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有女初修仙第十二卷:你好,我來自地球第五百五十章修真界的殷山宗寶妝成林家有女初修仙第十二卷:你好,我來自地球第五百五十章修真界的殷山宗 光影的盡頭,星空的彼岸,會是什么呢?
唔,是一顆,柔和了歲月變遷,讓時光停留在舊時的美麗星辰。
迎面吹來的風中帶著牧草的清香,綿延無邊的草原,不見人煙。
林洛然眾人面面相覷,捏著縮小的玉石臺階,一時不知自己身在何方。
時間退回更早一些時。
林洛然將五行釋放,填補地球的內里,在玄龜消失在地表,五行生生不息,互為結環那一刻。原本枯竭的星辰被注入生機,引起的動蕩非同小可。
數萬年前離開的神佛們,大抵沒有想過,真的有人以身補道,將一顆注定會湮滅在大劫下的星辰,從瀕危救回。
想起被他們放棄的道場,此事功德與危機并存,有神佛動了妄念,卻發現被逆天改命的星辰,連之前的微弱牽連都消失,不是他們所能聯系的了——偌大一顆星,竟只余唯一道場,功德與他們再無關,信徒供奉的,竟是一個自請封神的小蝦米。
神佛也有嗔念,等那小神祗破界前來,定要給她些顏色瞧瞧。
他們尚不知,小神祗還在化神期上掙扎,將來的事,誰說得清呢。
而在神佛和真仙都不能抵達的逍遙界內,一身麻衣長袍的平凡男子,合上了攤開在膝上的書本。
柔和的光樹枝間偷偷瀉下,讓他平凡的面容越發顯得不真切,似籠著一層半透明的輕紗。
將書本放在山石上,他伸了個懶腰站起來,說不出的優雅愜意。
“小丫頭你還真是固執。”長袍男子帶上了淺淺的笑意,再出現時,已是在一個樹屋前。
藤蔓纏繞的樸實樹屋內,擺著四季不敗的鮮花之床。面頰紅潤的女子和衣而睡,不知是否做了一個美夢,嘴角的淺笑,有三分神似長袍男子。
長袍男子在床邊坐下,為年輕女子理了理鬢邊的發絲。
“尛尛,玩了這么久,你該回家了。”
他望著年輕女子的目光很溫柔,帶著對調皮晚輩的寵溺,還有一絲他所未察覺的眷戀。
不過一想起所謂的“盟約”,長袍男子唇邊的笑意就變得有些為難。
言能立身,他在教導小丫頭時,反復強調不管做人做仙,甚至為妖為魔,都不可胡亂許諾。
所以,他得以身作則。
固執如小丫頭,真的依約完成了舊盟,他也得按照許諾,給她一個機會。
只是想起百余年前收回的“神念”,長袍男子不太確定,尛尛是否還愿意依約行事。
終歸,還是要去看看的。
長袍男子心念微動,整個人已經消失在逍遙界中。
如果有人神通無邊,得以窺視長袍男子所在的界面,會發現它既大而無邊,又微小如塵埃,不在九重天內,除了他自己愿意,再無出口和入門。
縱能掌控天地法則,獨守一界,誰又能逃得脫“寂寞”的侵蝕。
花床上,不會老,不會死,安然睡著的年輕女子,安靜得好似再也不會醒來。
“臭蟲,你嘗過沒,聽說西華巷開了家糕點鋪子,那味道十里飄香,能饞死個人!”
