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一千二百九十七章濟癲和尚 朋飛是真的惱了,抓狂了,身為一個男人,三番兩次被一個女人如此的欺凌,成何體統,一股男子英雄氣,從他的內心深處迸發,如同火山爆發一樣,熊熊燃燒。
霸姬轉過身來,看向朋飛,嘴角上揚,微微一笑:“你剛才說什么呢?我沒清楚,再說一遍。”
朋飛虎軀一震,頓時心中那噴發的火山瞬間凍僵石化,他憤怒地看向軒轅,重聲叱喝:“剛才誰說話了,軒轅是你說的吧,我可什么都沒說,一定是你說的,一定是你說的,你看吧,肯定是軒轅說的。”
軒轅聞言,哈哈一笑道:“我不知道,誰說誰知道,走樓。”
咿咿笑得眼淚都掉出來了,差點從軒轅的肩膀滾下去,霸姬簡直就是朋飛天生的克星,原本面對朋飛的賤,軒轅都也只能夠接受,而今有霸姬在,朋飛想賤的話,都得掂量一下后果了。
霸姬轉過身去,看向了遠方,她眉如春山,眸如秋水,極為清澈,一襲黑發在風中飄揚,一身帝甲,霸氣十足,威凌九天,看起來別有一番味道,白凈的肌膚,讓人忍不住想要摸上一把。
朋飛的身體一震,斗氣吞吐,將自己頭發里面的黃沙震成了飛灰,緊跟在眾人的身后,對于霸姬他是徹底的沒轍,又不能夠動真格的打,偏偏對方的實力壓了自己一個大境界,玩死自己簡直就跟玩死一只螞蟻一樣簡單,如果是真的生死搏殺,他大可布下風水大局,也不會遜色于霸姬,但是而今只有被欺凌的命了。
如果自己跟軒轅一樣擅長肉身搏殺,肉身強悍到極致的話,也就沒有什么可畏懼的,至少還能夠抵擋得住她的一招半式,就不會像現在這般凄慘了。
一行人走得極快,一步四五里,速度快得令人咋舌,這還只是行步間,并沒有刻意的趕路,行步如疾風,卻沒有揚起一滴風沙,一行人顯得很低調。
很多一路求佛的虔誠者,看到軒轅一行人的速度,不由得神色震驚,若能夠以他們這樣的速度,縱然三步一叩,九步一拜,到達‘極樂佛寺’就有希望了,不過他們都是苦行僧,一路不停的修行,不停的前行,速度都在不停地增快。
很快的,就到達了軒轅先前所說的那一片綠洲,那是軒轅透過真眼所看到的,距離有三十六萬里,說遠不遠,說近也不算近,有些人窮極一生都沒有辦法步行這般遠距離,只能夠倒下遍地的黃沙之中,被埋葬,死得無聲無跡,可以說,腳下的這一片土地,不知道埋有多少虔誠的佛骨。
這一片綠洲,青草遍地,置身于黃沙大海之中,處處都充斥著無比濃烈的天地斗氣,滋養著在這一片土地上的人,空氣中皆飄蕩著一層層濃郁的薄霧,零零散散,有幾棵萬丈古木參天,枝椏如同每一條虬龍蜿蜒,其形似龍,栩栩如生,葉厚枝壯,每一棵萬丈古木上面都刻畫下精妙的大道紋絡,顯然這些古木都是歷經過諸多劫罰,成長至今的。
在這一片綠洲,軒轅看到不少佛門中人在此處歇息,在綠洲的中心,有一面極為清澈的湖泊,光可鑒人,倒映出天空的清澈,以及黃沙大海的壯闊,從每一個角度看去,所倒映出來的景色,都是不一樣的,甚至能夠看到海市蜃樓,顯化出一個偌大的佛國,氣勢磅礴,恢宏莊嚴。
佛國之內,佛民虔誠朝拜,信仰之力奔騰如海,每個人氣血澎湃,肉身強壯,精神強大,一片和諧安詳,守衛著自己的土地,梵音隨處可聽,無邊佛法,從天而降,處處妙語生蓮,遍地開花,草長鷹飛,景象繁盛,讓人望之心生祥和。
軒轅一干人等,看到這一幕,不由得感慨萬千,佛門果然非同小可,只是一小片綠洲竟然能夠看到如此大氣的景象。
“一花一極樂,一沙一世界,一樹一菩提,一葉一如來,一水一佛國…”軒轅心中若有所思,低語感慨,此刻軒轅身著古僧化道長袍,朋飛身著圣僧長袍,一般人看不出來,但是同樣都會把他們當成是佛門弟子。
咿咿并不會引起他人太大的注意,因為在佛門之中,古獸奇多,但是都被得道高僧降服,化為坐騎,并不傷人,更何況像咿咿這種惹人憐愛的小獸呢。
只不過霸姬卻不一樣了,霸血沸騰,戰意如天,如大海,滾滾如潮,逼迫得無數人不得不引動自身的氣血,力量才能夠抗衡霸姬這一股無邊的戰意,她的氣息與佛門之中的祥和之氣,格格不入。
幾乎她踏入這一片綠洲的那一瞬間,每個人看向了霸姬,都不由得皺起了眉頭,他們都能夠感受到霸姬的強大,只要霸姬沒有對他們發難,他們自然也不會多說什么。
佛門之中的子弟,是相對于各大勢力當中,最為寬容的,只要不要侵犯到他們,他們就不會出手傷人。
軒轅感嘆了一聲,看了霸姬一眼,沒有多說什么,霸姬頓了頓,道:“是不是想趕我走了,覺得我跟你們在一起,會很礙眼,給你們帶來麻煩?”
