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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停。
一陣風吹過,烏云也漸漸飄開了。
董學斌將雨傘一收,遞給了身旁的秘書蘇巖,看了看漸漸晴朗的天空,再瞅了瞅剛剛被自己罵老實了的那些市里來的救援人員,逐而將濕噠噠地外套脫掉,狠狠一擰,呼哧呼哧,里面全是水被擰了出來,這些人里面,包括那些一直堅持在第一線搜索和救援的焦鄰縣救援隊的人,都沒有一個比董學斌還落湯雞的,董學斌幾乎是所有人里最狼狽的一個,因為只有他一個人為了救人愣是把自己的雨具都給了孩子,所以自然渾身上下淋濕了一個透。
蘇巖就要脫大衣,“書記,您穿我的。”
董學斌搖搖手,“得了吧,天兒冷,你穿你的。”
“就因為天氣冷才得您穿啊。”蘇巖死活不干,他是真擔心董學斌,冒著這么大的雨去救人,連救援隊員都沒有董書記干的活多啊,指揮的是董書記,搜索學生的是董書記,親手救人的是董書記,護送學生下山的還是董書記,董學斌一個人都干了六七個人的活了,現在還一身濕,這個怎么行啊。
董學斌卻一把按住他肩膀上的大衣,沒讓他脫下來,“行了吧,你什么身體,我什么身體啊?”
蘇巖提格明顯是比董學斌寬闊一些的,但真說到身體素質,蘇巖自己也知道,是個自己也不可能跟董書記比。但作為縣委書記的秘書,蘇巖還是急道:“那您趕緊回去換衣服,這樣真不行。”
董學斌之前還板著臉,不過罵完了市里的人后,他表情也舒暢了許多,微微一笑道:“我沒事兒。這點兒小雨兒算得了什么?”董學斌是真沒放在心上,鋪天蓋地的槍子兒打在他身上他都不怕,眼睛都沒有眨過一次,哪兒還會憷這點小雨啊,董學斌的身體狀態不是他們能夠想象的了的。
旁邊還有幾個想拍馬屁的干部紛紛脫了大衣。
但都被董學斌一一拒絕了,也謝謝了大家的好意,他真的用不著,而且攝像機還在旁邊照著呢,下屬脫了外套自己凍著。把衣服給了縣委書記?這個讓人看了也不是太美不是嗎?董學斌只是將濕掉的大衣扔給了蘇巖,然后對周圍人道:“任務完成了,今天也辛苦大家了。”多余的話并沒有說,因為救援隊的任務就是救援,干部的任務就是保護群眾安全。這都是應該的,過幾天肯定要有論功行賞,到時候直接會以開會或者獎金的形式給參與救援的同志的,這就是對大家今天的工作成績的一個肯定了,不過還有一些人卻是例外,因為他們可能很難以其他形式得到獎勵,那就是一些當地群眾和非公務員序列的當地工作人員自發組織的救援團體。董學斌對這個是很關心也很關注的,并沒有忘了他們,“社會人士組織的救援人員呢?”
蘇巖一指不遠處,“都在那邊。好像準備走了。”
董學斌一看,立即加快了幾步追了上去,他一動,身后的媒體工作者和焦鄰縣的干部也都跟上了。
“諸位。留步!”董學斌大聲道。
那邊大約十個人,都在脫雨衣。雨衣的顏色也能看出來,都是些紅紅綠綠花里胡哨的,根本不是救援隊那邊的統一雨具服裝,他們本來是要走了,聽見身后的聲音,才紛紛回過頭來。
“董書記?”
“董書記。”
之前的接觸,大家也都認識董學斌是誰了。對董學斌,他們是真的打心眼里佩服,不說別的,就是那一手一個抱著倆孩子不顧危險地頂著雨下山,一般人就不可能做到,更別說是個身居高位的縣一把手了。
董學斌走了過去,看看他們,直接就伸出了雙手握住了第一個人的手,“我代表焦鄰縣全體干部和老百姓,謝謝你。”
那人有點受寵若驚,開始是伸出的一只手,一見董書記居然是兩只手過來的,也愣了愣,趕忙又加了一只手握上去,“董書記,您太客氣了,不用謝的,我也是焦鄰縣的老百姓,理所當然的。”
董學斌又雙手握住了下一個人,這是個女同志,都有三四十歲的樣子了,看上去是個上班族,但之前她幫助救援的時候也展現了強大的身體素質,八成是個運動健將,一點也不比其他男同志差,“大姐,謝謝了。”
女人也雙手和他握了握,“應該的,我孩子也差不多就是這些學生這么大,看見這種事,怎么能不管。”
下一個…
下一個…
再下一個…
“謝謝!”
