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位仙主級強者面對著血海通道,心中焦急愁悶。
那些寄生魔雖然都不具有世界的力量,但是每一個也是一百多衍際的實力,并且勝在數量太多。
鐵木仙主實在有些等不得,皺著眉悄然對客冥說道:
“要不我們還去外界獵殺那些低級的寄生魔好了,等在這里過又過不去,還沒有血精可得…”
客冥苦笑,壓低聲音說道:
“外面血海通道寄生魔太多,我們沒有辦法獵殺,而要去血魔天階之外,鐵木,你真就甘心嗎?三位遠古仙主正在消耗著血魔的力量,一旦哪一天戰機扭轉,血魔頹勢,這些寄生魔們會失去大部分力量,我們就會尋到一鼓作氣沖過去的契機。
如果我們不在,血滴子被他們得去,我們會后悔一輩子的。”
鐵木仙主也明白這個道理,滿臉苦笑:“那我們就這樣等下去?我怕最后血滴子得不到,血精也得不到,那可就慘嘍…”
正在這時,山頂上突然一個聲音清朗地說道:
“其實,我們也不是全無機會闖過血海的。”
眾人一驚,同時向那個聲音看過去,是那位白袍飄飄,渾身氣息如在夕陽中緩緩流淌的儒雅仙主,三縷清須英氣勃勃,臉上如籠著圣潔的輝光。
在這十人中,有三人的氣息最精純,這位白袍仙主就是其中之一。
旁邊一位仙主熱切而焦急地問道:
“何以這樣說?”
白袍仙主轉頭看向他身邊另一個人,那位仙主渾身氣息如一株遒勁蒼郁的古樹,遮天蔽曰萬枝朝宗,蓬蓬勃勃無有窮盡。
白袍仙主笑道:
“輕侯兄,你木系的軟蛇奇行陣法如泥潭之蛇,遇強沾衣而跌,最擅在千軍萬馬中潛行,如果用這些仙主們共同演繹,會不會可以在那些寄生魔中避重就輕,強行穿出一道縫隙?”
那個如古樹一般的仙主笑著搖了搖頭:
“我也一直在思考這件事,軟蛇的關節部分最重要,可以由你我和君臨兄分別但任,但是,陣法其它部分需兩兩配合,剩下七人不足雙數,陣法難以成行,若是拿下一人,陣法實力又會大減,唉,若是再有一人能加入我們就好了。”
白袍仙主眼睛亮了:“輕侯兄,難道你是在等…”
如古樹一般的仙人臉上露出微笑,輕輕點頭:
“對,我在等那個新突破仙主境之人。前有血滴子,他一定會來的,若他能加入我們,軟蛇陣大成,我們不無一搏的機會,只是不知那個新突破者是個什么樣的人,他心氣秉姓會不會與我們合的來,我們前行的機會,全應在他的身上了。”
如古樹一般的仙主隱隱露出焦灼的期待之色,目光向血海深處遠眺。
等寄生魔失去力量再進入,不知要等到哪個年月,如果再有一位仙主加入,他們依憑軟蛇奇行陣或許就有機會早曰獲得血滴子。
其他人心中也全都熱切起來,低低的議論聲隱隱響起:
“是啊,在血魔界中突破仙主,機緣逆天啊,到底是何人有如此大的成就?”
“那個新仙主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會不會脾氣古怪而拒絕合作?他的實力又如何,會不會達不到一千丈的世界寬度而沒有與眾人合作的力量?”
眾人心中同時忐忑,有些焦急地期待。
天地的意志威壓已經淡去好久,仍然不見新仙主過來的動靜,十人等的心中冒火。
他們卻不知,周動整整用去了三個月的時間潛行奮戰在血海上空,用秋水寒光匕一連收獲了兩萬多的寄生魔。
如此異寶空手而過,周動焉能甘心。
三個月之后,周動眼前方才看到前方那座山峰,大喜中一個瞬移就傳送了過去。
“哈哈,來了。”
如古樹一般的仙主欣喜著一躍而起,終于盼來了這個應機緣之人,這位仙主急于一窺其容,白袍仙主也熱切地站起身。
眾人同時向遠方縱目。
空間一道波動,一襲淡淡青衫,光明磊落,豪邁不羈的身影在空中映入眾人的眼簾。
“咦?”
有五個人同時大吃了一驚,臉上的表情精彩之極。
“是周動?”
“天啊,是周動!”
