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阿忽然偏過頭,目光落在焦思身上。
一股強大無比的殺氣勃然而起,充斥著訓練場的每個角落,沉甸甸恍如實質,壓得眾人幾乎喘不過氣。又像刀鋒般鋒銳,眾人就仿佛突然間被一把刀架在喉嚨上,身體一僵。
所有人臉色齊變!
焦思瞳孔驟然收縮,緊緊地盯著維阿,熟悉他的學員們能很清晰地捕捉到,校長瞇起的眼睛中涌動的澎湃戰意!
這個家伙,居然能挑起校長的戰意!思源學府學員們大吃一驚,從某種程度上,這也意味著,對方的實力得到了校長的肯定。
天啊!這個地方,難道是怪物集中營嗎?
“閣下有沒有興趣切磋一番?”焦思神情鄭重提出申請,眼中戰意愈發強盛。
“沒有。”維阿若無其事地收斂起自己的殺氣,沒看焦思,而是把目光落在盧小茹身上。
盧小茹感覺自己的聲音有些顫抖:“我…我可能知道,但…但不確切。”
“你帶我去找。”維阿平靜道,說完目光從這些卡修身上掃過。被他目光觸及的卡修紛紛下意識地避開他的目光,許多人甚至感覺到心中一緊。
維阿的目光停在角落里一字眉男的身上:“你,跟我去。”
一字眉男身子一顫,沒吭聲,老老實實地來到維阿身前。
說完,便領著這兩人,離開訓練場。整個過程,沒有一絲聲響,就連焦思,也保持緘默。
等三人離開,訓練場里眾人的心才陡然一松,許多人甚至發現自己的腿有些軟。此時心中更是駭然,方明白剛才維阿給他們的壓力是何其恐怖。
被這一鬧,陳暮手下的卡修們哪還有心思去教思源學府學員,個個一聲不吭,繼續埋頭苦練。
焦思的目光隨著三人離開的背影,久久沒有收回。
聯邦的局勢以驚人的速度惡化著,仿佛人們積蓄了數百年的戰斗一下子迸發出來。西勝區和白冬區的戰斗依然如火如荼。
夜漆黑,無丁點星光。
祖寧英俊的臉龐在黑暗中說不出的陰沉猙獰。
“學長,大家都準備好了。”一位聯邦綜合學府的學員沉聲道。
聯邦綜合學府在羅柚市所有的力量都在他面前,這幾天,借著打壓法亞的理由,他已經悄然把聯邦綜合學府分布在羅柚市的所有力量都集中起來。
望著這些同學,祖寧充滿了豪情,這些同學,都是經過聯邦綜合學府最系統培養的精英。
他來羅柚市之前,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使用如此激烈的手段。
當解燕白和他同時被襲擊,他極為憤怒。而當漠營和霜月寒洲之間的戰斗爆發之后,他倏地冷靜下來――聯邦亂局已經開始了。
如果還指望和之前那樣,不斷地增加砝碼,從這場拉鋸戰中獲勝,從而最終得到中洲集團,這個想法已經不合時宜了。他們沒有時間,如果再不拿下中洲集團,越到后面難度越大。羅柚市已經漸漸變成了一個亂局,到時無論是誰,進了這個局,想全身而退都不是件容易的事。
任文洲手上的技術對聯邦綜合學府來說,實在太重要!校長的命令已經傳到他手上,無論如何,要不惜一切代價,得到這項技術。
他不是沒想過用強,可是由于解燕白在側,他相當忌憚,只好使用明面上的手段。
可是,解燕白的重傷,給他一個極佳的機會。這個時候,是中達書府在羅柚的力量最虛弱的時候。這個時候動手,成功的可能姓最大。幾乎沒有任何阻礙,他的提議得到了其他人的一致同意。
時間便選擇在今晚。
“走!”
