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冷云與天寧子都聽得迷迷糊糊。好好的。怎么扯到來世今生上了,但聽來,再人又好像不是無的放矢。
與冷云一樣,天寧子的眉頭也緊緊的皺了起來。不過看天寧子的表情,她似乎聽懂了什么。
“天寧道友,這來世是怎么回事?”
今生,冷云明白,今生指的就是現在。而壽元就是修行的目標,修行為的就是能讓今生活得更久。
但來世是什么,冷云就不明白了。甚至從來都沒有聽人說起過。
天寧子看了看冷云,忽然問道:“冷道友不知道今生來世之說?”
冷云搖了搖頭,他確實不知道來世是什么。
見冷云搖頭,天寧子沉思了一會。過了好一會才開口道:“說起來世。就得從佛門說起了。因為我們道家從不講究來世,只修今生,但佛門則正好相反,他們主要修的是來世。他們的修行方式就是通過一世接一世的轉世重修,然后最終修成正果。”
“一世接一世的轉世重修?。冷云被嚇了一跳:“人真能轉世?”
說到這,他腦海中不由的浮現出了那日莫其誠與周姓老者之間的對話。兩人話語中似乎對佛耳修行之法非常的羨慕。
天寧子先是點了點頭,但之后又緊接著搖了搖頭,“轉世,這點誰知道,不過轉世之說在上古時期到是確實其事,這就像我們道家的奪舍。但又不完全像,總之就是有些關聯,不過轉世之后好像會把上一世的事情都忘了。所以我們從來不認為那就是真的轉世。”
冷云一聽,也不由的點了點頭,道家的奪舍可是將記憶、神識都轉移過去,這可比那轉世實在多了。
“神崖施主,今生的因,種來世的果,你又何必執著于今生而忘乎來世?更何況道家登仙之門已閉。九州之上已只剩下佛門極樂大道。你又何不與我同參佛法早登極樂世界!”
神崖子聽完這番話,心里有些什么感覺冷云不知道,但冷云心里卻不由的有些心動,修仙?如今的九州修為最高的修士也不過只是化神或者是出竅的修為,連渡劫都到不了。又何來登仙一說。
“妖言惑眾,如果你僂家真還能成佛,又何必一世接一世的苦修?”
說到這,神崖子似乎不愿再讓光頭男子再說下去,因為此時就連他身邊的兩個師弟眼神中都已然露出一絲異樣。
“既然你執迷不悟,那就讓我送去早去來世吧!”
“阿彌陀佛!神崖道友,你亦與佛有緣,又何必固守心中執念?你可還記得悟天活佛那日時你所說?你如入佛門,不出三世,必可成就佛骨真身,不出五世。必可登上極樂大道。”
神崖子聽了這話,也不知是不是怒極而笑,臉上居然透出了一股狠厲。道:“佛門禿驢的嘴果然慣會誘人,三世?五世?一世已然不易,三五世又是何苦?。
說到這,沒等光頭男子接口。神崖子又接著道:“你佛門慣以輪回苦誘騙凡人,為何自己又偏執著于轉世輪回之身?”
“阿彌陀佛,神崖施主,正是因為輪回苦,才需在今生修來世,難道施主不認為眾生皆苦?既然眾生皆苦,你又何不早尋超脫之道?仙門既然不通,你又何不試試佛門?”
“放屁?除了你們這聳和尚成天叫嚷著眾生皆苦之外,誰又沒有苦樂?難不成你等天天禮佛就不苦?”
說到這,神崖子似乎有些說不下去了,如今的九州確實已然是成仙無望,雖然佛門與道門相比也強不了多少,但畢竟佛門還有希望,他們認為只需一世接一世的古修,總有超脫的可能,而這一點卻偏偏是道門無法做到的。
“禮佛那只是因為我們心誠。心誠則樂,又何來苦字一說 一旁的天寧子與冷云對于這番爭論是聽得目瞪口呆,特別是冷云,對于佛道本就不甚了解,但聽完這番話之后卻似乎明白了點什么。
“冷道友,你說佛門修行之術真能讓我們超脫嗎?”