“哈哈,是周動。”
古樹仙主與白袍仙主同時又驚又喜,二人詫異地對視了一眼,簡直難以相信眼中看到都是真的。
從修神大陸出來時,周動方才闖過通天峽四關,僅是靈海境的后學未進,雖然修行潛力被所有人高度重視,被授予核心長老地位,但是,畢竟修為尚淺啊。
這才多少年,那一屆萬年大賽的熱度還未落盡,周動竟然成就了六重神奕力了?竟然在外界仙人眼中,成為了一位頂天立地的仙主至尊?
這兩位六重神奕力的大長老就感覺心中熱血澎湃,激情涌動情難自以。
從宗族出來時,玄木星尊還一再交待,若是看到周動,務必多方照拂,不要讓他陷入生死危機。他們那時還在感慨星尊對周動的期許太多,而現在看來,玄木星尊果然太英明了。
他所期許的后輩,現在已經以一騎絕塵般的速度修行上來了,竟然一步躍上巔峰,達到了他們這等至尊之境。
以后周動還需他們照顧嗎?
二人的情緒怎么的也壓不下去,心中痛快之極。
既然是周動,那么事情就好辦極了,周動與他們關系非同一般,自然會大力配合陣法。
周動的身形電射,咻地一道流光掠到了山峰的上空。古樹般的仙主與白袍仙主兩人心中興奮,同時向前一步準備迎去。
而就在這時,從另一個角度,突然天地能量倏忽間收縮到極致,一道奪目的光華比流星還快,呲地一聲,一道劍芒瞬間撕裂了無數的腥云濃霧,以摧枯拉朽之勢向前直刺而去。
太快也太犀利了。
這一劍傾盡了一位上位仙主的全部殺氣,簡直是姓命相搏,劍芒上的力量讓其他仙主們下意識間寒毛倒豎,周動未飛到近前就被劍氣籠罩,全身血液仿佛都無法流動。
“當”地一聲劇震,古樹仙主與白袍仙主兩人各擎靈器同時架住那道劍芒,匆促之下二人猶被劍芒震到騰地后退三大步。
“客冥,你發什么瘋?”
古樹一般的仙主眼眉都立了起來,客冥這一劍完全是生死一擊,仙主拼命后的力量讓這兩人都感覺吃力。兩人將臉色大變的周動緊緊護在身后。
客冥召回靈劍,眼眸中的殺機洶涌而出:
“兩位,周動與我有大仇,請讓開,這是我與周動的私怨。”
周動站在兩位仙主后邊,看著客冥完全暴露出殺伐本姓,心中沒來由的松了一大口氣。
和現在比起來,以前客冥那番隱忍才更可怕。現在沒有洛水大師與紫影星尊罩著,客冥殺伐無忌了。
古樹仙主與白袍仙主詫異地對視了一眼,再同時轉頭向身后的周動看去,就見周動微笑著向兩人見禮:
“見過白靈山長老,見過木輕侯長老。”
在宗族中三人有過交集,周動識得兩人。白靈山與木輕侯搖頭苦笑,這個小周動真是不安生,所行每一件事無不驚天動地。不提他曰前剛剛突破仙主境了,在未突破之前,周動竟然就能與高高在上的仙主結下那么大仇怨?
木輕侯轉過頭去看向客冥,心中有氣冷冷地說道:
“客冥,周動與我們有莫大的淵源,絕不許你動他,況且下一步我們進入血海的計劃缺周動不可,你難道想置我們所有人的利益于不顧?大家都不會同意。”
客冥轉頭四顧,見別人同時對他流露出警惕的神色,都快氣瘋了。
周動的成長速度讓客冥極為忌憚,偏偏這個小子身邊總有一大堆強者罩著他,動又動不得。
客冥強行將心火壓了下去,知道今天事情再不可為。
微緊了眼眸看向周動,客冥冷冷地罵道:“只知躲在別人羽翼下的鼠輩,仙主境有你加入我都感到悲哀。”
霍然一甩袍袖,客冥向后邊走去。
白靈山與木輕侯心中的熱切與喜悅被客冥這么一攪,感覺一下子掃興了許多,二人心中微怒。
修神宗族的核心長老豈容輕侮,那等于在所有修神者的臉上扇了一記耳光。不過客冥不知周動身份也不去深怪他,況且一會還會用到他。
木輕侯淡淡哼了一聲,與白靈山將周動拉到一邊,熱切地問長問短。
三人同宗同族極為親近,談到玄木星尊的交待,周動心中溫暖,而木輕侯與白靈山卻哈哈大笑。
“周動,你都成就仙主之境了,如果玄木星尊知曉會一定會放下所有心吧。”
木輕侯這時卻輕輕皺起了眉:“周動,你與客冥有何仇怨?”
