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四章碧游宮探三皇 由于三霄已是“張”家之人,又選定了逍遙仙府的新居所,所以那顆得自準提道人的菩提靈樹種子也無需在三仙島上種植,直接用于了逍遙仙府。
逍遙仙府的“前身”岱輿仙山不愧是五仙山之一,傳說是盤古五指所化,靈氣充沛無比。準提道人的那顆菩提靈樹的種子才一栽下,就以驚人的速度生長成參天大樹,張紫星按照準提所授的方法催動靈樹,靈樹頓時朝周圍散落出無數種子,再生出無數顆靈樹,按照主人心意,朝指定的方位四周蔓延開來,整個島嶼的外圍地帶迅速布滿了菩提樹林,這種靈樹神奇無比,不僅帶有奇異的妙用,能阻擋入侵者,還能祛除百毒,只要中央的那顆主靈樹完好無損,就能無限次再生。
準提的菩提樹林加上老子所賜的太清旗門,逍遙仙府可謂防護周全,張紫星也徹底地放下心來,在逍遙仙府逗留了幾日后,終是決定動身離開,返回朝歌。
由于瓊霄與碧霄的傷勢已漸近康復,仙府中大量的靈氣正好供元神之力吸納,促進痊愈,若有機緣,甚至還可使元神之力更加精進,從而因禍得福。所以盡管瓊霄和碧霄不愿意離開張紫星,但還是聽從了云霄的意見,在逍遙仙府留下來修煉,暫時就居于龍吉公主的青鸞斗闕中。
云霄由于還要和張紫星雙修治傷,故而此次與張紫星、龍吉公主一同返回朝歌,姜文薔、楊玖與黃飛燕好不容易盼來了張紫星,卻又要分離,心中著實傷感,忍不住落下淚來。張紫星心中也是一陣不忍,云霄在一旁規勸三女:如今已是金丹期修為,當可壽元長生,與千百年的歲月相比,眼前的數年并不算什么,所謂來日方長,三女眼下宜好生修煉,將來自可長相廝守。
姜文薔素識大體,知道云霄說得有理,忍住淚水,勸得楊、黃兩位妹妹,云霄向瓊霄與碧霄囑咐了一番,讓她們平日有空時,多與三女相處,并在修煉方面指點一二。二女知道如今已是一家人,自是欣然同意。
張紫星與云霄、龍吉公主回到朝歌后,向商青君說出了逍遙仙府之事。雖然商青君沒有明說,但張紫星看得出,她也很想去仙府中看看。商青君是他第一個“自由戀愛”所喜歡上的女子,在心中占有極其重要的位置,既是小青兒有愿,先生自是要千方百計滿足。張紫星當即主動提出,下一次一定帶她前去,商青君見夫君如此善解人意,芳心自是歡喜。
雖是“老夫老妻”,但那動人的美麗笑容還是讓張紫星無比心動,心中的善解人意不由自主地“進化”成了“善解人衣”的不良念頭。
又過了一段時日,張紫星與云霄的雙修終于也快到了那最后的階段了。自從上次在逍遙仙山確認了張紫星愿舍棄權勢與妻子們歸隱廝守的決心后,云霄對他態度似也有了很大轉變。從原來的若即若離,漸漸變得情投意合,隨著雙修進度的進行,兩人的感情也在與日俱增,就算沒有這療傷之故,要突破男女之間那最后一關也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就在這個“關鍵”的當口,袁洪忽然“不合時宜”地來到朝歌,說是師父孔宣等人已回到碧游宮,通天教主特請張紫星前往一行。
張紫星原本一直擔心三皇一行的安危,如今聽聞此消息,趕緊問袁洪,孔宣與刑天是否安然無恙。袁洪的回答是,六人回到碧游宮后,立刻開始閉關,除通天教主外,所有的門人都不知其中的具體情況。
閉關?是否受了重傷?不然怎么會如此?張紫星想著,不由憂心忡忡,打算立刻動身,與袁洪一同前往碧游宮。云霄得知此事,自忖三姐妹既與張紫星結為道侶,也當想師尊與兄長稟明,當下提出與張紫星一同前往。
張紫星答應了下來,三人當即一同前往無名仙山而去。到達紫芝崖后,袁洪將張紫星引入碧游宮,云霄知道師尊通天教主與張紫星必有隱秘要事相商,故而并未跟隨一同前去,而是徑直去尋兄長趙公明。
或許是出于通天教主的命令,一路上居然看不到平日聚集的那些門人,到達碧游宮中后,袁洪向通天教主復命,然后退出宮去。
通體教主示意身邊的水火童子退下,并關上宮門,宮中大殿僅余張紫星與通天教主二人而已。
通天教主打量了張紫星一陣,目中掠過異色,說道:“陛下,你的修為境界似已退至真仙上階?不知力量有何變化?”
