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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內外兼修 上

  “好功夫!剛才是被你家的狗攪擾了,勉強挨了一下,雖然已經輸了招,這身筋骨還承受的起,無傷大雅,咱們再來比過。”

  王鐘見對面那仿佛狐貍精化身的女孩兒打出國際通用停止的手勢,也就把身體穩穩的站定了。箭部弓身,左腿為軸,右腿迅速的畫了個圓圈。一手護在胸前,一手平伸,聚成鷹爪,凝空虛抓,隱隱罩定了對面的女孩兒。只見粗糙的一雙鐵掌仿佛充了血,變得朱紅,上面沾染的狗血滴滴流淌,另人觸目驚心。

  王鐘同時嘴巴癟了癟,眼睛瞇成了一條縫,里面閃動著驚喜,興奮的光芒。

  “這人只怕就是傳說中的武癡!”女孩兒開始還以為是自己甩了王鐘一耳光,對方惱羞成怒,現在看來,根本不是這么回事。因為對方眼神中沒有一絲一毫的惱怒。最多的是興奮。“難怪十年功夫就把鐵砂掌練到了這樣的火候!”

  “要不是我救你出來,現在還在蹲班房!一見面就出言不遜,又打壞了我的車,打死我的狗。有你這樣做人的么?你難道沒一點修養?”女孩兒兩只水晶涼鞋都踢了出去,赤著一雙晶瑩的玉足,十分好看,額頭微微皺起,似乎很惱火的盯住王鐘。

  王鐘一聽,再看周圍七零八落,一片狼籍的情景,不由得砸了一下舌頭,也覺得剛才過分了一點。

  哪里一見面就說人家女孩子是狐貍精的,被甩了耳光,是自己學藝不精。只不過王鐘一直想苦學內家功夫,一直沒學得成,也沒見到真正的內家高手,現在驟然看到了,就好象一條餓極了狼突然看到一塊肉!鐵砂掌不出手則以,一出手簡直就是挨上什么就打壞什么,也怪不得他。

  “這個。。。。”剛剛要措個辭出來,呼呼風響,白影閃動,淺色的牛崽褲套著玲瓏的玉腿已經踢了過來:“使詐!”

  右手一抓,就要捏住那芊芊玲瓏的玉足,然后提起摔飛了,或者就直接像磚頭那樣捏成粉碎,女孩雖然功夫精湛,但畢竟是血肉,比不得王鐘百練萬練的一副筋骨皮。

  玉足迅速下沉,女孩兒一個旋轉,好似一條靈蛇軟綿,躲開了這一鷹爪,撩向王鐘的下陰。

  王鐘全身幾個要害空門自然要守護住,橫掌一封,砰一下!掌足交接,就感覺女孩兒的腳趾軟綿綿的,柔若無骨,又滑又膩,普通人早就心神蕩漾了。

  但王鐘只要和人一拼斗起來,就是見神殺神,見佛殺佛的勢頭,也不管是男女老少,還是豬狗牛羊。瞬間就變掌為爪,又是一捏,骨指關節顫動,猛覺對方腳尖輕輕一點,不差毫厘的點在自己的掌心。

  似乎自己的手掌被電擊了一下,整條手臂的筋脈一麻,手指居然彎曲不成爪,另一條玉足又閃電般的朝下陰踢來,腿風撲面,異常剛猛。這一剛一柔,無論是速度還是勁道,都拿捏到恰到好處。

  “這一下踢實了,鐵定斷子絕孫!”鐵砂掌不是金鐘罩,鐵布衫,十三太保的橫練功夫,全身雖然比普通人要結實得多,但畢竟抗不起高手的踢打,況且就是橫練的筋骨,也不能說是刀槍不入,更護不到下陰。

  當然,除非你縮陽入腹,那自然沒話說。

  王鐘沒橫練功夫,也沒會傳說中的縮陽入腹,一下來的倉促,連忙后翻,凌空跳上了車頂,香風又傳了進鼻子,女孩兒如影隨形般的跟了上來,兩人頓時斗在一起。

  “好暢快!”抖動了全身的筋骨,女孩兒用的是正宗形意拳,運動柔圓,積柔成剛,每每都在微妙的情況下化解了王鐘的開碑裂石的掌力,轉眼兩人就交手了幾十個回合,每一次肉體碰撞,王鐘就被對方凝氣成針的手段刺得筋脈做痛,手腳漸漸緩慢了下來。

  “停!”王鐘跳下了車,大吼一句:“打完了,打完了,先吃過飯,再和你切磋!我叫王鐘,請問你的姓名。”

  “哦!”女孩兒有些怒意的跳下車來:“我叫呂娜。就你這性子,當街殺人,襲警,太鹵莽了吧,剛才動手,又一點道理都不講,現在這事情怎么處理,你看著辦吧。”

