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過了兩天,這兩天里,冷云除了修煉之外便會與外婆呆在一塊,其中兩人交談最多的自然就是他母親如今的情況,老夫人對于女兒顯然不是一般的掛念,不過冷云并沒有把母親失去雙腳之事說出來。其一自然是不想讓老夫人擔心,雖然老夫人也是一名筑基中期的修士。
而第二個原因則還是冷云也不知道該怎么說,畢竟直到如今。冷云也不知道自己母親當年離家后發生了什么,所以,冷云干脆就將之隱瞞了下來,不過當老夫人知道冷云還有兩個哥哥一個妹妹時,眼神中露出來的欣慰還是讓冷云有些感動,原和心中多少存在的怨念也消散了不少。
冷云網從老夫人的房間退了出來,一名三十歲左右,神情間顯得沉穩異常的男子從一旁的角落里走了出來。
“云表弟,父親讓你去他房間一趟。”
對于這名年輕男子的出現,冷云并不顯然吃驚,因為對方就是他舅舅唯一的兒子莫厲。不過這兩天冷云與他的接觸并不深,給他的映像最深的也就是話很少,雖然年歲大不了他多少,但看上去卻顯得異常的老成,不過可惜的是對方的靈根并不出色。與其父親,也就是冷云的舅舅相差不大,聽說這些日子冷云的外婆已經在幫他物色合適的伴侶。
至于所謂的伴侶,這也是家族修士們的陳規,就是當修行無望更上一層樓后娶妻生子延續血脈,冷云的舅舅莫金山是如此,莫厲也是如此,其實就連冷云的外公當年也如此。
“舅舅找我?”冷云顯得有些吃驚,這兩天冷云雖然與莫金山見面的次數不少,但其實兩人間的話并不多,冷云更多的還是與其外婆交談,而談話的內容也大多離開母親。
莫厲輕輕的點了點頭,道:“父親說有事想問問你跟著莫厲,冷云走進了莫金山的房間,莫金山似乎也早已等候多時,所以當冷云與莫厲進來之后,他直接揮手讓冷云坐在了其身旁的椅子上,之后沒等冷云問候便開口道:“云兒,這兩天還過得習慣嗎?如果不習慣可一定要跟舅舅說 說到這里,莫金山沒等冷云接口,又接著道:“聽說你對煉筑基丹很拿手,可有此事?。
又是筑基丹!一而再,再而三的遇到關于筑基丹的事情后,冷云對這筑基丹早已是沒了感覺,或者也可以說他已經接受了筑基丹給他帶來的好處,所以一聽這話,冷云直接點了點頭,之后更是直接回道:“舅舅,如果你需要煉筑基丹的話我可以幫忙 一聽這話,莫金山臉不由的一紅,自從他父親,也就是冷云的外公去世后,這些年,血刀堂本就不多的家底差不多已經被他挖空了,他現在又哪來的筑基丹材料讓冷云煉丹。
對于莫金山神情的變化,冷云看在眼里,說實話,畢竟已經在這里呆了兩天了,他多少看出了一些情況,其中自然也包括了莫金山這家子在月魔山中的生活現狀。別看莫金山是月魔宗二長老的后人。但能在月魔山中生活誰又會跟宗里的大佬們沒有關系,所以如果想在月魔山體面的呆下去,日常的花費自然不低,而莫金山這一家子雖然有月魔宗二長老莫其誠的徒子徒孫照顧,但照顧歸照顧,日常的花銷還是得自己想辦法,而這對于莫金山來說卻正是最大的問題。
說到這里,冷云的話忽然一轉,道:“舅舅,我娘當年為什么會離家出走?”
這個問題其實這兩天冷云早就想問,不過因為一直跟老夫人在一起,冷云悄老夫子傷心,所以才沒有問出口。
一時間,莫金山居然沉吟了起來,而一見莫金山這表情,冷云不由的皺了皺眉,之后干脆又直截了當的接著問道:“我娘當年為什么會逃婚?”
“你知道了?”莫金山明顯一愣,之后不由有些吃驚的道:“你怎么知道的?”
