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置

第三一七章 幽州牧呂布

  虞病了,而且病的很嚴重。(<ahref"我真是大明星</a)

  這個在演義中并沒有出場過幾次,而且在對待異族的態度上總是讓人覺得很軟弱的漢室宗親,到了晚年之后,卻展現出了少有的強硬態度出來,令許多人大跌眼鏡。

  當然,東漢沒有眼鏡…

  其實仔細想想,也不難理解劉虞為何對鮮卑軟弱。

  外有異族,內有袁紹虎視眈眈,朝廷方面又無法給予足夠的支持。這讓對漢室朝廷忠心耿耿的劉虞,也非常的為難。不管怎么說,作為曾經的漢室宗正,他都要挑起一面代表漢室的旗幟。不管誰做皇帝,劉虞所要做的,就是把幽州牢牢掌握。

  事實上,在劉虞死之前,幽州的確是處于平靜之中。

  盧植曾經對董俷說過一句話:“伯安生不逢時,若在治世,也是一個能開疆擴土的人物。只可惜,伯剛烈,只知武力解決問題,殊不知剛柔并濟方為上上之道。伯既然已經剛烈,伯安就只能以柔弱姿態出現,不過那骨子里卻是很有血性。”

  伯安,是劉虞的表字。

  當然這天下間能稱其表字的人并不多,盧植就算是其中的一個。

  公孫瓚驕橫,為了保持幽州的穩定,劉虞就不得不表現出懦弱一面,可這并不代表,劉虞就是個窩囊廢。按照盧植的說法,劉虞的骨子里,也有著極為鐵血的一面。

  公孫瓚死了,呂布來了…

  劉虞深知。要震懾鮮卑,幽州就不能少了公孫瓚和呂布這樣的人物。

  而且從實際情況來看,接納呂布,是劉虞少有地一步好棋。久在朝堂中沉浮,劉虞籠絡人的手段,可不是董卓丁原所能比擬,把諾大的一個呂布,收拾的服服帖帖。

  呂布看似高傲。其實在內心中卻極為自卑。

  一是他有胡人血統。二來又生于邊塞。只這兩點。就足以讓呂布感到會低人一等。

  有些時候,越是自卑,反而表現的越是高傲。

  而這樣的人得意時會猖狂,失意的時候,就會一蹶不振。

  劉虞視呂布為親子,在軍事上,完全放手交給呂布。給予了呂布足夠的信任和尊重。

  這種待遇,甚至在董卓身邊都沒有得到過。

  呂布對劉虞地感激之情,又豈是能用言語表述出來呢?

  興平元年初,呂布拜劉虞為義父,而劉虞對呂布更加親切,還專門請來了已經致仕還鄉地幽州名士魏攸去幫助呂布。

  這魏攸,字太初,曾擔任過劉虞地東曹掾。是個極有本事的人物。

  就連呂布的謀主田疇。也曾在魏攸門下受教過,文韜武略,眼光心胸被劉虞贊曰:高遠之士。(<ahref"重生望族嫡女</a)

  呂布的學養不足。卻偏偏服氣那些有學養的人。

  能接受魏攸的指點和提攜,對于呂布來說,絕對是一件難以想象的福分。

  也正因此,呂布就越發覺得劉虞對他好,而他能報答地,也就唯有拼死的效命。

  擊敗了袁紹之后,劉虞有一種從未有過的快活。

  擺宴為幽州諸將同賀,更在宴席上多喝了幾杯,當晚還和新納的小妾熱乎了一下。

  可畢竟是年紀大了!

  沒多久,劉虞就病倒了,而且病情越來越嚴重,到最后病入膏肓。

  正是七月,雖說已經立秋,可秋老虎肆虐,到了晌午的時候,氣溫是格外的高。

  但是臥房中,卻燃著火盆。

  劉虞躺在榻上,面色蠟黃,沒有半點血色,形容憔悴,若同枯槁。

  身上蓋著厚厚的被子,屋子里彌漫著濃濃的藥味,幾個侍臣恭敬地在一旁站著,一位老者坐在榻旁地錦凳上,神色凝重,將手搭在劉虞的手腕處,雙目微微閉隴。

  “太初,我這病…”

  “伯安莫要胡思亂想,只是小毛病…年紀大了,總是難免…調理一下就好。”

  劉虞輕輕的咳嗽兩聲,“太初何必瞞我?我自己地病,自己清楚,怕是無法熬過去了。”

  “伯安…”

  “太初,你聽我說。我死事小,但幽州卻不可一日無主。玄武雖是我子,但性情過于柔弱,難以繼承我的衣缽,鎮守幽州。與其將來不得好死,還不如讓他安安穩穩的在老家過活…太初,我擬讓奉先代我領幽州,不知道你有什么主意嗎?”

