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云直接冷笑了起來,“悲月前輩,難道你會看不出那骨劍還有水龍鞭跟陰鬼鐘之間的差距?”
作為冷云為姐妹倆精挑細選出來的護身法寶,陰鬼鐘的效果自然不是那隨隨便便的骨劍跟水龍鞭能夠比的,而且怎么說,陰鬼鐘也是一件攻防一體的防御法寶,這東西就是比一般的防御法寶都珍貴上許多,又如何能與骨劍跟水龍鞭這種在冷云看來不入流的法寶相比。
悲月的神情難得的肅然了下來,而姐妹倆難得的齊聲在一旁喊了一聲,“小師弟。”
一聽這聲音,特別是姐妹倆的目光,冷云原本肅然的神情也不由的柔和了下來。
看到這情形,悲月宮主的眼中忽然露出了一絲毅然,“如果我愿意將未來的宮主之位傳給她們姐妹倆中的一人呢?”
冷云愣了,姐妹倆也同樣愣了。
“宮主,您說是讓我跟姐姐當宮主嗎?”過了好一會,妹妹的一句話才終于打破了這份死寂。
悲月宮主沒好氣的瞪了妹妹一眼,“宮主只能有一個,你說是你當還是你姐姐當?”
妹妹明顯遲疑了一下,最終居然絲毫不客氣的開口道:“還是讓我姐姐吧,我跟在小師弟身邊玩玩就好了。”
冷云是直接苦笑了起來,而悲月是連連搖頭,就姐妹倆這個心性,當宮主著實是為難了她們了,但眼前她又著實拿不出什么能夠打動冷云的條件來,也就只能夠利用冷云對姐妹倆的那份寵溺了。
確實寵溺,冷云雖然并不覺得,而姐妹倆也不覺得有什么奇怪,但在悲月看來,冷云對于姐妹倆完全就稱得上是一種溺愛。
不過這份溺愛在她看來總感覺有些奇怪,因為這其中似乎并不是那種男女之間的寵溺,反倒是父兄長輩對不懂事的小兒女的溺愛。
但細細感覺之下又發覺并不完全如此,所以她才會直接拿出了這么一個條件。
但冷云卻并不怎么心動,因為天女宮那少少的幾百弟子在冷云心中實在沒有什么份量。
冷云這神態自然是落在了悲月眼中,悲月眼中也是滿腔的無奈,任誰的宗門被人這么輕視,而且還是被一名剛剛化嬰的人輕視都不會好受。
“冷山主可是覺得我們天女宮的宮主之位實在算不得什么?”
冷云沒有否認,直接便點了點頭。
悲月苦澀的笑了笑,“如果我說我們天女宮曾經是原始大陸的頂級宗門,你信嗎?”
冷云一聽這話,反倒直接冷笑了起來,“前輩這話怕是有些言過其實了吧。”
如果說天女宮在獸獄界的歷史,冷云還有可能不清楚,但如果說到在九州上的情況,冷云自認為絕對不會弱于如今獸獄界中的任何人,畢竟他本就是從九州而來,而且他手中還有著大量得到天夢帝國皇宮的珍藏典籍。
悲月宮主自然聽出了冷云話里的意思,但她還是接著道:“我們天女宮其實原本不叫天女宮,而是合歡教。”
“合歡教!!”冷云差不多是直接從椅子上彈了起來。
“冷山主知道合歡教?”這回反倒是悲月好奇了,因為在獸獄界,別說是遠古十大教,就是他們之所以會進入獸獄界的由來都很少有人能搞得清楚,就更不用說九州時的歷史了。
冷云直接點了點頭,但他并沒有多說什么,只是直接望向了悲月。
悲月一見,雖然還是有些奇怪,但也只能接著道:“我們天女宮一脈就是出自當年合歡教陰陽乾坤四大宗中的陰宗,而且還是陰宗中排名第一的天女玄陰宗。”
冷云這時聽得是一頭霧水了,因為哪怕在九州之上,這遠古十大教時期的秘辛也早已是不可考,甚至極少有典籍記載。
也許像黑蛟那樣的老不死級的存在知道一些。
見冷云露出這種神情,悲月似乎明顯的長噓了一口氣,又接著道:“據我們宗門的典籍記載,合歡教內部一共分為陰陽乾坤四大主宗,其中陰陽為一系,乾坤為一系,所以事實上的合歡教一共分為兩大系。”
“這兩系有什么區別?”
悲月一聽這話,臉上明顯的露出了一絲羞紅,但之后她還是解釋道:“陰陽一系主要是修天地陰陽二氣,而乾坤一系而是修男女合和之道。”
聽到這,哪怕是冷云臉上也不由的透過一絲紅暈。
悲月連忙又接著道:“不過這兩系四宗之下又分了數十小宗,其中我天女宮所在的便是天女玄陰宗。”
冷云若有所悟的點了點頭,但卻忍不住插口問道:“合歡教不是遠在二十余萬年前就已經煙消云散了嗎,你們又如何會進入這獸獄界,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十萬年前的那次大遷徙,主導者是天道教吧,而天道教據我所知就是滅了合歡教的主謀,難不成?”