不過緊接著,莫金子又急忙接著道:“你之前不是說你娘什么也沒有對你說嗎?”
一見莫金山此時的表情,冷云的眉頭深深的皺了起來,他不由的想到了莫黑子對自己這位舅舅的一些態度,顯然,莫黑子對自己的這位舅舅有些瞧不起,雖然冷云不知道是為什么,但肯定不會沒有原因。
就在這時,一旁一直沒有說話的莫厲忽然開口道:“云表弟,我想在坊市中開一家藥鋪,你看怎么樣?”
“開藥鋪?”冷云的目光不由的投向了莫厲,而莫厲也只是靜靜的望著冷云,不過目光中多少還是透出一絲緊張。
冷云自然知道對方問他這個問題的原因,想了想之后,冷云非常干脆的點了點頭,道:“這主意不錯,正好我以后煉的丹也需要有一個地方出手 一聽這話,不說莫金山,就連很少露出笑臉的莫厲臉上也不由的露出了一絲笑意,之后莫厲連忙向冷云道:“多謝云表弟。”
就在這時,門外忽然傳來了那位莫家老仆的聲音,“少爺,血嬰真人來了。”
一聽這話,莫金山連忙站了起來,之后連忙向冷云道:“看樣子老祖是想見你了 走進客廳,冷云果然見到了兩日不見的血嬰子,看上去,血嬰子比兩天前氣色好了不少,或者也可以說是笑容多了不少。
一見冷云,血嬰子便長笑著率先道:“冷云,跟我走,師傅準備見了。”
說完,血嬰子根本沒有理會一旁的莫金山,直接拉起冷云便走了出去。
走出集市,血嬰子忽然向冷云問道:“你在水魔山的洞府老水鬼已經幫你準備好了,呆會你見過我師傅后我帶你過去看看。”
“真的?”冷云心頭不由的一喜,這兩天在這集市之中,雖然月魔山的天地靈氣遠比山外強出不少,但比起毒鉤記地下的修煉室,差距依然十分明顯,所以冷云這兩天一直都在想著能否盡快找一處合適的洞府,畢竟現在的他手中不缺丹藥,正是加緊卑煉的大好時機。
當然,其中也不無小黑與小青的因素,在這人煙綢密的集市之中,不但小黑沒法恢復本體。就連小青也沒法自由活動,而這對于一龜一鳥來說都顯然十分重要,特別是小青,這些日子困在狹窄的房間中早已是不耐煩了。
血嬰子一邊走,一邊笑了笑道:“當然,老水鬼現在對你可是上心得很。另外,今后老水鬼如果找你煉筑基丹,千萬別手軟,別看水魔峰現在沒落了,但當年可是我們宗內最強的十峰之一,哪怕就是現在,手里的寶貝依然少不到哪去。”
一聽這話,冷云不由好奇了起來,問道:“前輩,那水魔峰為什么會變成現在這模樣?”
聽到這里,血嬰子忽然一嘆。之后不無傷感的道:“這話就起來就長了,總之水魔峰沒落的原因很復雜,其中有水魔峰的原因,也有宗內各大長老以及其他各峰的原因,總之對于這水魔峰,宗里誰都不愿他們再恢復過來。
冷云一愣,這話聽著似乎水魔峰就是具魔宗內公敵一般。一時間,他不由的擔心了起來,畢竟現在的他應當已經算是水魔峰的弟子之一了。
“前輩,那我今后怎么辦?。
血嬰子一笑,他顯然看出了冷云的擔心,道:“放心,這事跟你沒關系,你只要在水魔峰里老實一些,誰也不會把你放在心上,再說了,你一個人又能改變什么。”
說到這,血嬰子一停,之后又緊接著道:“不過水魔峰里確實有不少好的水系功法,特別是那大浪濤天術,那可是天階上品的術法,你如果能學到的話,你也就不枉在這水魔峰里呆上這一回了。”
“大浪濤天術是什么功法?。冷云連忙問道,不過問這話的同時,冷云也不由的想到了九龍戲水術,這段日子他一直都沒有放松過對九龍戲水術的練習,不過可惜的是,那怕他現在已經是化氣期的修為,但這九龍戲水術依然還是只停留在一條水龍的程度。
