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衛歡呼著將楊森送到段飛面前,說道:“大人,楊森已獲救,他身上完好無恙。”
段飛松了口氣,邵珈鈺卻大驚回頭望去,只見背后已經剩下沒幾個人了,管簫寒喝道:“大法師,再不用那一招咱們就走不了了!”
邵珈鈺怒道:“為什么你不用!這些錦衣衛分明是你這叛徒引回來的!”
管簫寒冷笑道:“這種時候你還要窩里斗嗎?若真是我把人帶回來的,我早就在你背后給你一劍了,是你的手下出了奸細才對,我大病初愈,再用那一招不僅事后再難恢復,而且效果不彰,現在只有你能帶我們出去,本姑娘事后絕不會忘了你的好處。”
邵珈鈺猶豫了一下,見情況已相當危急,他一咬牙,喝道:“大家跟緊些!跟我沖啊!”
邵珈鈺咬破舌頭,噴出一口鮮血,揮出的劍驟然威力大增,焦陽、王佐等紛紛被逼開,其他錦衣衛更不是對手,邵珈鈺就像一個失控的火車頭,蠻橫地撞開擋在面前的一切,迅速闖出一條通道,殺出重圍后依然狂奔而去,管簫寒緊隨其后,其他人也快步跟上,不過功力不濟,又有暗箭在后,最終只有兩人順利逃脫,其他人不死即傷,有幾人當場自盡,稍有猶豫的便被及時制住,再也沒機會求死了。
“讓他們去吧。”段飛望著邵珈鈺和管簫寒的背影,淡淡地說道:“你們剛才看清他的面貌了嗎?回頭叫阮相眀繪制出來,全城搜捕,全國通緝,我看他們能逃多久。”
錦衣衛開始收拾殘局,許多功力低微的魔教弟子直接被濃煙迷暈,抓了個現成的,死傷的錦衣衛弟兄都得到了妥善對待,裹尸的裹尸,療傷的療傷,因公死傷的弟兄將得到厚恤,所以大家的士氣并未受多大影響。
王佐帶著人進入搜索的時候,煙霧已經消散,但是楊森和另一個獲救的女子卻還未醒來,段飛伸手在楊森脈門上試了一下,一絲真氣迅速走遍楊森全身,化去了幾處熟悉的陰寒之氣,楊森身體一震,一躍而起,還沒看明白周圍是怎么回事,他就一招橫掃千軍向四周襲去。
見他還是生龍活虎的,段飛就放心了,他一個爆栗敲在楊森腦門上,喝道:“是我啊,你這個笨蛋,叫你不要冒險,你怎么就不聽呢?若不是你身上有香囊留息,我及時讓兩條狗沿途嗅過來,你這回可就慘了!”
楊森終于看清楚了周圍情形,他嘿嘿笑道:“不這樣怎能顯出飛哥你英明神武啊?今天你救了我一命,下次你遭遇不測我也去救你一命好了。”
段飛呸地一聲道:“去你的,詛咒我啊,說,你是怎么回事?怎么被捉住的?”
楊森苦笑道:“我跟著那小子來到…去到不知道啥地方,不知怎么搞的,竟然被人發現了,我于是就想捉一個活口,飛哥你知道的啦,抓活口當然要抓身份重要點的人,其中功力最高的那個也不是我對手,眼看就要得手的時候,背后突然一麻,就倒了下去,昏迷前好像聽人叫什么圣女什么的,難道是被妖女紫煙給偷襲了?倘若是她的話,我栽得也就不冤了。”
段飛罵道:“我叫你跟蹤而去是想知道他們的巢穴在哪里,不是叫你去抓舌頭的,你只要確認地方就可以回來了,又怎么會驚動目標?還說什么栽得不冤,我看你是不知死活!”
楊森吐了吐舌頭,低下頭道:“我知道錯了,下次不敢再貪功了。”
段飛說道:“你被捉之后一直昏迷著嗎?”
