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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八章 天人感應

  照蔡早先的算計,是讓董俷把事情鬧大。(<ahref"混混校草VS冷血校花</a)

  事情鬧大了,一個區區的大理廷尉,顯然就不足以再審問此案。然后由漢帝接過手,一來不會給董俷小鞋穿,二來到時候蔡就能向漢帝求情,事情打個馬虎眼兒也就過去了。

  而在漢帝一邊,也不是沒有好處。

  至少從某種角度來說,能讓董卓更加忠誠于漢帝。

  這本是一舉兩得的事情,卻不想董俷居然把慮給殺了…

  蔡感覺著,這事情似乎鬧得有點太大了一點。

  這邊董俷叫喊不服,漢帝在沉默了片刻后開口道:“董俷,你有什么不服?”

  “皇上,臣是殺了那慮,可是慮卻是先公報私仇,將臣披枷過堂,還未審問,就先定了臣兇犯的罪名,要杖脊小臣。臣也是將門出身,對我大漢忠心耿耿,從未有過什么過錯。這二話不說就定了臣的罪名,分明是要置小臣死地,小臣不服。”

  “就算不服,也不應擅殺大臣啊…”

  “非是小臣先動手,是那慮先要殺小臣。鸞衛營軍司馬任紅昌,還是皇宮里的女官。只不過站出來替臣說了兩句公道話,那慮就要手下捉拿她…皇上,不是小臣大膽,而是那慮實在是目無皇上,連皇上的女官都敢捉拿,小臣一怒之下…”

  “有這種事嗎?”

  薰俷的最后一句話,正說到了漢帝地心眼里。

  權臣當道。外戚專權…眼看著皇室的威嚴越來越低,士人的力量卻越來越大。

  那慮,說起來也算是士人地一員。

  他的行為。是否也代表著大多數士人的心理呢?

  何進突然開口,“那鸞衛營又是怎么回事?”

  “大將軍,您也看到了,是建春門的官軍先出動…有人要置我于死地,連軍方都打理妥當。鸞衛營死傷無數人,也是氣不過。才全體出動,和官軍進行對峙的啊。”

  也是啊…

  這建春門的官軍,輸建春門校尉所轄,按道理應該歸何進管理。(<ahref"墓國密碼</a)

  為何在沒有接到命令地情況下,就擅自出動呢?何進眼珠子一轉,不免有些疑慮。

  “大將軍,你怎么看?”漢帝隔著車簾問道。

  何進想了想,“以微臣之見,先讓鸞衛營回轉營地。命羽林軍嚴加防范。不得出動。薰俷等人,應暫時收監。此事似乎頗有蹊蹺,最好還是皇上另擇人來審問。”

  “另外擇人嗎?”

  漢帝冷笑一聲,“我看這滿朝文武,都是同一個心思吧…朕決定,親自主審此案。來人。把薰俷等一干人收監。不得有半點懈怠。明日一早。嘉德殿朕親自審問。”

  “皇上圣明!”

  薰俷高呼一聲,典韋、沙摩柯和任紅昌等人也同時叩首。

  自有金瓜武士上前。押著薰俷等人離去。漢帝擺架回宮,一場鬧劇轟轟烈烈的開始,卻又無聲的收場。可如此一來,卻令得陽城的士子們,對董俷更加的怨恨。

  由于有漢帝的交待,董俷等人的待遇顯然就不一樣了。

  任紅昌自認是董俷的侍婢,應該和董俷在一起。于是獄官把二人安排在一間牢室,而典韋等人,則被安排在另一間牢室當中,還有好酒好菜的伺候著,總之是盡心盡力。

  那惡漢,連主審他地官員都敢撕了!

  若是惹怒了他,蠻性發作地話,只怕…

  薰俷靠著墻,坐在榻上,看著怯生生在一旁的任紅昌。

  “紅昌,我們現在都是犯人,坐下來,陪我說說話吧。”

  說實話,在此之前董俷對任紅昌總還是有一點點的心理抵觸。可經過這件事之后,抵觸的心理好像少了很多。這丫頭能為了自己而咆哮公堂,甚至不惜殺人…這份心意,足以讓董俷感動不已。

  也許,在原有的歷史上,她曾經害得董家家破人亡。(<ahref"518/42/42361/"秦顏殤</a)

  可現在,她已經跟著自己,歷史上的貂蟬,還會再一次地出現嗎?那已經是未知數。

  任紅昌坐在榻邊,背對著董俷。

  婀娜地背影,很動人。薰俷突然生出了一種沖動,開口道:“紅昌,能不能摘下面具呢?”

  “啊…”

  “此次之后,還不知道我們能不能活著。”

  薰俷笑道:“若是死了,連你長什么樣子都不知道,那我真地會后悔死的…這里只有我們兩人,能不能摘下面具,讓我看看你究竟長什么樣子?死了也不會后悔,是吧。”

  “主人,千萬別胡說,您不會死地。”

  “呵呵,生死有命,富貴在天…誰敢這么肯定會不會死呢?”

  任紅昌沉默了…

  許久,她伸出手,輕輕放在面具上,緩緩的取了下來。

  起風了!

  到了傍晚的時候,陽突然起了風,天色很快就變得陰沉下來。

  漢帝坐在長樂宮中,看著漫天的烏云翻滾。

  碩把早間的情況已經說的很明白了,最后用了一句話總結:那董家子,實乃天下少有的悍將。若能為皇上所用,必然可以成高祖之樊,光武之馬武等猛將。

  對碩,漢帝是了解的。

  這個人不結黨營私,不愛錢,不愛權,卻極愛勇猛之將。

  對兵事的興趣遠遠大于其他方面,對漢帝,更是極為忠誠。蔡說薰俷是猛將,或許還值得推敲一番。可若碩也這么認為,那么就說明,薰俷的確是一員猛將。

  回頭說:“母后,似乎要下雨了。”

  “是啊,要下雨了!”

