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慶功第二十九章慶功 粉音澤。
粉紅的燈火映紅了半邊天空,數量極多的子衣衫飛舞,發鬢飄,在樓閣、庭院中快步穿行。手上或托著酒佳肴、鮮水果,或是爐煙鼎、細巧玩意。喑喑嗚嗚的,到處都有樂聲飛起,無數聲樂糅合,變成陣陣噪音在粉音澤內四處亂竄。無數中氣極其充沛的男子大聲歡笑叫嚷,酒籌交錯,那聲音簡直要把西坊都轟上天去。
上次夏侯和相柳柔的屬下對陣的庭院內,那些樓閣亭臺不知去向,露出了平平整整的一塊兒青玉板打底的平地來。四處溪水纏繞,木繁多,氣隱隱,魚聲淅淅,加上有八方涼風襲來,好不愜意,好不快活的一塊地方。足足三寸厚的奇獸皮毛鋪在地上,皮毛中涼氣一絲絲的蒸上來,端坐其上,渾身涼氣旋繞,四周暑氣消失得無影無蹤。
整整齊齊的七十二張青玉長案在那地毯上圍成了一個方形,每條長案后坐了或兩人,或三人,或四五人不等,每人都高舉酒杯酒爵,歡呼暢飲,醇的酒氣沖天而起。那長案所圍的空地正中,數十名窈窕少隨著音樂翩翩起舞,好似那蝴蝶在中飄飛一樣,尖細的歌聲若天魔狂歌,直要沖上了天去,加上她們有意無意露出的大片雪白肌膚,引得四周坐客血氣上升,一個個眼里都快冒出火來。
黑厴軍、玄彪軍兩軍的所有高級將領,就在這平地處喝酒取樂。而粉音澤的大小樓閣,卻被他們屬下軍、心腹軍士占據了。甚至粉音澤四鄰,那些功能近似的,掛著音館琴館的羊頭,實際就是賣人肉的店鋪,也被兩軍的低級軍們帶領大批人馬上門光顧。
包下整個西坊慶祝,刑天大風他們在這一點上倒是說到做到了。
歡聲雷動,笑語震天。整個園子里唯一難過的,怕是就只有夏侯了。夏侯渾身肌肉緊繃的坐在那里,無奈的忍受著六名眼、杏腮、皮膚卻彷佛樣粉紅的少的撫摸、親吻和挑逗。更有大膽的少,纖手直接伸向了夏侯的要害部位的撫摸抓撓,夏侯一驚一咋的,差點揮動足足有她們腦袋大小的拳頭,把幾個人兒給打飛出去。
“我不介意在這個世界和幾位發生某些情事,但是我的第一次,是絕對不可能丟棄在這些煙子的身上。當我是來者不拒的那幾位么?”夏侯無奈的看了一眼整個就躺在了人懷里的刑天鼌和刑天昁等人。
然后,夏侯就看到了坐在一條長案后,長吁短嘆,滿臉發黑的黑冥森。他的抓了身邊的刑天大風一下,示意他口冥森的臉。正摟著一名年齡不超過十三歲的少,強行要用嘴給她喂酒的刑天大風抬起頭來,看了黑冥森那死了親爹老娘的臉一眼,就看到刑天大風狠狠的把手上的酒壺一把拍在了面前的長案上,大喝了一聲:“啊呔!”
整個庭院立刻安靜了下來,正在飲酒作樂的黑厴軍、玄彪軍的將領們同時看向了自己的頂頭上司。
刑天大風放開身邊的子,一骨碌的爬起來,指著黑冥森笑罵到:“今兒個是兄弟們快活的日子,你家死人了怎么的?怎么擺一副臭臉?”
黑冥森狠狠的朝著刑天大風翻了個白眼,咒罵到:“你家才天天除喪哩!刑天大風,我黑冥森可沒得罪你,你帶著兄弟們上門快活,我打開正門歡迎。可是你逼我給你一切開銷算了個對折也就罷了,怎么所有開支還要我給你頂帳呢?”
刑天玄蛭微笑,手指上拈著一個精巧的酒杯轉了幾圈,嘿嘿笑道:“得,今日可算看清你的嘴臉了,黑冥森。不就是哥哥我們身上不方便,你先給我們把帳給結了么,又不是不還你錢!娘的,你家把王宮的校場借給相柳家的,可這么大方?”
