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張紫星精神抖擻地站了起來,哪里有半分中毒的模即跪下,齊呼萬歲。
“方才母辛君上也說了,寡人乃天子,受命于天,縱然你有千般詭計,亦無法逆天。”張紫星冷冷地看著面若死灰的微子啟,目光落在了南伯侯鄂崇禹身上:“鄂崇禹,你勾結越王,意圖謀反,如今還有何話說?”
鄂崇禹沒想到天子竟然“死而復生”,心中驚懼簡直非語言所能形容,咬牙叫道:“昏君,你橫施暴政,意欲壞我,我被逼無奈,方才反抗。我等四侯此番入都,正是為了保全天下諸侯根基,若你還不知反悔,四路軍馬齊進,管教玉石俱焚!”
“逆臣!休要妄言!我崇侯虎對天子忠貞不二,豈會與你合污!”沒等張紫星開口,崇侯虎跳了出來,指著鄂崇禹破口大罵:“今日你意圖謀逆,正是自尋死路!”
鄂崇禹沒想到崇侯虎會這么快倒打一耙,又驚又怒間,只聽姬昌淡淡地加了一句:“叛逆之臣,罪不可恕。”
你娘的!一個比一個狡猾!鄂崇禹憤概無比,又見姜桓楚默不作聲,當下將心一橫,下令軍士朝祭壇進攻,這些軍士都是他的親衛部隊,只聽從他的號令,當下朝天子及群臣圍攻而來。
“逆賊!受死!”一個聲音遠遠地傳來,人還未到,兩條鞭如同蛟龍一般已然先至,鞭上凌厲的氣勢將那些靠近祭壇的軍士迫得紛紛后退,躲閃不及的當場化作碎肢。
鄂崇禹一見雙鞭,面色頓時大變,顫聲道:“聞太師!”
聞太師不是去水關了嗎?難道…鄂崇禹看著天子鎮定自若的面容。不由打了個寒戰。
此時四周殺聲四起,也不知涌入多少人馬,那雙鞭迫退圍近祭壇地軍士后,飛上半空,握在一人手中,正是騎著墨的太師聞仲。
聞仲按下墨。緩緩落下地來,朝張紫星行禮道:“老臣救駕來遲,請陛下恕罪。”
張紫星喜道:“太師來的正是時候,速降此逆賊拿下。寡人先帶皇后與諸妃回內宮療治毒傷。”
聞太師點點頭,指揮兵將沖向鄂崇禹,張紫星帶著姜文薔諸女在軍士的護送下撤離而去。
那冒充母辛的女子已揭下面具,胸口焦黑不堪,似乎受傷不輕,另一位與她相貌有幾分肖似的短發女子似是姐妹。正護在她前面。那短發女子身穿彩衣,似乎身懷毒術,雙手能施放黑煙,所到之處,軍士紛紛面色發黑,倒地不起。
聞仲一見,祭出雌雄雙鞭,朝女子打來,短發女子不敢怠慢,伸手一指。一只冒著黑霧地奇形彎刀出現,飛上空中,與雙鞭糾纏一處。聞仲身邊飛出一道黑風,聲勢驚人。卻朝先前那受傷女子卷去。擺明一副揀軟柿子捏的勢頭。哪知那女子雖然受傷,實力卻比短發女子還要厲害,從手腕褪下一個銀圈來,朝黑風一扔,那銀圈才一脫手。頓時光芒大盛。化身萬千,從四面八方朝黑風擊來。黑風一時不察。被擊倒在地,露出飛廉的身形來。女子正要再施銀圈,忽聞一聲怒吼,一個高大的丑漢手持巨斧,朝自己沖來,女子正欲再施銀圈,忽然發覺身子一緊,已經被一股金光箍住動彈不得,而那飛廉又若無其事地站了起來,正施法控制著金光。丑漢獰笑一聲,高高躍起,揮動斧朝她砍下。
短發女子見其姐妹情勢危急,縱身上前,將身一翻,使了個神通,惡來慘叫一聲,連手中的巨斧都不顧了,捂著臉踉蹌著朝后急退。左右閃出一精悍男子,正是諸,揮動長鞭朝那短發女子擊去。
