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
一家中檔餐廳包間內。
董學斌打電話約了六處副處長老錢出來吃飯,飯桌上,老錢實在不放心”揪住董學斌反復問國立博物館被盜一事跟他有沒有關系,《雪舟潑墨山水圖》流落共和國?還在博物館展出了?大快人心雖是事實”可影響也太那啥了啊,事情現在越鬧越大,日方連連發出斥責,已經引起國際糾紛了”現在報紙媒體上都再說這事兒”萬一東窗事發,老錢真怕自己被戴一個共犯的帽子”董學斌的機票就是他辦的。
董學斌死不承認,編了個瞎話說只是去日本找人的。
老錢后來似乎也信了,就沒再多說。
飯后,董學斌覺得自己這回確實把老錢吭了,有點不好意思,就從后備箱里拿了三條中華煙,塞給了老錢,老錢死活不要,還板起了臉,末了董學斌好說歹說才是把煙送了出去。這還走過年時別人送他的呢,一直在車里裝著備用。國內的人情關系就是這樣,禮尚往來,也能促進感情”倒不是非在乎東西有多貴。
走之前老錢告訴他,徐燕今天請了假,好像病了。
董學斌頓時有些擔心,徐局對自己可真是沒的說,她病了,董學斌怎么也得買點東西過去看看。
下午一點,陽光普照。
城西國安家屬院的小巷子里,董學斌略顯懷念地望著四周,沒變樣啊,還是一溜兒小平房,幾溜兒七拐八拐的巷子,想當初自己跟這邊用BACK跑去買速效救心丸和哮喘藥救了呂部長”轉眼間已經過了快兩年了,想一想,自己跟徐燕一直在電話聯系,也有太久太久沒見過徐局了”別說,還真有點想她了,也怪自己沒眼色,過年了都沒來看看老領導,太說不過去了。
大院門口,門衛攔住了他”“你哪位?”
董學斌笑笑,“我董學斌,徐燕徐局長在家吧?”
“你等一下。”門衛回屋拿起電話打了一個,不多時”探出頭來道:“徐局長讓您進去,1棟202。”,“好”謝了。”董學斌拿著東西往里走。
樓上”丁咚,丁咚,他按了按徐局長家的門鈴。
片刻后,門被人從里面打開了,露出了一個美婦的身段”她大約四十歲上下,相貌中等偏上,但卻是那種很耐看的臉蛋,越看越有韻味。美婦身上很隨意地穿著套長袖真絲睡衣”頭發高高束著,肩上披著件系扣的羊毛衫,手卻沒穿進袖子里,只是簡單披著,誘人的美腳踩著一雙棉拖鞋。
看到這人,董學斌愣了一下,“徐…局長?”,“這是什么語氣”,徐燕呵呵一笑”打開防盜門,“怎么還將信將疑的?”
董學斌老臉一紅,沒好意思實話實說,“咳咳,看您臉色不好,差點沒認出來,聽說您病了?怎么樣了?”,徐燕倒身讓他進屋,“沒事,就是累著了,快進屋吧。”,實際上,董學斌看到徐燕的第一眼真是沒認出來”畢竟太長時間沒見過了”以前他剛來綜合辦的時候,對徐燕的印象就是很普通的一個中年婦女,相貌湊湊合合,不出眾也不難看”但這次一見”董學斌卻發現徐燕好像比以前漂亮了許多”相貌基本沒變樣,就只是董學斌感覺上的。
董學斌知道,不是徐燕變樣了,而是他品味上去了。
以前董學斌看人自然先看長相和臉蛋,還體味不出太多其他的東西,但隨著接觸的人越來越多”層次越來越高,董學斌也不再單純的以貌取人了,現在冷不丁一看自己的老領導”好嘛,原來自己以前都沒怎么注意過,徐燕絕對是那種越看越美的女人,成熟的味道很濃。
門一關,屋里似乎只有他們倆人。
“家里有點亂,提前也不知道你來,沒顧上收拾。”徐燕見董學斌老盯著她看,忍不住笑了一下,“怎么了?沒見過?”,董學斌咳嗽一聲,現在倆人也不是上下級關系了,他說話也稍微隨意了一點,“就是看您好像變樣了,嗯,漂亮了。”
徐燕笑了,“行啊你小子”都敢跟你老領導油腔滑調了?”,“哪敢呀,我實話實說。”,董學斌一看周圍,“對了,就您一個人?”
徐燕略顯淡然地嗯了一聲”和他一起坐在沙發上,“我都離婚好多年了”一直是自己過日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來,喝茶。”
董學斌當然知道,徐燕早就離婚了,有個上初中的兒子,不過兒子卻跟了她前夫,只是每個月才過來徐燕這里住兩天。一想到自己老領導生了病都沒人來照顧,只能一個人在家自己照顧自己,董學斌就有些心酸,他對徐燕的感激是很深的,這下就坐不住了,“您吃飯了嗎?”
