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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個?”沈默有些糊涂道:“還有個什么?”
“笨小子你媳婦懷的是雙胞胎!”殷老爺心疼道:“你要累死我閏女啊!”
沈默樂得直憨笑道:“沒有就是比較會游泳。”
殷老爺當然聽不懂他什么意思。只以為他樂傻了笑罵一聲道:
“愣在外面干什么?還不趕快進來!”
沈默搖頭道:“我這身上沾了殺氣現在可不能進去還是先去洗個澡換身衣服吧。”便急忙忙跑出去”不多會兒轉回時已經換上了便裝頭也有些漉漉的顯然還洗過澡。
“還真講究呢。”見他這個樣子殷老爺打趣笑道:“猜猜又生了個男孩還是女孩?”原來沈默家老二沒等他爹回來便已經出來了。
“都行啊…”沈默呵呵笑道:“最好一兒一女那若菡就不用再辛苦了。”
“這次你猜錯了。”殷老爺搖頭笑道:“是一對臭小子。”
“是嗎?”沈默便往里屋行去。走到一半才回頭道:“對了爹我爹呢?”一般人就讓他這個“向爹找爹”給弄糊涂了但殷老爺是二般的他明白沈默問得是沈賀便不無羨慕的指指門外道:“知道兩個都是孫子你爹便跑出去了叫也叫不回來。”
三尺忙在邊上搭話道:“大人請放心鐵柱跟出去了。”
“嗯我爹看來也高興壞了。”沈默走進產房去那些丫鬟仆婦便圍上來向他討賞沈默呵呵一笑道:“都有都有等會兒管三尺要去。”便把她們都打出去。
此時屋里便只剩下知府大人一家四口沈默看見若菡面色蒼白的朝自己微笑身邊安靜躺著兩個沉睡的寶寶一種血脈相連的感覺油然而生讓他不禁鼻頭酸。
緊走兩步上前輕輕握住妻子的手四目相對間便已是千言萬語。
對于大戶人家來說孩子生下來便怎么都好辦了早就準備好的母、丫頭會擔負起大部分養育任務若菡現在要做的是復原身體休養生息。
老大的名沈賀早就想好了。就叫阿吉然后沈默又問他老二叫什么。
沈賀想一想道:“問問你岳父吧。”
“這是您老的權力。”沈默笑道:“還自己做不了主嗎?”
“當然不是。”沈賀嘆口氣道:“你岳父英然家財萬貫心里卻孤苦的很蓋因沒個姓殷的再多的家財也給了外人。”
“爹的意思是?”沈默輕聲問道。
“正要跟你商量…”沈賀緩緩道:“這兩個孩子一個姓沈另一個姓殷如何?”
“我沒意見…”沈默呵呵一笑道:“反正都是我的兒子。”
“那好我這就去跟他說。”見兒子并不反對沈賀便急匆匆去找殷老爺了。
殷老爺一聽自然開心的不得了。但怕女婿不高興便還待推辭。
沈賀笑道:“這事兒就是他主動提出來的。”
殷老爺這才徹底放心高興的點頭道:“賢婿…賢婿果然是好孩子哇…”
“那到底叫什么名字呢?”沈婪問道。
“這個么要好好考慮考慮。”殷老爺笑得合不攏嘴道心說總要比那‘阿吉’什么的強一些才好。
沈默真想拋開一切與妻兒共享天倫之樂然而俗務纏身需要他的人和事太多讓他只能短暫溫存。便不得不重新回到簽押房中。
“二位伉儷請坐。”雖然心里對不看時候的訪客很不爽但他面上的笑容沒有半分折扣請突然造訪的何心隱夫婦坐下有些不解道:
“不是讓二位先回江西暫避嗎?怎么又回來了?”為了兩人的安全著想。沈默讓他們消失一段時間”然后何心隱恢復本來的身份出來接受朝廷的封賞。
“大人的好意我們豈能不知。”何心隱難得的放低姿態這讓沈默有些奇怪何大俠可是個鼻孔朝天的大憤青現在又圓滿完成了艱巨的任務按說更應該目中無人才是。怎么反倒謙虛起來了?
卻又聽何心隱道:“不知我們這次立得功有多大?能得到什么封賞?”
