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節攪局(上)
雖然古升他們走走停停,一路上游山玩水,但是因為他們出發的早,因此到達瀛舟山的時候,還有三天,修士大會才開始。三天之中,他們和南宮世家的人一起,走遍了方寸大小的瀛舟山,甚至還有人提議出海游玩。玩鬧了三天之后,沐猴而冠的修士大會,終于開始了。瀛舟派盡管很小氣,但是還是在前一天派人給他們送來了玉牒,通知他們修士大會召開的地點。大家心里都有些不痛快,磨磨蹭蹭,很晚了才出發。
進入瀛舟山,按照玉牒上的指引,尋找大會的地點,但是走了一陣子,古升就覺得不對勁年了,因為周圍的景物不斷的重復著,南宮萬貫顯然也發現了這一點,幾人哂笑:“真是小肚雞腸,雕蟲小技也想難倒我們?”古升喊了一聲:“小豬,給你一個表現的機會。”朱無照不滿道:“這樣簡陋的陣法,破了也沒什么大不了的,什么表現的機會,分明是你不屑于出手,要勞駕我罷了。”他們之間十分熟悉,古升每一步要做什么,朱無照都十分清楚。古升笑罵:“你還不動手,那么多廢話。”朱無照惱道:“不管怎么說我也是你的師叔,你給我點面子好不好。”“你不提師叔倒也罷了,你還提你比我高一輩,我正惱火這件事情呢…”朱無照連忙逃開:“好好好,我怕了你了,行了吧,你不愿意做,我來!”他四下里看了幾眼,搖了搖頭:“這瀛舟派真是一群井底之蛙,這樣的陣法向來難為我們,真是班門弄斧,貽笑大方。”他隨手撥開一片草叢,一腳踢開草后面的一塊石頭,然后改變一下方向,朝草叢的右后方走出十五步,哪里有一塊突起的巖石,朱無照一掌轟碎了那一塊石頭,頓時周圍的景物一變,原來一片山峰的位置,出現了一條狹窄的通道。未方搖搖頭:“瀛舟派這般小氣,沒有一點大門派的度量,怎么能列入十二大門派?”
眾人沿著那條通道走了半個時辰,順利地來到了一片寬敞的山谷之中,山谷內,已經聚集了大批的修士,放眼望去,便是修成了元嬰的也沒有幾人,還真讓古升說對了,不過是一些不入流的角色,想要趁著落山世界的災難,提升自己的地位。朱無照老遠看見瀛壇老人,一聲長笑:“哈哈哈…道兄,真是盛況空前哪!”瀛壇老人知道他在暗中諷刺到會之人的修為都不高,心中惱火,轉過頭去,就當沒聽見。朱無照毫不“識趣”,繼續贊揚道:“瀛舟派的陣法端是變幻莫測,兩塊石頭便能布置出一套復雜的陣法,好是厲害,若是一般村野愚夫不慎闖了進去,那是真的怎么也走不出來的。”他話下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對付一般的村民倒是挺管用,可是對修士那就不堪一擊。瀛壇老人大怒,轉過身來便要發作,這時山谷內的其他門派之人,也都看到了無為劍派的人,蒼虛派、同道觀、隱閣,還有幽云南家,眾多弟子紛紛過來相見,他們也都沒有派長輩出席,都是一些弟子代勞。這么多人聚在一起,瀛壇老人心中也頗為顧忌,不敢造次,任由朱無照大放厥詞,把瀛舟派譏諷的好生不堪。
朱無照過足了嘴癮,高高興興地找地方準備坐下,瀛舟派的一名弟子過來,一指很遠之外的一處荒地:“你們的位置在那里。”朱無照看了看,心中不喜,那片地方遠離會場,不但雜草叢生沒有清理,而且還凸凹不平。他嘿嘿一陣冷笑:“你家朱爺爺覺得這里不錯。”他用手一指,在前方不遠處會場的正中央位置,有八塊場地,那里不但場地平整,而且十分干凈,還專門在地上墊上了厚厚的布氈,擺上了蒲團。這塊場地一共是八塊位置,是準備給這一次召集大會的八個門派的,其中自然就有他們瀛舟派的位置。為了表明自己的身份不同尋常,這八個門派決定最后一個進場,因此場地還空著。那名瀛舟派弟子連忙搖頭擺手,十分不耐的說道:“你們的位置在那邊,這里不許坐!”朱無照可不管那么多,呵呵一笑:“你說不許坐,我便不坐了?”他身形一閃,瀛舟派的人都還沒有反應過來,朱無照已經端坐在其中的一個蒲團上了。“你、你!”瀛舟派的弟子大急:“快下來!”朱無照好像沒有聽見一樣,無為劍派的弟子們頓時一起起哄,呼啦一下子全都坐了上去,連驕天也毫不客氣,眾人占住了位置,說說笑笑,任憑瀛舟派的弟子們在一旁大呼小叫,就當作沒聽見。古升和未方苦笑,未方道:“罷了罷了,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為了保住我無為劍派的尊羊,也只能便宜行事了。”古升意外道:“師兄能夠想通這一點,就已經能夠挑起這掌門的大任了。”未方聽到他的夸獎,并沒有一點喜色,反倒苦笑說道:“我就算想不通,又能怎的?”