“沒胃口,懶得做了,剛把藥喝了。”
“那怎么行。”董學斌立刻挽起袖子站起來,“您甭管了,我給您弄點吃的。”
徐燕一拉他,“不用,你也剛進門,坐下坐下。”
董學斌道:“老領導,您跟我還客氣什么呀,瞧您臉白的,不吃東西怎么行?您趕緊回屋躺一會兒,飯這就好。”那個坎肩的披法兒就能看出來,自己來之前徐燕是跟被窩里躺著的,董學斌就不由分說地扶著徐燕進了臥室,讓她躺下。徐燕的身材是偏豐滿一點的,無奈躺回床上后,胸脯不禁一陣亂顫”隔著衣服也能看到那蕩漾的乳波。
汗”要了命了啊,以前咋沒發現徐局這么誘人?
董學斌趕緊挪開眼神,“您先睡一會兒”我去做飯。”
徐燕笑笑,欣慰道:“我還以為你小子就知道跟外面惹禍呢,沒想到也挺會疼人的。”
董學斌給她蓋蓋被子,臉不紅心不跳道:“您剛知道呀,我這人沒別的優點”就是會照顧人。”,這還真不是董學斌吹牛,父親去世”母親回鄉里上班,他自己一個人跟京城生活了好幾年,自理能力很強”雖然后來有瞿蕓萱幫著他洗衣服洗襪子,現在跟延臺縣董學斌也不怎么洗衣服做飯,但不代表他不會”他是懶。
去了廚房,董學斌開始忙活了起來。
十幾分鐘后,一碗熱氣騰騰的粥被董學斌拿去了臥室,遞給徐燕讓她喝,隨即又拿體溫計給她,看看發燒沒發燒。
徐燕有些感慨”“唉,你要是我兒子就好了。”
董學斌將喝干凈的粥碗接過來放到小桌上,聽出了徐局長話音里的落寞”知道她兒子現在嚴格來講已經不算是她兒子了,董學斌便道:“那您就把我當兒子,以后您身體要是不舒服可別一個人撐著了”給我打電話,隨叫隨到,別的我或許不成,做個飯刷個碗還是沒問題的。”
徐燕笑道:“有你這句話就行了,謝謝了。”
“瞧您,該是我謝您才對”以前不懂事”凈給您添麻煩了。”,捏住體溫計,徐燕輕輕扒開睡衣領口。從方才乳波晃動的形狀看,徐局長八成是沒穿內衣的,董學斌見狀趕快一側頭,避嫌地看向別處,估摸著徐燕將體溫計插好后才慢慢轉過腦袋,拿起碗到廚房刷干凈,隨即從包里摸出一個裝著一沓錢的信封”回了屋,放到徐燕床頭。去日本的機票錢和兌換的日元都是徐燕私人掏腰包給董學斌墊付的”這錢當然得還。
不久,體溫計結果出來了”三十七度九”接近高燒了。
董學斌一看不行,就從她家柜子里找出一片退燒藥來,沖好讓徐局喝了,“,您快睡吧,不行上醫院。”
徐燕擺擺手,“扶我起來吧,這點小燒不礙事。”
董學斌瞪眼道:“不行,這我可不能聽您的,睡您的,我跟客廳看電視”要是難受您就喊我。”
藥勁兒見效了,徐燕也有點睜不開眼,“你大老遠來一趟,瞧這事兒弄的。”
“這不是應該的嗎?您還拿我當什么外人?”
等徐鼻睡了,董學斌才小心翼翼地給她關上門,去了客廳。
看看表,下午兩點多了。
董學斌清楚徐局長近些日子心情不好工作也不順,那次電話里”徐燕說過她現在跟城西國安分局過的挺難的,這才久積成病的吧?對了,徐局長前眸子一直在活動調去汾州市國安局的事兒,老楊同志那邊也不知道有沒有結果了。董學斌也想給徐燕一個驚喜,于是馬上打電話給欒曉萍。
老楊那邊自己不好催,只能從老媽這兒先探探口風了。
電話通了,“媽,沒上課?”,“課間休息,剛下課,怎么了?”
“就是問問上次我跟楊叔兒說的那事兒,國安局長有信兒了嗎?”
“噢,你不說媽都差點忘了,你楊叔兒早上說那事兒基本成了。”
董學嶄眼睛一亮,“基本是多大概率?”
欒曉萍道:“老楊這么說就是肯定沒問題了,他早上還要了你的手機號”沒給你打嗎?那你打給他吧,為了你的事兒老楊沒少操心”你好好謝謝人家。”
“哎!明白了!”,成了!
董學斌心情大好,心說老楊同志辦事真靠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