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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一十九章 約定與警告

  良久,碧霄的聲音方才傳了過來,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你…當真想看我真容?”

  張紫星本欲裝作調侃的語氣,試探一下,如果碧霄生氣或拒絕,就馬上改口,換成詢問混元金斗削仙體之事,想不到碧霄口氣居然松動了,而且還如此鄭重。他心中一動,立刻收起嬉笑之態,說道:“其實,這正是我一直一來的心愿,想看看自己仰慕多時的女子究竟是何容貌。”

  碧霄聽到“仰慕多時”四字,面上不由泛起紅霞。她卻不知道,這個“多時”確是名符其實,準確地說,是一個平行空間的N年后。當時某人在看《封神演義》時,就對黃河陣中香消玉殞的三位女仙深感遺憾,如今“某人”有機會重生這個奇異的世界,自然生起“拯救”之意。拯救的意思有好幾種,而他對這位碧霄娘娘的“拯救”絕對是最曖昧的一種,因為他是真的喜歡上了她。

  張紫星的這句話,應該算是一種表白了,碧霄只覺一時心跳得厲害,居然連法力都壓制不住,為掩飾心事,故意“哼”了一聲:“休要拿花言巧語來惑我!你從當年交給哪吒數碼相機起,就開始覬覦我姐妹的容貌,而后更是千方百計想從哪吒處套問我們的模樣,莫非當我不知?”

  張紫星呵呵一笑,說道:“不瞞你說,當年我確有好奇之意,可惜小哪吒道行太淺,不僅沒有完成任務,而且連數碼相機都被你收入囊中,實是可惜。聽哪吒所說,你們三姐妹俱是貌美無比,故而我很想一窺佳人花容。”

  碧霄輕嘆一聲,說道:“陛下,你只怕是白費心思了,就算是在哪吒面前。我姐妹也未曾露出過真正的容貌。島上門人所見,皆是我們幻化出的模樣而已,我姐妹的真容…實是奇狀怪貌,丑陋無比,故而師尊賜下面具遮之。”

  張紫星對此不以為意,若是碧霄真的在意自己的容貌。他有的是辦法,當年就連受瑤池金母詛咒的女魃都能變成如今的美女,更別說是碧霄了。

  他毫不在意說道:“當年我確實有偷窺你三人容貌的心思,但如今卻是不同,我只想看自己喜歡地那位女子的真容,而不是她的兩位姐姐。縱使她再如何難看,我都絕不在意。”

  碧霄見他說得如此直白,又沉默了一陣,半晌方才幽幽地說了一句:“我賭賽輸于你,也不便反悔,你既作出如此決定,只希望屆時莫要后悔才是。”

  “我如何會后悔?你且稍等。我頃刻便至三仙島!”

  碧霄聽出他話中的喜意。輕笑一聲:“你倒性急!我與兩位姐姐即將閉關修煉,參悟上清仙訣的最高奧妙,至少要一年方才出關,正擔心你要來三仙島踐約。你在此時與我聯系,正好了卻我一樁心事,我也好安心閉關。“

  至少一年?張紫星不覺有些失望,不過無論如何,碧霄終是答應了他的請求,當下說道:“你出關之日。便是我再上三仙島之時,就是帶著孔宣來搶,我也要把你搶回朝歌!”

  碧霄心中歡喜,口中卻道:“哼!搶回朝歌?你倒起地好心思!你以為我很傻很天真?孔宣雖然厲害,也不過是玄仙而已。當心我去碧游宮師尊那里。請他來維護我的消費者權益!”

  張紫星見她又開始亂用詞匯。不由笑得直打跌,說道:“你休要想歪了。似我這等純潔之人,就算搶你來朝歌,也不過是當成娘娘一樣供奉了起來,哪有什么心思?”