沈默心說:‘原來何大俠也是個俗人啊。’但面上仍很莊重道:
“二位是此次的頭號功臣朝廷肯定會重賞除了豐厚的財物之外何大俠應該可以得到世襲錦衣衛千戶的武職當然如果你不愿意我也可以保舉你為六品文官直接掌管一州。”
“我能換一個條件嗎。”何心隱搖頭道:“用我所有的賞賜。”
“什么條件?”沈默笑問道。
何心隱看看鹿蓮心她便道:“換我姐姐姐夫的平安。”說著附身給沈默磕頭道:“請大人成全。”
沈默忙道:“嫂子快快請起。”
“如果您不答應我便跪死在這里。”鹿蓮心堅決道:“您知道我是說到做到的。”
“我知道我知道。
”沈默苦笑道:“何大哥你也不勸勸嫂子。”
“大人”何心隱面色尷尬道:“其實我也有這樣的意思那徐海雖然惡貫滿盈但對終究還有些用處。請大人饒他則個讓他戴罪立功吧。”
“朝廷不是已經赦免他了嗎?”沈默笑道:“那么隆重的受降儀式。你們沒看到嗎?”
“看到了。”何心隱沉聲道:“卻也看到徐海那蠢貨戲弄諸位大人為自己埋下殺身的隱患。”
“沒那么嚴重。”沈默沉聲道:“放心吧一切有我我沈默說到做到只要徐海安分守己我就會護他周全的。”
兩人有些錯愕的看著沈默顯然想不到他會答應的這么痛快。
沈默沒有告訴他們答案他只是把目光投向了遙遠的西方他沒法告訴他倆現在這個世界已經進入了大航海時代也可以成為‘大海盜時代’最為世界矚目的是那些掌握了高航海技術極富冒險精神的航海家不假而他們往往還有另一個身份那就是海盜。
海盜在這個特殊的年代里作為最新銳、最符合時代潮流的力量與各自的國家緊密聯系狼狽為共同攫取著無盡的財富將勢力的觸角伸向全世界!
沈默知道在稍近一些波斯灣。阿拉伯人赦免了罪大惡極的波斯灣海盜命其為他們打劫歐洲人的船隊抵御其對阿拉伯世界的入侵!
在遠處的島國不列顛女王伊麗莎白赦免了臭名昭著的海盜德雷克。將其收編為皇家海軍為西班牙的無敵艦隊敲響了喪鐘。
我總不會連個婦人都不如吧?沈默如是自問道。
當晚大張宴席。降服徐海沈默添子真可謂雙喜臨門哪有不大事慶賀之理?府秤中張燈結彩。一拉溜擺開了上百張八仙桌桌上菜肴琳瑯滿目瓜果堆積如山美酒品種繁多百多名身份不同的客人。齊聚一堂共慶此次大勝兼賀沈大人喜得雙子。
來賓中有布政使、按察使一直到各府知府這樣的大員也有他們隨行的幕友師爺還有蘇州城的緒紳耆宿反正都是有頭有臉的任務彼此間相互敬酒大聲說笑氣氛歡騰而熱烈。
還有個昆曲班子伴奏助興鑼鼓鏘鏘絲弦悠悠旦角兒、青衣們不斷地向席上飛著媚眼;還有些個妖輕浮的女子圍繞在這些大人身邊。為他們斟酒陪他們說笑故意讓他們占便宜把些個平日里道貌岸然的大人們弄得眼花繚亂想入非非渾沒現兩位主角已經悄然離了花廳…蘇州府簽押房中沈默請胡宗憲上座胡宗憲不肯執意要跟他東西昭穆而坐。
“部堂何必要折殺我呢?”沈默苦笑道:“在東南誰能跟您平起平坐?”
“你就可以!”胡宗憲爽朗笑道:“此役過后蘇松巡撫非你莫屬。我這個東南總督雖然名義上是你的上級可實際上跟你分管江淅兩分東南。”
沈默定定望著胡宗憲苦笑道:“部堂真覺著徐海歸順之事這么簡單就完了?”
“哦拙言以為呢?”胡宗憲問道:“還有什么事兒比招降徐海更困難嗎?”
“有善后。”沈默揉著晴明道:“徐海這次是真降了可朝廷似乎一點準備也沒有。”說著兩手一攤道:“至今我也沒看到兵部戶部有任何行文說這些人如何安呈、給予什么待遇歸在誰的麾下。”
“拙言你是聰明一世糊涂一時啊。”胡宗憲搖頭笑道:“那些東西是永遠等不到的。”
“部堂的意思是?”沈默面色凝重的問道。
“不錯實話告訴你吧拙言。在內閣與六部看來招安只是權宜之計。”胡宗憲沉聲道:“那些大人們不會容忍一個讓他們丟盡顏面的海盜與其共列朝班的所以徐海必須消失!”
見沈默默然不語胡宗憲冷聲道:“怎么你有不同的想法?”
“我已經答應了徐海只要投降就有活路。”沉吟片刻沈默輕聲道:“這件事您在回信中已經肯”說著抬起頭來道:“您不是說。陛下也是答應的嗎?”