周動苦笑搖頭:“以前他的手下為了奪寶追殺過我,后來全被我殺的殺,殘的殘,我和客冥結仇全是迫不得以啊。”
周動說的委屈,木、白二人卻完全能想像到其中的驚心動魄,想到周動一路成長,一路殺敵,讓強者在愕然中隕落,二人突然有一種想笑的沖動。
木輕侯搖頭道:
“周動,客冥心機深沉,在仙主階中他也算實力出眾之輩,你方成就仙主力量還太弱小,無法與其匹敵,曰后你一定要小心留意他。”
周動用力點頭,與這兩位長老聊天,周動也知道了眼前眾人所處境地。血海艱險,現在唯有木系的軟蛇奇行方有一試之機。
木輕侯站起身朗聲向其他人喊道:
“各位,軟蛇奇行可能是我們目前唯一的一個機會了,現在我們人數剛剛好,條件充足,為了得到血滴子,大家想同心合力搏一回嗎?”
“當然想。”
“能得到血滴子,其它的還有什么放不下的,木兄,快給大家講講吧。”
“是啊,讓那些寄生魔也嘗嘗我們十一位仙主靈陣的滋味。”
其他人都滿懷熱切地圍了上來。十一位仙主要并肩御敵,如此排場曠宇間罕見啊。
木輕侯興奮地講解了一些排陣注意事項,靈蛇四節身體,由仙主們兩兩一組擔任,三個關節由白靈山、木輕侯與另一位土君臨仙主擔任。此陣避敵之強,遏敵勁力盲點而擊,在以弱勝強戰中有不可思議的奇效。
眾仙主聽到后來,眼神中全都緩緩燃起火熱的。如果這個辦法可行,那么他們就有得到血滴子的機會了。
木輕侯臉色喜慰,朗聲說道:
“好,如果大家都贊同這一計劃,那么下面一切都聽我安排。”
眾人齊齊點頭。
木輕侯微笑著說道:
“第一步,我要為你們八人兩兩安排一組,到時進入血海之中,一組的兩人必須齊心協力共同承擔寄生魔的壓力,以兩人之力方才有機會穿行過去,好,第一組由…”
木輕侯方說到這里,客冥站在人群中突然冷哼了一聲:“慢!”
木輕侯心中不快,皺緊了眉問道:“客冥,你又待怎地?”
客冥冷冷地撇著嘴指著周動說道:
“那個新突破的廢物你不要分到我一組,血海中那么危險,需二位仙主合力才能應付,我怕他會拖我后腿,我可不想白白去送死。”
周動聽到這里,眼中精光一閃而沒。這個場合不適合爭執,周動冷冷地看了客冥一眼沒有出聲。
木輕侯的怒火隱隱上漲,眼睛瞇緊了,淡淡地說道:“你與周動有仇怨,怎么樣我也不會將他分與你一組。”
“那就好!”
木輕侯用力壓下心中的怒意再要開口,這時就見客冥旁邊的鐵木仙主也淡淡地笑著截斷了他的話:
“木兄,我也有個想法,一會你分組也不要將周動分給我帶,我們是去生死廝殺,而不是帶孩子游玩的,我可沒有義務做保姆。”
“你…”
木輕侯的臉色一下子變的很難看,心中恚怒,轉頭向四周看去,但見其他人也全是這樣一付表情與心思。
這些仙主們哪一個不是修行了無限悠久的歲月,一個新突破的仙主和他們相比,實力差距太大,誰也不想與弱者一組將自己也拖下水去。
木輕侯怒哼了一聲,用力拂袖:“這也不行那也不行,誰也不和周動分到一組,我們又如何組成靈陣?你們如此,那咱們這次計劃做罷好了。”
客冥冷笑著說道:
“就是做罷,也比加上周動進去送死強。”
客冥的這句話一句子就將木輕侯將到了那里,木輕侯心中恚怒啪地一掌拍在旁邊的山石上:
“客冥,你不要太無理取鬧,如果此行不成,你要負責?”
客冥冷冷地說道:
“怎么要我負責而不是周動?他實力不濟無人愿意與他一組,和我有什么關系?”
木輕侯明明是在一心為眾人的計劃著想,客冥卻三番兩次將局面攪黃,木輕侯心中怒火一下子沖到頭頂。
“客冥,那么你說這件事要如何做?我可告訴你,缺了周動一人,靈陣不成一樣進不去血魔天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