聞仲雙鞭乃是其師金靈圣母所贈,加之煉化多年,十分神異,那彎刀本來就非雙鞭敵手,加上短發女子這一分神,頓時架不住夾擊,被雌鞭當頭擊下,斷作兩截。女子與鐵鉤似有某種牽連,當即吐出一口鮮血來,聞仲正要施雙鞭誅滅這女子,忽然耳邊一個細微的聲音響起:“聞道友鞭下留人。”
就見那短發女子身邊多出一個紅袍道人來。此人面若紫棗,相貌兇惡,手中拿著一把長劍,聞仲只覺這道人有些面熟,一時卻想不起是誰。諸可不管這么多,身若閃電,揮鞭繼續攻向那受傷女子,道人冷哼一聲,長劍一指諸,諸迅捷的身形忽然一頓,掉下地來,走了兩步,一交跌倒在地,不省人事。
飛廉本來就不存搏命之心,看出這紅袍道人術法精奇,又牽掛惡來傷勢,一時不敢貿然上前,長發女子得到這間隙,在彩衣女子的協助下,奮力掙脫金光的束縛。聞仲見狀,猛然想起此人是九龍島聲名山煉氣士呂岳地弟子,名叫朱天麟,算起來,還是自己的截教同門。
這朱天麟倒還罷了,其師呂岳卻非同小可,呂岳道法高深,修煉瘟疫毒術,更兼心狠手辣,人人談之色變。聞仲對朱天麟的出現有些意外,既然對方指名道姓讓他留情,同門一場,也不好立下殺手,正想詢問,朱天麟朝他頷首示意,帶著兩女急施土遁而去。
這三名通曉道術之士一逃,微子啟和鄂崇禹一方更加潰不成軍。
朱天麟與兩女施土遁逃出皇宮后,正要覓地療傷,忽然一男一女從半路殺出,攔住去路。
那美貌女子冷然喝道:“無那妖人!哪里逃?”
朱天麟感覺到這對相貌俊美的男女的力量遠勝自己,顧不得多說,揮劍一指女子,那女子略一皺眉,卻無甚異常。朱天麟沒想到這師尊所贈的法寶昏迷劍平日每日不爽,今天碰上這女子,居然失靈,不由大驚。他哪知這女子身體有妖尸的特殊屬性,百毒不侵,豈是區區昏迷劍所能制。
那男子似乎能操縱水元之力。短發女子剛要施展對付惡來的手段,卻被男子手一揮,道道冰晶出現在短發女子姐妹周圍,兩女一時不察,被冰晶包圍個正著,轉眼就凍結了起來。只覺得渾身冰寒,動彈不得。
天麟大急,想要過去救援,那美貌女子忽然背上生出翼來,只一扇,就將他整個人扇上了半空,他想要控制住身體,卻不料平日那御風之術全然失靈。朱天麟身不由己地飄了老遠飛了出去,最后落下地來。摔個七葷八素。
就在危機關頭,忽然一道白光出現,將兩名女子身上冰瞬間融化,白光的來源正是一把白玉尺,握在一名十歲左右的孩童手中。
兩名女子感激地說道:“多謝仙童…”
那童子揮揮手:“快走,這里且由我來應付。”
追殺朱天麟地男女是應龍與女魃,而這出手相救的孩童自然是彩云童子。
女魃看出童子手上那白玉尺是件極其厲害的法寶,想到張紫星平日灌輸的“先進性戰斗理論”,二話不說,飛上前朝著彩云童子連續扇去。
一時風雷大作。彩云童子凜然不懼,身上出現一圈五彩煙霧,那狂風焦雷竟然無法撼動這煙霧。女吃了一驚,沒想到對方還有這等護身法寶。
這時。一旁又飛來一人。落在三人之間,女和應龍一見此人,頓時露出喜色,彩云童子則露出警惕地表情,這人全身覆蓋著奇異甲胄。連臉上地相貌都被掩蓋了。看上去顯得十分神秘,他地聲音同樣詭異莫測:“你們去追。我來對付這童子。”
彩云童子見此人竟然能驅動那對修為高深的男女,暗暗心驚,想要催動法寶阻止前去追趕的應龍和女魃,那神秘人卻搶前一步,攔住彩云童子的去路。
彩云童子一揮白玉尺,正欲發難,忽聽神秘人地語音變得熟悉起來:“云弟,你真要對我動手么?”