對于通天教主,張紫星沒有隱瞞的必要,說道:“我也不知具體如何,估計也就在玄仙下階左右,若施展那四靈之訣,威力當在中階之上。對了,圣人,請問我兄弟與多寶道友、三位圣皇的境況如何?”
張紫星這種估計是以孔宣當日所說的話未基準,孔宣曾說,那自成乾坤的神通要大成,至少也是玄仙中階,屆時便能將逍遙仙府收入自己的“乾坤”之中,如今他尚無法辦到,故而認定自己的實際力量相要低于玄仙中階。
“陛下勿要心急,他們并無大礙,一會自可相見。”通天教主打量了他一陣,問道:“陛下于那陷仙劍氣領悟得如何了?”
張紫星微微一笑:“承蒙教主信任,傳授那劍意,近來已有小成。”
通天教主目中神光一閃,心念微動,張紫星的身前頓時多了一把古劍來,懸浮在空中,正是陷仙劍。
“陛下,可以此劍一試。”
張紫星伸手握住陷仙劍,只覺一股血肉相連的奇異感覺傳來,仿佛陷仙劍原本就是他身體的一部分,上回那種被陷仙劍吸引的驚恐感覺完全不同。他運出融合太極仙訣的陷仙劍意,陷仙劍頓時發出一片朦朧的光芒來,張紫星隨意舞動了幾下,只覺與定商劍的感覺截然不動,不僅得心應手,而且還能人劍合一,以更少的力量消耗發揮出數以倍計的威力來。
通天教主見到陷仙劍上的朦朧之氣,面上掠過驚喜之色,手中多出一把青色的長劍來,也不起身,就盤坐著朝張紫星虛點而去。張紫星感覺那青色長劍雖是遙指自己,卻發出一股凌厲無比的青光來。圣人出手,果然不凡,光是這劍氣的強度,就是張紫星生平所見。若是受實,就算是無上魔體,只怕也是會四分五裂。
通天董事長,又要面試?拜托別那么認真好不好,要是不小心少個關鍵零件,連仙法都修復不了,那么你老人家那三位女徒兒豈非要守一輩子活寡?
