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趕出來了,只是有點晚,勉強算沒有食言。)
蔣介石今天也不是就要莊繼華表明心意,他只是要莊繼華明白誰真正對他好,真正對他有利,只要讓莊繼華明白這個,蔣介石就能肯定莊繼華一定跟他走。
“你最近做得挺好,沒有再寫文章分辨解釋,這樣最好,過一陣子那些人自然就沒聲了。”
“是,校長說的是。只是學生不是不想分辨只是不知如何說起,學生至今不認為學生錯了。”莊繼華小心的說,他想試探一蔣介石的態度。
“況且他們也沒抓住學生的中心觀點,可以說是一人抗了一半跑,各取所需了。”莊繼華笑道。
“呵呵,一人一半,各取所需,有點形象。”蔣介石有些好笑,卻也感到莊繼華說得形象:“你這個態度,我就不放心了,這些人巴不得你與他們吵,只要你吵上了,他們就成功一半。所以你一定不要與他們理論,這毫無用處。”蔣介石誠懇的勸莊繼華。
“校長說的是,學生一定牢記。”莊繼華明白蔣介石說得對,前世這種人更多,只是不是為什么理論信仰,而是為自己的點擊率。
“你記住就好,這兩天你就在家好好讀書,不要亂跑,其他的你不要管,由我去處理,本校長不會看著自己的學生受欺負不管。”蔣介石說這話時,拿眼漂了一下莊繼華的反應。
莊繼華的表現恰如其分,臉上沒有過于激動的表現,眼中卻包含感激,心理卻對前世沒去當演員感到后悔:“學生給校長添麻煩了。學生不但連累了校長,還讓校長為學生…,謝謝校長。”
“不要這樣說,你是我的學生,我不護著你護著誰,其他的我不能保證,一個連長還是給你留著的。”蔣介石感到自己今天的一遍苦心沒有白費,便拋出了自己準備已久的祿位,這是他目前能拿出的最大好處,要知道黃埔一期中現在就當上連長的還沒有,當然黨代表不在其內,不過黨代表不帶兵:“不過你要吸取教訓,政治這個東西還是不要涉及,你們還太年輕,管好部隊就行,明白嗎。”
“是,學生明白。”不過莊繼華卻感到蔣介石今天好像說的是真話。
莊繼華離開后,陳潔如給蔣介石端來一杯茶,這是蔣介石的習慣,然后靜靜地站在蔣介石的身后,邊捏拿蔣的雙肩邊說:“你這個學生很有意思。”
“哦,他那里有意思呀。”蔣介石很享受的將頭靠在她的懷里。
“嗯,說不上來,只是覺得他與其他的學生不一樣。”陳潔如感到一時半會找不到合適的語言來形容。
“哦,有什么不一樣的。”
“你看他的吃飯的樣子就知道了,其他人哪敢這樣的。”
“呵呵,從吃飯上看出來的,這倒是一大發明。”蔣介石笑道。
“嗯,你別笑,”陳潔如有些撒嬌的說,蔣介石的年紀比他大太多,對他很是寵愛,只有倆人的時候,蔣介石都讓著她。可是外面陳潔如卻從不讓蔣介石為難,這也是蔣介石始終把她帶在身邊的原因。
“本來就是嘛,像上次來的那個胡宗南,連站都差點站不穩,更別說吃飯了。”
“這倒也是,就膽量而言,在這方面比胡宗南強。”蔣介石說道。
“豈止胡宗南,那個賀衷寒不也一樣,我跟他說話,他都答不清楚。”
“呵呵,那是我的潔如的魅力,把他們嚇著了。”蔣介石笑道。
“去,有你這么說你老婆的嗎,還校長呢。”陳潔如輕輕捏了一下蔣介石的耳朵。
“我有個漂亮的太太,這不是秘密。”蔣介石今天很高興,也很有興趣的打趣陳潔如。
“不跟你說了,對了,介石,以前你招待學生從沒有這樣的慎重,這個莊繼華有什么特別嗎?”