  他心里又加了一句:這個“娘娘“自然是后宮里的娘娘…

  碧霄聽他自詡純潔,毫不客氣地啐了一口,兩人嬉鬧玩笑了一陣,張紫星說道:“碧霄,你且安心修煉,休要心有旁騖,屆時我自會來三仙島與你一會。”

  碧霄還是第一次聽他正式直呼自己的名字,又吐露關懷之語,心中涌起異樣的感覺,輕聲道:“我出關時,自會派哪吒來告之,你須得一人前來…”

  張紫星大喜,正要說話,那邊碧霄已經害羞地關閉了通訊器。

  他本想再問她關于修羅女仙體被封的解決辦法,但碧霄已經關機,無法再聯系上,不過這次地“彩頭”可真是個意外的驚喜,如果到時一切順利的話,就連碧霄整個人都是他的,還愁沒有那個混元金斗的解決辦法?

  目前來說,他要做的就是一邊等待菡芝仙的丹藥煉成,助孔宣與應龍夫婦完全恢復,一邊專心參悟九宮魔幡地奧妙和消化那九個字地巨大力量,提升自己的實力。至于妲己那方面,雖然可能她有些喜歡逍遙子,但畢竟是女媧派來的禍根,要她背叛女媧只怕希望相當渺茫,還是先靜觀其變為好。

  西岐。

  自姬昌回歸后,效果立竿見影,西岐民心大振,更為團結。姬昌宣布了一系列利民措施,并下令修筑靈臺,以超脫因犬戎東侵而喪生的萬千怨魂,受到了西岐臣民的積極響應。靈臺修筑修筑成功后,姬昌率文武官員親往祭奠,眾人無不服膺。

  姬昌又安民告示,號召西地各路諸侯及廣大民眾“奉公守法,不妄為,不悖德,以盡臣節”,又強調“五倫之中,惟有君親恩最重;百行之本,當存忠孝義為先”。天子御駕親征,解西地之危,平定犬戎之亂。西地諸侯、百姓無不感恩,西伯侯姬昌這番忠君愛民的理論立刻得到了西地上下的一致好評,還被刊登在最新一期的《大商季刊》中,為引為美談。

  在姬昌的努力下,西地人心凝聚,萬眾一心,安民與重建工作進行得相當順利。而原本受到好評地“代西伯侯”姬發的光芒一下就被掩蓋了下來。人們提到姬發時,紛紛稱贊“賢父無愚子”,而非原本的“才干卓越,不亞其父”,姬發表面上還是恭順賢孝,但眼中的暗藏的陰霾卻是越來越濃。

  這一日。西伯侯府中,姬昌與二子姬發、姬旦及大臣散宜生、南宮適正在商議事務。

  姬旦是姬發一母所生地弟弟,是姬昌地第四子,亦稱叔旦,因受封周原,故又稱周公旦。周公旦是歷史上著名地政治家、軍事家、思想家、教育家。被后世尊為“元圣”。他制禮作樂,建立典章制度。其言論見于《尚》周諸篇,被尊為儒學奠基人,同時也是孔子最崇敬地古代圣人。張紫星的《大商禮樂》中,就有相當部分是剽竊他后來的創意和做法。

  姬昌深知姬旦的才干,回來便將其提拔為自己的左右手。與姬發并列。姬發對此雖然有所不快,但叔旦與他一母同胞,自幼便與他感情深厚,又處處以他馬首是瞻,所以倒也不是太過抵觸。五人所議地,正是西岐的軍事要務。

  南宮適聽聞姬昌有削減現有兵力,歸還于民。加強西地戰后重建之意。連忙勸阻。南宮適的意見是,軍隊的強大乃立國之本,絕不可輕易削減,本次犬戎入侵,正是靠了這些精兵強將,才能成功抵御犬戎的強大攻勢,一直堅持到天子親征大軍的到來。如今若是裁軍,將來再生出什么變故時,便會難以應付。

  散宜生則提出異議。說是西地最大敵人便是犬戎,此次犬戎為天子大敗,連王城都被滅掉,已無法再恢復元氣。目前西地因戰爭受損嚴重,急需勞力建設。可暫時遣回部分士兵。將來需要時再作召募。