烈日當空,正值酷暑,連乞丐都不愿意動彈,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說些閑話,等身上的虱子受不住熱爬出來,便伸出靈活的二指摁死在地上。
叫臭蟲的中年乞丐冷笑,“再等些天,只怕慎王都要打入京師了,你還有心情眼饞什么糕點鋪子。”
先前嘴饞的乞丐就嘆氣:“這鬼世道,真的不讓人活了。”
臭蟲笑他見識淺,“慎王破城,要殺要搶的也是當年流放他的仇人,打不打仗,你我都是乞丐,你憂心個屁。”
眾乞丐都大贊臭蟲不愧是識字的,單這見識,就是四里八巷的乞丐中獨一份。
不遠處涼茶攤子上停的兩輛馬車,車中人聽夠了八卦,付了茶錢,吩咐啟程。
車輪子咕嚕嚕作響,聽聞對方吩咐車夫就去西華巷那家新開的糕點鋪子,臭蟲幾丐等馬車消失在街角,不約而同吐了幾口唾沫大罵,狗日的有錢人,狗日的世道啊。
林洛然在車里聽得一群乞丐罵娘,搖了搖頭,閉目不言。
花了一個月,從邊陲入京,林洛然眾人當然不是閑的無聊。
初至陌生星球,她們本來為類古華夏的社會形態而高興,等發現了修士行跡,更是興奮異常。
本以為尋到林家人會很容易,然而越深入此地,越是暗暗心驚。
風俗和人種,都像極了地球古華夏的星球,修士不常出現在普通人面前,影響力卻又無處不在。
這顆星球,大部分疆域背后都由一個修真宗門掌控,此次什么慎王揮軍北上,卻是有另一勢力,在爭奪此星的話語權。
白傾雪了解后,說過一句:此乃真正的修真界。
短短數字,包含了無盡嘆息。林洛然曾經所經歷的新紀元前地球,壓根兒是修真界最平和的時期,因為術法式微,誰都沒空去爭斗。
但是這里不同,從夏商前就陸陸續續從地球遷來的修真門派,已在此界站穩了腳跟。它們劃分出了各自的勢力范圍,因為有星際傳送陣存在,多以星球為大派屬地,站在凡人政權的背后,收集修行物資。
小門派尚且生存艱難,別說散修了。很不幸,不管是林家人,還是沐老等人,沒有先人可依靠,絕對的草根散修。
如此情況,讓林洛然怎么能不憂心忡忡。
一行人好不容易弄清楚此星疆域最大的國家背后是“殷山宗”,而唯一的星際傳送陣,就在殷山宗所支持的皇室禁地中,便直奔京師而來。
至于殷山宗的前身是誰,實力幾何,都尚是一團迷霧。
不了解情況,林洛然一行人實力參差不齊,行事顯得很低調。
連喜好渾來的老廖都不贊同強闖皇宮,其他人就更沒有意見了。見這顆星球靈氣不如意料中充裕,高階修士應該不會很多,但林洛然幾人既不知林家人身在何處,也不知星際傳送陣連通的是何方,一致決定呆在消息最靈通的京城,探查一番再行動。
“林姑姑,我們要在京師呆很久嗎?”
韓薇雅放下車簾,收回了視線。初至此星時,覺得民風習俗,都新鮮極了,現在看慣了,也不覺得有什么特別吸引力,就算是京師,也不過是街道更寬,房屋更高些。
馬車震得厲害,這點卻是比不得科技文明的交通工具的。
林洛然聞言睜開眼睛,“等你沐三叔他們回來,我們先匯聚下消息再說。”
一星當然不止一國,林洛然帶著幾個年輕人來得是疆域最大,最近正打仗的殷月國京城,修為和處事經驗足夠的老廖,胡霽,沐天南,寶嘉,白傾雪,加上楊麗莎和無香,卻是分別前往了不同的國度。
以殷月國的京師為中心,逐步收網,排查上次通天塔開啟時到來的地球修士下落。
林洛然路上倒偶然見過幾次散修行蹤,都是土生土長的本星人,修為也不高,并無什么值得重視的線索。
林家人若是在此星呆過,總該留下些能順著追查下去的痕跡才對。怕就怕散修境況艱難,最后到來的地球修士修為都不高,他們選擇大隱于市,那就麻煩了。
西華巷除了糕點鋪子,還有許多用于租賃的居所。
林洛然帶著幾人聽了半天墻腳,當然不是嘴饞去吃糕點的。
拿偽造的路引賃了一個二進的小院子,趁著幾個年輕人在收拾居所時,林洛然開始在街上閑逛。
民風嚴謹,林洛然買了個紗帽戴上,穿戴不俗的獨身女子依舊引人注意。此時她當然沒心思逛街購物,林洛然是在不動聲色打量皇宮方向。
凡人界也有不可輕易挑戰的存在,那就是人皇之氣。按白傾雪的說法,合歡派的武媚兒就曾劍走偏鋒,要竊那人皇之氣,跑去當了女皇,經營幾十年搞得一團糟,不得不歸政與李唐,放棄她頗為荒謬的捷徑想法。殷山宗控制了本星,其他門派想要搶奪地盤,也不敢親自干涉凡人政權,還要背后扶持同出皇族的慎王,就可知“人皇之氣”有多么燙手了。
