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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節 余波(一)

  第二部經略西南第八章投機西安第十節余波(一)

  民國投機者VIP第二部經略西南第八章投機西安第十節余波(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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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月二十六日,蔣介石飛返南京,南京政府各大員全體出動,在光華門外大校場機場迎接,藍衣社組織了四十萬群眾在機場外歡迎,當運載蔣介石的飛機從天空中緩緩降落時,機場內外鼓樂齊鳴,軍樂隊奏起歡快的迎賓曲。

  走下飛機的蔣介石精神很好,相反陪在他身邊的宋美齡的精神卻有些差,蔣介石在機場發表了簡短的講話,認為此次事變是他平日“督教無方,防范不嚴所致,”為此他感到非常慚愧,對事變期間中央的處置非常滿意,維護了國家綱紀,消弭變局,鞏固國家基礎,“使震驚世界的變局得以安全渡過,”他感謝各方關懷,西安事變的和平解決是全國各方的共同努力,也是他個人的心愿。

  在迎接的隊伍中,莊繼華只有站在隊尾的資格,他在黨內政府內的地位都不高,西南開發隊是個怪胎,說權力大,它的權力很大,可以掌控兩省軍政;說權力小,可以說權力很小,中央政府公開給與的只有礦產勘探開發的權力,至于其他的是莊繼華自己弄來的,中央政府也管不著。

  不過莊繼華的在軍內的地位不算低了,中將軍銜,手下掌控整整兩個軍,是黃埔學生中兵力最雄厚的一個。可軍官隊中盡是些軍事參議院的老將們,這些北洋時代就在軍隊中高層打拼的將軍們,一個個滿頭白發,掛著中將上將軍銜。在那等著向蔣介石表白,他又不想混到這一堆中去。于是他就干脆躲到社會賢達代表中,與從重慶趕過來的梅云天站在一起。

  梅云天是在二十四號到地,西安事變發生時,他正在云南,主持云南的法幣推行,以及富滇銀行滇幣收回的工作,事變一發生他就給宋美齡拍去私人電報,隨后就與莊繼華保持一致,敦促西南地方實力派支持宋美齡。

  而梅悠蘭這大小姐卻更能折騰。西安事變一發生,那股記者唯恐天下不亂的天性上來了,她自己親自跑西安抓新聞。結果在西安城外被拒絕入城,于是她又轉身去南京,到了洛陽時見到準備去西安的宋美齡,便求宋美齡帶她一起去西安,于是她又成了宋美齡的御用喉舌,陪著宋美齡全程參加了與張楊的談判。

  當然她的消息時莊繼華和梅云天從報上得知的,她沒有和蔣介石宋美齡同機返回,還在后一架中。但經此事件。梅悠蘭民國名記的地位算是奠定了。\\/\

  看著蔣介石與何應欽、張靜江、陳果夫等人笑容滿面地寒暄,梅云天低聲對莊繼華說:“你說他會按你的計劃辦嗎?”

  莊繼華搖搖頭:“不知道。到時候看。”

  能飛機場內的士紳是少數,四十萬民眾都在飛機場外,莊繼華說服賀衷寒和陳立夫,發動五十萬群眾聚集在飛機場到黃埔路沿途,而蔣介石和宋美齡將乘坐敞篷車,接受沿途群眾地歡呼。

  不過莊繼華一身中將軍服,在士紳群體中還是如鶴立雞群,從面前路過的蔣介石很快就看到了,他停下腳步,招手把莊繼華叫過去。周圍的士紳們這才發現。這個中將原來不是個“落魄中將”。

  “文革。你怎么躲那里去了。”蔣介石臉上露出真誠的笑容,宋美齡早就把南京的事詳細告訴他了。對莊繼華的表現,他是既滿意就又感激。

  莊繼華嘿嘿笑了兩聲:“那邊太擠了。這邊比較安靜,再說少卿也在這邊。”

  蔣介石點點頭:“哦,那也別再躲了,待會我還有些事情要與你商議。\\\\”

  “是,校長。”莊繼華說完后,讓到一邊。梅云天上前行禮:“姑父,姑母,侄兒來遲了,請姑父姑母原諒。”

  “來了就好,有什么遲不遲的,悠蘭那丫頭還在后面的飛機上,這次她可幫忙了。”宋美齡笑著說。這話讓莊繼華和梅云天有些奇怪,梅悠蘭除了寫了些報道外,難道還做了什么了不起地事?兩人滿腹疑惑。

  “介石,你這個學生可不得了。”這時一個大嗓門在蔣介石后面響起來:“原來以為他只會打仗,現在看來,搞其他也是一把好手。”

  “馮老總。”莊繼華向馮玉祥敬禮,馮玉祥隨意的回個禮:“文革,這個就算了,這里上將一大堆,你忙得過來嗎?”