張紫星暗暗嘀咕,手上卻不敢怠慢,將所悟的陷仙劍氣施展開來,只見那朦朧之氣漸漸消失,而身前的空間卻出現了奇異的扭曲,似乎是朦朧之力融入了空間之中。那青光進入那扭曲的空間后,似乎被萬千只無形的牽扯分裂,最后竟散落成萬千點青光,反朝通天教主激射而去。
通天教主對那萬點青光恍若未覺,那青光還未靠近,便已消弭無形。通天教主露出稱許之色,點了點頭,青色長劍再次凌空點來。張紫星頓覺壓力驟然增強了千百倍,手中的陷仙劍比數十座大山還要沉重,仙力與劍氣幾乎被壓制到了最低點,劍勢一下子變得凝滯、緩慢起來。
驀地,通天教主眼中的贊許變成了驚異,紫星的劍勢雖然凝滯緩慢,卻帶著一股玄奇的力量,將那威力倍增的青色劍氣接了下來,并再次朝回引來。通天教主手一抖,那返回的劍氣再度光芒大盛,急速朝陷仙劍氣中彈去,一陣輕震過后,那空間的朦朧之感頓時仿佛碎裂了一般,又恢復了成常態。
張紫星以陷仙劍支地,胸口劇烈的起伏著,似是耗力極巨。
通天教主雖然以青蘋劍破去張紫星的陷仙劍氣,面上卻露出由衷的贊賞之色:“好一個人界天子,短短時日,竟能悟到如此程度。縱是你那位義弟孔宣,也不及也!如此資質,當令那些所謂的奇才無地自容。”
張紫星勉強地露出一個笑容,借機迅速回復體內紊亂的仙力:這位老大每次“考核”就是毫無征兆地動手,而且還真下狠手,事后再來句空頭表揚,讓人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不過這稱贊出自圣人之口,聽著還是甚為受用。
方才那第一劍倒還罷了,有陷仙劍在手,陷仙劍氣威力倍增,成功地將青蘋劍氣化解并反彈而回。但第二劍的力量著實恐怖無比,幾乎令整個劍勢崩潰,若非他運出清心訣,進入“空明”之境,全力以太極仙訣催動陷仙劍氣,以心行氣,以氣貫身,以四兩撥千斤的技法,總算將那股可怕的青色劍氣勉強牽引開來,但嗎更強的第三劍卻是再也抵擋不住,劍勢終是被瓦解。
通天教主知他耗力過巨,等他略作平復后,手一張,將那陷仙劍又收了回來。張紫星眼睜睜地看著還沒捂熱的陷仙劍又被通天教主收了回去,不由暗暗鄙視某位圣人吝嗇。
通天教主示意他坐下,贊道:“陛下的進境驚人,若是一直這般下去,假以時日,只怕連我那位大弟子都不是你的對手了。”
假以時日?這話倒有技巧性…張紫星倒沒心情理會這個,一心想問孔宣等人的狀況,哪知通天教主就是一副不緊不慢的樣子,說道:“陛下,你如今的修為進 境與常人相逆,似是外表境界愈倒退,實際的力量愈精進,實在舉世罕見。依貧道看來,你似是將蓮臺往生與五色煉化一處,結合自身力量,產生異變而成。若是普通境界,貧道還可略為指點,但陛下這等奇異的逆反境界,與普通仙人大是迥異,故而只能靠自身感悟所得。可以預知的是,你的境界越到后面,越是困難。今日你乃真仙上階,隨后當逐漸‘退’至煉虛、化嬰、金丹、凝元、筑基之期。按你如今境況看來,若能一路退回常人之境,當可返璞歸真,神通大成。屆時力量只怕能超越玄仙境界也說不定。”
這話倒引起了張紫星的注意:“超越玄仙?莫非能達到圣人境界不成?”
通天教主微微一笑,不置可否:“大道三千,皆可至混元。只要有大機緣,任何一法皆可至圣人之境。只是話雖如此,古往今來,成功者也就區區六人而已。可想而知,你那境界必是越倒退至后越艱難,切不可急進。當世之中大凡修煉者一心追求力量,久遠者縱有千、百萬年修為積累,卻始終難臻至高之境。卻不知,大成之境最重‘心’之明悟,千載埋頭苦修,有時尚抵不上一朝頓悟。”
張紫星知道通天教主是點撥于他,暗記在心,想到自己當日與云霄“約會”時,那種突然的心境開悟,致使境界再次“后退”,不由點了點頭,說道:“多謝教主指點,只是我這等境界比不得尋常,就算我想急,也不知該如何‘倒退’。”
通天教主嘆道:“以陛下的心智,只要保持平常之心,進境當不成問題。陛下此番用的好計,竟使得闡教與西方教反目成仇,闡教的實力也減弱了不少。只不過,那西方教新得闡教與我教的力量,日益坐大,只怕日后還有隱患。”
張紫星將自己借大乘、小乘兩種思想來分裂西方教內部的計策說了出來,通天教主聽得眼中神光大盛,良久方才長嘆道:“此刻方知用智者之可怕,竟然連圣人都逃不過謀算!萬幸陛下與我教是友非敵,否則就算是我截教都…!”
