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家?”
聽了冷云的話,黑蛟三人都不由的笑了起來,直到冷云有些奇怪黑蛟才開口道:“那其實不是什么大事,那鎮家很聰明,既然已經拉上了你,也就是拉上了霸下跟我們這些老東西,其他老東西自然就懂得規矩不會再以大欺小,至于那鎮天鼎,雖然那東西不錯,但如今的九州之上好寶貝到處都是,少它一件也不算什么。”
“就這么就沒事了?”冷云聽得有些不敢接受。
黑蛟呵呵一笑,道:“當然,難不成你要我們這些老家伙當著你們這些小鬼打上一架這才能算完嗎?”
這時,一旁的血夜老魔開口道:“放心,那鎮家的事情在跟你聯姻之后就算是完了,最少在我們這些老東西的面前算是完了,就像你在毒龍潭得到的那幾件東西一樣,只要東西到了你手里,那么一切就是照我們這些老家伙的規矩來,如果當時有哪個老東西敢破壞規矩,自然才會有霸下或老黑蛇為你出頭,就像幾年前霸下教訓極夜那小子一樣,不然為了一點雞毛蒜皮的事便打成一片,這么多年下來我們這些老東西怕是早就打光了。”
冷云聽到這總算明白了過來,顯然這些老古董之間早就有了各自的行為規則,只不過聽完血夜老魔這番話,冷云臉上還是不由的一紅,因為這次回來冷云并沒有將換魂術的事情告知黑蛟,甚至都沒有將天龍福地發生的一切述說給黑蛟聽,更不用說拿著不知用途來歷的幾樣東西給黑蛟分辯了。
黑蛟明顯沒有什么在意,或者是沒有表現出來,“沒想到你小子居然運氣這么好,居然讓你得到了換魂術,那東西在如今的九州之上可是差不多已經近乎絕傳。”
說到這。一旁的黑須大漢接口道:“哪怕是在我們天妖聯盟也沒有換魂術這道傳承。”
冷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之后才干脆道:“我也是運氣好,這也是一位妖族前輩當年送給我的。”
黑蛟沒有細問,干脆直接問道:“那天龍寶座。以及那毒龍池可交給了那小家伙?”
冷云一聽,直接搖了搖頭,道:“天龍寶座給他了,不過毒龍池對我還有些用,我自己留著了。”
黑蛟一聽這話,明顯眉頭一緊,道:“毒龍雖然只能算是一種雜血龍。但畢竟也是真龍血脈,特別是它們的毒涎,對于龍種的血脈催化作用可是十分明顯,而且經過這么多年沉淀,對于小家伙來說絕對稱得上大補,特別是聽說里面還有一朵品級達到九品的毒龍魔蓮,那東西可是一味良藥,特別是對于龍獸。那效果差不多可以直接交他的血脈純度提升近一倍。”
冷云一聽這話,想也沒想,直接道:“那毒龍魔蓮對我用處更大。”
黑蛟對于冷云的修煉之法雖然不知道真正的底細。但對于冷云平常所需的修煉物資卻是非常的心知肚明,所以一聽這話,黑蛟便立馬明白了。
黑蛟點了點頭,之后才開口問道:“聽說你跟毒王谷的那個小家伙是第一個進入天龍福地了,除了這些之外你還得到了一些什么?”
冷云想了想,又看了看一旁的血夜與黑須大漢這才開口道:“說起來除了一些靈藥之物我并沒有什么別的收獲,不過我在毒龍池所在的上方見到了一位剛剛療傷完成的巫族伏人部巫人。”
“什么!!”