  “天下的道理千千萬萬,沒個分明!今天一個道理,明天又換一個道理,沒個清楚!連孔子都要誅少正卯,何況是我,嘴硬不如身硬,身硬不如心硬,道理沒什么好講的。”王鐘振振有辭,語言爽快了到極點:“這車也就個八九十萬,百來萬的,陪你就是了。狗也陪你一條就是了。對了,你練了幾年形意了,我居然隱隱招架不住?要怎么樣才肯教我,什么代價我都出。”

  “哦!陪我?這么大方?還不是二世祖而已。”呂娜好象厭惡的揚了揚眉毛:“想學功夫?這也簡單,磕頭拜師就是了。”故意刁難。

  “天生出來要我做二世祖,沒什么好說的。辯解的道理我也有一大堆,不過講了也等于白講,就不說了。”王鐘非常爽快,也不生氣:“行!別說磕頭拜師,只要教我,就是叫我以身相許都成!”

  “我呸!”呂娜終于撲哧一笑,沒料道王鐘這么有趣:“你想得美呢。”

  王鐘其實深知自己的弊端,這鐵砂掌剛猛無鑄,但終究是筋骨皮,如沒正宗內家功夫的配合,保養五臟六腑,現在還倚仗年輕,加上天天大補,倒不覺得什么。再過二十年,身體就要徹底垮下去,歷來單練外家拳的,老了都落得個癱瘓。當年民國大俠霍元甲就是練鐵砂掌傷了肺,一直不得痊愈。況且歷代武術高手,多是內家,或者是內外兼修。

  內家三大拳法,形意,太極,八卦。其中奧妙精深,不可想象,千百年來無數前輩的錘煉,智慧的結晶,任憑是如何樣的天才,靠自己領悟,無師自通,那都是不可能的。王鐘剛才動手,隱隱看出呂娜雖然火候沒到純青的地步,但也登堂入室了,尤其是招數,隱隱攙雜了三拳精髓,顯然是武術世家一類的,這樣的寶藏不去挖掘,腦袋真就壞了。

  只要學到了精髓,化解自己練外門功夫的內傷還是容易的,況且內外兼修,可是多年夢想。

  “咕!咕!”王鐘正要說話,肚子突然叫了起來,今天發生的事情可是夠多的。一天沒吃飯,以王鐘的胃口,還真是不習慣了。

  “呂娜。呂娜,好象聽說過呂家,都是為官從政的,與我們王家顯然也有交情,不然不會來救我了。不知道老媽是怎么安排的。有些拖我下水的味道。”王鐘雖然對家族的情況不熟悉,但多少也知道一點,里面牽扯的水太深,太麻煩了。

  “師傅,怎么樣,我請你吃飯,一來是拜師,二來是謝救命之恩。怎么樣?”王鐘乘機打蛇棍上身。

  “哎喲!磕頭都還沒,就叫起師傅來了。”呂娜沒料到王鐘一轉眼就有些賴皮的味道,把先前自己琢磨的性格都推翻了:“這人的性格,還真是琢磨不透,有意思了。”

  “沒問題,等拜師宴上一并補上。”王鐘餓極了,可是看看周身,盡是狗血,不由得為了難。“哪里去換件衣服呢?”

  “你的那些破爛早就被搬進來了,你惹的禍說不大也不大,說不小也不小,以后就住在這里避過風頭再說,學校是不能再回。要不是看在我們呂家與你們王是世交的份上,早就把丟你出去。這地方是我的私人別墅,沒事不要到處亂跑,亂翻。一切都要聽我的安排。”呂娜揀上涼鞋穿了,邊走邊進了房子洗腳,又把王鐘帶到了另一邊的房間,果然東西一樣不少,電腦,鐵砂,藥材,藥酒都在。又翻了一翻。

  “你找的是不是這個!”王鐘一看,呂娜已經站到了門口,手里拿著《鐵砂掌秘傳》揚了揚。

  “這也不是什么武功秘籍,你要看,就拿去好了,我這里有藥材,還可以練一練,內外兼修,才是高手,你剛才打了我幾下,我還受得起,要是換了我打人,只要中了,一下就得骨折命喪!”王鐘眼睛瞇了瞇,翻找著看穿什么樣的衣服。

  呂娜翻了翻,冷哼了一聲:“倒是正宗的鐵掌功夫,還是你自己去練吧,看看一雙手,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王鐘心里暗笑,一個女人要是練成這么一雙手,那確實不堪入目。

  看見呂娜把書丟了過來,砰的一下關了門,王鐘笑了笑,連忙用熱水洗了澡,換身衣服。“書也沒什么好讀的,怎么樣都要把內家功夫學到手,不然老了落個癱瘓不是好玩的事情。”王鐘決定跟定這呂娜了。

  “王家那小子怎么樣!”電話里面傳來了一個威嚴沉穩的聲音。呂娜想了想:“好象是個武癡,有點一言不合,就要拔刀殺人的味道,完全不顧什么道理,不過有時候性子又轉變得很快,從來沒見過這樣的人。不過說話挺干脆,也有點意思。”

