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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上。
天完全黑了。
鳥兒發出陰森的叫聲,山林中泛著壓抑的氣氛。
董學斌不知道已經有一隊人上來找他了,就算知道他也不可能放慢速度去等他們,而是三步并作兩步,用最快的速度來到了古墓挖掘的現場,此刻,現場一片狼藉,東西很亂,地上散落著各種設備,東倒西歪的,顯然是大家匆忙撤離時留下了爛攤子,再往幾個已經被挖掘出來的陪葬墓那里看了一眼,還好,沒有被破壞的痕跡,盜墓份子應該還沒有來過這里。
圍著周圍再確認了一遍,古墓沒問題。
董學斌心中放下了一塊石頭,剩下的事情就只有一件了,眼神往大山深處看了看,腳步也動了。
十分鐘后。
董學斌發現了第一個盜洞,是位于現場北側很遠的一個地方,周圍落著鏟子和一些工具,坑不小,大概被挖了兩米深,但是坑里除了土就是土,顯然下面沒有墓室,是個落空的盜洞。
再十幾分鐘后。
第二個盜洞也出現在了眼前。
同樣是個一無所獲的土坑,盜墓份子什么也沒挖出來。
董學斌還看到,這個盜洞西側二十米外的土地上沾著一些液體,離近了一些才看清楚,是血,他們焦鄰縣巡山的警察八成就是在這里發現的盜墓份子繼而交火上的,血也肯定是他們縣干警的。看到這里,董學斌臉色更是陰冷了一些,來我們縣撒野,今天我就讓你們知道知道后果!
山中某處。
二十幾個盜墓份子正在一處樹林內商量對策。
“老大,現在怎么辦?”
“下面好像已經被封鎖了。”
“咱們怎么出去啊?”
“早知道剛才就不開槍了,光是盜墓還好。現在還得加一個襲警,這個罪名就大了,如果被抓住…”
“唉,本來就是圖財的,怎么弄成這樣了!”
“事情都已經出了!怕有什么用?”
“要不然跟他們拼了!咱們沖出去!”
“對!再不行就把古墓給炸了!誰也別想好過!”
“是啊,咱們不少人身上都背著案子呢,如果被抓了,這輩子也別想出來了,大不了魚死網破!”
突然間。樹林中毫無征兆地蹦出一個聲音。
“魚死網破?我聽聽你們想怎么魚死網破?”董學斌從一顆樹后走了出來,眼睛盯著那二十幾個人。
“什么人?”
“警察?”
“就一個人?”
盜墓份子開始都嚇了一跳,全警惕地摸起了手里的武器,可當發現董學斌就一個人后才松了氣。
團伙為首的老大眼睛一動,“如果咱們有人質的話…”
“哎呀。對啊對啊,有人質咱們就能跟警察談判了!”
“哈哈哈,還真是啊,真是天無絕人之路,自己送上門來了!”
團伙其他人也都看到了逃生的希望,全眼光大亮,上下打量著董學斌。
董學斌也聽樂了。“想抓我當人質?呵呵,那就得看你們有沒有這個本事了,看看是誰抓誰了。”
山下。
將近十一點。
武警支援終于到了。詢問了一下現場的情況后,帶隊的武警也有點蹙眉起來。青鸞山地勢太過復雜,犯罪分子人員眾多還有武器,甚至當地還有地方領導也在山上,種種情況都非常難處理。
李宗也頻頻看表。對焦鄰縣縣長道:“人還沒找到?”
張東方早通過對講機跟上山保護董書記的隊伍時刻聯系著,可別說保護董書記了。他們就連董學斌的影子都沒看到,“還沒找到,我已經讓他們先下山了…嗯,已經下來了。”看向那邊。
二三十個焦鄰縣公安干警從林子里走出來,“張縣長,常局長,還是沒看到董書記,不知道去哪里了,犯罪份子也沒有找到,山林太大了,除非分散人手擴大范圍搜索,否則真是大海撈針。”
常林臉色很白,“難道出事了?”
張東方自我安慰道:“不可能,董書記的身手誰不知道?”
“可雙拳難敵四手啊,董書記就一個人,對方還有槍。”常林很悲觀,畢竟常年跟犯罪份子打交道,見過的事情太多了。
張東方道:“但沒有槍聲啊,說明沒事,肯定沒事。”
現場氣氛很不好,很多人都替董書記提心吊膽著。
李宗見狀,心說這個董學斌果然是添亂,你真以為你自己有膀子力氣就能刀槍不入了啊?還只身一人抓歹徒?你連犯罪份子在哪里都找不到!
于是李宗跟武警那邊商量了片刻,很快就定下了方案,其余人繼續封鎖留守,武警則上山圍剿盜墓份子。
“出發!”一聲令下。
幾十個武警早全副武裝。
然而就在這時候,山上突然傳來一些聲音,有哀鳴聲,有說話聲,還有腳步聲,稀稀拉拉地越來越近!
“什么聲音?”
“有人下來了!”
“大家注意警惕!”
咔嚓咔嚓,全是槍械上膛的響聲。
頓時,幾十個槍口都對準了聲音的方向,全力以待。
幾分鐘后,第一個人頭露了出來,然后是第二個,第三個。
這些人都是便服,衣服很多地方都破破爛爛的了,有人瘸著腿,有人胳膊脫著臼,身上能明顯看到很多傷痕,尤其臉上,每個人幾乎都是鼻青臉腫的樣子,腫的跟豬頭一般,慘不忍睹!
這些顯然都是盜墓份子!
“舉起手來!”
“不許動!”
武警喝道。
二十多人全部走出來了,他們也沒有要動的意思,都乖乖站在那里。
有的盜墓份子抬頭看著夜空,甚至都流出了兩行眼淚,哭了出來。
壓在這些人身后最后一個出來的…居然是董學斌!
“董書記?”
“書記!”
眾人這才反應過來,我靠,是董書記把他們制伏的?一個人制伏了二十多個人?連個手銬和繩子也沒綁,愣是能讓這么多犯罪份子連反抗也沒有就乖乖下山了?甚至…還哭了?
這幫是什么人?
那是和警察都敢交火的窮兇極惡的犯罪份子啊!
可現在呢?竟然讓他們董書記給收拾地淚流滿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