“超脫?。冷云不由的望向了天寧子,此時,天寧子臉上神情顯得十分的肅穆,似乎是被那光頭男子的一番話打動了。
冷云想了想,說實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他不由的又想起了那日莫其誠與周姓老者所說,聽上去,兩人那天的談話與現在的天寧子有些相似,似乎都起了轉修佛法的念頭。
沉思了半晌,冷云才終于開口道:“應當不會那么容易吧!如果這什么佛門的佛法真那么有用,如今兒“二上的修十怕是所有人都改修佛法了六“
“冥頑不靈!”最終,神崖子明顯說不過光頭男子,只好再次怒喝了一聲。
話落,神崖子明顯不想再與那光頭男子多說,眼神中再一次凌厲了許多。
“兩位師弟,天地人三才劍陣。”
劍陣,冷云心中不由一緊,劍陣之術,天劍宗最負盛名的法術,這一點與九龍戲水術有些相似,但與九龍戲水術不同的是天劍宗劍陣可以由多人組成,其中少則兩三人,多則數千人,據說遠古時期,天劍宗的祖師就曾用劍陣誅殺過一名下凡的仙人。
當,真假放在如今已然誰也不敢肯定,但卻也可以說明天劍宗的劍陣有多強。
隨著神崖子話落,原本就站在他身側的另外兩名天劍宗修士腳步忽然一陣變化,而隨著這一動,在冷云眼中,三人間似乎忽然發生了一種莫名的變化,三人間的距離有了一種似近實遠,似遠又實近的異樣感覺,而這一點,多少與雙龍戲珠術運轉起來的感覺相仿,但雙龍戲珠術遠達到三人間如今的狀態,也不知是因為雙龍戲珠術神通不夠還是因為冷云的修為不夠。
與三人的身體相同的,光頭男子身邊飛舞的三柄飛劍也開始泛起了一道彩色的光芒,一見這變化,光頭男子的神情立馬嚴肅了許多,再也不妾之前的平靜。
“峪,嘛,呢,叭,咪。件。”
光頭男子忽然雙手合什,嘴中忽然傳出一連串的怪異聲調,隨著這一連串的聲音響起,光頭男子身上的金光再一次大盛,特別是光頭男子頭頂的那只大碗,更是又一次大了許多,那從碗口中流出的金色光幕也變得如同實質的金水一般。
但就在這時,那三柄冒出彩光的飛劍忽然沖天而起。
“三才歸元!”
隨著神崖子的一聲大喝,三柄沖到半空中的飛劍忽然劍尖朝下,接著。三柄飛劍變成了三把丈余長的巨劍,然后筆直的向光頭男子頭頂落了下來。
坐在大碗之下的光頭男子雖然看不到頭頂的情況,但明顯知道頭頂的情況。
“嘩!”
又是一聲大喝,光頭男子身前的那頂長權忽然飛了起來,然后重重的擊在了光頭男子的大碗之上。
一道金黃色的半圓形弧光直接從碗底沖天而起,居然將飛速落下的三把巨劍死死的托在了半空之中。
這時,坐于碗下的光頭男子忽然伸手入懷,從懷中取出了一枚大約只有拳頭大小的紫色鈴鎖。
一見先,頭男子取出的東西,對面的神崖子神情明顯變得有些慌亂。似乎對于光頭男子拿出的這枚鈴鎖顯得異常的忌憚。
“化天為雨,化地為塵,化人為淚!”
話落,原本被金色光孤死死的托在半空中的三柄巨劍忽然化成了數十柄顏色各異的小劍,其中最特別的是數把通體血紅色的飛劍,這幾把飛劍占透出的煞氣就連冷云有些吃驚。特別是劍刃上透出的那幾縷血紅色的劍芒,一時間,冷云對于天劍宗的劍陣之術不得不又高看了幾分。
“落!”
金色光弧終于沒法再支持下去,隨聲而破,特別是那幾柄血紅色的飛劍,更是如入無物一般的飛速落下。
“起!”
光頭男子顯然知道自己頭頂的飛劍再一次落了下來,他忽然將手中的紫色鈴鎖高高的拋飛了起來,這枚原本只有拳頭大小的鈴鎖隨著他這一拋忽然化成了一只高達三丈的紫色大鐘飄在了光頭男子頭頂的大碗之上。
“鎧!”
沒等頭頂的飛劍落下,巨鐘忽然一振,一陣悠揚祥和的鐘聲直接從鐘上響起。
如果說之前的大碗聲浪讓冷云痛苦的話,那這聲鐘聲卻讓冷云覺得身心俱爽,甚至就連全身的毛孔都在這鐘響的瞬間為之一開,這一點有些像是伐毛洗髓,但又不完全像。
但就在這時,一旁的天寧子卻忽然傳來一聲驚呼,小心。”
一聽小心二字,冷云先是一愣。但緊接著,冷云也感覺悟到了這里面的異常,連忙運起龜息術將所有的毛孔都閉合了起來。
果然,緊接著,一個。發自骨髓深處的疲軟感讓冷云全身都不由一軟。這讓冷云心頭不由的一驚。
回過神來后,冷云連忙向一旁的天寧子道謝,道:“多謝道友提醒。”
天寧子明顯比冷云好不了多少,畢竟她沒有能夠完全收斂毛孔的龜息術,所以雖然她知道這鐘聲有異。早就做下了防范,但還是被這鐘聲弄得有些全身發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