“大浪濤天啊”。血嬰子目光似乎有些飄忽,之后過了好一會才又有些向往的接著道:“這大浪濤天其實只能說是一種大范圍的御水術,不過這門御水術比起尋常的御水術來,效果卻強了不知道多少倍。”
說到這,血嬰子忽然一停,之后長嘆了一產才又接著道:“傳說當年的水魔峰第一代峰主用大浪濤天術將整個萬獸山都給淹了,你可以想想,這大浪濤天術有多強。”
說到這,血嬰子似乎擔心冷云不知道萬獸山,連忙又接著道:“萬獸山是我們戎州第二大派,僅次于第一大派天劍宗,其實力甚至比現在的丹鼎派都強上數倍,而萬獸山的大小差不多是我們月魔山的三倍以上 月魔山有多大,冷云幾天前隨血嬰子一路飛來自然有著切實的感覺,而一聽萬獸山居然是月魔山的三倍以上,他的嘴便不由的張了開來,特別是一想到那大浪濤天術居然能把整個萬獸山淹了,他的口水便不由的流了下來。
不過這時,血嬰子忽然在一旁開口道:“不過當年水魔峰的第一代峰主是一個渡劫后期的大修士 半個時辰后。冷云跟著血嬰子終于走進了一座位于懸崖峭壁上的洞府。
馬其誠,月魔宗二長老,元嬰后期的大修士,聽說還是月魔宗最有可能突破元嬰進入化神期的長老之一,不過可惜的是對方修煉的并不是古法,而是新法,也就是說,按正常情況,哪怕他突破了元嬰期,其最高成就也就只能止于化神期了。
當然,這并不是說化神期修士太低,這在如今的九州之上已經是最高一級的修士了,最少,冷云不管是從典籍還是從周圍人口中,都從來沒有聽說過有比化神期高的修士。
當然,古法修士不在其中,古法修士最高為出竊期,按修煉序列也就是與新法的化神期相等,只是因為古法也也有化神一階,所以正常情況下,出竊期也會被稱這化神。而古法的化神則一般會提意點出來,因為兩者雖然同名,但其實本質上的區別很大。
“你母親現在在哪?”看上去一臉慈和的馬其誠上下打量了冷云一番,說實話,對于冷云這個后人,他還是很滿意的。不說別的,就沖他那一手煉筑基丹的本事,他就已經是打心眼里喜歡了。
所以才有了血嬰子剛回山,聽到冷云消息后的他還沒等血嬰子在月魔山把屁股坐熱就又讓他趕回了毒王城,而目的自然是為了冷云這個后人的安全。
面對莫其誠的這個問題,冷云第一次有些心慌,雖然這兩年,問這個問題的人已經不少,但卻沒有一個人能夠給冷云現在這般大的壓力。
一見冷云的表情,莫其誠稍稍有些皺眉,之后才有些不悅的道:“難道你母親在哪連我也不能告訴?”
莫其誠語氣雖然很淡,但語氣中的不悅卻是十分的明顯,身為元嬰后期的大修士,已經很多年沒人敢在他面前有所隱瞞了,所以哪怕是自己的后人,莫其誠心頭的不快依然很大。
看了看神情已經開始有些冷的莫其誠,又看了看一旁連連向自己使眼色的血嬰子,冷云一時間也有些拿不定主意了。離家前,母親雖然叮囑過他哪怕就是外公問起也不能說,但卻偏偏沒有提這個老祖宗,說實話,他也弄不明白母親是故意不提。還是真的忘了。
血嬰子一見冷云一直不回答,不由急了,連忙在一旁開口道:“冷云,還不快說,師傅當然最疼的就是你母親,難說他老人家還會害你母親不成。”
“你母親沒有對你提到過我?”莫其誠沒有理會血嬰子的這番話,反而是緊接著皺著眉頭向冷云問道。
冷云搖了搖頭,而隨著冷云的搖頭,莫其誠的神情忽然現出了一絲猙獰,之后語氣更是立馬陰冷了下來,“你母親現在是不是過得很不好?或者說你母親是被逼著嫁給你父親的是不是?”