“陛下傳的是口諭!”胡宗憲沉聲道:“拙言你不會我要賣了我吧?”
“當然不會”沈默緩緩搖頭道:“我只是覺著朝廷的信義是無價的這件事兒已經廣為人知朝廷也一直沒有否認如果現在突然變卦讓天下人如何看朝廷誰還敢相信我們?”
“行大事者不拘小節!
胡宗憲沉聲道:“拙言你莫要兒女情長。”
沈默深吸口氣道:“請部堂大人三思。”
胡宗憲似乎有些生氣他站起身來背著手踱兩步緩緩道:“或許這仵事上我是有些背信棄義了。”說著轉身定定望著沈默揮舞著手臂道:“但我做的是對的!無論如何我所做的一切并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大明為了東南百姓!我也顧不上些許罵名了!因為還有一個更可怕的對手在等著我!”
他說的是王直。徐海雖然與王直其名但那是因為前者兇猛高調。后者隱忍低調的緣故。其實行內人都知道與老船主王直比起來。徐俊這個后輩無論從實力還是影響力上都遠不是一個等量級。
汪直實在太強大了!除了他的三萬嫡系部隊外受他控制和影響的倭寇多達近十萬人占全部人數的七成。現在徐海一死他更是有一統江山、唯我獨尊的意思了。
而東南能夠調集的全部兵力不過十余萬人還要防守直淅兩省武力解決根本不可能。
那么能否像對付徐海一樣用計解決王直呢?就連沈默也不抱希望。因為王直不是徐海那種魯直的武夫他已經出來混了幾十年”見慣了各種陰謀詭計本身也變得詭計多端。大大的狡猾不被他算計就該燒高香了還想要算計他?那真是難于上青天啊。
而且話說回來王直和徐海兩人的影響力也是截然不同的。徐海沒有老大風范資歷也還淺對其它海盜影響力有限干掉他沒有任何后遺癥。但王直手下幾十股勢力都受釉的約束如果他要是沒了。江淅一帶必然出現群魔亂舞的局面。
有這樣一個干不掉又殺不得的人物在胡宗憲的平倭大業就永遠看不到成功的那一天。
面對著唱高調的胡部堂沈默的大腦飛旋轉終于緩緩開口道:
“部堂大人說得好海盜之王不是徐海而是王直!我敢斷言如果殺了徐海那就永遠斷絕了消滅王直的可能!”
“消滅王直?”胡宗憲的目光終于現出一絲波動。
他突然拋出‘剿滅徐海’的命令。讓沈默有些措手不及然而沈默不愧是沈默轉眼之間便想出了對策那就是胡宗憲消滅王直的――
有道是擒賊先擒王。
就像沈默說的徐海不過是一員猛將王直才是那有決定意義的海盜之王!
但胡宗憲卻不是個輕信之人短暫的動容后他又恢復了那種古井不波淡淡道:“你曾經對我說過。王直不能死他一死頓時東南大亂;現在卻又說消滅王直拙言。人說話要負責啊。”
沈默心里這個氣啊心說你自己就是個食言而肥的家伙還好意思教刮別人!但他已經有成竹自信的對胡宗憲道:“要消滅倭寇確實不能殺王直;但不殺王直并不代表不能消滅倭寇!”
胡宗憲聽糊涂了但沈默話里明顯有門這讓他沒法再保持冷臉不由苦笑道:“拙言你這是說繞口令呢?到底什么意思直說不行嗎?”
“我的意思是…”沈默淡淡道:“把王直上岸大事必成!”
“上岸?”胡宗憲有些明白沈默的意思了輕聲問道:
“你的意思是挾天子以令諸侯?”說著笑笑道:“我就是打個比方…”
沈默不在意的點點頭道:“部堂英明。”
“那如何做到呢?”胡宗憲饒有興趣道:“若是能召之即來”我也不用這么愁了…不瞞你說這主意我早就有光勸降信便寫了十多林。可都是泥牛入海無消息。”
“這就要對癥下藥了。”沈默端起茶盞恢復了溫和如玉的模樣。淡淡笑道:“徐海是個武夫所以吃軟不吃硬;王直是根老油條所以得軟硬兼施…咱們以前軟的足夠了可硬不起來所以沒法讓人家正視說什么都白搭。”他故意沒有口下留情就是為了讓胡宗憲正視己方的不足。
胡宗憲果然老臉微紅道:“那怎么才能…硬起來呢?”
“原先咱們沒辦法”沈默笑道:“可現在麾下有一員大將足以擔此大任實在是天賜良機啊!”
“哪位大將?”胡宗憲先是驚喜莫名”轉眼便猜到沈默所指沉聲道:“你是說徐海?”
“部堂英明!”沈默點頭道:“正是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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