楊森道:“有啊,我被弄醒過一次,他們問我…那個…嗯,飛哥,這是我的秘密,不方便在這里說啊。”
段飛點點頭,說道:“那就有空再說,先清點尸體吧。”
楊森哦地一聲,開始清點被錦衣衛抬出丟在大門邊排列整齊的魔教弟子尸體,段飛則大步走入院子,他很迫切地想找到跟魔教有關的更多線索。
王佐拿著一具彌勒佛雕像走了出來,說道:“大人,屋里找到許多跟魔教有關的東西,光彌勒佛就搜出好幾座,幾乎每個魔教弟子胸口都掛著一塊彌勒像,這里是魔教秘窟毫無疑問。”
段飛問道:“有沒有名冊、賬本之類的東西?”王佐搖了搖頭,說道:“沒有發現,倒是又發現了一些密語、暗號之類的東西,與我們所知的暗號已經有了很大的不同。”
段飛道:“這是當然,京城那邊的魔教弟子都早已改了口令,魔教內部派系林立,爭斗不休,說不定每一派每一處分舵的密語暗號都不一樣呢。”
王佐苦笑道:“那豈不是沒什么用了?”
段飛點點頭,繼續向里走去,說道:“繼續搜。”
這個院子在門外看起來很普通,但是里面卻很有縱深,段飛主要查看兩處被撞破屋頂的房子,其中一所位于東廂房,一處卻在后院。
東廂房中似乎還遺留著一股淡淡的香氣,段飛的目光在屋子里轉了一圈,沒有什么發現,正要轉身離去時,他突然又回過頭,向書桌大步走去。
“大人,小的檢查過了,這屋里沒有什么發現。”一個錦衣衛說道。
段飛沒理他,來到書桌之前,從書桌上的筆筒里抽出一支鵝毛來,這錦衣衛的人現在基本上都已經知道鵝毛筆的妙用,那人又道:“這支筆我也檢查過,沒發現什么。”
段飛道:“是沒什么,本官奇怪的是魔教的人怎么會用鵝毛筆而已,你們去查別的地方去吧,這是魔教圣女居住的地方,我要再仔細查查。”
王佐哦的一聲,帶著人走了,段飛見身邊已沒有旁人,他把鵝毛一掐,從毛管中拽出一張小小的紙條來。
小心展開一看,只見紙條上寫著:“夫君,我要吃二月二的地瓜。”
夫君應該是稱呼,不過后面那句段飛實在摸不著頭腦,他只好將那句子記在心中,碾碎了手里的紙條,然后大步走出屋外。
正好石斌迎面走來,段飛叫住他,吩咐道:“石斌,你帶幾個人去附近找幾個本地讀書人問一問,附近或者西安府中,有什么做飲食生意的鋪子,名字跟龍有關的,快去。”
石斌手里拿著些銀錠和首飾,不知該放哪里好,段飛嘆了口氣,說道:“放懷里吧,只要幫我快點問出地方來,我不但把這些東西都賞給你,還要請你吃夜宵,快去吧。”
石斌喜滋滋地答應一聲,大步向外走去。
“大人,卑職率人搜遍了這個院子,沒有發現什么密道或者新近掩埋痕跡,只發現了一些小額銀票、銀子什么的,還有些練功口訣或是私人賬單,以及下三濫的東西,什么迷藥、道具之類的。”
段飛道:“沒有什么下不下三濫的,用之正則正,用之邪則邪,咱們不也是用迷煙先把目標熏過才順利得手的嗎?那些銀子你們自己拿去分了吧,不用再稟報了。”
雖然所得不多,但是大家還是挺高興的,辦案中得到的東西,段飛向來都是讓下面的人自己看情形平分的,當然數額太大或者涉及重要證物的話,下面的人也不敢私吞,大家維持著這種默契,各有所得。
這里雖然是魔教秘窟,但是卻依然沒有找到段飛想要找到的東西,這所宅院的主人就是魔教弟子,一起被迷暈捉住了,段飛親自巡查了一遍之后并未有什么新發現,他大手一揮,大家抬著尸體和傷員,押著人犯開始收隊,兩條封條把大門后門都封了,至于房產地契什么的,全都進了段飛的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