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營中,燃燈道人得知了西方教敗陣,接引道人與元始天尊失機而走的消息,眉頭不由緊鎖起來。
一旁的姜牙原本以為有兩位圣人在,自可穩操勝券,哪知竟然是如此結果,一時手足無措。此時白鶴童帶來了元始天尊的玉旨,命姜牙將余元好生安葬,至于如何對付趙公明,著闡教諸仙在燃燈道人的指揮下相機行事,須謹記不可躁進。
姜牙見這玉旨并沒有破敵之策,心中失望,只得遵命將余元頭顱取下,與身軀合葬。而燃燈道人則對那“相機行事、不可躁進”感到頭痛,暗罵元始天尊扔了個難題過來:既想克敵,又想保存闡教實力,該如何是好?
若單論修為道行,趙公明并不見得強過己方群仙多少,尤其還有那四大玄仙在。然而那定海神珠委實太厲害,加上趙公明出手如電,就連修為在趙公明之上的玄機真人都被定海珠重傷。本來有兩位圣人出馬,就算是通天教主親至也可勝之,不料卻是先后敗走,連最大的希望也告落空。
燃燈道人想得焦頭爛額之時,另一處營中,那四位玄仙也在計較此事。
玄機真人和陸壓都攜有靈藥在身,雖受傷不親,通過這陣調理,總算恢復了過來,對趙公明自是恨之入骨。但這兩人心照不宣,都沒有在度厄真人與太微真人面前提及定海神珠之事雖然這次失手,但下次說不定還有機會搶奪,定海珠這樣的至寶,競爭對手自然是越少越好。
玄機真人似是為了轉移開三人的目標,又或是對逍遙特別痛恨,將話題到如何對付出現在敵陣中的逍遙身上來。
算起來,張紫星與四位玄仙都有過仇怨。太微真人恨逍遙當日無禮在先,后又使詐欺騙;度厄真人則恨其收取自己的法寶隕雷珠;而陸壓則是張紫星的老仇人了,提到這位逍遙時,饒是心機深沉,也掩飾不住那切齒的恨意。
只有玄機真人,雖是主動提出逍遙之事。但表面卻顯得平淡,說起對策時,也是一副不緊不慢地模樣。仿佛自己與之并無仇怨。但他心中實是對張紫星痛恨無比,除此之外,還有一種其余人所沒有強烈妒念。
眾人商議一陣,度厄真人指出,趙公明的法寶太過厲害,有此人在,只怕難以對付逍遙。
陸壓猶豫了一陣。眼中暴出寒光,咬牙道:“我這里有一奇術,喚作釘頭七箭。雖頗費工夫。卻十分厲害,就算他有通天本領,亦可絕之!”
玄機真人、度厄真人與太微真人一聽陸壓有如此奇術,紛紛面露喜色,趕緊問起這釘頭七箭如何施展。
陸壓說道:“施展此術時,須立一營,營內筑一臺。然后扎一草人,人身上逍遙三字,頭上一盞燈。足下一盞燈。自步罡斗。符結印焚化,一日三次拜禮。拜完七篇后。至二十一日午時,再以秘寶桑枝弓、桃枝箭射之,三箭可絕其命。此術厲害異常,縱是玄仙上階巔峰修為,亦無法避之。貧道在機緣之下偶然學得,當年曾施此術殺死一位大敵,這釘頭七箭一出,必可絕逍遙生路。”
度厄真人和太微真人聽得此術居然如此厲害,各自對視,點了點頭。玄機真人一聽這釘頭七箭的情形,面色微變,失聲道:“此術莫非是上古妖族不傳之秘?”
陸壓目中掠過疑色,深深地看了玄機真人一眼,口中說道:“想不到玄機道友見聞如此廣博,居然聽聞過此術!”
玄機真人露出高深莫測的笑容,不再多說。
度厄真人開口道:“道友竟有如此玄妙之術!當立施此術,殺死那可惡的逍遙,以雪前恥!”