  玄武,是劉虞之子劉和。要論較起來,還是漢帝劉協的叔父,如今也留守在長安。

  為什么會在長安呢?

  原來,當初漢靈帝劉宏外放劉虞為幽州牧的時候,說是對他信任,可實際上當時的劉宏,怕是誰都無法信任。故而劉虞雖然外放出去,劉虞的兒子劉和卻留在了陽。

  官拜侍中,說穿了也就是人質。

  薰卓被殺以后,劉和隨漢帝劉協,被李傕郭二人挾持,從陽去了長安。

  李郭二人對劉和還是相當的不錯。畢竟,劉和是皇叔,老子又是一方諸侯。李傕郭也不是傻子,在和劉虞的接觸中,始終保持著極大的善意,故而劉和過的還不錯。

  魏攸吃了一驚,呆呆的看著劉虞,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自古父傳子,是天經地義。可沒想到劉虞竟然想把諾大的基業,交給一個外人。

  劉虞說:“太初奇怪也難免。(<ahref"武帝藥尊</a)若是天下太平,我自然會把這州牧之位讓給玄武。這孩子性子柔弱,開疆擴土是不可能,但做個守成的人,倒也還算合格。可偏偏,如今漢室飄搖動蕩,天下大亂。若無強硬的雄主,幽州遲早會變成一片廢土。”

說著話,劉虞  魏攸的手。

  “奉先勇武。外有田疇,內有傅巽,再有太初相助,當能守住幽州。本生對奉先也極為欽佩,可使幽州不至于分裂。保持住幽州地完整,他日才有機會興復漢室。”

  魏攸沒有言語。

  “再者,我將州牧讓給奉先,奉先定不會虧待了玄武…太初。此事就拜托于你。我擬十日之后。讓州牧之位于奉先。昭告天下。但這文書,還要煩勞你來起草。”

  魏攸點頭,“伯安放心,我定將此事安排妥帖。”

  此時的呂布,還在留在五阮關上。

  魏攸派人連夜通知呂布,命他盡快的趕回薊縣,準備接受州牧的職務。

  呂布在聽聞這個消息以后。拿著書信,竟呆呆的站在大廳里,腦袋里一片空白。

  薰俷接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也是好一陣子沒反應過來。

  已經進了八月,天氣開始轉涼。秋高氣爽,正是一個絕好的時節,張掖又是一個豐收年。

  說豐收,是沒有半點的夸張。

  今秋地收成。至少比往年提高了三四成。對于人口日漸增多地西域而言,地確是好消息。而這提高,很大程度上是源自于試驗田的推廣。去年時。薰俷在一塊土地上施以人工肥料,使得那塊土地上的莊稼明顯的要好過于其他的地方。所以,在開春之后,費沃就以居延城為中心,開出了三十萬頃的土地,按照董俷所說的方法進行耕種。

  畢竟是一個新生地概念,即便是董俷的試驗田獲得成功,還是要小心的進行。

  三十萬頃田地,對于整個河西而言,也不過是九牛一毛而已,但帶來的收益,卻讓許多人感到驚奇。

  今年風調雨順,也沒有什么災害。

  和混亂不堪的涼州,乃至三輔之地想必,河西四郡,西域…變成了人間的樂土。

  薰俷已經下定了決心,來年在池屯田,全面推行試驗田的計劃。

  它乾城正在重建,督造它乾城的將作大匠,名叫姜冏,是漢陽郡天水人,隨著董俷那一次大遷徙,舉家來到了張掖。此人少年學武,后來棄武從文,卻是文不成武不就,于是就把興趣轉向了其他方面,先后學習過機關鑄造,醫術,甚至還當過獸醫。

  抵達張掖之后,姜冏因為能識文斷字,而且各方面都有所了解,所以就成了費沃地佐官。不過他地才能,也就是在這時候開始展現出來。(<ahref"未生</a)