“謝謝大家了!”
“辛苦大家了!”
董學斌一點也不嫌麻煩,一個個地和這些幫助救援的群眾依次握了手,嘴里連聲道著謝,后面的記者也記錄下了這一幕,但卻不明白董學斌為什么這么重視。為什么?其實原因很簡單,干部是拿公糧的,救援隊也是拿公糧的,這是他們的職責,就算來救人也是大家分內的事情,但這些群眾們卻不一樣,他們沒有這個必要冒這個危險,他們完全可以下班回家吃飯,完全可以回去陪老婆孩子,但他們卻沒有,他們選擇了留下來跟大家一起救援,意義上就是不一樣的事情,這就是人性上最美好的一面,最閃光的一面,董學斌當然重視,而且心里很開心,剛來的時候他覺得焦鄰縣太讓他失望了,警務工作實在差勁,一點也不能讓他滿意,但現在,看到有這么多老百姓居然自發組織上山救援,他們與那些學生無親無故,與那些老師也無緣無故,然而卻還是這么做了,這讓董學斌心里面感覺十分溫暖。
記者們只是習慣性地拍攝和拍照著。
其他老百姓們也是在一旁看著熱鬧兒。
但孟寒梅看到這里,卻是心中一笑,她覺得自己之前對董書記的評價實在太不妥當了,誰說董書記不會作秀的?一開始大家可能都這么感覺的,但現在,誰還會這么說?誰也說不出來了!嗯,其實也不對,孟寒梅覺得董學斌這個不是在作秀,而真的是發自內心的一些東西,跟張東方那種假大空的形式主義不一樣,孟寒梅一時間覺得自己真的沒跟錯人,這個從京城來的一把手似乎確實和別人不太一樣,沒那么多架子,沒那么多官腔,更沒那么多假大空和冠冕堂皇,而是一個很純粹很真實的人,就這么毫無保留也沒有保留意思地展露在了他們面前,他的缺點,他的混蛋,各種各樣都沒有顧忌地展現了出來,看上去可能有點太不成熟太不按套路了,可是仔細一想,孟寒梅突然覺得這種人卻是很可靠的,她雖然跟董學斌接觸的時間不長,滿打滿算也就一天多一點兒,但孟寒梅卻知道,董學斌絕對是那種不會拿下屬頂罪或者出賣別人的人,跟著這種領導,擔驚受怕是肯定的,但…心里面踏實!
這個話很矛盾。
但此刻的孟寒梅真的是有這么個念頭,明明是個這么年輕的書記,明明是個這么不靠譜的書記,明明是個連面對市里的人都能當著這么多記者媒體的面兒直接就罵的書記,但孟寒梅真的覺得跟著董學斌,甚至比之前跟著李貴安李書記要踏實的多,至于為什么,孟寒梅也說不清楚,她現在是對董書記越來越感興趣了。
原因?
可能也沒有什么原因。
這或許就是人與人之間相處最有意思的地方吧。
幾分鐘后。
載著近百師生的幾輛旅游大巴車和救援車紛紛開走了,這些學生和老師都是沒有什么大礙的,車子也是直接開向的市里,把學生送了回去,很多家長也開著自己的私家車跟著回去了,但還有一些留下來了一會兒。
“董書記!”
“您就是董書記吧?”
“剛才您忙,我們也沒敢過來。”
“是啊,現在可能跟您說句話了!”
幾個學生家長一下就迎了上來。
董學斌看看他們幾個,點了一下頭,“我是董學斌。”
其中一個婦女一下就哭了,上去一把握住董學斌的手一個勁兒搖晃,“謝謝您,謝謝您,我家孩子多虧您及時送下山了,我剛打電話給醫院了,說是急性肺炎,還有一些并發癥,高燒之前都已經四十度還要往上一點了,要是再晚下山一會兒后果真的不堪設想。”
董學斌一聽就明白了,這是那個自己抱下山的倆孩子的家屬,“已經送到醫院了?那就好,現在還燒著呢?”
婦女道:“已經褪下去一些了。”
董學斌嗯了一聲,“有好轉就行。”
婦女哭道:“都是拖了您的福。”
另個家屬也道:“謝謝!謝謝!”
旁邊又有人道:“董書記!我剛聽我女兒說了,她差點滑倒掉下山,是你救了她,我…我謝謝你了!”
董學斌笑道:“別客氣了,這就是我們的工作,做什么都是應該的,大家都回吧,都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