  薰皇后看了漢帝一眼。(<ahref"518/42/42340/"先婚試愛:錯嫁豪門貴公子</a)突然一笑,“不過依哀家來看,皇上這心里的雨。恐怕已經下了。”

  劉宏苦笑一聲,“母后明鑒,朕確實有些心煩。”

  “可是為那董家子地事情?”

劉宏點點頭,“這  可真是…居然把那慮生生撕了,不愧老師所說的號。可這樣一來,卻讓朕有些為難。今日回宮之后。那諫義大夫劉陶就帶著一幫子人在嘉德殿上哭號,定要讓朕殺了董家子…朕還真不知道如何是好。”

  薰皇后想了想,“那屠家子怎么說?”

  “何遂高?他倒沒說話。”

  “袁太傅呢?”

  “太傅今日托病未曾上朝…”

  “嘿嘿,那皇上怕為難什么?袁太傅想必是不想摻和進來,何遂高也沒有說話。只不過是一群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挑人毛病是很擅長,可與皇上又有什么益處?”

  “母后是說,不理劉陶他們?”

  “不是不理,而是要視情況而定…皇上何不把事情引到那皇甫嵩身上?既然是他引發出來地事情。索性就在這件事上做文章。只要不是薰家子殺了皇甫嵩。那么一切麻煩,不就沒有了嗎?慮無視皇家的臉面,公報私仇,擅自對大臣用刑,這也是死罪。只要董家子沒殺皇甫嵩,那理就在他這邊。劉陶他們又能怎么樣?”

  劉宏連連點頭。“母后此言極是!”

  想了想后。又說:“可萬一真的是董家子殺了皇甫嵩呢?”

  “那就要看皇上您是怎么想。您若是覺得董家子有用,那他就沒殺;若是沒用處。就是他殺的。反正這件事情的決定權是在皇上您的手里,董家子地死活,也是在您一念間啊。”

  劉宏不禁有些猶豫了!

  薰皇后見漢帝不說話,眼珠子一轉,突然笑道:“不過哀家聽說,薰家子把那鸞衛營打理的不錯,連那些官軍都不是對手?”

  “那哪里是什么官軍,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而已…”

  提到了這個問題,漢帝就不禁苦笑,“連一群女人都打不過,甚至連鸞衛營一個沖鋒都擋不住,還能被稱之為官軍?不過,那董家子確實有一套,短短的時間里,把個鸞衛營打理的頗有章法…母后,您是說…”

  劉宏不是傻子,很快就明白了董皇后話中的意思。

  薰皇后卻好像是自言自語一樣:“如此說來,董家子還是有用的嘛。”

  劉宏也笑了,“沒錯,的確是有用!”

  他看了一眼正在熟睡的皇子協,似乎下定了決心。

  可就在這時候,宮殿外突然響起了一聲巨響,轟隆隆,雷聲轟鳴,一道閃電從烏云中飛出,正好劈在了嘉德殿的屋檐上。

  熟睡中地皇子協,被雷聲驚醒,忍不住大哭起來。

  漢帝打了一個寒蟬,忙跑出大聲問道:“發生了什么事,發生了什么事?”

  “皇上,雷神劈斷了嘉德殿地屋檐…”

  有小黃門大聲的稟報,神色看上去格外的慌張。

  劉宏頓時呆住了!

  雷電交加,大雨傾盆。

  蔡站在窗前,神色木然。

  這一場大雨,來的可真是時候啊…

  自西漢董仲舒創立了天人感應說之后,就產生了緯學說。認為天和人類是相通的,甚至是互相感應。

  特別是光武皇帝劉秀,曾經以符瑞圖起兵,使得緯學說大盛。

  倘若那些太學院的家伙以此為依據,非要說董俷該死,還真地是不太好說。薰俷地生死,就要看這雷雨造成什么樣地結果。萬一出了變故,那麻煩可就真的大了。

  “蔡安!”

  “小地在…老爺,有甚吩咐嗎?”

  “立刻去皇城打聽一下,看看剛才的驚雷,可有造成什么危害?”

  “喏,小的這就去打聽。”

  蔡安答應了一聲,急急忙忙的走了。

  蔡心緒不寧的在書房里來回走動,而就在這時候,蔡.進了書房中。

  “父親,剛才的雷電…”

  “別著急,別著急…我已經讓蔡安去打聽了。只要沒造成什么危害,就不會有問題。”

  “可萬一造成危害了,怎么辦?”

  蔡.我覺得咱們還是要早作打算啊。”

  蔡一皺眉,“能怎么打算?這種事情,乃是上天之警示,怎么打算?”

  蔡.來說?誰說的好,上天就是在警示什么。”

  “你以為太史部的人,會說什么好話嗎?”

  這太史部,是執掌天時、星歷的部門,大都是有太學院的人擔任郎中。

  蔡您不是也精通星歷嗎?”

  “我雖精通,可卻不一定能令人信服啊。”

  “那有沒有能讓人信服的人,而且還能幫我們說話?”

  “這個…讓我想想!”

  蔡拍著額頭,沉思不語。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蔡安匆匆的跑回來,輕聲回道:“老爺,雷劈嘉德殿,小的剛才在北宮門前看到了一個熟人…他告訴我說皇上要招太史部的郎中去詢問。”

  怕什么就來什么!

  蔡沉吟許久,突然一拍手,“我想起來了!若是那個人來,定能解阿丑的危機。”

  “誰?”

  蔡顧不得解釋,連忙吩咐道:“蔡安,你立刻準備車輛,我要馬上進宮去見皇上。”

  “父親,您說的,到底是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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