彩云童子聞言,如遭雷亟,頓時呆在哪里。
只見那古怪地甲冑忽然不可思議地全部消失,露出神秘人的真容來,正是那位與他極為相得地兄長“逍遙子”。
彩云童子的臉色一下子變得煞白:“逍遙大哥,為什么…”
張紫星長嘆道:“為兄還想問你呢,為何你會庇佑那三名叛逆,你可知道,他們方才居然意圖弒君!”
彩云童子反問道:“大哥,你究竟是什么人?為何要相助那天子?”
張紫星答道:“我乃大商秘封之國師,否則在此俗世之中有那等家業?只是此身份向來隱秘,所以不曾對你言明。”
“大商國師?”彩云童子苦笑一聲,沒想到他居然和“敵人”稱兄道弟了這么久!
“云弟,朋友貴在交心,你我相識之時,互不知曉身份,只因一見如故。你身負重任,為兄也不曾逼問于你。就算為兄所中之毒與你有關,為兄也不曾怪責,皆因你我兄弟一場,既叫我做大哥,又豈會讓你這當弟弟地作難?”張紫星一番話說得彩云童子低頭不語,說實在的,這位大哥確實對自己“不錯”。
“云弟,如今我才明白,原來女媧娘娘交給你的秘密差事,竟然是如此!”張紫星露出痛心的模樣:“你差點犯下大孽!你可知謀弒人皇,是何等因果!若真讓你成功,只怕你有大劫臨頭!你可曾見有何仙人會親自出手謀害人間天子?你可能見過圣人親自出手對付天子?以女媧娘娘修為,要殺天子,舉手投足間即可辦到,為何卻花費氣力,利用你來行此事?你怎生這般糊涂啊!”
彩云童子搖搖頭:“娘娘并非讓我謀弒人皇,只是那雙妖與越王啟有些因果,其中蛇姬是娘娘的近族,因此命我前來助其了卻因果,并不須我參與其中。而那道人乃截教門下,乃銀蝎雙修道侶,亦是自愿相助。”
這個答案讓張紫星多少有些意外:“云弟,無論如何,你如今終是出手了,既然出手,便已卷入這番因果,怎生解脫?”
彩云童低聲道:“娘娘言我乃應劫之人,早已無法脫得干系,又豈畏這些許因果…其實娘娘平日待門下甚好,多有護持,并非大哥所想的那樣。這兩件法寶一為量天尺,一為五色煙霓,均乃昔日娘娘補天時所煉寶物,一攻一守,威力無窮,娘娘平日珍藏宮中,雖將我逐出,卻以重寶相托,可見其恩情。”
張紫星對這位小弟也有些歉疚,當下從法寶囊中拿出一件東西,遞到彩云童子面前:“云弟,你我雖今日立場不同,但始終是相識一場。你那兩件法寶太多晃眼,易遭人覬覦,若非緊急關頭,還是不要在人前拿出,這把赤魂劍乃古物,亦有些威力,你且收下,作為防身之用。”
量天尺和五色煙霓雖然讓張紫星有些眼紅,但還真下不了手從這位弟弟手中搶奪,況且這兩件寶物的真正主人是女媧,若有什么動靜,肯定瞞不過她,索性做個人情,將那柄當年得自青角道人的赤魂劍送給彩云童子。
彩云童子見這位大哥不僅沒有怪責自己,反而贈送法寶,當下眼睛不由紅了:“云繙怎敢接受兄長饋贈,今日無顏再留于此地,就此告辭,他日若有機緣,再來拜會兄長。”
女媧娘娘曾說過,無論此事成敗,彩云童子都當置身事外,所以彩云童子對這次任務的失敗也不驚懼,只是覺得對不起這位“逍遙大哥”,沒有臉面在留下。
張紫星連忙挽留,但彩云童子去意甚堅,最后硬逼著他收下赤魂劍,方才目送他離開。
另一邊,應龍和女魃已經在朝歌的冚河一帶追上了朱天麟和蛇蝎二女,雖有朱天麟竭力護持,但由于他地昏迷劍對女魃的妖尸之身根本不起作用,加上本身修為低于對手,所以抵敵不住,才幾個照面,就已兇險迭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