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劍飛回到他辦公室,辦公室里馬紫燕兩眼通紅,不時用紙巾擦著淚水。李哲豪和李天鵬兩父子面無表情,看不出一點悲傷。
“田大隊長,案子怎么樣了?”李哲豪看見田劍飛回來,抽出一根煙遞給田劍飛。田劍飛擺了下手,說道:“李老板,我不會抽煙。”
他坐回椅子上,皺著眉頭說道:“這件案子目前還無法立案,我們在現場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線索,只有等法醫解剖的結果出來了。”
“等什么,一定是那個叫葉凌飛的混蛋干的。”馬紫燕聽到田劍飛這樣說,把眼睛一瞪,情緒激動地說道:“天鵬不是說過了嗎,昨天我的妹妹和姓葉的有沖突,那姓葉的還威脅要干掉我的妹妹,難道這點還不夠?”
“李夫人,我們警方是憑證據辦案的,現在從現場勘察看,這應該是一起意外。我們沒有證據證明這是謀殺,我說過了,只有等法醫的結果。如果令妹真是被人謀殺的話,我們會定案為謀殺,自然會盤查嫌疑人。”
“紫燕,田大隊長說得極是,現在沒證據證明鳳云是被謀殺的。”李哲豪又轉向田劍飛,微微嘆口氣道:“田大隊長,這案子你還需多費心。”
“李老板,這個你可以放心,我一定不會放過一個壞人,也不會冤枉一個好人,這是我的職責所在。”田劍飛的話剛說到這里,他的電話響了起來,田劍飛抓起電話,說道:“我是田劍 田劍飛臉上出現了一絲喜悅,他放下電話后,嚴肅地對李哲豪說道:“李老板,剛才法醫那里傳來結果了,馬鳳云女士是窒息而死,并非燒死。”
“我就知道是那個小子干的,你現在快去抓那個小子。”馬紫燕一聽這話。立刻嚷道。
“李夫人,這只能說明令妹不是燒死。但可能是被嗆死或者被人窒息而死,只是因為令妹尸體燒傷嚴重,已經無法判斷。”田劍飛為難說地說道,“這件案子可以立案,也可以不立案。如果你們堅持立案的話,我可以為你們立案,只是在沒有充分證據前。我不好抓人。”
李哲豪眼珠子一轉,對李天鵬使了個眼色,李天鵬會意,他攙扶著馬紫燕道:“媽,我們先到外面去。”馬紫燕剛想說話,看見李哲豪對她使眼色,她只好起身。和李天鵬走出了辦公室。
李哲豪把身子靠在田劍飛的桌子上,壓低聲音道:“田大隊長,這案子還不是你一句話的事情,要我說啊,葉凌飛那人嫌疑最大。天鵬不是說過了,昨天葉凌飛和我的小姨子在向陽武館有了沖突,出于報復心理,葉凌飛半夜殺人也是合情合理。至于證據,我想有人要是看見葉凌飛進去我小姨子家的話。是不是就可以抓人了?”
田劍飛皺著眉頭道:“李老板,這件案子真地棘手,不是我不想幫你,實在沒有證據啊。你也知道,我們警察上次整風后,上級嚴令我們要有證據才能抓人,防止出現以權謀私的事情。現在。我可是小心翼翼。沒有證據,我不敢抓葉凌飛啊。”
“證據我有。我已經派人找到那個看見葉凌飛進我小姨家地保安了,這個你可以放心,最晚下午那個保安就會來警察局。”李哲豪笑呵呵地說道:“關鍵還是在于田大隊長這邊,就看你如何辦理了。哦,我想起一件事情來,李娜小姐讓我轉告您,她很渴望再次和你相見。”
“李娜?”田劍飛眼睛一亮,這李娜可是一名明星啊,雖說是三流明星,但這身材和長相都是無話可說,上次,李哲豪約田劍飛見面時,就是李娜作陪。田劍飛那是對李娜大流口水,恨不得能一親香澤。
“當然了,就是她。”李哲豪微微地笑道,“我可以幫你們安排,今天晚上大家出去吃個飯,順便玩個夜場,這費用我當然包了。哦,我看你住的也不是很寬敞,這要是在和個美女約會,也太不方便了。我在向陽花園那里有一棟房子,也就80來平,可以送給田大隊長,田大隊長這以后干什么事情也方便,你說是不是?”