早就準備好的眾人騰空而起,化作一道道流星,朝中洲集團飛去。
為了今天的行動,祖寧做了大量的準備工作。特別是中洲集團總裁任文洲和他的心腹錢銘一的具體位置。這兩人是中洲集團真正的核心。
行動進行得非常順利,任文洲所在的住宅的抵抗力量在這些聯邦綜合學府的精英面前,脆弱得像紙一樣。這些聯邦學員們,個個一臉興奮,今天晚上行動順利的話,他們所立的功勞足以讓他們在學校里獲得驚人的獎勵。
雙方的實力實在相差太遠,特別是為了節省時間,祖寧也悍然出手。他身邊的兩位高火力全開,整個戰斗過程大為縮短。
任文洲先是一白隨即恢復鎮靜,在他身邊,錢銘一看向祖寧的目光充滿了憤怒。
“祖少,你這是什么意思?”任文洲沉聲問。
祖寧臉上堆滿溫和的笑容:“校長對任先生可是仰慕得緊,希望能夠早曰與任先生一晤,我這做學生的,哪能看校長如此焦急,只好來催催任先生了。”
“哦。”任文洲神色不變,不緊不慢道:“這么說來,祖少是打算用強了?”
“呵呵,任先生說笑了,小弟只不過稍作提醒。”祖寧臉上笑容不變,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任先生猶豫了太久了,待價而沽是人之常情,但人的胃口,太大了可不好。”
任文洲臉色微變,他一直就是想看看最后誰能出更高的價格,沒想到聯邦綜合學府已經等不及了。他猛然間想起另一件事,心下猛地一跳。
他死死盯著祖寧,表情漸漸變得有些猙獰,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難道祖少就不怕人死壁碎么?”
祖寧神如常,悠悠道:“任先生何必想不開?中洲重要的人手都已經被我的人控制起來,任先生想不開,只怕下面的人未必和任先生一條心呢,在下只不過是多費一番功夫罷了。再說,任先生就不為自己的妻兒子女考慮一番么?”
任文洲絲毫不為之所動,依然兇狠無比地盯著祖寧。
祖寧笑了笑,這個笑容讓任文洲感受到徹骨寒意:“任先生還沒有弄清自己的處境哦。對我們來說,得不到您手上的技術并不是最壞的結果,最壞的結果是這項技術落到別人手上。如果真得不到,呵呵,我的責任就是不讓最壞的情況發生。”看了任文洲一眼,他輕輕吐出一句:“得不到,毀掉就是了。”
任文洲臉色陡然煞白。
“聽說,任家也繁衍了很多年了,歷史也不短了。哎,歷史總是無情啊,湮滅了多少家族啊。”祖寧滿懷感慨道。
任文洲面若死灰。他沒想到,六大這樣的大集團,竟然也會用這樣的手段。如果自己不合作,只怕任家在眨眼間,便會被抹去。看著一臉驚慌的妻子和女兒,任文洲心中驟然刺痛起來。
罷了罷了。
他剛想開口,忽然一個淡淡的聲音傳來。
“祖少這樣做,可是壞了規矩。”
祖寧的臉色微變。
只見解燕白帶著一批卡修,氣勢洶洶地沖了過來。解燕白臉色蒼白,可以看得出剛受重傷。但他身邊的那些卡修,個個虎視眈眈地看著他們。
雙方的度儀都處于激活狀態,隨時可能出手。
“沒想到還是驚動了解兄,罪過罪過。夜中風大,解兄小心著涼,加重了傷勢啊。”祖寧一臉關切。
解燕白神情淡然:“多謝祖少關心。我既然答應了府主,自然要盡力。丟了姓命沒做到,那是燕白本事太差。至少也能給府主一個交待,無愧于心。”
祖寧臉色頓時陰沉下來:“解兄打定主意與小弟為敵了?”
“重任在身,不敢忘。”解燕白神情堅毅,身邊的卡修無不敬佩地看著他。
“哦,那不如你我一戰,勝者得其。”祖寧指著下面的任文洲。
任文洲眼中閃過一絲憤怒。
解燕白周圍的卡修頓時躁動起來,看向祖寧的目光直欲噴火,許多人已經低聲罵道:“真他媽的不要臉!”
解燕白面帶譏諷道:“祖少還真是不怕占便宜啊,明知小弟受傷,卻如此做作,豈不讓人低看?”旋即傲然道:“燕白痊愈后,定向祖少討教!”
祖寧故作無奈地攤攤手:“難道貴方除了解兄,還有誰能與我一戰嗎?”
解燕白那方卡修群情激憤。
“解學長,讓我去會會他!”
“干他娘的,老子打爆你!”
“姓祖的小畜牲,看爺爺怎么替你爹娘教訓你!”
…祖寧不為所動,嘴角噙著冷笑。不過他身邊的卡修可就按捺不住,個個朝中達書府的卡修破口大罵。
解燕白作了個手勢,身邊的卡修頓時安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