無為劍派的弟子涌了上去,搶占了好位置,南宮萬貫也不示弱,一揮手對身后的子弟們說道:“奶奶的本就是一筆虧本的買賣,都給我上,能賺回來一點算一點。”南宮世家的弟子們欣喜不已,用上去又搶占了一塊地盤,還有善于討好巴結的弟子,準們給南宮萬貫流了一個位置,墊上了兩個蒲團:“三叔,您也坐。”南宮萬貫翩翩大腹一挺,毫不客氣地坐了上去。這一下,蒼虛派、同道觀、隱閣、云南家的弟子們,相互看了看,那還有什么好客氣的,一起沖了上去各自搶占了一塊地盤。這幾派的弟子人數都不多,中央偌大的一塊地方也坐不滿,于是乎其他的門派的弟子們紛紛涌了上來,頃刻之間便將剩下的位置瓜分得一干二凈。搶到位置的固然欣喜,沒有撈到好處的,垂頭喪氣。整個會場一下子就亂了。
瀛壇老人氣的渾身發抖:“你、你們是來鬧事的!”未方站了出來:“前輩若是能一視同仁,不過份的抬高自己的話,無為劍派自然也不會如此。”他一指剛剛分配給他們的那一塊場地:“前輩看看那塊地方,如何能夠讓人坐下?瀛舟派如此小肚雞腸,哪里有什么名門大派的風范?若是想要躋身十二大門派,我看瀛舟派還需要好好加強一下自身的修養。”他這一番話說得句句在理,瀛壇老人無可反駁,他惱羞成怒,大聲喝道:“本掌門不用你這樣的小輩來教訓!”南宮萬貫站了起來:“瀛壇老人,你這般惱羞成怒,實在是不像是一個長輩的修養,若是你連一個晚輩都不如,又如何能夠帶領瀛舟派走向輝煌?你們瀛舟派想躋身十二大門派,這也沒什么不對的,誰不想自己的門派更上一層樓?只是你們這般故意貶低別人,來抬高自己身價的做法,實在是有些幼稚。”“南宮萬貫!”瀛壇老人大怒:“別以為你是南宮世家的人,本掌門對你百般忍讓,就是怕了你們南宮世家!”南宮萬貫針鋒相對:“你若不是怕了我們南宮世家,你便下來和我過上幾招試試看!”這商人品性的南宮萬貫,一直覺得這一行是一筆不劃算的買賣,沒事還要找點事消消火氣,何況還有人挑釁?瀛壇老人怒不可遏,指著南宮萬貫喝道:“有種的你上來,我們修真之人,在地面上打個什么勁!”南宮萬貫呵呵一笑:“這半天了,你就只有這句話還像句人話——你家南宮爺爺來了。”南宮萬貫毫不客氣地沖上去,瀛壇老人手中一點光芒射出,直投向瀛舟派山門,山門內亮起了一道光芒,瀛舟派弟子齊聲驚呼:“方山劍!”方山劍乃是瀛舟派鎮山之寶,就算是掌門人瀛壇老人也不能隨身攜帶,需要使用的時候,必須要親自請出。南宮萬貫看到山門之中飛起的那一道光芒之上,隱隱有神光閃現,知道這柄飛劍也是一件寶物,不敢大意,伸手把自己的金算盤拿了出來,伸手在上面噼噼啪啪的一陣撥動,雙眼卻緊盯著天空之中的那一道劍光。朱無照冷哼一聲:“難怪這么張狂,原來自恃有這么一柄飛劍。”朱無照對古升說道:“古跛子,放出你的仙劍讓他們見識見識。”一旁的弟子興奮得說道:“就是,古師弟,嚇唬嚇唬他們!”古升苦笑:“不管怎么說南宮三叔也是我們的前輩,他和別人交手,我貿然插手,怎么也是對前輩的不敬啊。”朱無照搖搖頭:“那我們就這么看著?”古升笑而不語,朱無照問道:“你笑什么?”古升搖搖頭還是沒說話,朱無照恍然大悟:“噢…噢,我明白了,你想…”古升連忙制止他:“不可說、不可說!”