  “哦!王家居然有這樣怪胎?不過呂王兩家多少也有點交情,這事情不能不幫忙。況且你現在下來鍛煉資歷,盯著的人不少,這小子既然會武功,多少也是個幫助。過了這兩年,你依舊回京里來。也就好辦事了。”聲音沉默了一下:“周家的那小子也跟著你過來了,你要小心一點,這小子比他老子還要狡猾。陰損得很。”

  “爸爸,我早知道了!見過幾次面,難纏的很,不知道要玩什么把戲。”呂娜臉上閃過了一絲不易令人察覺的冷笑:“我會小心的!”

  “這小子練外家功夫的,拳腳重得嚇人,動不動就打死人,幫忙!我看幫倒忙還差不多。只要不給我添麻煩就好了。”

  呂娜在這里接電話,王鐘也同時接到了老媽的電話:“安穩了沒有?你這么大了,該給家里分憂了,撈你出來的是你呂伯伯的女兒呂娜。”

  “哥,你趕快追,追到了手我們家在董事會上就好說話多了,你老妹以后也多點嫁妝。”電話里面老妹王樂樂搶過了話頭。

  “我的天,現在什么年代了。”王鐘聽得頭都大了許多。只得連連諾諾:“盡量努力了,盡量努力了。”

  王鐘換了一身運動裝出來,見到外面已經收拾得干干凈凈,呂娜依舊坐在警車上:“你開還是我開。”

  “我不會開!”王鐘老老實實的回答。“你除了鐵砂掌,好象什么都不會?”呂娜邊開車邊問,語氣有些驚訝。

  “懶得麻煩!”王鐘淡淡的說了幾句,又問到內家功夫上面,兩人說過幾句,車已經開到了地頭,是市里面一家豪華大酒店,直直上了二十多層,王鐘點了冰晶燕窩,人參燉水魚等等許多菜,隨后狼吞虎咽的大嚼起來,看得呂娜連連皺起眉頭。

  “通常和美女單獨吃飯,百分百有一個美女的追求者上來搗亂,然后引出一連竄的麻煩,當然最終還是抱得美人歸。”王鐘邊吃邊想。這時候,豪華的大廳之中想起了鋼琴小調,十分柔和的氣氛,一個個漂亮的服務員輕輕的走來走去。

  “嗨!呂娜!”王鐘心中一緊,一口湯險些吐了出來:“不會真的這么巧吧,麻煩果然來了!”望聲看過去,果然上來一群西裝革履的男子,看樣子官商都有,其中似乎是一個為首的男子,二十八九,看見這邊,眼睛突然一亮,對那群人打了聲招呼,風度翩翩的走了過來。

  “原來是周公子,有什么事情嗎?”呂娜冷冷的道,突然憋見王鐘飛快的扒飯,臉上肌肉抽動,似乎人辛苦的要忍住笑意。

  “哦!再次見到呂小姐,十分榮幸而已,服務員!這位小姐的單我買了。”周公子笑瞇瞇的望著呂娜,陪上英俊的外表,一身名牌,氣度非凡:“早就想請呂小姐吃個飯了,一直不肯賞臉,今天正好有緣,借花獻佛,呂小姐不會介意吧。”

  “恩,那倒是不介意,只不過!”呂娜用手指王鐘:“今天有人請客了。”

  周公子這才注意到筷子扒得嘩啦做響的王鐘,臉上肌肉抽動一下,又迅速的復原,依舊笑瞇瞇的,伸出手來:“鄙人姓周,名煥文。敢問貴姓?”

  “姓王!叫鐘。”王鐘也伸出手來,周公子看了王鐘的手,雙眼陡然爆出一團冷光!

  “既然有人請了,那只好下次再請呂小姐賞臉了,我也有點事情,就不打攪兩位了。”握了一下手,周煥文飛快的離去了。

  “你笑什么!”呂娜見王鐘笑憋的辛苦,冷冷的問。

  “還好,沒發生小說里面的經典橋段。”王鐘把自己心中想的說了出來:“看來這個周公子,也是你的追求者了,通常來說,我將會遇到很大的麻煩。而且我的資料,一轉眼就被查個清楚。你說不是不是,我的師傅?”眨了眨眼睛。嘿嘿笑了起來,有些詭異,另旁邊走過的服務員都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個個放眼看來。

  “回去,回去!”呂娜本來還要王鐘磕頭拜師的,但現在實在受不了,連推帶拉的把王鐘拽了回去。連帳都是由自己付了。

  王鐘哪里知道,這其中的麻煩還遠遠沒這么簡單,隨后一連匪夷所思的事情接踵而來,直殺了個血氣沖天,人頭滾滾,數十條性命一齊斷送在他手里。才最終罷了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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