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處游蕩的風唏噓了幾聲,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對我一番解釋。我這才明白,洞穴中兩扇門一開一閉一正一反,總是交替進行,這道門打開,另一道門就自然關上,唯一的轉換開關就是中間那座平臺。但是那平臺上起碼要達到六個玩家的重量,才能壓得下去,如果人手不夠,那就得將六只石像螳螂引到平臺上去才行。如果不是靠那只鐵犀牛,那么就得讓玩家站到平臺上去引螳螂,而那個前去引螳螂的人,其結果如何自然是可想而知。而且選擇殺了那六只螳螂,又找不到六個人站到平臺上去開門的話,那只好用六只寵物或者機關獸上去開門,寵物自然是舍不得滴,因為重量一但減輕門就會關上,在門后面是沒辦法將寵物收回來。但是如果等回來之后再去收回寵物,只怕那時候它們早就被刷新出來的石像螳螂給亂刀砍掉,所以不會有人采用那腫辦法。至于用機關獸的話,成本大高,所以回處游蕩的風不讓我去打那六只石像螳螂,而是選擇丟出一只鐵犀牛,引得石像螳螂去開門,我們趁著這機會進侗。鐵犀牛一但犧牲掉,石螳螂肯定會追擊進洞的玩家,而它們離開平臺時門自然就會再次轉換,我們也因此而脫離危險。這一切計算得是天衣無縫,如累不深思熟慮和多次試驗,相信四處游蕩的風也想不出來,這樣就避免與危險正面沖突,的確是個好方法。
我不禁對那只鐵犀牛產生了興趣,隨口問了四處游蕩的風一句。
他笑著回道:“你忘了我對你說過的那些機關師的雞肋技能嗎,鐵犀牛就是其中之一。鐵犀牛的本來作用是暫時吸引怪物地注意,引得怪物去攻擊它,給自己以逃跑的機會。但是因為犀牛雖然防高。但是血量少得可憐,只能頂得住片刻而已,再加上這種機關獸成本也很高,所以基本上沒幾個機關師會用到它。”
“那換種血高防厚的機關獸去引怪,或者幫助打怪不行嗎?”我跟著問道。如果真有那種型號的高等級機關獸,那跟擁有頭強大的寵物一般無二,而且機關獸就算是死掉也不會覺得可惜,充其量就是損失些材料費而已,北犧牲一頭寵物的代價劃算多了。
“你想得大簡單了。”四處游蕩的風搖頭說道:“你以為我為什么非要晉級宗師級的機關師。那就是因為連大師級的機關師都做不出來那種東西來。我做出來的最強地機關獸也就是鐵猿,但是沒有攻擊 力。只是可以引怪去攻擊它,而且量與防御北鐵犀牛高很多,但是你知道嗎,一只鐵猿要多少材料才能做出來嗎?”
“要多少?”我問道。如果可以的話,我倒想弄兩只什么鐵猿來玩玩,說不定還可以起到一定作用。
“不多。”四處游蕩的風翻眼略微算了下,掰著手指頭說道:“也就需要四百塊精鐵礦石、一百塊秘銀礦石、五十塊赤霞龍晶礦、四顆黑寶石、三十二顆白云石、兩顆虎眼水晶,還要四十片云山蛇鱗。或者白蟻鱗片也可以,還要優質猿皮五十塊,金錢二十卷…”
汗,沒等四處游蕩的風數完,我已經一個頭變成兩個大,嘖嘖著嘴念道:“乖乖里個東東,這機關獸需要的材料還不多。貌似昂貴的一,這錢恐怕都夠買上一兩件極品裝備了。”
四處游蕩的風聳了聳肩膀,苦笑著說道:“當初我為了做那幾個機關獸,差點就把自己給賣了,幸好有幾個幫浪修建駐地,我一手包了下來,起早貪黑的干,那個辛苦就甭提了。累死累活,總算走賺夠了材料。就連那一頭鐵犀牛,你不要看只有那點大,也要二十塊優質黑鐵礦,兩顆黑寶石。十四塊秘銀,五塊黑玉,以及五塊優質犀牛皮呢。”