“哈,哪有,你別想太多了,不過你可以選擇把你的氣息收斂一下,極剛易折,霸道與王道,取其始終,過猶不及,畢竟咱們現在是別人的土地上,還是低調內斂一點比較好。”軒轅溫和一笑,四兩撥千斤就化開了霸姬的話。
霸姬聞言,便將自己那天生霸道的氣息收斂,向眾人表示自己的和善,只是體質如此,情非得已,很快在場的一些佛門子弟,心中的芥蒂便消除了,那一種身體自然產生的緊張感也自然而然的消散了,‘霸血王族’他們也是聽過的,這個太古王族能夠對他們表示和善,讓他們也感到很意外。
于此地,實力強弱不一,有的人只有命仙境界,有的人則是到達先賢巔峰,甚至有些人根本讓你看不透。
“還是找一個人問問路吧。”朋飛來到佛門,總感覺怪怪的,可能是因為他探訪過幾尊古僧坐化之地的緣故。
在佛門,古僧隨地坐化,不會像其他大勢力,對于墓葬會有那么大的講究,也有可能會在一片石崖,也有可能會在一處破敗的古剎,或是一處尋常百姓人家,他是運氣好,讓他碰到的幾次,讓他得到了一尊古之先賢,古之圣賢境界的老僧所留下來的至寶,自從得到之后,他時不時就能夠碰到一些古怪的事情,比如在修煉的時候,有一張老僧的臉,對他微笑,燦爛得跟一朵菊花一般,讓他覺得渾身毛骨悚然,或是時不時都能夠看到一尊古僧縷縷嘆息的聲音,或是時不時有一種低沉的老僧吟唱的梵音,都讓他不由自主地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種種怪異,讓他跟佛門帶上了一縷因果,所以來佛門他心里多多少少還是有幾分抵觸的情緒,只是經歷此番大劫,他也明白,出來混總是要還的,所以才下定決心一起來佛門,有什么因果都一起了結。
軒轅自然不知道朋飛心中深處所想,這些事不為人所知,看著四方的古僧,或是虔誠朝著遠方朝拜,或是口誦梵音真言,或是打坐修煉,凝聚成一股磅礴的意念,讓軒轅不好意思去叨擾,然而在不遠處,軒轅看到一名和尚,身著破破爛爛的袈裟,打滿了補丁,帶著一頂破帽兒,手拿著草織的破扇,走路四五晃,嘴里呢喃著:“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有沒有好酒兒啊,有沒有好肉啊。”
只見不少佛門子弟看向這渾身破爛的老頭兒,不由得眉頭一皺,但是他們依舊沒有多說什么,佛門之中,大乘佛教,小乘佛教,又有各種分支,各不相同,每個人的修煉方法都不一樣,平時只要互不侵犯,他們還是能夠做到互相尊重的,能夠讓一個地方變得如此,真的是很不容易。
軒轅看到這人,不由得心頭一動,走上前去,問了一句:“這位大師,我們想要問路,不知可方便指點嗎?”
那渾身破爛的和尚睡眼惺忪朦朧地看了軒轅一眼,呵呵一笑,露出一口黑黃的牙齒:“若向問路何處去,請拿好酒來。”
軒轅嘴角抽搐了一下,頓了頓,從自己的斗戒之中,取出了‘醉仙釀’,這是當日家宴,軒轅特意留下來的一壇子,直接給了眼前這瘋和尚,道:“大師,這酒,你嘗嘗怎么樣。”
瘋和尚將那一壇子的酒水,飲盡了自己腰間的葫蘆里,搖晃片刻之后,喝了一口,一臉的陶醉:“不錯,不錯,是好酒,只不過當中卻是有偷的味道,這酒是偷來的。”
軒轅聞言,眼角一跳,摸了摸鼻子,道:“這是好友為我接風洗塵,從他爺爺那里偷來的,還剩下這一壇子。”
軒轅只好老實交代了,眼前這瘋和尚絕對不一般,軒轅根本看不透他的深淺,雖然他瘋瘋癲癲,但是絕對不尋常。
“嗯,好吧,你們想要問什么,說吧。”瘋和尚一副醉醺醺的樣子,直接倒在了地上,一口一口飲著醉仙釀。
“大師怎么稱呼?”軒轅彬彬有禮。
“貧僧法號濟癲。”濟癲嘿嘿一笑,特意看了軒轅一眼。
軒轅心頭一動,點了點頭,道:“大師,敢問往‘金剛古廟’,應該往哪一個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