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胖子的尸體很快被拉走,隨后警察隊長站在高處宣布。()查封木家所有財產,逮捕所有漢奸,民眾這才歡呼而去。
“那些警察是以前的警察嗎?”福爾曼注意到有幾個警察穿的還是軍服。
“木胖子便是偽警察局局長,這些可能是新到的士兵。”老板的神色平靜,沒有街上民眾那種激動的神情。
福爾曼顯然察覺了這點,他有些奇怪的望著老板:“先生,你看上去好像很平靜,一點沒有…,那種……舊”
“沒有那種報妾的快感,是這樣嗎?”老板淡淡的說:“這沒什么,我早知道他有這一天,他以為天下就是日本人的了,實際上,外國人永遠不可能統治這塊土地。”
說完之后,老板沖他們笑了笑,轉身離去。幾個人叫了茶,然后坐在臨湖一面的雅間聊天,這間飯店有三樓,平時住宿的客人并不多,只有三樓是住宿的客房,二樓則是雅座,一樓是普通客人吃飯的大廳。
“這也是你們規則的一面?”句修德剛坐下便問道。
葉絮菲有點意外,不知道他在說什么,韋伯淡淡的接過來:“沒錯,中國人講究報仇,蔣經國先生曾經在他母親墓前寫下以血洗血,意思就是這個。”
三九年,武漢會戰前期,日軍轟炸溪口,蔣經國的親身母親毛福梅被炸身亡,蔣經國回家奔喪,在母親的墓前豎起一塊石碑,上書四個大字”以血洗血!
葉絮菲這才明白他們在談什么”她嫣然一笑對白修德說:“難道美國不是這樣的嗎?”
“當然,美國在這方面絕不比中國差。”韋伯一點不奇怪的答道:,“要不然也不會在珍珠港之后便向日本宣戰。”
“報仇,在每個民族來說都是一樣的,不過”福爾曼思索著說:“我倒很想知道,在日軍壓境的情況下,莊司令是不是還先救濟難民。”
淮河流域和黃河流域都是人口稠密之地,這一戰收復的地區不如鄂北會戰多,產生的難民卻超過了鄂北會戰,徐州、淮北、濟寧、蚌埠、菏澤幾乎全部被摧毀”數百萬難民流離失所,急需救濟。
戰事告一段落后,江北戰區民眾動員部立刻著手救助難民,但難民實在太多,再加上前線還有八十萬士兵等著糧食,武器彈藥。莊繼華為此將李之龍、賈仲賢,同時還將滕杰從江蘇招到商丘”幾個人開了一天會,最后形成幾條決定。
首先徐州以南,包括宿縣、蚌埠、淮北、淮南等地,駐軍在加強戰備的同時,立刻著手組建救國會”重建黨部、三青團,在各個村鎮建立組織。各個村子組建互助會,讓村民互助,從后方提供一千萬公斤糧食,駐軍出動,幫助難民重建家園”務必在冬季來臨之前,為所有難民建好過冬的房屋。
此外,由于道路被破壞”各地都在重建道路橋粱,莊繼華制定了以工代賑”又調集五千萬公斤糧食,專門用于道路修繕。
也幸虧今年夏糧豐收,特別是湖南廣東四川,糧食大豐收,這才能支持這樣龐大的需要。不過決定作出了,要將這些決定轉變為現實,后勤處自處長林淮賓以下每個人都掉了十斤肉,三軍修整,后勤部卻始終在忙碌,林淮賓已經堅決要求莊繼華增加人手,否則實在支撐不下來子。
為了解決后勤的問題,莊繼華打報告,要求將俞培棣的工兵部隊調到江北戰區,俞培棣負責修建印度到滇西的公路,可隨著滇緬路開通,這條公路變得不那么重要了,不過這條公路還是在今年六月完工。
“我估計,莊司令還是要先救濟難民。”葉絮菲說。
“哦,為什么呢?”福爾曼皺起眉頭,在他看來,現在走進攻的好時候。
“我在過來的路上看到宮秘書的車,還有伍副官。”葉絮菲淡淡的說,在江北戰區待的時間稍微多點的人都知道,宮繡畫和伍子牛是莊繼華的影子,特別是后者,伍子牛出現在那里,莊繼華便一定在那里。
既然莊繼華回商丘了,那說明,進攻已經告一段落,中隊全體轉入修整。如果要展開下一階段進攻,莊繼華必定要到徐州,甚至臨沂兗州,與前線將領商議下一步作戰方略。
聊了一陣后,韋伯三人離開了飯店,他們來這里的事情已經做完,三人決定繼續南下,去徐州看看,葉絮菲告訴他們,她要去碼頭看看有沒有船,如果有,今天便乘船去兗州。