這句話一出,明顯將黑蛟三人都給驚到了,見此冷云連忙將當時的情況詳述了一遍,包括伏人部巫族男子出現后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以及種入小黑背甲之內的巫紋。
聽完冷云的述說,黑蛟三人明顯的一臉沉重的互視了一眼,最終黑蛟才緩緩的道:“沒想到時隔這么多年,九州上依然還會有巫族人存在,而且還是出自伏人部這等巫族大部的巫人。”
“冷云小子口中所說的那個白色龜甲應當是一件天道之器。也只有這種天道之器才能夠讓一名重傷的巫人療傷數十萬而不死,只不過那天巫部會何會算計他,根據我妖族的記載,天巫部可一直與伏人部是鐵桿盟友,也正是因為天巫部有伏人部的支持才能一直以來穩坐巫族第一部的地位。”
黑須男子顯然對于巫族并不陌生,這一點冷云倒是不覺得奇怪,畢竟巫族當年便是妖族的第一敵人,如果沒有一些了解才叫奇怪。
黑蛟與血夜老魔聽完冷云的話之后也是一直緊皺眉頭。
“這個時候出現一名實力高絕的巫人可不是一件好事,另外如今算算那巫人應當出來數年之久了,為什么這么多年我們都一直沒有聽說過這個巫人的消息?”
血夜老魔說完之后便將目光望向了冷云,顯然是在懷疑冷云此話的真假。
黑蛟與冷云呆了這么多年,他自然知道冷云在這種事情不會說謊,對于冷云的心性他可以說是明白得很。
“很難說,也許他是在找九州大陸上剩余的巫人。另外據我所知,西海之中有幾座絕島上就有巫人的存在。”
“啊!!”血夜與黑須大漢同時一驚,“這事為什么以前從沒有聽你說起過?”
黑蛟搖了搖頭,道:“那幾個巫部我都觀察過,應當是當年掉隊下來的殘部,所以手中并沒有多少巫族的傳承,再說那幾個絕島位置正好就在那通往獸獄界的空間通道周圍,我自然不會將這事外傳出去。”
“難道巫人當年也是去了獸獄界?”聽到黑蛟這番話,黑須大漢當即便想到了一個可能。
但黑蛟直接搖了搖頭,道:“不可能,那條通道位置十分隱密,如果不是我們水妖根本就發現不了,而且我在獸獄界那頭也沒有發現絲毫巫人的痕跡,再說當年巫人可以說是遍布整個九州四海,西海之中有巫人部族存在也非常正常,而那時。鬼滄海對于那些強大的巫人部族來說根本就算不得什么險地,那些巫人直接從鬼滄海中通過也十分的正常。”
黑蛟的這番解釋顯然并不能讓黑須大漢以及血夜老魔滿意,不過兩人都沒有再問下去,因為就像他們有很多事情不要告之黑蛟一樣。他們也不能強求黑蛟將巫族的事情向他們合盤托出。
在黑蛟的力主之下,最終冷云與鎮家達成的那個交易算是完全坐實,而且還不是與冷云一人,按黑蛟的話說,如今的冷云已經有資格跟他們坐在一起。
那意思就是冷云已經有了參與他們商議的資格,畢竟擁有換魂術的冷云在換成小黑身體之后,那實力不見得就比如今的他們差上許多。特別是小黑代表的背后那位,在如今的九州之上根本就不會有人敢招惹,所以冷云如今也就擁有了與他們相等的地位,或者說是有了與他們一起交談的機會。
當然,這個交談可不是冷云之前與他們的那種交談,而是那種指點九州的交談,也直到這時冷云才總算明白到那些老祖們之間的游戲規則,或者說是下棋之道。
人生如棋。世道如棋,很多凡人文人,或者說是修士中的文人常會以此感慨人生。但他們絕對沒有想到,在那些老祖們的眼中,整個九州其實就是一個大棋盤,特別是最近的十萬年,整個九州都明顯處于一盤棋局之中,而棋手就是那些老祖們。
或者說是當年那些沒有資格,沒有機會離開九州大陸的渡劫期以上修士。
當然,其中最主要的棋手還是那些坐鎮翼州的幾位老古董,不過也正是在他們的主導之下,造化宗才能有能力修復好當年被霸下一時氣惱之下直接砸毀的跨大陸傳送陣。