一見莫其誠此時的神情語氣,冷云就算是傻子也能猜出莫其誠如今心中的想法,一見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冷云也知道沒法再隱瞞下去了,連忙開口道:“太祖,不是這樣,是我離家時我娘一再叮囑我不能說的,她說哪怕就是外公問起都不能說。”
說到這里,冷云不由一黯,因這句話顯然是沒有必要的,因為他外公早在十多年前就死了。
“難道你母親說我也不能告訴嗎?”莫其誠不知道是故意還是真的懷疑什么。語氣依然十分的冰冷。
想到這里,冷云看了看一旁神情并沒有什么異常變化的血嬰子,不過他也看不出血嬰子心里現在到底是什么想法。
想了想,冷云干脆直接回答道:“太祖,我娘現在在蠻龍湖。”
“蠻龍湖?”這時別說是血嬰子,就連莫其誠都皺起了眉頭,之后一旁的血嬰子更是吃驚的道:“怎么可能,你母親怎么可能會在蠻龍湖!還有,如果你母親真的在蠻龍湖,那你是怎么回到戎州來的。”
血嬰子的疑問顯然也正是莫其誠的疑問,他的目光也同樣落到了冷云身上。
面對這一切,冷云在心里長嘆了一聲,其實他一直不愿意說出自己母親下落的另一個原因就是擔心說出母親下落之后會扯出更多的東西,就像現在血嬰子問出的,他怎么來到戎州一般。
想到這里,冷云直接從衣袖中將小黑取了出來,看到小黑,血嬰子與莫其誠眼神都不由的一緊,因為他們一直都沒有發現有一只妖獸被冷云藏在衣袖中。
將小黑輕輕的放在地上,冷云這才開口道:“我是從鬼愁澗游過來的。”
說到這,冷云拍了拍小黑正從龜殼內探出,明顯還處于迷糊狀態的腦袋,之后,小黑習慣性的變成了磨盤大小,面對這一變化,莫其誠與血嬰子都不由的驚呼了一聲,血嬰子更是驚叫道:“你小子身邊怎么會有兩只妖獸?”
將冷云帶來月魔山的這一路上,血嬰子自然見過小青,畢竟小青身上的妖氣雖然不濃。但當冷云第一次帶著小青來到血嬰子身邊時他還是感知了出來,不過對于小龜的存在,血嬰子卻一直沒有查察到。
“兩只妖獸?”原本正在仔細打量小黑的莫其誠一聽這話也不由的抬起了頭,之后居然好奇的向冷云問道:“你有兩只妖獸?難道你們冷家還擅長御獸?”
莫其誠自從知道冷云有一手煉丹的絕活之后便想當然的將這一切歸功到了冷云父親一邊,畢竟身為修士的冷云母親怎么也不可能會嫁給一個凡人,所以,哪怕就是見到小黑以及聽到血嬰子口中所說的兩只妖獸,莫其誠心里的想法依然沒有太大的變化,畢竟九州之上的修士家族稱得上多如牛毛,有些特殊之處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一聽這話,冷云連忙搖頭,不過一時間他又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
這時,莫其誠的目光終于再一次落到了已經從睡意回恢復過來的小黑身上,而小黑現在也正好奇的打量著他,對于小黑來說,眼前這個實力強大的老頭確實讓他有些奇怪,特別是對方身上的那股氣息,居然讓他有了一種畏懼感,不過正是這份畏懼,反而激起了小黑血脈中那股傳承自真龍的傲性,讓他寸步不讓的與莫其誠對視了起來。
“不錯,真不錯!”大約過了好一會,與小黑那雙血眼互相對視著的莫其誠忽然笑了起來。之后更是直接沖冷云道:“這只龍龜值得好好培養,以后千萬別怠慢了他。”
“龍龜!”血嬰子眼神不由的一凝,而冷云對莫其誠能夠看出小黑是龍獸卻并不吃驚,畢竟莫其誠堂堂元嬰后期的大修士,如果連這點眼力都有,那太對不起其上人的稱號了。
這時,莫其誠忽然接著道:“你的另一個妖獸呢?”