陸壓看了玄機真人一眼,搖頭道:“此術雖然厲害,但施術者亦會受其術詛咒之力,必有大因果沾身,非大福緣之人不得為之。除此之外,還極耗心力。以貧道的修為,此生也只能施展三次而已,這已是第二次施展。貧道有意請三位道友相助,以三才之位助貧道行事,一來加速行法時日,二來也可抵消那因果業力。不知三位道友意下如何?”
玄機、度厄和太微聽罷,紛紛露出異色:這因果業力豈是輕易可以抵消地?陸壓的意思,竟是想讓三人與他一起分擔這段因果。殺死逍遙倒還罷了,若是將來那孔宣前來尋仇,也不是件輕松的事情,一時間,三人都默不出聲,猶豫未決。
良久,玄機真人開口道:“既然如此,貧道愿助陸道友成事。這逍遙橫豎已與我等結下深仇,又擅狡詐詭異地手段,若是讓其與孔宣會合起來,只怕我等會被逐一擊破。不如我等四人聯合起來,先滅逍遙,日后若有尋仇之事,可四人合力,量那孔宣也無法奈何。”
度厄真人想了想,覺得玄機真人說得有理,同意了下來,太微真人生怕張紫星察覺那昆侖晶玉在他手中,日后伙同孔宣來討要,也開口答應。張紫星自是沒有想到,自己居然讓這四個玄仙成立了類似攻守同盟的協議。
陸壓成功獲得三仙的支持后,當即通知姜牙,請他立營筑臺。姜牙正與燃燈在商量以仙陣防御周營,以免那萬刃車再次偷襲,聽到陸壓提出的要求,雖不知此舉用意,卻也十分配合地命令軍士依計行事。不多時,那臺便筑造了起來。
陸壓以符咒印訣,制出一個草人來,上面用黃符紙寫出“逍遙”三個字,并將頭頂和腳下的天地雙燈布置好,然后符結印,在香爐中焚化。然后退后幾步,朝那草人拜去。
在陸壓的身旁,玄機真人、太微真人與度厄真人分別端坐天地人三才方位,各施玄功。相助陸壓行事。有三位玄仙及陣法相助,陸壓每日拜禮三次,每次行三禮,只須七日,便可施弓箭射之。只是陸壓所損耗的心力也是數以倍計地,好在有那三才之陣。能從三仙身上獲得力量,等若四人共同承擔消耗。
陸壓其實心里還有自己的小算盤:邀那三人一道施展釘頭七箭之術,不僅因果可以由四人分擔。而且在七日后的射箭之時,那三箭還可三人各射一記,他自己則裝作主持陣法,讓那三人承受最大地業力和罪孽。
就在陸壓朝草人施禮地同時,商營的張紫星忽然打了個寒戰,似是有所感應,只覺自己目光一陣朦朧。眼前的景物居然出現了雙影。張紫星暗忖,莫非是眼花了?還是近來苦思算計西方教與闡教,過于疲累?
陸壓每拜一下。張紫星的“癥狀”就出現一次。隨即搖了搖頭。又恢復了正常。
這邊陸壓三記拜完,起身一看,忽然面色大變。只見那草人身上的“逍遙”三個字居然漸漸淡去,最終變成了一張空白地黃符紙。
陸壓簡直難以相信自己的眼睛,他還從來沒遇到過這種詭異之事!釘頭七箭乃上古妖族的最強秘術,自圣人以下,只要中此術者,就算是玄仙上階巔峰地強者,也難逃一死。除非能在整個法術完成之前。將那草人搶去。否則是絕對無法幸免地。這逍遙也不知道是何來歷,居然能使草人發生這樣地異變!
