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學斌跟司機的交鋒只有短短十幾秒鐘太快了 好多人還沒明白過來怎么回事兒呢,司機就已被董學斌一腳踹翻,并且用一塊大石頭砸得他再也站不起來了.
“老鄭”皮膚黑黑的女導游愕然地看著他,完全接受不了這個事實他們干這行的打架簡直是家常便飯了,從前的幾次交鋒,老鄭都沒有讓她失望過,別說一對一了,就是一對三也沒問題,可今天這是怎么了?怎么老鄭反而倒成手無縛雞之力的人了?那小子那么能打??
等眾人反應過來后,曹姐第一個大叫道:“打得好打死他打死他”
董學斌也一點停頓都沒有,撲了上去,又是一腳踢惡狠狠地踢在司機的傷腿上 司機啊啊一叫,滿臉怒然地躺在地上瘋狂地拿另只腳沒有準頭地踢著。
董學斌退后躲開,瞧準時機腳一抬,咚地踩在了他的腳腕子上,似乎把他骨頭都給踩碎了“啊”撕心裂肺地叫聲從司機喉嚨里蹦出來董學斌一邊踹一邊罵,“你不是厲害嗎?你不是揪我萱姨頭發嗎?你丫揪啊你丫再揪一個我看看呀我草你二大爺的我他打不死你的”董學斌的恨意一瞬間爆發了,他腳下落點大部分選擇了司機剛才拽住萱姨頭發的左手,五六腳過后,終于有一腳司機沒有躲開,蹬踏在了司機的左手上頓時,司機小拇指和無名指扭曲變形,一下就折了 散亂著頭發的瞿蕓萱略顯擔憂道:“小斌教訓他一下就行了別打出人命”
董學斌不聽,對著慘叫不已的司機繼續下著狠手“老鄭”女導游慌了,她知道自己兩人在收拾倆記者的時候應該有人報了警,如果被這小子拖住,自己和老鄭可就跑不了了啊,于是,女導游急急跑上來,張牙舞爪地用胳膊打向董學斌,想把老鄭從他腳底下救出來 “小心”瞿蕓萱大聲道。
董學斌眼角余光一掃,就看到了那黑導游,想到剛剛打萱姨時也有她的份,董學斌哪還管她是不是女人?一拳揮過去,啪地一巴掌扇在黑導游臉上,足足把她掄出去一米開外黑導游脖子一歪,登時就被打暈了 司機吼道:“小紅”
看到董學斌三下五除二地就把倆人收拾了,曹姐大為解氣,從地上站起來的她捂著紅腫的臉蛋朝瞿蕓萱小跑過去,“蕓萱你沒事吧?傷到哪里了?頭發怎么樣?”見她沒什么大礙,只是頭發亂糟糟的,曹姐就松了一口氣,“你朋友可真行啊練散打的還是連武術的?這么大個頭兒的都不是他對手?太厲害了”
瞿蕓萱也沒弄明白小斌啥時候變得這么厲害了。
突然,警笛聲暴起,從遠處一下殺了過來 瞿蕓萱怔怔,趕快跑去阻止董學斌,“小斌別打了警察來了”
董學斌回頭朝遠處看看,罵了句臟話,再是對著已被自己揍得鼻青臉腫的司機踢了一腳,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收了手,其實心里還沒有把氣出干凈呢自己連碰萱姨手指頭一下都小心翼翼的,可現在萱姨卻被這丫揪了頭發,這股氣怎么能輕易出掉?打死他也不解恨 一分鐘后,兩輛警車停在了旅游車旁。
兩三個警察一一下了車,看到地上躺著的倆人,稍稍愣了下,“…誰報的警?”
“我報的。”董學斌站了出來,指著地上倆人道:“這倆是黑旅游團的,不但強買強賣,還把我朋友的相機摔碎了,最后還把我倆朋友打了,喏,車上的人都能給我們作證我要是來得再晚一點,萱姨她們還不知道被打成什么樣呢,我這是正當防衛。”他先得把責任摘出來。
警察瞅瞅那個魁梧大漢,詫異地看了眼董學斌,“人也是你打的?”