小青因為身上具有妖氣,所以上山前,冷云便將之放飛在了洞府之外,畢竟小青不同于小黑,他身上的妖獸雖淡。但卻并沒法像小黑一般做到完全隱藏,本著多一事不如小事的想法,冷云就干脆將小青留在了洞外。
“回太祖,那鳥兒被我放在洞外了。”
這時,一旁的血嬰子連忙接口道:“師傅,冷云的另外一只妖獸是一只二級的鳥妖,剛才上山前,冷云把它放在外面捕食去了。”
莫其誠一聽這話,稍稍的皺了皺眉,之后看了看一旁的冷云,才又開口道:“你出去看看,一只妖獸放在這月魔山里可不安全,別被不開眼的弟子抓走了。”
血嬰子明顯一愣,不過之后看了看一旁的冷云這才趕緊走出了洞府。
隨著血嬰子的離開,莫其誠原本還有些冷峻的臉上立馬多出了一絲親切,其實對于老人,哪怕是一名元嬰后期的大修士,對于自己的血脈后人,那份發自心底的喜歡以及親切感還是免不了的,所以血嬰子一走,莫其誠望向冷云的目光立馬又柔和了許多。
之后,莫其誠更是指了指一旁笑著開口道:“別站著,坐旁邊跟在太祖說說話。”
一見莫其誠此時的語氣神態,冷云心頭的緊張緩和了不少,之后聽話的在一旁盤腿坐了下來,而等冷云坐好之后,莫其誠才繼續開口道:“跟太祖說說你當年是怎么從鬼愁澗另一頭游過來的,那地方可不是什么人都能隨隨便便通過。”
對于活了數百年的莫其誠來說,鬼愁澗里的情況自然不會是什么秘密,當年他元嬰初期時還曾好奇一探,只不過卻被澗內的妖獸趕了出來,所以對于能夠安然通過的冷云,他心里的好奇絕對不會比尋常人低。
想了想,冷云干脆將當年鬼愁澗內的經過說了出來,當然,青銅小燈他是不會說出來的,畢竟對于修士來說。本命法器那絕對是秘密中的秘密,尋常時候,哪怕就是親近如夫妻也不會外傳,因為本命法器不但是對敵時的最后殺手澗,也是危急時的最后保命之道。
聽著冷云的述說,莫其誠不時的皺皺眉頭,當然,對于祝家的一切,莫其誠并不放在心上,他反而是更關心冷云走出鬼愁澗的經過,特別一些澗內的細節,不時他還會打斷冷云的述說問一問當時的情況,不過可惜的是,冷云那次確實什么也沒發生,別說是妖獸,連大浪他也沒有遇上。
聽完冷云走出鬼愁澗的整個經過,莫其誠的眉頭發而是皺得更緊了,不過之后實在想不明白的他也只能將原因放在正趴在一旁的地上一動不動的小黑身上。
“看樣子你這只妖龜很有一些不凡之處。”
說完,莫其誠忽然從懷里掏出兩枚拳頭大小的血紅色內丹,對于這兩顆色彩詭異的內丹,不 但冷云看直了眼,就連一直縮著頭趴在一旁的小黑都不由的雙目放光的探出了頭。
莫其誠笑了笑,之后非常干脆的將其中一顆拋給了小黑,而另一顆而緊接著拋給了冷云,“這是我百年前偶爾得到的兩顆處于六級顛峰的千年血鱔內丹,對于妖獸來說是大補之物,特別是像你這妖龜一般的幼獸。”
說到這,莫其誠一停,之后才又接著道:“你手里這顆過上半年再給他,雖然妖龜以防御著稱,但補得太狠了還是有些危險。”
身為丹毒門弟子的冷云自然不可能認不出千年血鱔內丹,在丹毒門中,有一種大補的丹藥就是以千年血鱔作主藥,所以,當他接過莫其誠拋過來的千年血鱔內丹時,他高興的同時也不由的為那顆已經被小黑吞入腥中的千年血鱔內丹感到心痛。
精血大補丸。
