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韋,這個劉望竟然認識典韋!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董俷萬萬沒有想到,會在這里得到典韋的消息。
這典韋是什么人?想必看過三國演義,聽過評書的人都知道。
那可是三國當中少有的牛人,武力值絕對排在前五之內,更重要的是他忠心耿耿。
在三國眾多璀璨將星當中,若問董俷最喜歡的人物,典韋當名列前茅。甚至遠在趙云、呂布之前。趙云,小說里說是在常山真定人氏,可一來不清楚他是否出生,出生了是否已經藝成下山?就算是藝成下山了,想要收服他,也絕不容易。
至于呂布,董俷更沒有想過。
那是一手導致董府上下滅亡的罪魁禍首。也許在這個世界當中,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可董俷還是心懷敵意。而且,從董俷的角度來看,他還沒有收服呂布的資格。
倒是這個典韋,也許能有希望。
董俷情不自禁的開始幻想起來,坐在那里呵呵的傻笑不停。
劉望愕然的看著董俷,實在不明白這個剛才看上去還好好的家伙,怎么突然傻了?
“兄弟,你認識我家典韋賢弟?”
“啊…不認識,不過神交已久,神交已久。”
沒錯,的確是神交已久。跨越了一千八百多年的仰慕,在這一刻似乎有了實現的希望。
劉望更加奇怪,“我那典韋賢弟從沒有走出過已吾鎮,甚至在陳留也是聲名不顯,你怎么聽說過他?”
“啊…這個,這個…”董俷從意淫中清醒過來,有些尷尬的撓撓頭,笑道說:“這個嘛…兄臺,若我告訴你說,冥冥中有一種緣分存在,不知道你相信否?”
又是緣分!
劉望皺著眉頭,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因緣一說,來自佛家。雖然說自漢明帝以來,佛教已經漸漸的傳入了中原,但并不是非常的顯赫。劉望走南闖北多年,自然也接觸過一些佛教的理念。見董俷反復提起這個因緣的說法,他甚至有種錯覺,這個丑丑的家伙,難道是佛教徒?
“算相信吧。”
“呵呵,說實話,我也不知道是什么緣故。反正聽到這名字,就覺得很親切,甚至有一種迫切想要結識的沖動。就好像今天,我和劉兄相遇,不也是一見如故嗎?”
在悄然之間,董俷運用的偷換概念的手法,試圖把劉望引入歧途。
但顯然,劉望對董俷的解釋并不滿意。不過他也沒有再問…這世上的事情千奇百怪,誰又能真正的解釋清楚?也許,也許這個家伙真的和典韋,有莫名的因緣也不一定呢。
劉望的性格本來就很直爽,當下哈哈一笑。
“兄弟說的沒錯。也許今日你我的相遇,就是為了他日你與典韋兄弟的相識呢。”
“是啊,是啊!”
董俷汗顏,連連點頭。
遠處的篝火旁,不少行商和董俷的手下已經熟悉了,一起喝酒吃肉,唱著民謠。
劉望說:“我看兄弟你的氣派,不想個小戶人家。這里距離潁川不遠,你為何露宿荒野?”
董俷灌了一口酒,笑道:“兄臺不是和我一樣?俷雖小有身家,但在有些人眼中,卻是連狗都不如。與其在那里遭人白眼,受人閑氣,倒不如此刻這般的逍遙自在。”
“沒錯,沒錯…”劉望鼓掌大笑道:“誰也不比誰差,憑著身家,憑著讀了些許書,就自以為了不起。這種人,望亦不屑與之為伍,還不如這荒野中的自在。”
兩人越說越覺得投契,劉望突然問道:“兄弟,那你接下來要往何處?”
董俷黯然道:“我原想游歷天下,結交英雄豪杰。可誰知道…若是天下名士都如同潁川人這般模樣,我倒寧可回家去。說實話,我現在也不知道接下來去哪兒。”
劉望說:“兄弟此言差矣。天下英雄多如牛毛,豈可因一點點小挫折而生沮喪?潁川名士也并非都是你見到的那樣,豪門世家固然是眼高過頂,可寒門之中,卻同樣是藏龍臥虎。再說,名士并非只潁川獨有,雒陽、荊州,同樣是名士匯聚。兄弟若是不想再去潁川,不妨轉道向南,那里的英雄豪杰,不比中原的少。”
董俷眼睛一亮,點點頭。
是啊,潁川不容人,還有荊州啊!評書里不是說過,那里一樣有很多的名士嗎?
最出名的,就是后世中被人傳誦多年的武侯諸葛亮。
劉望說:“兄弟若是不嫌棄,不妨和我一同去陳留。我家住在已吾,也算是有些財產。兄弟不是想要認識我那典韋兄弟嗎?到時候我與你介紹…估計一個月后,我要往長沙走一趟。到時候我們可以結伴同行,豈不是一樁人間的美事。”
董俷想了想,“兄長的建議甚好,就依兄長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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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夜無事,到天亮時,劉望和董俷各自整頓了車仗人馬,而后結伴同行。
劉望今年三十四,自十五歲就開始行商,至今已經快二十年的時間了。二十年中,他走南闖北,到過很多地方,見識過各地的風土人情,堪稱的上是見多識廣。
董俷和他一路交談,覺得收獲頗豐。
在過穎水的船上,劉望突然從行囊中取出了四五張完整的牛皮,放在了董俷面前。
“兄長這是何意?”