我點點頭說道:“這么說來,是不會有人去做這種勞命傷財的東西,就你說地那鐵犀牛的材料,換到高級鐵匠那里足可以做出一兩把象模象樣的武器來了。”
“所以我說。”四處游蕩的風唉口氣說道:“也難怪機關師少有高級,實在是沒有經濟能力去沖技能,而有錢人也不屑做這個事。”
閑話說到這,我們也該繼續前進。我抬頭朝前看了看,一條窄窄的石階如游蛇蜿蜒而下,兩側全是一片幽暗昏黑地空間,如若不是石階兩旁每隔一段距離,就有盞懸浮的冷芒油燈地話,走在這階梯上,就跟跑在鬼門關里差不多,讓人心里沒底,暗生懼意。
“這段路叫禁魔深淵,法師在這里走沒辦法攻擊的,我上次差點就掛在這里。”四處游蕩的風一邊走著,一邊叮囑我說道。我跟著他的腳印,一步一步朝前踏,目光不住掃視著周圍,伸手不見五指的黝黑上空,不斷有輕微的翅膀拍打聲傳來,看來咱們除了要當心自己的腳下外,還得留意隨時可能出現的意外情況。
一陣尖銳刺耳地叫聲突然從黑暗中傳來,聽起來仿佛是高頻車電流聲。四處游蕩的風皺了皺眉頭,我卻沒有覺得任何不適。打開自己的狀態欄看了一下,地獄炎龍波跟召喚亡靈騎士的技能上多出個封 字,看來是中了禁魔咒語,難怪四處游蕩的風說他沒辦法攻擊呢。這點對于咱來說不算什么損失,只要不是遇到什么強大地,用不用地獄炎龍波也都一樣,咱哥們的兩把奪命匕首跟靈魂戰弩可都不是吃素的,就算不用魔法技能,咱也一樣刀刀見血、箭箭奪命。
突然,一道淡淡的黑影從虛空中滑出,朝我們倆直撲過來。四處游蕩的風連忙把頭一低,躲了過去。我目光一瞥,原來是只三十七級的機關蝙蝠,切,我還當什么厲害地角色呢。抬手甩出幾箭,輕輕松松就把那只小東西送到了深淵里。
“還是當個殺手好啊,不像我,處處都受限制。”四處游蕩的風站直了身子,不無感慨地說道。
我淡淡一笑,用真實之眼掃視了下四周。將附近飛舞著的幾只機關蝙蝠全都一一解決掉,這才對四處游蕩的風說道:“凡事都有利就有弊,你敢說元素士就一無是處嗎。當你們引著一群怪燒得不亦樂乎時,天知道有多少殺手跟戰士們眼紅到爆炸呢。”
四處游蕩的風臉紅著笑了笑,說道:“這是人的通病嘛,都是拿別人的長處跟自己的短處比,這山看著那山高,我本俗人,當然也不能免俗是。不然就該說我脫離樣眾,拉大旗搞獨立了。”
漸漸地,隨著我們不斷往下,我開始覺得身邊的那股寒氣消失了,取而代之的走一陣莫名地燥熱。空氣中也開始彌漫著硫磺的味道,這么說來。咱們是快要接近目的地了。
腳下的階梯越發顯得窄小,邊緣的部份也開始出現一些裂痕,我們的每一步都必須十分小心,因為石階隨時都有塌陷的可能。像剛才我就有一步稍稍踏重了一點,身后的石階居然像石膏做的一般,全部坍塌下去,幸好我及時用飛爪抓住前面地石階,要不然就得丟大臉了。
走出禁魔深淵。前面的路斷開一道長長的口子,當中有一塊木板,被四條鐵鏈從天而降吊在半空。從路的盡頭到木板也有老長一段距離,如果就這么跳的話,應該是不可能地。
四處游蕩的風開始在背包里摸索。嘴里嘀咕道:“媽媽地,每過一次就要浪費我兩個機關獸,還是來得越少越好。”
我聽得心中一動,一把拉住四處游蕩的風說道:“那么貴的機關獸,你還是留著好了,我幫你過去。”奶奶的,聽他說起做一個機關獸的成本后,連我都替他心疼,如果還要用來開路,那跟踩在錢上面走過去有什么區別,還不如省著給我一個呢。
