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書瀚剛剛在總院立足,在這種時候做出這種決定,等于自己抽自己的臉。剛剛爭取來的勝利果實,他又要拱手讓人,這其中必有緣由。
方博航跟白娜聯系,這個倒是很順暢,聽說陳寒要約她,白娜爽快的答應。時間就約在一個小時之后,陳寒算了一下,到時自己還有足夠的時間趕去周家赴宴。
這件事情定下來后,陳寒又想了想,將勞力士戴上:“園園,幫我調查一下萬盛貿易進出公司,還有,幫我查一下長治醫療集團的情況,看看集團最近有什么大事發生沒有。”
方博航知道這個表是怎么回事,紀孟林雖然不知道,卻也不會多問。
雖然心中知道這件事情非同一般,但陳寒卻依舊很是輕松,方博航本來還以為陳寒會跟他仔細商談一下,沒想到陳寒直接起身:“走,先跟我去買身衣服,買完了正好去見白娜。”
陳寒買衣服很簡單,隨便來到一家國內品牌西服店,找一套合身的休閑西服換上,交錢離開。
跟白娜約在希爾頓酒店,這是丹陽最好的酒店,在路上陳寒收到了園園傳來的一些資料。
首先就是萬盛的資料,萬盛貿易進出口公司是萬盛集團下屬的一家企業,而萬盛集團的總部就在本省的省會濱海市。濱海、昌海,省內雙海是本省兩大經濟支柱,而丹陽則是軍事重地,這是省內最重要的三座城市。
萬盛集團是上市公司,市值在五十億左右,以房地產、進出口貿易為主營業務,其他領域也多有涉及。
萬盛的老總姓萬,叫萬廣超,園園特別用紅色的字標明,經特殊途徑調查得知,其父為萬高官。不過已經不在本省任職,五年前調到臨省任第一常務高官,而萬盛也是在最近五年漸漸浮出水面,并且在三年前上市。
怪不得都說萬盛背景很硬,原來如此。
接著看下去,就是園園對長治醫院最近一些大事的調查結果,這些都是最近長治醫院對外公布的一些事情,園園只是幫著歸納了一下。
其中特意標注的一點就是,長治醫院在濱海投資三十五億興建的省內最大一家綜合醫院,因為季節多雨等原因,工期會向后拖延一個月左右。
看到這些,陳寒腦海中已經漸漸找到一些頭緒,以長治醫院的規模,就算是萬廣超的父親在省內任職,也不可能公開做什么。除非長治本身出問題,他們借題發揮。現在看來,問題就出在這個在濱海新建的醫院上,這個工程預計工期是十九個月,而現在已經十八個月末了,卻突然有拖延交工的事情。
長治醫院的工程可不像其他工程,錢絕對充足,這種情況下,不應該出現延誤的事情。肯定是萬廣超搞的鬼。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這很可能是潘書瀚變相的一種妥協,為了能讓濱海的工程順利交工做出的妥協。畢竟,投資幾十億的大項目,如果拖上幾個月,絕對會直接影響長治醫療集團的股價,他沒辦法向董事會交代。
雖然這只是個猜測,但可能性卻非常大,也只有這種情況,才能讓潘書瀚做出這種讓步。不過這樣一來,潘書瀚在長治的日子恐怕就不好過了,而胡一丁很可能趁勢而起。
在潘書瀚之前,胡一丁是院長、總經理最熱門人選,結果爺爺臨時任命潘書瀚當總經理兼總院院長。
看到這些資料后,陳寒也有些頭疼,畢竟自己現在身處的位置不同,雖然說是第一繼承人,但在集團內部卻并沒有任何職位、職權。
這種事情上想插手,并不是那么容易,車子在疾馳,陳寒不斷的在思考,怎樣才能將這件事情處理好。
陳寒、方博航跟紀孟林三人趕到時希爾頓時,白娜正坐在希爾頓頂樓的旋轉餐廳內喝著茶,看著文件。
“陳少別來無恙,請坐。”白娜很優雅的起身跟陳寒握手。
陳寒跟這位女強人握了握手,他一語道破陳寒的身份,陳寒也就無需多講什么:“坐就先不用了,上次我跟白總提過,如果是正常的合作,我想才是良性的運轉,才是長久之計。我相信白總是真正的生意人,應該明白這個道理,不過現在看來,好像并不是那么回事。”
白娜露出優雅的笑容:“陳少既然來這,想必也應該知道,我只是個打工的,這件事情恕我無能為力。”
“其實這次我來見白總,就是想請白總跟你們萬董說一聲,我要跟他談一談。”
“真是抱歉”白娜微微搖頭:“這個我恐怕無能為力,我們董事長已經說過,如果是簽約的話,我可以全權負責,長治醫院的人他就不見了。”
“好”點了點頭,陳寒突然道:“告訴你們萬董,明天我會跟他見面談的。白總,我們就先走了,有空回昌海最好到醫院檢查一下,總是服用鎮痛劑對身體并不好。”
如果說陳寒上半句話讓白娜微微皺眉,董事長已經說過不見,他還如此有把握,是自大還是有什么辦法?根據自己得到的資料,陳寒只是一個二世祖,雖然最近在醫院內做了一些事情,但也只能說他醫術還行。
后半句則讓白娜的手一顫,他怎么會知道,這個秘密只有自己知道,他怎么會知道。
“等一等…”看著陳寒轉身離去,白娜快步追上:“陳少,我想跟你談談。”
陳寒看了看表:“抱歉,我還有事,下次吧,反正我們都在昌海,有的是時間。”
說著,陳寒邁步離開,白娜此時心中七上八下,再也沒有之前的優雅、鎮定、自信、從容。
方博航跟在陳寒身后出了希爾頓,心情更是低落,他們都知道陳少的身份,竟然連陳少出面這個萬董都不肯見,事情恐怕…
看到方博航的樣子,陳寒笑著拍了拍方博航的肩膀:“別擔心,明天中午我們去會會這個萬董事長。”
他都說不見了…方博航有心想問,但想想有人在旁,還是忍住了。
“陳寒,你有事先走吧,我打車回去就行。”
“打什么車啊”陳寒道:“跟白娜談的時間省下了,正好送你回去,上車。”
沒容方博航再說什么,拉他上車,上了車之后陳寒閉目不語,怎么樣去見萬廣超這件事他已經想好,但見到他之后,自己怎樣跟他談才是關鍵,在沒有醫院決策權沒有職務的情況下,自己能讓他放棄已經吃到口中的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