劉望笑道:“我觀兄弟非等閑人,他日成就必然不俗。望雖不才,也想為日后謀劃。這里有我行商多年,手繪出來的各地山水圖…這是雍州河套地區的地圖,那里如今為南匈奴所占領。這是江東武陵地區的地圖…哦,這里還有我找人記下來的一些對各地風物的感觸。不是什么值錢的東西,但愿能對兄弟有所幫助。”
牛皮上,都是用朱砂繪下的圖案和記錄。
不但標注了非常準確的地形,而且還有對當地的一些風俗記錄。
北至南匈奴王庭,南至武陵群山。西到西域三十六國,東有青揚徐三州地形。
這一套地圖,也許是董俷來到這個時代后,所見到的最完整的大漢帝國地形圖。
特別是劉望的那些標注,更顯得難能可貴。
董俷認真的看了一遍,然后小心翼翼的收好,交給董鐵裝入了行囊。
他起身朝劉望一禮,“兄長厚賜,俷不知該如何感謝。他日若俷有所成就,定不忘兄長今日的這番情意。”
劉望喜出望外,拉著董俷的手,“兄弟莫要客氣,一家人,怎說兩家話?”
“是,一家人,一家人…哈哈哈!”
董俷和劉望二人相視一笑,從對方的眼中,都看出了一些不同尋常的東西。
船過穎水,兩人有收拾車馬。
董俷坐在象龍的背上,和劉望有說有笑。
不知不覺,天已經黑了。一行人并不急于休息,而是徑自進入了富喜山中。在山路上走了兩柱香的時辰,突然有董俷的親隨前來稟報,說是前方山路上發現了一輛被丟棄的車輛。
山路難行,長有車仗在這里損壞。
劉望和董俷都沒有太在意,還是一個曾隨董俷轉戰西北的親隨心細,拿來了一卷書簡。
“馬嵩,我不是說過,不要管這些東西,向前行進嗎?”
董俷認得這親隨,正是當初在金城俘獲的那個行商。從金城回到臨洮后,馬嵩原本可以在牧場上擔任職務,可誰也不清楚他是怎么想的,死活就是要跟著董俷。
馬嵩識字,加上又在郡兵中當過都伯,故而董俷對他也頗為重用。
任命馬嵩為他的親兵隊長,雖然他武力不算高,卻能非常準確的領會董俷的意圖,更能很好的完成董俷安排下來的訓練任務。一來二去,倒也成了董俷身邊的重要人物。
馬嵩恭敬的捧起書簡,“主公,您且仔細看看這上面的內容。”
“有什么可看的?”
董俷拿過來,有董鐵立刻舉著火把湊上去。就著火光,董俷掃了兩眼之后,疑惑的看著馬嵩說:“這好像是董仲舒留下來的春秋注疏,雖然難得,可也沒什么值得奇怪啊?”
“不,主公請看那些注釋!”
“注釋?”
董俷再次認真的看了兩眼。這一次他發現了其中的奧妙。
“蔡飛白是誰?”
董鐵和馬嵩是大眼瞪小眼,然后看著董俷,好像是在說:您都不知道,我們怎么知道?
“兄長,可聽說過蔡飛白這個人?”
劉望一怔,從董俷手中接過書簡,掃了一眼后,露出了震驚之色,“蔡飛白?難道是他嗎?”
“誰?”
劉望鄭重的說:“自然是蔡中郎,蔡邕蔡大家。”
古人常以雅號在書卷中留名。若說董俷不知道蔡飛白、蔡中郎是誰,那蔡邕卻是百分百知道。頭天還在潁川見過,董俷對蔡邕的印象,可是說是非常的好。故而聽到劉望說蔡飛白是蔡邕的時候,不禁愣住了,有些不太明白蔡邕為何叫蔡飛白?
劉望解釋說:“前些年,皇帝重修鴻都,有工匠用掃白粉的帚在墻上寫字。伯喈先生當時從受到了啟發,創造了一種名為‘飛白書’的書體。筆畫中絲絲露白,似乎是用枯筆書寫。伯喈先生非常自得,常以蔡飛白而自稱,久而久之,也就流傳開了。兄弟,伯喈先生的飛白書可是一絕,在市面上那更是萬金難求啊。”
“你是說…”
“這正是伯喈先生的飛白書。我曾有幸看過一次,故而能認得。”
董俷遲疑了片刻,輕聲道:“那豈不是說,這車仗、書簡,都是伯喈先生所有嗎?”
劉望想了想,又命人取來了很多書簡,一一審視。
“兄弟,這當時伯喈先生的車仗…天下間沒有人能一下子擁有這么多伯喈先生的真跡。”
董俷面頰抽搐了一下,突然大叫一聲道:“不好,伯喈先生出事了!”
“此話怎講?”
“常聽人說,伯喈先生愛書如命,若非是出了意外,他斷不會把這么多書丟棄。小鐵,沿我們來的路探查,看看有沒有什么可以的痕跡。兄長在這里收拾書簡,我再留二十人給你,董鐵探查完畢后,聽從兄長調遣。其他人,隨我往前巡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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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兄弟的新書越境鬼醫已經開始上傳,書號10182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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