這可是一種不但能夠大補氣血,作為修煉輔助靈丹使用,還可以作為療傷圣藥使用的地階靈丹。特別是它的療傷能力,甚至比丹毒門最著名的療傷靈丹血龍丹還強上十數倍。以至于在丹毒門的典籍中,此種精血大補丸差不多被記載到了生死人肉白骨的地步,不過可惜的是血鱔這種妖獸不但數量極少,而且還大多一生也只生長在水下的淤泥之中,所以想要得到千年血鱔內丹,不僅僅需要實力,更多的還是需要靠運氣,不然哪怕就是在水上守上一輩子也不見得能遇上那么一條。
回過神來之后,冷云連忙將千年血鱔丹收入懷中,千年血鱔丹,這可比尋常的血鱔丹強上千百倍,冷云可沒打算再給小黑吃著玩。當然,真煉出了精血大補丸,冷云倒是不介意喂上小黑一些,不過讓小黑生吞他肯定不答應了。
莫其誠顯然并沒有看到冷云表現出來的激動,這時又將手伸入了自己懷中,然后掏了半天,終于從懷里掏出了一顆足有人頭大小的透明水晶球。
一見這顆通體都籠罩在強大水靈氣之中的水晶球,冷云跟小黑的目光便都投了過來。
“水靈珠!”冷云不由吃驚的發出一聲低呼,之后更是驚訝的接著道:“好大一顆。”
水靈珠,與萬年陰玉精一般,都是靈氣凝結而成的至寶,不過這數量自然也是極其稀少。
“太祖身上也沒有什么水系法寶,這顆當年我在西海一處水眼中發現的水靈珠就權當是給你的見面禮吧。”
說完,莫其誠隨手將水靈珠遞給了冷云,冷云一見,連忙接了過來,他這時也終于有了一個切身的體會,那就是大樹底下好乘涼。水靈珠,別看它只能作為水系法寶的煉器材料,但對于水修來說,這完全就等于一顆極品的水性靈石,甚至以這大小來看,其內含的水靈氣肯定會比尋常的極品水靈石還強上數倍之多。
也就是說,將這顆水靈珠當成一條能夠活動的水系靈脈也絲毫不為過,因為其內含的水靈氣實在是太龐大了,龐大到就握在手里,給冷云的感覺就已經如同當年泡在瓊江水眼靈穴之中一般。
“謝太祖!”這一次,冷云多少有些激動了。
莫其誠輕笑了數聲,之后才開口道:“跟太祖還客氣什么,當年你母親可從來不跟我講客氣。”
說到這,莫其誠忽然長嘆了一聲,之后不無感慨的道:“可惜你母親現在在弇州,不然我還真想把她接回來。”
就在冷云擔心莫其誠會不會真去弇州時,莫其誠話風忽然一轉道:“算了,讓你母親在弇州好好過日子吧,戎州這地方確實不適合她那火爆脾氣,也許相夫教子才最適合她。”
一旁的冷云是聽得云里霧里,在他心目中,自己母親絕對是一個溫柔賢慧女人。記憶中,這么多年除了偶爾會對他父親發發脾氣之外,對他們兄妹是從來沒有動過怒,哪怕他們兄妹犯了錯,她也只是輕描淡寫的訓上幾句。
其實在蠻龍島那個地方,幾個小屁孩子除了貪玩搗點蛋還能做些什么出格的事情,這些對于冷云母親來說簡直就是讓她多說兩句她都嫌廢事,這又哪能看著冷云母親的脾氣,再說了,脾子也是會變了,遭遇大變之后的她又哪還會以自己的小脾氣行事。
就在這時,洞府外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血嬰子的聲音忽然在洞外響起,“師傅不好了,那只小鳥妖被七長老抓走了。”
一聽這話,冷云不由跳了起來,而莫其誠臉上卻不由的流露出一絲凝重,之后在血嬰子踏進洞府后他才在看看冷云之后向血嬰子問道:“真是被七長老抓走的?你是親眼看到的還是聽到的?”