董學斌說“是。”
打的太狠了吧?警察皺皺眉,就想再詢問一下事情經過。
這時,心知在劫難逃的司機發了狠,破罐子破摔地臭罵道:“小王八蛋不是要打死我嗎?來啊怎么不過來了?打啊來打啊”他知道警察在這里,就算再給那小子幾個膽子他也不敢動手了。
“你丫找死”董學斌火正沒發出去呢,一聽這話一下就爆了 “等等你干什么”一個四十歲上下的警察一把抓住董學斌胳膊,“跟我們回去錄口供”
司機抹抹嘴角的血,躺在地上嘲笑道:“來啊我等著你呢來啊”
“好這是你說的”董學斌往懷里一摸,轉身,掏出工作證來就給了攔住自己的老警察,“給我三十秒鐘”
往他證件上一掃,那老警察愣愣。
董學斌看著他道:“就半分鐘。”
老警察沉吟著想了想,松開了抓著董學斌的手,對著旁邊倆青年警察招招手,打兜口掏出煙來一人發了一支。
司機一下就傻眼了,“啊?”怎么回事?警察怎么不管了?
兩個青年警察也同時一呆,“師傅,這…”
老警察小聲兒對倆人道:“一個系統的同志。”
青年警察恍然,“也公安的?”
“國安。”老警察頓了頓,又加了一句,“下面一辦公室的副主任。”
倆年輕警察咦了一聲,驚異地往董學斌的背影看了眼,“才多大就當官了?誒,不對啊,我記得國安底下的辦公室不是‘文職’嗎?可不管弄案子之類的工作吧?地上躺的那人我和小趙一起上恐怕都打不過,他一個人就給辦了?怎么會?搞文職的人什么時候這么能打了?”
老警察也納悶呢,“誰知道啊,小趙,你去把那黑導游弄醒吧,等國安的同志完了事咱們就走。”國安和公安都屬于警察序列,算起來是一家人,雖然兩個部門相互交叉調動工作的例子不多,但也不少,比如就有公安部副部長調國安部部長的案例和國安部部長升任公安部部長的安排,比起其他政府部門來,國安和公安的關系還是比較近的,加上那工作證件上的京城背景,那老警察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
董學斌狠著臉一步一步逼近司機。
司機是真急了,“要打人了警察同志快攔住他啊警察同志”
幾個警察抽煙的抽煙,望天的望天,都裝作沒看見。
“是你自己說要我來打你的”董學斌走到他面前,呼地蹲下去,在司機驚恐和憤怒地吼聲中一爪子揪住他不長不短的頭發,董學斌模仿著他方才拽萱姨頭發時的動作,徒然一扯司機腦袋頂上的幾縷頭發瞬間被拽掉了,一松手,發絲稀稀拉拉地散落在空氣里 “啊”
京城人習慣把公安局派出所之類的地方叫做“局子”。
董學斌和瞿蕓萱曹姐三人從局子里出來已經是兩個小時以后了,幸虧董學斌隨身帶著工作證,里面幾個警察一聽大家都是一個系統的,也多少客氣了許多,方方面面能閉眼就閉眼,不然以那司機和黑導游的傷勢,即便董學斌夠得上正當防衛也得屬于防衛過當,估計今天就出不來了。
外面。
“萱姨,快讓我看看傷哪兒了,快”
“姨沒事,就是磕了幾下而已,過兩天就好了。”
“哎呀,你趕緊給我瞅瞅,不行咱們去醫院照了片子檢查檢查。”董學斌之前一直沒和萱姨說話的機會,于是趕快去抓她的手,看著她白嫩嫩手背上的幾塊淤青,董學斌心疼極了,也不顧忌什么形象不形象的了,破口大罵道:“那倆王八蛋別再讓我看見他們萱姨你放心吧,剛一警察跟我說了,他們前些日子接了局里的命令正查這些黑旅游團和黑導游呢,那倆東西不會有好果子吃的”
瞿蕓萱迷人的臉蛋上掛著暖呼呼的笑容,“嗯,他們是罪有應得。”
董學斌嗯了一聲,小心翼翼地捧著她的手道:“疼不?”