  姬發竭力贊同南宮適地意見,并提出應該趁這次戰后的大好機會。可以順理成章地進一步擴大軍備力量,以備不時之需。

  散宜生見姬發如此堅持,也不好再多說。姬昌看著一心想要擴軍的姬發,白眉緊皺,將目光投向了姬旦。姬旦雖然年輕,卻頗有才干,當即給出一個折中之策:并不解散軍隊,而是讓士兵們協助民眾一起建設和勞動,作為現階段軍隊的主要任務之一。這樣既能提高父親的威望,又能加強軍民之間的凝聚力,還能保持軍隊的戰斗力和現有編制。

  只要打好“群眾基礎”,即便以后戰事需要擴召士兵時,也可一呼百應。

  這個主意頗有后世“軍民一家”地意味,看來這位后來地名人“周公旦”確實名不虛傳。姬昌一聽,露出欣慰之色,散宜生與南宮適也連連稱妙。姬發心中涌起妒恨,卻迎上了父親姬昌清澈的眼神,當即連忙隱藏起心事,也大聲表示贊同。

  事后,姬昌將姬發單獨留了下來。

  姬昌問道:“發兒,你此次一再要求擴軍,究竟是何用意?”

  姬發推托了幾句,架不住逼問,只得說道:“如今天下之勢未明,聞太師北伐一直取之不下,崇侯虎與鄂煥正僵持之中,東伯侯姜桓楚封地被削,與東齊也心有怨憤。四路諸侯中,已有三路不穩,當今天子沉湎女色,日漸昏昧,為防萬一,還是早做打算為好。”

  姬昌露出怒色:“逆子!如何出此妄言!天子若是昏昧,如何能勝犬戎?”

  姬發連連告罪,然后近前一步,低聲說道:“此處并無外人,父王且聽孩兒肺腑之言。天子好色失察,貪戀享受,此乃我上回親眼目睹,此次勝犬戎實為異人相助之故,若非如此,早已一敗涂地。曾有異人斷言,天下即將大亂,當有新主出世。父王宜早做準備,以免屆時落于人后,悔之晚矣!”姬昌吃驚地看了一眼兒子,喝道:“住口!我世代居于西北,坐鎮兌方,統二百鎮諸侯元首,感蒙圣恩不淺。此次縱有刺殺之大嫌,亦為天子所赦,如此厚恩,百死難償,君臣名分,當終世不棄!縱使天子當真有虧德行,甚至君惡貫盈,我等也切不可負之,須知以臣伐君,以下伐上實乃大逆不道之行!若造次妄為,當成千古罵名!你入再聽信那些術士胡言,不甘心臣服,休怪我不念父子之情!”

  姬發對父親如此堅決的態度也有些意外,默然一陣,半晌方道:“父王告誡,孩兒當銘記。其實倒不是孩兒妄起僭越之心,只因兄長伯邑考冤死朝歌,故而有所不忿。”

  提起已經亡故的長子,姬昌心中就一陣沉痛,銳利的目光直盯姬發的雙眼:“伯邑考之死,我自心中有數,你休要多言!”

  姬發感覺道父親銳利的眼神仿佛能洞徹自己的心靈,心中不由一陣發虛,暗道:莫非是姜子牙施在母親身上的法術失效了?母親將伯邑考死因真相告訴了父親?

  姬發越想越怕,低下頭去不敢與父親對視:“孩兒明白了。”

  “我當年往朝歌時,曾遣散宜生帶回信,囑咐你們睦愛弟兄,憫恤民眾,你可還記得。”

  姬發竭力壓制住自己地緊張,恭聲道:“孩兒自然記得。”

  姬發面露悲色:“我雖有百子,卻一視同仁,皆愛惜若命,如今我已痛失伯邑考,不想再失去任何一子,包括你,或是旦兒,你可明白?”

  姬發只覺心跳得甚厲害,不敢多說,點了點頭。

  姬昌注視姬發良久,見他始終不敢抬頭,不由長嘆了一聲,面帶疲倦地說道:“你且回府休息,方才為父所說之言需當謹記,不可再生妄念!”

  姬發連忙稱是,退了下去,一路上,感覺到自己的內衣都被冷汗浸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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