把四處游蕩的風往后推了推,我掏出飛龍探云爪瞄準木板上的一條鐵鏈丟了過去,飛爪嘩啦幾聲,繞了幾個圈,牢牢地抓住鐵鏈,我用力朝自己這邊拉動,硬生生把吊在半空的木板拉到我們這邊來。
“跳上去,先穩住身子。”我沖四處游蕩地風喊道。他猶豫了一下,終于咬咬牙退后幾步,助跑一段,一縱身,穩穩地落到了木板上。我見四處游蕩的風已經站穩,手指一捏,緊緊握住軼鏈,我跟著 深吸一口氣,將手里龍筋一收,身子像彈簧一樣彈了起來,在半空中劃出一道美妙弧線,跟著落到四處游蕩的風身旁。失去拉力的木板立刻像秋千一樣蕩起來,伴隨著四處游蕩的風一聲驚叫。我與四處游蕩地風蹲著身子,慢慢地往木放的另一端挪過去,在這劇烈的晃動中,想要移動一步都十分吃力,我似乎感覺到周圍的空氣都快凝滯,背后滲出一身臭汗。
“我數一二三,咱們一起跳過去。”我心里估算了下晃動弧度,借助慣性跳過去的話應該是沒有問題的。哪知四處游蕩的風牙關咬得死死的,幾乎就是全身趴到木板上,看樣子叫他跳是不可能的事,我暗自嘆了口氣,沖對面的巖石再次丟出飛爪,將木板朝對面拉過去。
“好了,你下去。”我對臉色發青渾身發顫的四處游蕩的風說道。他抬頭看了一眼,這才慢騰騰地朝著木板的邊緣挪去,如蝸牛般慢吞吞地爬到對面的石階上。我見他已安全到達,自己一腳踏到木板邊上,用力往后一蹬,身子如騰龍般一躍而起,在空中翻了個筋斗,啪的一聲,穩穩地落到四處游蕩的風身前,看得他是目瞪口呆,佩服連連。
作為一名殺手,丟飛爪練爬墻可是基本功,我哪能跟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法師斤斤計較呢。
又過了大約半個小時,我們倆人總算是下到千機洞的最底部,眼前一片蒸騰水光,一個冒著熱氣的泉眼正“卟卟”地翻著水。喲嗬,還是溫泉呢,哥兒們好想跳下去。不過用不著我想,看看周圍已經別無它路,看來出口必是在這溫泉下面,還好咱身上有帶著水之青屏,倒也不怕淋水。
“嘿嘿,你該是想用水之青屏。”四處游蕩的風見我摸出一瓶藥劑,神秘一笑對我說道:“這回我也來幫你節約節約,送你樣東西。”說著從背包里拿出一個面具,樣子有點像萬圣節時帶的那種鬼臉殼,上面畫得花花綠綠的,嘴和鼻子的地方都有一道符文,看起來是說不出的怪異。
我接過手來一看,哇卡卡,要死,原來是一張潛水面具,使用后可以水下呼吸,只要不遺失掉落的話,使用無時用限制,不過有次數限制。靠,一早聽說有潛水面具這東西,正是它搶我不少水之青屏的銷路。不過這東西一般都是沒得賣的,只有驚濤城邊上幾家大的商店可以租用。
“機關師的器具制作中,也就只有這面具還能帶來點收益。”四處游蕩的風把面具套在臉上,對我說道。我也學著他的樣子把面具套上,雙腿一蹬,雙手一合,一頭從泉眼里扎了進去。那看似已經沸騰的泉水溫度其實并不高,緩流從衣服的縫隙中浸入到皮膚周圍,只覺得渾身一陣舒坦,說不出的痛快。人家都說溫泉可以延緩衰老、減輕疲勞,還可以治療皮膚病,就是不知道在這游戲里面溫泉有沒有什么功效。不過就算什么作用都沒有,這種周身舒暢的感覺也走很讓人享受滴。
看著周圍散發出淡淡的藍光,地底的裂縫中不斷有晶瑩剔透的氣成串地冒出來,游蕩在其中的我幾乎把此行目的淡忘。不過老天爺總是不讓我舒舒服服地享受,老愛給我添些麻煩才肯罷休。這不,正游得高興,四條機關水蛇大老遠就沖著我們發出閃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