張紫星微微一笑道:“教主過獎了,若非天機顛倒,圣人仙人皆失了算計,又怎能如此輕易成功?無論怎樣用計,最終還是要以實力勝之,否則枉費心機,也只為他人做了嫁衣裳!”
通天教主點了點頭,見他欲言又止的模樣,說道:“陛下如此坐立不安,想必是心牽那兩位結義兄弟。也罷,此刻想必他三人已為三皇療傷完畢。你自往這后方內庭的知衍軒而去,自可相見。”
療傷?張紫星吃了一驚,問道:“三位圣皇如何受了傷?傷勢如何?”
通天教主面上露出凝重之色:“這三位圣皇為你,為天下眾生實是付出良多,此番不惜冒性命之險,雖成事卻力量大損,令人欽佩。陛下,希望你不要辜負三人對你的厚望。”
張紫星雖不明就里,但見通天教主說得慎重,還是認真地點了點頭,告辭往知衍軒而去。
一路空蕩蕩的,并無一人,快要走到那知衍軒時,前方走來一人,正是那位多寶道人。張紫星連忙迎上前去:“多寶道友,別來無恙?”
哪知多寶道人面色古怪地看了他一眼,說道:“陛下,還欲瞞我到何時?想不到,昔日朝歌所見的凡間太子,今日卻已是身懷大神通的道友!怪不得你與孔宣有那般淵源!可嘆!可嘆!”
張紫星心知必是通天教主或三皇告之了多寶道人自己的身份,不過他也不打算瞞多寶道人太久,因為將來誅仙陣中,四人還要齊心協力,共御強敵,自當坦誠相對。
“道友,此間隱秘,自有苦衷,欺瞞之處,尚請見諒。當年多蒙你賜寶之德,我至今猶未忘懷。”張紫星笑道:“只要道友不嫌我乃俗世之人,當年之約,依然有效,道友若愿移法駕來朝歌相會,我必虛席以待。”
這“虛席以待”正是當年張紫星在東郊對多寶道人所說,多寶道人本就對他心有好感,見他依然毫無拘泥之態,依然是道友稱呼,當下露出贊賞之色,點頭道:“既是如此,來日自有絮叨道友之處!”
張紫星與他對視一眼,兩人屆時撫掌大笑,張紫星問起孔宣的情形時,多寶道人搖頭道:“那孔雀素來命大,如何會有事?只是三位圣皇還有妨礙…我須得往宮中向師尊復命,陛下請往軒中而去,自可見分曉。”
張紫星是第二次聽到三皇有礙了,想到三位圣皇往日多有照拂,還救他性命,心中也不由擔憂,與多寶道別后,趕緊加快了前進的腳步。
走入那知衍軒中,就見孔宣與刑天在庭院之中的石凳上盤腿而坐,閉目養神。
孔宣感應到有人前來,一見原來是兄長,趕緊與刑天一同起身,迎了上去。
“二弟、三弟!”張紫星仔細地看了看孔宣與刑天,發覺兩人神完氣足,果然無恙,頓時放心不少:“此番你們前去那秘地,為兄好生擔心,如今見你二人無事,甚是欣慰。”
“那處雖然兇險,但有河圖洛書在,合六人之力,要脫出也并非難事。”孔宣說著,面上露出憂色,“只不過,三位圣皇…”
張紫星心中一緊,問道:“那三位圣皇陛下如何了?”
孔宣正要開口,就聽那樓閣內傳來伏羲的聲音:“可是陛下來了?請進屋一敘。”
張紫星擔心三皇安危,趕緊朝樓閣走去。走入室內,就見三皇呈品字形坐在蒲團之上,而三個蒲團中央,有一個奇怪的底座,上面放置著一樣物件。
這物件為鞭形,材質似木非木,有二十一節;每一節有四道符印,共八十四道符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