田劍飛被李哲豪看透了心事,投其所好,無非美女和錢財。田劍飛默不作聲,站起身來,在辦公室里走了兩圈后,嘟囔道:“李老板,沒有證人我無權抓人。”
“田大隊長,這個你放心,下午保證有證人到場。”李哲豪和田劍飛對視一眼,旋即笑了起來。
離開警察局,李哲豪和李天鵬坐在后排,小黑開著車直奔李家的別墅。
“天鵬,這次多虧你提醒了我,不然哪能如此容易就假借警方之手,搞掉葉凌飛。”李哲豪拍著李天鵬的肩膀道,“這個辦法很好,不就幾十萬嗎,花得值。”
“爸爸,我這也是跟你學的。”李天鵬得意地笑了起來,“這就叫一箭雙雕,不僅能報葉凌飛羞辱我之仇,又能除掉一個情敵。只要葉凌飛那小子不摻合進我和周欣茗之間來,周欣茗哪能逃出我地手心。”
“嗯,這個主意不錯,沒想到你的二姨還有點用處,我一直以為她沒半點用處,只會給我惹麻煩,卻沒想到她這一死,倒給我機會干掉葉凌飛。這個小子一死的話,你和周欣茗之間就沒有了阻礙,要是咱們能和周副市長成為親家,那咱們以后可沒有人敢管。一個小小地世紀國際集團還不是在我的手心里,能跑得掉嗎?”
“爸爸,我倒忘記了,我上次查過和咱們炒世紀國際集團股票的人是誰,結果沒有半點消息。”
“那件事情就算了吧,我差點賠了全部家當。”一聽到那次股戰,李哲豪現在還窩著火,損失了上億,沒有全賠光,已經是李哲豪天大的運氣了。李哲豪現在也不知道是誰和他作對,他現在在股市里很小心,就是怕再出現上次的事情。
這兩父子根本就沒在乎馬鳳云的死。他們真正的目地是通過這次事情搞慘葉凌飛。
葉凌飛大包小包提著跟在白晴婷身后,今天是大年三十。這進出商場的人還是很多。昨天晚上和白晴婷鬧了一番后,倆人之間的感情如搭乘火箭一般,一下子升溫到親密無間。白晴婷也時不時地喊出一兩句老公來,喊得葉凌飛心里十分甜蜜。
晚上去白景崇那邊過年,白晴婷和葉凌飛特意采購了很多東西。打算在白景崇那邊待個七八天,待到過完年。
倆人大包小包提著從商場買來的東西,剛走到停在商場門口地車前。這時,一輛警車呼嘯而至,小趙從車里跳了下來,帶著三名警察到了葉凌飛身前。
小趙那是一臉的客氣,連聲地說道:“葉先生,不好意思,需要打擾你一下了。”
“找我?”葉凌飛不確定地問道。
“我也沒辦法。這是田大隊長下地命令,我只是一名小刑警,只能照辦了。葉先生,麻煩到我們警察局里走一趟,我們的田大隊長找您有點事情。”這小趙顯得十分為難,他知道葉凌飛和周欣茗的關系很好,那周欣茗可不是他能得罪地。因此,對于葉凌飛十分客氣。
“有什么事情不能在這里說,還要到警察局里說?”白晴婷本來心情很好。現在卻被破壞了,惱怒地對小趙說道:“你不要以為是警察就隨便抓人,最好給我當面說清楚,否則后果自負。”
小趙心里叫苦不迭,當田劍飛安排他抓人時,小趙就知道這件事情不好辦。葉凌飛什么人,那可是和周欣茗關系特鐵。拋開周欣茗不講。就白晴婷那邊也不好過。田劍飛所謂的證據在當了多年警察地小趙看來。根本就不是證據。找個證人還不簡單,原來辦過的案子里就有人找假證人誣陷。小趙和周欣茗勘察過現場。根本沒有證據表明這是一起殺人縱火案。但怎么說人家田大隊長安排抓人,他也得照辦,誰讓自己就是一名小警察。
小趙滿臉都是笑,客氣地說道:“白小姐,我們這是例行公務,我也沒辦法,這是我們刑警大隊長下的命令,你也別為難我了,我就是一個小警察。”