“當然,你不是也說他與別人不一樣嗎?”
“我說的是正事。我一個女人家,也不知道怎么看人,你就給我說說吧。以后我也好幫你。”陳潔如說道。
“嗯,這樣說吧,其他人可以成為我的關張趙,這個人卻可以成為我的韓信。”蔣介石想想后認真的說道。
“哦。”與蔣介石在一起久了也明白關張趙和韓信的區別了,前者是沖鋒陷陣的將領,后者是坐天下的保證。
莊繼華回去后繼續逍遙,他遵守與蔣介石的約定,乖乖的待在軍校內看書,也不參加什么活動,什么演講呀,演出呀,辯論呀等等統統不管,李之龍來找他幾次,要他去看看他們的新劇,他也不去。
賀衷寒曾擴情鄧文儀也來找過他,向他抱怨政治部被共產黨把持了,他們寫的文章楊其剛居然不讓在《士兵之友》上發表,現在鄧文儀提起楊其剛就生氣,賀衷寒雖然沒有那么激動,但看得出來賀衷寒也不舒服,只是一貫憑借一貫的修養在控制,莊繼華最后有些不耐煩了,毛躁的說不讓發表要么就忍了,要么自己去搞本刊物自己發表,誰還能禁止嗎。此言一出賀衷寒面露喜色,莊繼華知道壞了,出餿主意了,于是趕緊回收。
“校長常說要精誠團結,所以你們還是要與其他同學搞好團結,最好不要新起爐灶。”
“團結不是單方面的,是雙方的。”賀衷寒毫不含糊的答道。
“其實還有一個更好的方法,”莊繼華誘惑道,賀衷寒和曾擴情露出關心的神情:“與楊其剛談判,如果他不同意,就直接找周主任,要求改組《士兵之友》編委會,可以這樣,嗯,比如,”莊繼華邊思考前世的一些做法邊回答:“比如,嗯,組成一個國共雙方都有黨員的編委會,成員為四個,只要有兩個同意,文章就可以發表。”
“還是新辦一個刊物比較好。”鄧文儀答道。
“新辦刊物不是需要用錢嗎?學校經費雖然不像剛進校那會那樣緊張,可我們還是要本著節約的精神辦事,而且校長才說了要團結共產黨員,你們這樣不是與校長唱對臺戲嗎。”莊繼華用蔣介石恐嚇他們,他可不希望國共對立,而且最后自己還成為“黑手”。
“我看行。”曾擴情表示支持,莊繼華說的沒錯,蔣介石至少現在不希望軍校里國共對立情緒升溫。
“可是..,文章多,版面有限。”看來鄧文儀受到過這種待遇。
“嗯,這也是個問題。”莊繼華正在想如何解決,旁邊的賀衷寒卻說道:“這好辦,可以發增刊,也可以放在下期優先發表。”
“不過我還是希望你能出來做點事,整天這樣也不是辦法。”賀衷寒對莊繼華縮在后面有些不滿。
“君山,不是我不想做事,而是…,你知道我這次惹的麻煩,好像有點大,等這陣風過了再說吧。”莊繼華推托了。
“還要等多久。”鄧文儀問道。
“快了,我整天看報就是要了解情況。那些人已經開始自己干仗了,很快他們就會把我忘了。”
“對了,,下周謝持來校演講,你去不去。”鄧文儀傻乎乎的問道,曾擴情在旁邊拉拉他的衣服,賀衷寒則差點噴口而出。莊繼華今天這樣不就是有謝持的一份功勞嗎,你還讓他去,沒腦子。
“我去干什么,聽罵呀。”莊繼華沒好氣的答道。
賀衷寒他們剛走不久,李之龍又來了,莊繼華一見他就抱著頭說:“老兄,你饒了我吧,讓我安靜一會好不好。”
“你這還不安靜,這么大個屋就你一個人住,夠奢侈的。下個月三期同學就進校了,我看往你這屋塞幾個,那時你就安靜了。”李之龍笑道。