  馮玉祥說得沒錯,民國絕大多數上將都聚集在這里了,何應欽、朱培、龍云、程潛等十幾個上將。

  莊繼華聞言一咧嘴苦笑道:“老總體諒我,可軍中禮儀不可廢,哎,誰讓我命不好,出生晚呢,只好認倒霉。”

  眾人哈哈大笑,他們地情緒讓機場的數百歡迎者感到十分輕松,可實際上,在這些高官眼中,南京政局后面的演變端倪已現。\\\\賀衷寒、鄧文儀等藍衣社黨魁,盡管努力吸引蔣介石的注意力,但蔣介石卻對他們視而不見,陳果夫雖然到了蔣介石身邊,但陳立夫卻一直在人堆里,蔣介石也沒搭理他,剩下的何應欽雖然在蔣介石身邊,但蔣介石卻只與他略微寒暄,并不親密。

  想法莊繼華盡管躲在人堆中,可蔣介石卻依然把他叫來,這已經很說明問題了,莊繼華的前景看好。

  到了候機廳,蔣介石坐下略微休息,莊繼華趁機把他的安排向蔣介石作了說明,起初蔣介石略有些不悅,躲過多次暗殺的他,一向不喜歡冒險,從機場到黃浦路,這樣長的距離,坐在敞篷車上,無疑如步行于人群中,若有一人敢于冒險,那后果不堪設想。

  “學生以為,西安事變不是校長的失敗。而是校長地勝利。為什么呢?從事變之后全國地反應來看,校長為國家領袖之地位已經確定,眾望所歸,不容置疑,所以校長歸來理應接受國民的歡呼,展示領袖風采。”

  莊繼華地話說得很委婉,可蔣介石聽出來了,他不能灰溜溜的回到憩廬,不能以被釋放地俘虜那樣回去;而應該大張旗鼓的回去,象凱旋的將軍。\//\象個英雄,以不屈的勝利者的形象回去,在萬民地歡呼中回去。

  何應欽很緊張的看著蔣介石。作為了解蔣介石為人的他,當然明白蔣介石地習慣,昨天莊繼華找他商議時,他就堅決反對,可架不住莊繼華的三寸不爛之舌,最后同意這邊作準備,讓蔣介石自己決定。

  “好,文革。你這個安排很好!”蔣介石滿帶笑容的話讓何應欽的眼鏡差點掉下來了,他忍不住看鳥蔣介石一眼。他今天怎么就轉性了。

  “委座,這不妥吧,這個安全…”朱培猶豫一下還是提出他的建議。

  “沒事的,沿途有三十六師和南京警察廳、中央軍校中共三萬多士兵警戒,沿途制高點都被學生派人控制住了,另外學生有兩個副官,身手十分驍勇,可充當臨時護衛。”莊繼華把安全警衛措施向朱培,實際是向蔣介石作了解釋。

  “沒事,益之。不會有事的。文革在這方面是出名的精。再說他們在西安都沒殺我,在這里就更不可能了。”蔣介石淡淡地說。的確,現在他地支持是異乎尋常的高。西安方面還等待他實踐諾言,海外的鄧演達、李濟深、陳銘樞也向他示好,誰會在這個時候來暗殺他呢?

  十分鐘后,蔣介石登上早準備好的敞篷車,可莊繼華依然把伍子牛放在副駕座上,蔣介石最好的侍衛都在西安,而且在事變之夜傷亡慘重,身邊暫時無得力之人。

  盛況空前,飛機場外的群眾看到蔣介石乘坐敞篷車出來,立刻歡聲雷動,彩帶紙花紛紛拋向轎車,沒走多遠,轎車即鋪上一層紙花。蔣介石時不時站起來向四周的群各種揮手示意,這下氣氛就更高了,鮮花,彩帶,紙花,紛紛揚揚,從兩邊的人行道、高樓上飄下來,鋪滿整條道路,人群發出山呼海嘯般的歡呼,所有人臉上洋溢著歡快的笑容,轎車緩緩行駛在這夢幻般地道路上,蔣介石地眼睛濕潤了。

  這種情形好多年沒出現過了,上一次是在什么時候呢?蔣介石想不起來了,他又一次站起來向群眾揮手示意,再沒坐下。如果剛開始還有點點不想撥愛將興致的意思,那么此刻他感到自己就是個英雄,真正地英雄,他在西安沒有向叛逆屈服,沒有向任何人屈服。

  現在他回來了,南京還是在他的掌控之中,車隊緩緩行駛,歡呼聲此起彼伏,好像整個南京城都在歡呼。

  “這他媽誰出地主意?”馮玉祥在心里嘀咕:“明明是被放回來的俘虜,怎么像打了勝仗似的。”

  “敬之這一招太高了,”朱培對何應欽低聲說,何應欽無可無不可的微微頜首:“委員長這哪像蒙難歸來,整個是載譽歸來,明天報上恐怕要吵翻天。”

  不長的路,車隊走了整整八十分鐘,蔣介石就在車上站了七十分鐘,直到進入黃埔路,他才意猶未盡的坐下。黃浦路與外面完全不一樣,整條街道被憲兵封鎖,三步一崗,戒備森嚴。

  這種情形與外面的反差太大,興奮中的蔣介石微微皺眉,他輕輕嘀咕了句:“這是做什么嘛,用得著這樣嗎?”

  宋美齡撲哧一下就笑出聲來,直到進入憩廬的大門才說:“這恐怕是他們妥協的結果。文革這次可是費盡心思,你呀,就這個學生能干....忠誠,真正把你放在心上。”

  蔣介石臉上的興奮一掃而空,眼中充滿陰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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