等韋伯他們走后,葉絮菲到碼頭轉了一圈,問問了船隊什么時候起錨,然后便離開了碼頭,在鎮子敵步,不知不覺不中她到了鎮外。鎮外的道路依舊忙碌,卡車和獨輪車在路上忙碌,卷起漫天塵土。
葉絮菲用手絹捂著鼻子,似乎在遮擋這撲面而來的塵土,慢慢的,她離開了公路,到了湖邊,順著湖岸慢慢散步,走了不遠,便到了鎮外的湖神廟。葉絮菲在廟門口看看,然后施施然走進去。
湖神廟有些破敗,大殿的屋頂露出幾個大洞,湖神的腦袋已經不見了,四面墻已經漏了三處,連風雨都無法擋住,甚至乞丐都瞧不上這樣的地方。
葉絮菲四下看看,確定沒有人,便迅速走到殿后,順著殿后的墻慢慢尋找,過了一會,她從墻上扣下一塊凸起的磚頭,從隨身帶的坤包中拿出東西,塞進去,然后又將石頭原樣放好,做完這一切后,她又四下看看,然后才離開湖神廟。
葉絮菲不明句,上司為什么要她到這個地方來交遞情報,而且還采取這種死投方式,她甚至在猜想,上司是不是不信任她了,是不是在考驗她。
所以葉絮菲對這次行動非常小心,在鎮上遇見韋伯他們,就已經出乎預料,不過她很快確定,這就是意外。不過此后她還是小心謹慎,先去碼頭試探下,沿途都在留意身后,開始還有兩個可疑人,后來這倆人也消失不見了。
出了廟門,葉絮菲四下打量,除了遠處的一隊母女外,四下里什么人也弄不見,不知道來接情報的上司是誰,也不知道有沒有跟蹤者。
遠遠的看見葉絮菲出了廟門,在野地里拾荒的母女也慢慢向西離開,葉絮菲沒注意的是,小女孩拿起一塊石頭在湖面玩起水飄,玩了兩下后,母女倆人與葉絮菲相背而行。
在遠處,兩個穿著短褂的青年人,收起望遠鏡,挑起擔子,慢慢的向鎮內走去,過了一會,路邊出現了葉絮菲的身影。
“我說頭,這要跟到什么時候,這么多弟兄伺候這一個娘們,抓了不就得了。”稍微年青集的小伙子抱怨道。
“你懂什么,鬼子雖然跑了,有多少特工潛伏下來了,這娘們就是一根線,沒有她,那些家伙能挖出來嗎?”中年人教訓道,中年人是從重慶調來的,在重慶監控石尹,到江北戰區后,由王小山指揮,紀妃香抓獲,葉絮菲就是重點監控目標。
“她到這里來做什么?送情報?這里有鬼子的情報點?”中年人在心里嘀咕道,葉絮菲突然到微山湖邊來,這個動作讓王小山非常奇怪,憑直覺就認為這其中肯定有問題,于是派出李安國帶一隊人手跟蹤到這里。
“向上面報告吧。”年青人說。
“不對,湖神廟肯定有問題”中年人停下腳步,葉絮菲犯了個錯誤,她離開湖神廟后,便直接回鎮內,于是湖神廟便立刻突出了:“立刻通知燕子,監視湖神廟。”
年青人左右看看,故意蹲下,很快便消失在隊伍中了。到了碼頭,中年人將擔子挑上船,然后沒有下船,直接到船倉里。
船倉里,李安國和一個報務員正在倉內,中年人將葉絮菲今天的活動向他報告,李安國手里端著杯茶,聽完中年人的報告后。
“湖神廟?這里面有什么呢?鬼子的聯絡點?”李安國喃喃自語:“她上船了嗎?”
“來子,還在碼頭。”
“嗯,等燕子回來便知道了。”李安國沒有著急,端著茶杯走到窗口,透過窗簾向碼頭看,葉絮菲換了身湖綠色旗袍,打著小洋扇,整個人光彩奪目,在碼頭忙亂的人群中,顯得如此突出。
到船隊啟程時,小分隊人都回來了,讓李安國失望的是,燕子在那守了幾個小時,也沒見到另一個人出現。
“船隊到岸后,你們就去徐州,處長在那里,有另一隊人來替換你們。”李安國見眾人有些沮喪,便安慰他們說:“這娘們,我們已經監視五年了,只要她以為自己沒暴露,遲早會有人來聯系她的。
“處長在徐州?不是說是在商丘嗎?”中年人有些驚訝。
“不是,那是作給鬼子看的,處長和司令都在徐州,或者是在臨沂。”李安國是情報處副處長,對本處的處長和戰區司令的行蹤當然了如指掌。
莊繼華當然不是如葉絮菲判斷的在商丘,也不是在臨沂,而是在徐州城外的賈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