葉凌飛笑了笑,對白晴婷說道:“晴婷,沒事地,我又沒干過壞事,不用為我擔心。我看小趙這人也不錯,我們倆人很熟了,就不要為難他了。你回家等我的消息吧,我會很快就出來地。”
白晴婷還想說什么,葉凌飛已經鉆進了警車里面,小趙如釋重負,忙不迭上了警車,這輛警車直奔警察局而去。
白晴婷目送著警車離去,她咬了咬嘴唇。現在地白晴婷可是很在意葉凌飛,生怕葉凌飛有任何的閃失。雖說葉凌飛嘴里叮囑自己不用擔心他,但白晴婷這心里還是七上八下地,安不下心來。
她趕忙給周欣茗打了個電話,此刻的周欣茗剛剛在家洗完澡,正趴在床上看書呢。她上午去完現場后,就和田劍飛在警局里賭了一口氣。本來就看不起田劍飛這名掛著刑警大隊大隊長地頭銜、卻什么事情都指望她的男人,結過大過年又賭了一口氣,周欣茗氣得回家過年了,把一攬子事全扔給田劍飛。
接到白晴婷的電話,周欣茗先是一愣,怎么葉凌飛被警察抓回去,似乎沒有案子和葉凌飛有關。周欣茗也不知道這是怎么回事,但聽說葉凌飛出事了,周欣茗心里著急得不比白晴婷少。但她卻不敢在白晴婷面前表現出自己對葉凌飛的關心,生怕白晴婷看出點什么來。
“晴婷,你別著急,我這就問問怎么回事。”周欣茗從床上坐起來,急忙穿著拖鞋。因為太慌亂的緣故,一不小心碰掉了自己放在床頭的那個水晶天使,這個水晶天使可是周欣茗最喜歡的東西,要是往常的話,周欣茗會心疼不已。但此刻,她連看一眼這水晶天使是否摔壞的心情都沒有,穿好了拖鞋,就直奔自己地衣服柜子。
“欣茗,你最好去警局看看,問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會馬上找律師過去。要是你們那里有人無緣無故地冤枉葉凌飛的話,我絕對不會讓他們好看。”
周欣茗雖然心如火燒,但還是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十分平靜,她答應道:“晴婷,你放心吧,葉凌飛是你的未婚夫,我不會讓他出事的。我不和你聊了,現在就趕回警察局看看怎么回事。”說完,周欣茗掛了電話,急忙穿起衣服。
警車里,小趙坐在葉凌飛身邊,忙不迭遞著煙,陪笑道:“葉先生,這件事情我真的很為難,如果不是田大隊長逼著我來找您,我怎么也不會來的,咳,這大過年地,沒人愿意給別人帶來晦氣。”
葉凌飛接過小趙遞過來地香煙,一看這牌子,竟然是黃山,葉凌飛開玩笑道:“我說你啥時候也抽上黃山了,不是說警察油水很多嗎,怎么也不搞條玉溪抽抽。”
“得了,葉先生你別取笑我了,我就是一個小警察,有什么油水可撈。咳,我這個警察干得可憋屈了,你就別取笑我了。改日咱們出去喝喝酒,好好和你聊聊。”小趙嘆了口氣說道。
葉凌飛呵呵笑道:“你也別在這里發牢騷,放心,我不會找你麻煩。怎么說你這都是執行公務,但是你能不能給我透個底,找我干什么,我可不想稀里糊涂的。”
小趙看看這車里都是熟人,也沒外人,打著哈哈說道:“本來吧,我不應該告訴你,但怎么說你都是周警官地朋友,我這個人就服周警官,所以她的朋友我當然相信不會干壞事。其實吧,就是昨天晚上發生了一起案子,死了一個女人,據說那個女人是李哲豪的小姨子,具體怎么回事我就不清楚了。”
葉凌飛聽完小趙這話,心中暗暗發笑,雖說這小趙沒有仔細說,以葉凌飛的聰明又怎能猜不透這其中的貓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