血嬰子神情有些異樣的看了看一旁一臉擔心的冷云,之后才開口道:“是我親眼看到的,我找過去時,那小鳥妖正被七長老抓住。”
一聽這話,莫其誠的眉頭便一緊,之后有些不快的道:“難道你沒有告訴他那鳥妖是有主之物?”
“說了,不過七長老說他抓到的就是他的。”
“混帳!”一聽這話,莫其誠臉上終于現出一絲怒意,之后直接向血嬰子道:“那混賬多少還說了什么?”
血嬰子神情有些怪異的又看了看一旁的冷云,而此時的冷云多少有些緊張,小青之所以會被一個長老硬奪顯然是被地方看出了它身上的血脈,對于血脈這東西,冷云現在實在是有些頭大。
“師傅,七長老還說那只鳥妖是龍獸,哪怕就算宗主找他他也不會交出來。”
“龍獸!”莫其誠臉上直接露出一絲驚色,同時他的目光也不由的望向了一旁吞下千年血鱔內丹后就沒有過動靜的小黑,之后他的目光才再一次回到一旁一臉擔憂的冷云身上。
“你那只鳥妖也是龍獸?”
冷云之所以將小青留在洞外原本就是為了不被莫其誠這個元嬰后期的大修士發現自己有一只具有真龍血脈的鳥妖,不過到如今的這個地步,冷云也只能苦著臉點了點頭。
見冷云承認了,莫其誠的神情反而沉了下來,之后,看了看冷云,又看了看一旁的小黑,最終才向血嬰子沉聲道:“你去找找大長老,告訴他,如果七長老那小子不愿意把鳥妖給我還回來就別怪我出手毀了他。”
說完,莫其誠直接發出了一聲怒哼,顯然,他是動了真怒,不過這番話卻把一旁的冷云與血嬰子都嚇到了,血嬰子更是吃驚的道:“師傅,這樣不合適吧。”
莫其誠又是一聲怒哼,之后才開口道:“什么不合適,那些小子想對付我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包括這次莫家的內斗,別以為我不知道中間有他們的手腳,如果這次老七真的不識相,我不介意讓他們嘗嘗我的搜魂鉤。”
聽完這番話,冷云多少聽出了一些其中的意思,而這時血嬰子思索了一番之后也再一次飛出了洞府。
血嬰子離開后,莫其誠的目光再一次落在了冷云身上,不過目光中并沒有冷云擔心的惱怒,反而是多了一種異樣的欣賞,或者是欣慰。
冷云有些忐忑在莫其誠的異常目光中開口問道:“太祖,這七長老是誰?他是不是很厲害?”
聽了冷云這番話,莫其誠笑了笑,道:“不用擔心,你那鳥妖的事情我一定還你一個公道,別說他只是七長老,哪怕是宗主,大長老敢搶你的龍獸我也絕不依他們。”
說到這里,莫其誠的目光再一次落到了一旁的小黑身上,之后才向冷云問道:“你這兩只龍獸是怎么來的?”
說到這,莫其誠忽然失笑道:“你小子不錯,哪怕就是萬獸山,也沒幾個人是能帶上兩只龍獸的,你小子居然還是一鳥一龜,這搭配確實不錯。”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就在冷云與莫其誠說話間,血嬰子再一次回來了,不過這一次回來的并不只是血嬰子,另外還有一名看上去比莫其誠年輕不少的中年男子。
一見這名中年男子,莫其誠居然破天荒的站了起來,就在冷云吃驚之時,莫其誠忽然平靜的開口道:“大長老,你怎么來了。”
一聽這話,冷云心頭不由的一驚,不過接下來的一番話卻更讓冷云嚇了一跳。
中年男子看了看莫其誠,不過目光中更多的還是一旁趴著的小黑,冷云已經開始后悔沒有把小黑收起來了,之后中年男子才望著冷云,笑著道:“聽說你的后人里出了一名煉丹天才,所以特地過來看看,不過看樣子,你的這名后人不但是煉丹天才,還是一名御獸奇才。”
中年男子的這番話語氣雖然平和,但話語中冷云還是多少聽出了其中的生硬,就如同莫其誠之前的那句招呼一般,雖然聽上去十分客氣,但話語間卻冰冷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