南宮萬貫算盤珠子一撥,金算盤飛上天空,一道金光散開,漫天的金算盤珠子,好像暴雨一般的打響瀛壇老人,南宮萬貫一聲大喝:“暴雨梨花!”瀛壇老人一聲冷笑,雙手舞動,方山劍光芒一閃,陡然變得巨大無比,青色的劍光瞬間籠罩他的身體,金色的雨點噼哩啪啦的打在劍光之上,竟然發出了陣陣“錚錚”之聲,好像金屬撞擊一般。南宮萬貫第一招并不奏效,他雙手一合,算盤珠子又聚集在了一起,穿在算盤上變成了一張完整的算盤,一到金光射向瀛壇老人。瀛壇老人雙手飛快地在身前一陣穿插,手指不斷的刺出,方山劍在他的身后不下了一道劍陣,整整齊齊的排布成一輪太陽的形狀,隨著瀛壇老人一聲大喝,“太陽”上光芒四射,一道道劍光射出,和剛才南宮萬貫的手法竟有些類似。南宮萬貫不屑的一笑:“拾人牙慧!”他的金算盤上突然射出十數道金光,原來是金算盤上穿著算盤珠子的數軸,實際道金光穿破重重的劍影,直射瀛壇老人,瀛壇老人身后的太陽光芒一長,好像羽毛一樣的覆蓋下來,形成了以的圓球,包裹住瀛壇老人。那十幾道金光,乒乒乓乓的射在圓球上,圓球一陣顫抖,還是挺了下來。而那些劍光的攻擊之下,南宮萬貫卻十分狼狽,他的商賈服好像被充了氣一般的鼓起,上面用金色的絲線繡成的銅錢,一枚一枚的飛出,在南宮萬貫的面前形成了一道金錢鑄成的墻壁,劍光射來,金錢嘩嘩的落下,他每擋住一道劍光,就會落下數百枚金錢!瀛壇老人打開圓球,哈哈大笑:“果然是個商人,保命都要靠錢!”南宮萬貫大怒,周身的金錢突然射出,無數枚金錢在半空之中,付出了極大的代價將那些劍光全部攔下,剩下的金錢南宮萬貫猛地噴出一口氣,全部飛向瀛壇老人。
瀛壇老人身前劍光閃動,一柄方山劍上下閃動,便將那些金錢輕松的擋下。瀛舟派的弟子歡聲雷動,齊聲為掌門喝彩,卻不料瀛舟老人突然身形一顫,一陣搖擺,差一點掉了下去!瀛舟派的弟子們頓時啞然無聲,都不明白怎么會如此。南宮萬貫哈哈大笑,伸手一招,瀛壇老人身上飛出十幾道金光,穿進南宮萬貫的金算盤之中,金算盤化作一道金光落進南宮萬貫的手中。朱無照已經看出來是怎么回事了,哈哈大笑說道:“金錢之中暗藏金算珠,南宮三叔好手段!”南宮萬貫對于這一招,也甚為得意,哈哈一笑:“不錯不錯,被你看出來了,看來這一招還是不完善啊。”朱無照馬上開始吹捧:“不管完善不完善,只要能夠打敗那些自大的井底之蛙,那就是好招數。”兩人一唱一和,把瀛壇老人氣的雙眼充血,再加上他本已受傷,怒氣攻心,差一點一口鮮血噴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