之后,她紅著臉,慢悠悠的道:“你…你這個壞蛋…連死了之后都死性不改…專門說這些讓女孩子開心的話…”
白癡再次陷入郁悶之中。不過很快,她就釋然。很明顯,胡桃還是沒能清醒過來。這樣的話,那就必須想辦法找到解毒劑了,不是嗎?
就在這時,從不遠處的墓地入口再次走來一個女性。她穿著一身白色的研究院長袍,有著一頭火紅色的頭發。而陪著她進來的,赫然是小面包以及星璃。
乍一眼看到面包,白癡原本十分冷靜的神情終于有了變化。看到這個丫頭平安無事,還有比這更好的事情了嗎?
那邊的星璃,黯以及小面包三人緩緩走進。越是靠近這里,白癡就能看到星璃正在黯的耳朵邊說著什么。黯聽一會兒,抬頭朝白癡這邊看看。眼神中原本流露出不相信的色彩。但隨著星璃解釋的越來越多,黯似乎認同了某些東西,看著白癡的眼神也從原本的厭惡,逐漸轉換成憐憫。
不消片刻,星璃走到了白癡的面前。她撓了撓自己的頭發,似乎在努力思考了很久之后,才緩緩說道:“那個…真是不好意思。你也到這個年紀了嘛。卻癱瘓了,有這種需求很正常。相反,反而是我大驚小怪了呢。”
說著,黯聳聳肩,表示出一幅十分理解的神情。
白癡不知黯到底想說什么,所以干脆閉嘴,繼續聽下去。他相信,只要努力去分辨這些事實,真相絕對會在自己的面前打開一扇門。
“只不過嘛…不管你怎么的有需求,你的膽子也實在是太大了一點。其實你應該好好的和我說,我會想辦法造一個機械的給你的。如果你覺得用著不合適我可以幫你修改,但直接對活生生的人下黑手的話,那就是犯罪。明白嗎?”
在有聽沒有懂的情況下,白癡決定還是點頭比較好。
既然白癡點頭了,黯似乎也釋懷了。在黯和白癡說話的瞬間,星璃也是早已經在胡桃耳邊輕聲說了些什么。胡桃也和黯一樣,越聽越驚訝。漸漸地,看著白癡的眼神也露出許多的憐憫…
“可是,‘強迫性行為’不是他當花花公子的理由吧?”
胡桃咬了一下牙齒,最后,雙手重重的拍著墓碑上,大聲道:“好了!白…白先生!請您現在老老實實的告訴我們。如果你要結婚的話,我們幾個當中,你會選誰?!”
白癡的面色冰冷,依舊沒有絲毫的感情表現。小面包卻是已經爬到了他的輪椅上,啊嗚啊嗚的拍著他的胸口,大聲的撒著嬌。
“或者說,你心目中的理想女性究竟是什么樣子的?她更接近于我們…不。”
胡桃突然竄到白癡的身后,將毫無準備的蜜梨和托蘭也一并拉了出來。對于這樣破壞“游戲規則”的行為,身為這場游戲的“主辦者”卻只是在幕后微微一笑,制止了想要拉上水幕的同學,繼續看著。
“來,說吧!趁著你現在已經死去,說完之后就可以完全斷念,希望你趁著現在就把話說清楚!”
胡桃指著黯——
“你是喜歡這種活潑有力,充滿男孩子氣的呢?”
指著星璃——
“還是這種賢妻良母,即使帶著一個孩子來你也完全不會發火的?”
指著蜜梨——
“還是這種乖巧的,絕對不敢反抗的女傭型?”
指著托蘭——
“還是這種會遵守你所發布的每一條命令,會遵照你的命令做任何事的?”
最后,她指著自己——
“還是說…你…會喜歡…我…我這種…沒什么特長…只會惹麻煩…的…類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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