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簫寒伸手攔住她,說道:“小姑娘,你爹是殺人嫌犯,暫時不允許探監,東西我們替你帶去好了,你爹的嫌疑很重,若是沒有別的線索,只怕我們大人就要判你爹斬首了。”
趙曉春緊咬牙關,管簫寒伸手去拿包裹的時候她死不肯松手,管簫寒微微一笑,道:“小姑娘,你再不說就沒機會說了哦…”
趙曉春終于說道:“是街頭的任東,一定是他殺了我娘,你們去把他抓起來吧!”
“為什么?”段飛俯身問道:“小姑娘,抓人是需要理由的,你總不能隨便報個名字說他是兇手,他就是兇手吧?你有什么證據?”
趙曉春咬牙切齒地說道:“一定是他,有一次他女兒任蘭氣我,說了好些娘的壞話,還說是她爹跟她娘說悄悄話話的時候被她偷聽到的,你們把任東抓起來用刑一審不就知道了?”
段飛和管簫寒相視一看,都有些失望,段飛笑道:“好了,曉春,謝謝你告訴我們的線索,我們會去查的,你需要人照顧嗎?”
趙曉春搖頭道:“不用了,自從娘死了之后家里就是我一個人在照顧,爹做生意忙得很,根本沒工夫管我,我還不是活得好好的?”
三人離開趙家,趙曉春在背后重重地把門關上了,三人相視一笑,段飛嘆道:“這小姑娘真懂事,小小年紀居然就能照顧家里了。”
管簫寒一愣,突然笑了起來,段飛不解地望去,管簫寒笑得更加歡暢,段飛目光轉向蘇蓉,蘇蓉淡然道:“公子真是大事精明小事糊涂,趙曉春怎么說也有十二三歲了,像她這樣年紀的女孩有不少連兒子都生了,能顧家算得了什么大不了的事呢?”
段飛啞然,他倒是忘記這當兒了,誰叫他身邊的這兩位美人兒都不是普通人呢?十七八歲還不嫁人,放在平常人家一定是條件太差,嫁不出去了。
段飛尷尬地東張西望,只見華明他們遠遠地帶了個人過來,他歡呼一聲,說道:“那一定是王老五了,走,我們過去看看。”
雙方在半路相遇,華明向段飛稟報道:“大人,王老五已帶到。”
段飛仔細看了那人一眼,只見王老五身材瘦小,容貌猥瑣,目光閃爍,一看就知道不是個好東西。
王老五喜歡打探消息,自然認得這段時間蘇州最熱門的欽差大人,他見是欽差大人,嚇得急忙跪下,拜道:“草民叩見欽差大人。”
段飛微笑道:“起來說話吧,王老五,你是個聰明人,應該不用我大費口舌,告訴我,你認為最有可能殺趙彥妻子的人是誰?”
王老五剛站起來又被嚇得跪了下去,他說道:“大人,草民實在是什么都不知道啊,。”
段飛冷笑道:“剛說你聰明你就犯糊涂了,不知道你的底細我怎可能讓人將你逮回來呢?你還是跟我實話實說了吧,你一定知道些什么。”
王老五猶豫了一下,說道:“大人,草民的確知道一些情況,不過我不知道是否與兇案有關,也不知該從何說起…”
段飛問道:“那好,我來問你來答吧,趙氏大約是什么時候被史典勾搭上的?”
王老五說道:“大人,具體什么時候草民不清楚,不過我卻知道是為什么,趙氏本來是一個賢妻良母,都是趙彥,他為了還債,把妻子送去給史典玩弄,聽說玩一次算一百兩銀子吶,趙彥這個人模狗樣的畜生,平日裝出正經模樣,背后竟然做出這樣的事來,真是畜生不如啊。”
段飛大約已經猜到就是這么回事兒,因此毫不驚訝地說道:“除此之外你還知道什么?”
王老五咂咂嘴,說道:“大人,好像沒什么了。”
段飛真想擰自己一下,他喝道:“你還看到有誰跟趙氏比較親近?或是企圖親近她的?”
王老五想了想,說道:“這個…消息傳開之后那些從前垂涎趙氏的無賴倒是有幾個曾經試圖接近趙氏,不過好像都沒得逞,比如…”
王老五說了幾個名字,段飛都讓石斌他們記了下來,準備過一陣就去抓來詢問一下,其中就包括趙曉春說過的那個街頭任東。
王老五繼續回憶著,突然說道:“對了,趙氏跟史典那個兒子也有些不清不白地,我曾經見他送趙氏出來,兩人牽著手,親親密密地說著話…”
段飛道:“哦?史典的兒子?兩年前他多少歲?”
王老五道:“十三四吧,不小了,去年史典就給他娶了房媳婦呢。”
段飛點點頭,問道:“還有嗎?”
王老五搖搖頭,道:“應該沒了。”
段飛突然問道:“王老五,趙氏死的那一天晚上,你在哪里?”
王老五干笑著說道:“大人,你怎么懷疑起我來了,那天晚上我喝了點小酒,在家里跟老婆睡覺呢,不信可以問我老婆啊。”
段飛道:“大明律夫妻親人之間不能互相作證,你難道不知道么?好吧,暫時沒你什么事了,記住近期不要離開蘇州,隨時聽候傳喚,若是探聽到什么有關兇犯的消息,及時通知本官,若是因你的消息抓到了罪犯,本官自有厚賞!”
王老五走了,段飛讓石斌他們去將任東等人傳來,自己在蘇蓉與管簫寒的陪伴下漫步向前行去,段飛悠然道:“蓉兒,簫寒,你們想過沒有,兇手究竟是用什么兇器刺死了趙氏?”
管簫寒沉思起來,蘇蓉答道:“公子,尸格上說尸體傷口呈三角形,兇器應該是一個三棱狀的利器,據我所知應該沒有這樣的兵器或小刀出售,若非特殊打造的兵器,就應該是某種日常使用的東西,比如說…”
“簪子!”管簫寒說完之后從頭上取下一只簪子,遞給段飛看,說道:“大人,我這只簪子是細長的圓針形,有些簪子就是三棱形的,有木制的象牙制的還有鐵制的,一般頭部都比較鈍,但是若用力揮刺,還是能殺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