  獨當一面,姜冏做不到。

  可是當你把事情都安排妥當,讓姜冏按部就班的去執行,此人往往做的會更出色。

  所以,當它乾城被奪回之后,費沃就向董俷推薦了姜冏,命其重建它乾城。

  當然了,它乾城就不能再叫做它乾城,那帶著非常明顯地龜茲人痕跡。薰俷已經決定,要把龜茲徹底從西域抹消,自然不會再讓它乾城這個名字出現在地圖上。

  西域,為大漢邊塞。

  薰俷為西域都護,其職責包括了戍衛邊疆。故而,它乾城更名為戍縣,為董俷治所的地方。與王治漢安城相互呼應,坐守與西域中央,震懾各族,揚漢軍之威武。

  薰俷此刻,就端坐于戍縣府衙中,面前擺放著兩份文書。

  “劉虞這一手,只怕會讓袁本初很頭疼吧。”

  諸葛瑾笑道:“看起來,我們之前都看錯了劉虞,這個人非但識時務,手段也很高明呢。”

  作為董俷的參軍,諸葛瑾隨行抵達戍縣。

  居延城由李儒坐鎮,賈詡正忙于將治所搬遷的事情,暫時無法前來。而薰俷身邊,也需要有一個能出謀劃策的人。諸葛瑾雖然年輕,但作為參軍,已經是足夠了。

  對于呂布接掌幽州牧,董俷也沒有想到。

  有些時候,歷史還真的是很有趣,呂布這三姓家奴的身份,最終也沒有甩掉。

  不過現在的呂布,和演義中的呂布,似乎大有不同。而且從呂布的態度來看,他還是屬于親董的一系。

  呂布接掌幽州,正如諸葛瑾所說的那樣,袁紹也許真的是會感到頭疼!

  薰俷并沒有把過多的心思放在呂布地身上,而是另一封文書。讓他感到很煩悶。

  “這個公孫度,究竟是什么來歷?和公孫瓚又有什么關系?”

  華雄撓著頭回答:“公孫度…貌似和徐榮的關系挺好,二人是同鄉。此人早先一直是在大方的麾下效力,主公出兵朔方的時候,由于遼東方面不是太穩定,所以老主就派公孫度經撫遼東。一來他是徐榮舉薦,二來呢,此人對遼東非常的熟悉。”

  “可是…他怎么和樊稠打起了呢?”

  樊稠。是薰卓麾下的老人。在北宮玉作亂涼州的時候。成為薰卓的部曲。

  這個人很老實,而且頗有謀略,老成持重。當初董卓就是怕公孫度在遼東一家獨大,所以在委派公孫度為遼東太守地同時,把樊稠派往樂浪,說是協助,其實是監視。

  薰俷對公孫度這個人不太了解。或者說根本就沒有聽說過。

  在很長一段時間里,他甚至以為公孫度是公孫瓚地親切,后來才曉得此人居然是老爹地部下。不過遼東距離西域路途遙遠,董俷也沒有精力對這個人進行了解。

  若非公孫度和樊稠開戰,董俷說不定就把這兩個人忘記了。

  諸葛瑾也不是很清楚公孫度這個人,但他倒是能回答出董俷剛才提出的那個問題。

“太師一死,李郭無暇顧及遼東,關東諸侯又處于混戰之中。偏偏遼東又  遠。甚至連劉虞都無法顧及到他的發展。那公孫度頭蛇做的舒服,自然不希望有人在旁邊監視著他…所以,公孫度和樊稠之間。遲早會來一場死斗。”

  薰俷輕輕點頭:說穿了,還是利益之爭啊!

  都是老爹的部曲,董俷說心里話,自然是不希望二者私斗。如果要分親疏的話,董俷更偏向于樊稠一些。只可惜,如今他身在西域,與遼東的事務沒有能力插手。

  沉吟片刻之后,董俷對諸葛瑾說:“不如我手書一封,請溫侯出面調解一下?”

  “這個…不好說是否有用處,不過可以試一試。”

  “希望能有點用處吧!”

  薰俷說罷,長出了一口氣。反正該做地都做了,至于這二人能不能聽勸,還是聽天由命吧。想到這里,把那兩封文書扔到了一邊,開始把注意力轉移到西域上面。

  西域目前的情況很復雜!