陸壓看了周圍閉目運功的三仙一眼。顧不得元氣損耗,一咬牙,又以心血在那黃符紙上寫下逍遙三個字,再次拜禮,這次他一共拜了九記,而玄機真人三仙也感覺力量飛速損耗,紛紛露出艱難之色。
九記過后,陸壓去看那草人,黃符紙上依然是空白一片,而且似是承受不起急功近利地九下,竟然自動焚燒起來,連同那草人一道,化為灰燼。
草人這一燒毀,陸壓四人臉上不約而同地出現難受之色,遭受到強大的反噬之力,元氣損傷不小,當然,最吃力還是陸壓。玄機真人三仙驚訝地睜開了眼睛,就見陸壓滿臉失魂落魄之色,怔怔地看著眼前焚毀的草人,仿佛是自己中了什么法術一般陸壓心中有一個聲音在狂喊:不可能!絕不可能!自己得道以來,一共煉成了三樣最厲害地法寶,實力也借此躋身一流玄仙,就算修為比自己高,也能勝之,不料如今卻在逍遙身上盡數落空!真炎珠被逍遙弟以奇怪法寶所收,斬仙飛刀本是攻無不克,自當年被逍遙以奇特神通擺脫后,竟然連連遭逢失敗,先后敗給孔宣、刑天、趙公明…如今,自己不惜沾染因果業力,拼著元氣虧失,施展出最后的手段釘頭七箭,非但沒有任何效果,反而因那反噬之力而受了重傷!逍遙…簡直是自己命中的克星!
“道友,這草人為何焚毀?究竟是何緣故?”
度厄真人地提問使陸壓清醒了過來,長嘆了一聲,將釘頭七箭失效之事說了出來,玄機真人三人聽罷,紛紛露出驚色:連上古妖族地不傳秘術都無法傷害逍遙!
此時,木吒前來請四仙前往蘆蓬席殿議事,說是姜牙想求教四仙如何對付商軍。
四人跟著木吒來到蘆蓬席殿,就見燃燈道人和闡教的幾位金仙都在殿中。眾人當即議論了起來。由于接引道人帶著大多數西方教人中人離開,只留迦樓羅,所以西方教暫時是失去了拿來當槍使的價值。眼下商軍勢大,那弓騎兵戰斗力驚人,一時找不出破解之法,最關鍵是有趙公明這樣的厲害人物在,又身懷神秘法寶,己方無一人能敵。若是再這樣下去,只怕周軍的敗退也就是時間問題了。
玄機真人眼珠一轉,看了陸壓一眼,說道:“陸道友不是有那釘頭七箭的秘術嗎?如果施展,必然能殺死趙公明這個大敵。”
眾仙一聽,目光刷地一下,全聚焦到陸壓身上。陸壓來沒想到“盟友”玄機真人會在這個當頭忽然提出此事,心中不由大罵。
姜牙一聽陸壓竟有如此秘術,連忙上前懇求,陸壓心念電轉,表面上露出為難之色,說道:“非是貧道自珍此技,只因這秘術十分霸道,我一生止能用三次,這已是最后一次了。而且此術極耗心力,我前一次才施展不久,數月之內,只怕是無法再使。”
說完,陸壓朝姜牙微微一笑,說道:“不過既是牙之請,我也不好拒絕,此事還當你親自為之。我這里有一,寫得明白,上還有符印口訣,你需依此而用。待到你依照中之法,每日拜禮,二十一天后,我去取秘寶桑枝弓、桃枝箭。當可三箭射草人,了結趙公明性命。”
姜牙大喜,連忙謝過陸壓,闡教眾仙也是一陣歡欣。陸壓微笑著轉過頭去,看向玄機真人的眼神中,卻是寒光大盛。玄機真人笑容依舊,并不放在心中上,心中卻在暗忖:陸壓那釘頭七箭之術太過逆天,若是改日反目,只怕在場之人,包括玄仙在內,都無法抵擋。未免將來釘頭七箭對他這個天帝構成威脅,如今正好趁這個機會耗光釘頭七箭的次數。
陸壓也有自己的計較,他地元氣雖然損耗不小,但那“數月之類無法施展”卻是個借口,真意是想借姜牙之手殺死趙公明,并伺機奪取定海神珠。至于那大因果業力,還是由姜牙來承擔。
陸壓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此陣若輔以三才之陣,可大大加速施術地速度,只是如此一來,又要多多有勞玄機道友三位了。”
玄機真人面色一變,與陸壓相互對一眼,似有火花交織。
無論如何,釘頭七箭的第二次啟動計劃終究是開始了,如原著情節地“宿命”一般,這次的目標是趙公明,只是不知最終結果如何?
點點是個業余人士,與那些職業寫手不同,平日工作繁忙,身體也不是很好,多少還要顧及家庭。如果不是時間特別空的話,非休息日就只有一更了,敬請諒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