“切,能享受幾天算幾天。只要你不來煩我就行。”莊繼華沒好氣的說。
“切,”李之龍學了句莊繼華的口頭禪:“別好心沒好報,我看你明天就安靜不下來了。”
“怎么,潘小姐打算搬進來?”莊繼華笑道。
“找揍是不是,我八字就差一撇了,你還敢做這樣的夢。”李之龍笑著上前卡住莊繼華的脖子。潘小姐是師范學校的學生叫潘慧勤,是李之龍正在熱情追求的對象。
“松手,松手,想差了不是,我的意思是潘小姐要是搬進來,我就搬出去,給你騰新房。學校宿舍不是緊張嗎,總不能讓你們去操場搭帳篷吧,我這是好心。”莊繼華一本正經的說。
李之龍剛開始還滿意,聽到操場搭帳篷,知道又被調戲了,作勢上前要打,莊繼華連忙討饒,倆人說笑完后,李之龍正色的說:“我是來通知你,立刻去校長辦公室,政委校長在那里等你。”
“怎么不早說,居然還在這里開玩笑,看來你還得在軍校里重新學習條例。”莊繼華埋怨道。
“去你的,還不是你逗的。”
對校長辦公室莊繼華可是熟門熟路,不過現在校長辦公室外面坐了個熟人俞濟時。莊繼華跟他打個招呼就要進去,俞濟時卻攔住他,示意讓他坐在旁邊的椅子上,悄聲說:“規矩變了,你先等會,我進去通報。”說完推門進去。
不過立刻就出來了,對莊繼華說:“校長讓你進去。”
莊繼華大聲報告,蔣介石在里面喊道:“進來。”
莊繼華端正帽子,整理衣服后,推門進去了。
進去后,莊繼華見屋里蔣介石還是坐在寬大的辦公桌后面,廖仲愷則坐在旁邊的椅子上,他向前兩步后立正:“報告校長政委,一期學員莊繼華前來報道,請下命令。”
“稍息,還不錯,這兩天過得怎么樣。”蔣介石問道。
“報告校長,還好。”莊繼華也不含糊。
“還好?”蔣介石瞪眼他一眼,然后對廖仲愷說:“看來我們是百忙乎了。”
“呵呵,他挺想得開,這樣也好,你繼續好去。我們呢也繼續忙我們的事,這樣好不好。”廖仲愷與莊繼華也是玩笑管了。
“別,政委,說實話心理憋得慌。”莊繼華這話半真半假,一方面想出去,一方面又不想出去,準確的說他也不知道。
“嗯,看來是實話,不過宣讀命令之前,我要告訴你,以后不要再亂寫文章了。這次要不是總理開口,恐怕你要過關很難呀。你先看看吧。”廖仲愷說完遞給莊繼華一張電報紙。
莊繼華接過來一看,上面寫著:“文雖有錯,人才難得,教育即可。”落款孫文。
莊繼華這下真有點驚訝了,這事還鬧到孫中山那里去了!廖仲愷看著他,對他說:“現在你知道你惹的麻煩有多大了吧。還是總理保了你,吃一塹長一智,以后小心了。”
廖仲愷說話時,莊繼華背心直冒冷汗,這樣一篇文章居然被捅到總理哪里,要知道總理現在還在日本,這些人要花多少心思,自己還以為只是報上爭論一番,沒想到真正的殺手在這里,這個局自己就完全沒想到,而且自己還自得其樂。莊繼華首次感到自己愚蠢,首次感到民國政治人物的厲害。
看見莊繼華的反應,廖仲愷和蔣介石互相看看,點點頭,蔣介石拿出一張紙宣讀:“命令,黃埔一期畢業生莊繼華擔任黃埔校軍教導二團三營一連連長,克日報道。此令,黃埔軍校校長蔣中正,政委廖仲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