反正皇宮上方那一團金光,阻止林洛然看清當中詳情。
也不知有多少充當皇室供奉的修士就在皇宮之內,林洛然有些懊惱,星際傳送陣偏偏在皇室禁地中,也就說到時候想要傳送離開,必須要驚動殷山宗。
真正的修真界,弱肉強食,大部分修真者都是冷漠無情,無利不起早之輩,林洛然一點都不想自己的“軟肋”率先暴露在如此一群人面前。
當然,也有其他辦法,慎王就快打入京師了,兩個宗門的較量,許是她渾水摸魚的好時機。
林洛然在街上逛到黃昏,發現了一個隱藏較深的修士店鋪,記住位置,才心滿意足回了小院。因心情舒暢了些,還順便帶回了巷口那家據說很好吃的糕點。
“林姑姑,下午你出去后,有兩批修士在附近轉悠過。”
馬雙雙迎了上來,接過林洛然提著的食盒。
林洛然點頭,“要打仗了,擔心我們是敵對宗門派來的,來查看是必然的。”
她早已到修為內斂的程度,此界既無化神期之上修士,不可能被人輕易看穿。再是低調,榮辛夷畢竟修行日淺,很容易被人識破。
科林和馬一鳴分別跟著沐天南和胡霽行動,林洛然身邊只留了馬雙雙和韓薇雅,并榮辛夷三人。
榮辛夷是個不太愛說話的年輕人,從八歲被發現有道基,四十余年,離開地球前剛剛筑基,修為較低,聞言知道是自己露了行藏,有些內疚。
馬雙雙很有師姐派頭,拍了拍他肩膀,“小辛夷你思慮能別那么敏感么?”
“辛夷”是一味藥名,榮家幾代人經營林氏藥業,與中藥結緣不淺,以安家立本的中藥取名,對榮辛夷明顯是寄以厚望。
林洛然吃了一塊兒千層酥,果然是酥香不膩口,看從前小兔子一般膽小的馬雙雙耍師姐派頭,也是很有意思的一件事。
到了第二日,林洛然帶著馬雙雙三人前去她發現的修士小店鋪。
見了馬雙雙三人,柜臺的練氣小修士真是恭謹有加,對看不透深淺的林洛然也不敢忽視,請上二樓奉茶。
可憐馬雙雙和韓薇雅,在小修士面前也可稱得上有來頭的前輩,卻是生平第一次逛這種修真店鋪,不是從前地球重建時狠狠歷練過,照從前的性子,一進門就得露餡兒。
“不知幾位前輩想要選購些什么物品?”
榮辛夷不自覺就看向林洛然,小修士心中一松,四人果然是以后進門的女修為尊。
林洛然暗嘆,沐天南說得對,榮辛夷缺的不是刻苦修煉,而是人情世故的歷練,不然想要突破,卻有些難。
最了解修真界的白傾雪不在,林洛然對許多物品也是一頭霧水,只得端著前輩的架子,讓店家拿些好東西出來跳。
練氣期的小修士自然不合適再招待四人,一個留了胡須的中年修士出來,穿著文士衫,卻是差一線就結丹的修為。大宗門出來開店的,也有些特殊本事,他就能看透馬雙雙三人,唯獨看不透林洛然,恰逢敏感時機,對幾個陌生的修士早就決定親自試探一番,趁機出來,連聲叫人從庫房中取精品來。
“幾位前輩有些眼生,許是第一次來小店,晚輩獻丑親自介紹一番。”
林洛然點頭,“我幾人在偏遠小國苦修多年,確實久未至殷月國了。”
一個想,哦,原來是散修。
林洛然也是無奈,總算自爆了“來歷”,她容易么。
文人氣質濃郁的中年修士量體裁衣,給林洛然四人推薦的物品包括:鎮店的滴水劍一把,五品飛劍,以下品靈石來付賬,堆在一起將林洛然全部埋起來,足足價值一萬八千靈石。林洛然差點沒把嘴里的茶水噴出來,此星上的修士少得可憐,燒包的五品飛劍根本沒買主,這掌柜氣質文青,實則腹黑將她當冤大頭宰。
林洛然不點頭也不搖頭,文藝范的掌柜心中了然,終于拿出了些實用的干貨。
據說是殷山宗煉器大師新出的作品,一朵含苞待放的紅薔薇。
卻是個兼顧了外形和實用,針對女修士煉制的法寶了。掌柜演示時,稍微注入些靈力,薔薇的花瓣層層打開,每一片飄散時都又柔又美,看似溫柔,實則尋常防護罩根本防不住,迷惑人的外表下,能叫尋常修士不小心就遭了道兒。
花蕊中散發的馨香,有些讓人心思浮動,想來對敵時另有妙用。
此界果然才是修真的樂土,小小法寶都推陳出新,不是從前地球敗落的修真界可以比擬的。林洛然覺得有幾分意思,見馬雙雙有些喜歡,等中年文士演示完了,順手拿過玉匣,取出薔薇花插在了馬雙雙發間。
“這個不錯,買了吧。”
口氣隨意,好似在挑大白菜,中年文士暗想,散修中的大款上門挨宰,他又豈能手軟?