  薰俷在打下了龜茲之后,令大宛和烏孫惶恐不安。

  尤其是烏孫,乞活軍已經攻入了烏孫的領地之內,面對著如同蝗蟲過境一樣的乞活軍,烏孫王也感到了恐懼。在烏孫相大祿的建議下,北向支城的北匈奴呼屠單于求援,西與康居國結盟…康居,這又是一個薰俷沒有聽說過的國家和民族。

  其實,在漢書當中,就有康居的記載。

  據說康居是匈奴人地一支,王治在卑闐城。準確地劃分,康居不屬于西域五十國。

  曾一度非常的強盛,數次在西域作亂,而且對漢室懷有很大的敵意。

  薰俷沒有想到,剛打破了五國聯盟,如今又蹦出來了一個三國聯盟,有點出乎意料之外。

  西域尚未平定,北匈奴和康居又跑了出來。

  如果再加上那個大月氏,董俷驚愕地發現,原來要平定西域,麻煩還真的是不少。

  “元進,你看有沒有可能,對康居也來個遠交近攻呢?”

  對于西域的問題,還必須要請教西域專家班咫。

  聽了董俷的詢問后,班咫沉吟片刻,輕輕的搖頭:“只怕是不太可能…這康居的國力可不弱,家祖平定西域的時候,其國已經有人口一百多萬,控弦二十萬。這兩年貴霜國國力衰敗,康居恐怕更加強盛。大月氏之所以要和我們結盟,只怕也就是因為這康居給他們帶來的壓力。從態度上來看,他們和匈奴人更加親近。”

  “這個,如果給他們足夠的好處,也沒有作用嗎?”

  班咫苦笑道:“主公,北匈奴王庭支城,就在都賴水畔。而那都賴水,卻在康居的領地之內。當年甘延壽陳湯攻打支城的時候,康居就和匈奴有過聯手。說的更直白一些,康居和北匈奴是一體的…而烏孫,素來和北匈奴有著親密的關系。”

  “那就是說,只要北匈奴出兵,康居肯定出兵嗎?”

  班咫點點頭,“這毫無疑問。”

  康居二十萬控弦,匈奴至少也是二十萬控弦,再加上烏孫和大宛…

  薰俷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他意外的發現,這敵人是越打越多,如今他要面對的敵軍,竟然有百萬之多。

  哈,這仗可是有越打越大的趨勢了!

  諸葛瑾這時候起身道:“主公,其實要解決這勞什子三國聯盟,也并非是特別困難。”

  薰俷連忙問:“怎么?子瑜有主意了?”

  “要我說,解決三國聯盟,其重點不在烏孫,不在北匈奴,更不在那勞什子康居。”

  “此話怎講?”

  “烏孫能找幫手,其實我們同樣有幫手…主公,我看是時候讓那大月氏王出一份力了。早先我們攻打龜茲的時候,他們就是移動了一下兵馬,卻沒有任何實際的行動。如今,我們必須要讓大月氏也卷進來,而這關鍵就在于,何時攻占大宛。”

  這時候,董俷已經明白了諸葛瑾的意思。

  攻占大宛,和大月氏聯手牽制康居,然后拖住北匈奴的兵馬,再回手干掉那烏孫!

  聽上去,這的確是一個不錯的計劃。

  薰俷想起了上一世看過的一部戰爭片,叫做大決戰。

  里面有這樣一句話,叫做:吃一個,夾一個,盯一個…

  如果把這句話轉換到西域上面:那就是吃大宛,夾住烏孫,盯著北匈奴,防著康居。

  可這樣一來,只怕是要調動整個西域的力量了!

  而如果有一環出現了破綻,那么董俷就要面臨一次比之董卓死后還要可怕的危機。

  閉上眼睛,董俷一言不發,只是靜靜的思考。

  大廳里也沒有人說話,所有人也都聽明白了諸葛瑾的這個計劃,說穿了就是一次賭博。

  贏了,董俷不但可以占領整個西域,甚至還能把漢軍大旗插在域外的領土上。

  可一旦失敗的話,不但得不到大宛和烏孫,董俷甚至要面臨把戍縣和漢安城吐出去的危險。這絕非是一個小問題,事實上,這也是關系到,整個西域的未來發展。

  薰俷不能輸,也輸不起!

大熊貓文學    惡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