“…不疼。”
“不去醫院的話,我給你買點藥去。”
“多大點兒傷呀,不用。”
一旁,曹姐眼巴巴地看著膩膩呼呼在一起的兩人,用力咳嗽了一聲,“咳咳”
瞿蕓萱臉一熱,忙把手抽回來。
曹姐呵呵笑看了瞿蕓萱一眼,“蕓萱,瞿姐,瞿組長,你們這是…有貓膩啊。”
董學斌心說當然有貓膩,嘴兒都親過了。
瞿蕓萱沒好氣地瞪瞪曹姐,“別胡說八道,對了,還沒給你正式介紹,這是董學斌,我…鄰居,跟機關里工作,這是我同事曹萍,記者。”
董學斌和她握握手,“曹姐,你傷怎么樣?”
“我也不礙事。”曹萍感謝地握握他的手,“這回多虧了你,你要是再晚來幾分鐘,我倆還不知道被打成什么樣呢,呼,干了兩年記者頭一次遇見這么危險的事兒,當時可把我給嚇壞了。”
瞿蕓萱歉疚地一嘆氣,“是我連累的你,害你也大老遠跑一趟江浙省,不然也…”
曹萍寬慰道:“咱倆誰跟誰啊,別說那個了。”
聞言,董學斌可算聽出了不對勁兒,急忙追問:“萱姨,昨天電話里你就不說,是不是你得罪了領導,所以他才給你穿小鞋讓你跑這么危險的任務的?啊?”
瞿蕓萱沒言聲。
“你快跟我說說”
瞿蕓萱一咂嘴,無奈道:“…回京里再告訴你吧。”
曹萍就閑扯了幾句岔開話題,“對了對了,學斌你在機關工作啊?怪不得那幫警察跟我都一個個板著臉,可見了你卻挺友善吶,你跟單位是…當領導的?”
董學斌沒再問什么,隨口答道:“一小副主任而已,算不上領導。”
曹萍本是就那么一捧他,沒想他還真是領導,怔了怔,不禁訝然道:“你…你還沒我歲數大吧?副主任了?哎呦,這可了不得了噢。”
這邊仨人正說著呢,一輛小面包車突然停在了輔路上。
車上下來四個人,“路上車壞了,來晚了來晚了,瞿組長,曹萍,你倆怎么樣?吃虧了嗎?”他們也是報社去外地辦事的,順路要接瞿蕓萱倆人回去,在兩個小時前已經接到了曹萍的電話,大概知道發生了什么。
曹萍道:“我們還好,幸虧有蕓萱的朋友在。”
大家簡單說了幾句后,瞿蕓萱一看董學斌,對著一個中年人道:“老錢,車上還有地方嗎?讓我朋友也跟咱們一路吧。”
老錢回頭掃了眼車里,“唉喲,恐怕沒位置了,擠擠也進不了三個人,頂多拉上你們倆。”后面全是采訪器材等,堆了滿滿一車廂,倆人進去可能都費勁。
“那…”
董學斌不以為然道:“你們回去吧,我坐火車。”
瞿蕓萱想了想,“唉,也只能這樣了,那…你路上注意安全。”見董學斌點頭后,瞿蕓萱目光挪到了他手中的密碼箱上,“剛才就想問的,你箱子里裝的什么?”
董學斌賣了個關子,“過兩天再跟你說,到時給你個驚喜。”他得把珍珠項鏈的錢拿到手才準備和萱姨說呢,“…對了,你回去后你別忘了回和平街北口啊,別跟你母親那兒住了,嗯,你為什么被撤職的事情也得原原本本跟我說清楚,說好了啊,別到時候又不說了。”
瞿蕓萱一嗯,“…明天告訴你。”
目送萱姨幾人上了車,面包車門關上的一剎那,董學斌還聽到曹萍興致勃勃地講述著方才的經過呢。
“你們當時是沒看見,萱姨那朋友太能打了,那一腳簡直神了…”
董學斌苦笑著搖搖頭,他心里話講了,我能打?我能打個屁啊大街上隨便揪出一個人來都能把我給打趴下。要不是有bak在身,今天董學斌還真就吃了大虧了,沒想到啊沒想到,原來bak還可以這么用,這倒是個不小的收獲,以后要是掐算好時間預測出對手的攻擊線路,打架自己也不怕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