“承蒙前輩能入眼,售價八千九百八,收您八千八,討個吉利。”
林洛然樂了,不管是修士還是普通人,做生意原來都是一個套路。她那里有在娜美星發現五行礦母處挖的靈石,還有白仙子那一半秘藏,林洛然并不缺修真界的“錢”。
不過,下品靈石她還真沒有。見她以上品靈石結賬,中年文士的笑容更真切,讓人如沐春風。
林洛然本色演出一位大方的好長輩,任由馬雙雙挑選掌柜推薦的各類“精品”,她本人卻只在一旁喝茶。顧客既是上帝,殷山宗行事雖然跋扈,在商言商時,服務還是很貼心的。
中年文士沒白瞎他那副打扮,見識不錯,和林洛然聊了會兒她所提到隱居苦修的偏遠小國,風土人情,無不描述細膩,若不是林洛然幾人真的在那小國呆過,她隨口說得身份還真的露陷兒。
聊了會林洛然笑稱,和中年文士倒是投緣,可惜她最近已有離開此星打算。
中年文士更恭敬了,就算有星際傳送陣,真正能星際旅行的,不是元嬰期,誰能自由暢行?
“前輩許是未聞,因近來有些跳梁小丑在和殷山宗作對,傳送陣接到上面命令,恐怕得停用一段時日了。”
話雖如此,此靈氣不充裕的星球悄悄出了個殷山宗沒有記錄的元嬰散修,這個消息他必然是要傳送回宗門的。
林洛然佯裝不喜,“哪里都去不得了?殷山宗未免太過霸道!”
元嬰修士不管走到哪里,有脾氣是應該的,中年文士擦著根本不存在的虛汗,連連抱歉。
小修士掐著點兒給掌柜解圍:“辛居士派人來取日前定制的寶衣了。”
說話間一個姑子打扮的貌美女修已是上了二樓,土褐色的女尼衣色彩單調,卻掩不住女尼的花容月貌,帽檐下露出的黑檀發,襯得她面如白雪,不見任何配飾,反而更有一股簡單出塵之美,被什么辛居士打發來跑腿,是個筑基期的年輕后輩。
“烏掌柜。”女尼行了個禮,原來中年文士姓烏。
烏掌柜叫小修士將“辛居士”要的寶衣取出,卻是件藕白的道袍,滾了銀絲邊,衣料表內流動著靈力,以林洛然的眼光一掃,防御要比她曾得的“如意衫”好,果真是件拿得出手的“寶衣”。
將“寶衣”交付,女尼離開了,烏掌柜才突然憶起般拍掌,“是晚輩疏忽了,辛居士為殷山宗客卿長老,卻不受宗門暫禁傳送陣的限制,恰巧辛居士近日也有返宗之意,前輩若是不嫌晚,可以和辛居士同路。”
林洛然恍若未聞,低頭打量了半晌自己的指尖,才對烏掌柜說了“幸苦”二字,態度冷淡,仿佛先前屈尊和他相談甚歡的是另一個人。
可不是幸苦了,只差沒有直白告訴她,哎喲您是外人,關鍵時刻我們殷山宗不放心您,元嬰修士又不好得罪,特意讓客卿陪您走一趟云云。
等沐天南幾人毫無收獲陸續聚集京師,林洛然再想起烏掌柜的承諾,還沒決定是否馬上離開此星,慎王的軍隊勢如破竹北上而至,已是困了皇城。
林洛然等人湊上城墻看熱鬧,千軍萬馬中,提前看見了烏掌柜口中的“辛居士”。
那感覺,該如何形容呢?用從前“修真守望部落”里很是流行的話來形容:一萬頭草泥馬呼嘯而過…對,就這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