對此。冷云不由的好奇的向黑蛟詢問,以霸下的能力她為什么不直接從鬼滄海中離開,但得到的答案是等冷云到時就會知道。
從中,冷云明顯感覺到那條通道似乎還有一些他并不知道的東西,不過之后任冷云如何詢問黑蛟也一言不發,最終冷云只能不了了之。
之后。轉眼又過了二十余年。
二十余年中,每次月圓之夜鎮家家主鎮蒼海都會來到多寶齋向冷云傳授陣法之道,同時冷云也接觸到了鎮家手中的那道殘陣,這才知道這居然是一道利用月華之力的陣法,或者說是一道先天大陣中利用月華之力的一部份,因為這份殘圖遠比冷云手中的那份殘圖更小,更破,但就是一份這樣的殘圖,卻造就出了鎮家近十萬年來的翼州第一陣道世家的美名,而通過整個二十余年,冷云才總算是真正的走上了陣法的大道,也直到這時,冷云才總算明白為什么九州人人都說陣法之道是,符,器,陣,丹四道中最難的一道,因為它差不多牽涉到四道中的每一道,而且越往深里越覺得此道深不可測,似乎直達大道本源一般。
符,脫胎于巫紋或者說是就是陣法之道的縮影,器,脫胎于器煉之術,只是最終摻雜了陣法符文之道,最終自成一體成為了煉器之術。
而丹更是直接脫胎于自古以來的醫藥靈草之學,只是后來有了修煉之術,在丹鼎丹爐以及特殊的手法之下再加上陣法之功,才有了如今可奪天地之造化的丹藥之術,但本質上它其實還只是靈草之學。
只有陣法,這一道脫胎于天地大道,它可以說就是將整人天地都歸納總結于一隅,所以,自古以來,人族修士想要得道便必需得精通法陣,這一點就如同巫族得精通巫紋一般,這也是為什么當年的巫族長老都是精通巫紋之人擔任,因為只有精通了巫紋才能夠達到更高的高度,如果不通巫紋就算先期再強最終也會被人慢慢超越,這就好比一個游泳者,初期也許靠身強力壯比人游得更快更遠,但因為不懂水,最終總會被深黯水之道的人慢慢超越。
而修煉其實也就是這么一個道理。
不過可惜的是,按鎮蒼山的說法,冷云對陣法的悟性并算不上上佳,最多也就是一個剛剛及格,也正是因為如此,足足用了二十余年時間,冷云才算完成了鎮家陣法之道的入門,而一般在鎮家,一個悟性優秀的弟子只需用三到十年就能夠達到這一步。
對此,冷云很是無奈,黑蛟也同樣無奈,因為冷云確實就是這么一個什么地方都不突,但卻偏偏運氣逆天的存在。
不過冷云的煉丹資質還算不錯,這一點哪怕是黑蛟也不得不承認,不過對此黑蛟十分懷疑是因為冷云體內布滿了龜元氣,氣息真元遠比尋常修士更悠長平穩有關,畢竟煉丹更考究的是控火以及心境手法,而不像陣法,更多的是悟性。
二十余年轟然而過,二十年中,九州上發生了許多大事,不過在黑蛟的守護之下,這些大事與冷云都沒有什么關系,包括數州一部份沒有資格獲得傳送陣使用權的中型宗門聯手沖擊翼州,只可惜這些中型宗門最終根本就沒有來得及進入翼州便被翼州幾家超級宗門聯手滅了干凈,而這也算是徹底的打消了那些中級宗門心底的那絲野望,算是徹底的放棄了進入獸獄界的打算,不過經此一來,整個九州表面上顯得平靜了許多。
對此,黑蛟顯得有些不以為然,因為就如同他所說的一般,那傳送陣的使用次數他們這些老祖自己分都顯得有些不夠,那些沒貢獻沒實力的小型宗門又有什么資格來爭。
畢竟那傳送陣的修復可是花了近千位老祖十數萬年時間,甚至其中更是有很多人因此喪命,所以,在此情況下,那些老祖們是出奇的齊心,而那些聯合起來的中小型宗門便成了那殺給猴看的雞,結果自然是連整個道統都連根拔起。
在如今的情況,這些老祖們差不多都是在全力搜刮整個九州上的奇珍異寶,包括靈石,別說是有借口,就算是沒有借口,這些年每天派毀人亡的小勢力也是成千上百,對于他們這些老祖們又如何會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