這回輪到悲月聽得目瞪口呆了,“你怎么知道這些的?”
冷云搖了搖頭,只是接著問道:“另外,既然你們是出自遠古十大教之一,又為何會淪落到如今這地步,難道你們的功法也被獸獄人給搶去了?”
悲月一聽,連忙收拾了情緒接著道:“功法倒是并沒有被獸獄人奪去,畢竟當年我們天女宮的先祖就是隱瞞了身份進入這獸獄界的,所以獸獄人只得去了我家祖師用來掩蓋身份的那部份的功法。”
冷云一聽立馬來了精神,“那你們天女宮如何會到現在這地步?”
悲月苦澀的干脆直接從自己的乾坤戒指中丟出了一塊異常古拙的墨黑色玉簡。
剛開始冷云還有些奇怪,但一看,冷云總算是知道為什么了。
“難道你們天女玄陰一脈的嫡傳功法就是這部天女玄陰經?”
悲月苦笑著點了點頭。
冷云也不由跟著苦笑了起來,因為這部天女玄陰經根本就不是一部正經的修煉法門,而是一部專給他人作嫁的爐鼎之法。
也就是專門為別的功法準備的一門輔助功法,但這部功法雖然可以成就他人,卻必須付出自己一生修為的代價,而且此法在修煉過程中根本就沒有戰斗力,也就是說,這門功法雖然可以修煉來真元,但本人卻是一絲一毫也動用不了,你說在這遍地妖獸的獸獄界又有何用。
冷云直接將手中的玉簡拋回給了悲月,不說這玉簡只有元嬰之前的功法,就是有后續的功法,沒有這部功法的另一部配合的功法,這門天女玄陰經也跟廢物無異。
悲月也顯然清楚這一點,隨意的將玉簡重新收了回去,然后道:“除了這些之外,我們天女宮中還有幾件傳送合歡教時期的大型法器。”
“大型法器!”一聽這,冷云總算是來了興存,因為所謂的大型法器除了寶船那種之外,就只有可能像九天寶頂,跟斬妖臺那樣的法寶了,而這些東西無一不是蓋世之寶。
當然,冷云也十分清楚,如果這些寶貝真的如此簡單,那如今的天女宮就不會是現在這樣了。
“什么大型法器?”
悲月臉上明顯的露出了一臉的無奈,如果不是天女宮實在是已經沒有了任何退路,這幾件法寶她都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出手的。
悲月直接褪下了自己手腕上的一件極不起眼的青銅手鐲,冷云愣了愣,因為哪怕是他,之前也沒有發現這件手鐲有什么異樣,但接過之后他卻忽然發現,這件手鐲居然跟他的藏息環是如此的相像。
冷云發現了這件手鐲的異常,而悲月也同樣看到了冷云手頭上的藏息環。
兩人可以說是同時驚咦了一聲。
“這手鐲是你宗門傳承之物嗎?”
冷云想也沒想,直接便搖了搖頭,但越看他越發的覺得這件手鐲跟自己的藏息環有些相似,雖然兩者的花紋并不一樣,但氣息樣式實在是太相近了。
“前輩這鐲子叫什么?”
悲月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直接便搖了搖頭。
見悲月不答,冷云也無奈,但他很快便被這鐲子內的幾件東西給驚到了。
“法壇!!”
在悲月拋來的青銅鐲之中,冷云并沒有看到別的東西,因為里面總共只有三座古樸至極,但又顯得殘損不堪的破舊法壇。
“這是上古時期傳下來的法壇?”
悲月直接點了點頭,最后她干脆道:“聽說冷山主手中有一本記載了無數珍惜器圖的秘典,如果道友愿意,我愿用這三座上古法壇換取三份可供傳承的靈器器圖。”
說到這,悲月似乎怕冷云誤會了她話里的意思,又接著道:“包括那陰鬼鐘。”
冷云沒好氣的瞪了一旁的倆姐妹一眼,早知這兩個小家伙嘴巴這么的不牢靠,幾年前就不應當拿出那本青銅秘典。
只不過幾年前他也不知道一本小小的青銅秘典中的器圖在這獸獄界就如此的珍貴。
冷云一時間沉吟了起來,先不說這三座古老的法壇,說實話,對于這三座法壇冷云并不是如何的看重。
因為這三座法壇雖然珍貴,但其實之前他就已經看出,這三座法壇已經破損得非常嚴重,甚至都到了已經無法使用的地步。
當然,這法壇跟法器一樣都是可以修復的,因為法壇本身就是一座法器,但法壇的修復可比法器復雜多了。
但法壇卻有另一個用途,那就是可以用來悟陣,因為法壇本身就是一座法陣,而且很有可能就是一座護山法陣。
所以,法壇的價值并不會因為它的損壞而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