刑天大風冷笑了幾聲,擺出了一副軍漢耍蠻賣狠的嘴臉,一腳踏在了面前的長案上,喝道:“對了,這帳還沒和你計較!你家居然把王宮校場借給相柳老六,讓他來拉哥哥我的面子,這事情可怎么算哩?”吊兒郎當的扭了兩下身體,刑天大風罵道:“要不是我篪虎兄弟拼命,把那滄風給砸趴下了,現在怕是你正在安邑哪個城門看哥哥我的好戲吧?”
黑冥森翻了個白眼,叫起了撞天冤來。“啊呀呀呀呀,那相柳老六又不是我兒子,我這么幫他?實在是他給我家主送了一大串東洋海珠,還有四名海人的貌處,我祖父的脾氣你們還不清楚么?見了那子,早就忘了我黑冥森難做,一張口就把校場給借出去了,我可冤枉!”
刑天鞶跳起來,指著黑冥森的鼻子喝道:“你小祖的沒從里面得好處?”
黑冥森舉起右手,按在自己心口大聲叫嚷道:“大禹王祖王在上,那相柳老六給了我什處?要是我拿了好處,天神劈死我哩!”
遲疑了一陣,黑冥森有點害怕的看了看天空,嘀咕道:“誒,一名頭發好像黃金一樣,皮膚好像白云一樣的海人處,算不算好處?”
刑天家的將領以及那些軍同時笑罵,幾個坐在黑冥森身邊的轄制,更是伸出手去狠狠的抹黑冥森的臉,怪笑道:“來來來,看看你小子的臉皮有多厚哩。真正的海人的貴族子,還不算好處么?”
刑天鼌嗓子里面咯咯了幾聲,‘啊呸’一聲,一口濃痰吐在了潔白光滑的獸皮地毯上,那濃痰簡直有如彈丸,把地毯打出了老大一個窟窿,深深的陷入了地下去。就聽得他罵道:“黑冥森,就知道你肯定得了相柳柔的好處,才幫著他計算我們兄弟哩。沒得說的,今天粉音澤的所有開銷,你給我們結了。”
‘啊呸’又是一聲,在黑冥森慘綠的眼神里,那昂貴的玄冰白熊皮連成的地毯,又被刑天鼌打出了老大一個窟窿。
夏侯只是連連搖頭,對于刑天大風他們的作風,他已經沒有了言語。誒,按照夏侯的觀點來看,這群黑厴軍的、玄彪軍的乃至熊營的將領,怎么看就有點前世白吃白拿的痞子做派呢?偏偏他們還一個個出身世家門閥!唉,愿天神保佑可憐的黑冥森罷!
黑冥森的眼睛變得通紅的,指天劃地的咒罵道:“好,好,好,我怕了你們這群混貨!算是我黑冥森這次壓錯了注,被相柳老六那廝給坑害啦!今天粉音澤的開銷我黑冥森請了,可是其他院子里的怎么說?你榨干了我,我也沒這么多錢!”他雙手一攤,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擺了出來,眼睛斜斜的瞪著刑天大風和刑天玄蛭,脖子媚一下伸長了,輕輕的用手在脖子上拍了拍。
夏侯呵呵直樂,端起酒壺,一口氣把里面的酒飲了個干凈。旁邊的少立刻給他酒壺里注滿酒,溫柔的把酒壺湊到了他嘴邊。
刑天玄蛭干巴澳笑了幾聲,聳聳肩膀,冷兮兮的看著黑冥森:“那,這次的事情就這么算了罷。粉音澤的帳,算是你請哥哥們開心了。其他院子里的,你怕我們出不起錢怎么的?反正也是相柳老六的錢,你擔心什么?切,我們砍你腦袋作甚?”
黑冥森一下子子精神起來,一骨碌爬起,舉起一個酒壺,嬌柔的笑了幾聲,扭著腰肢朝著四周舉了一下酒壺,‘嬌滴滴’的笑道:“那可好,諸位兄弟,今日大家都高興,我敬諸位兄弟一壺!”
很有點兒做派的黑冥森一口氣飲盡了那一壺酒,四周諸人歡呼雷動,紛紛抓起案上的酒壺遙相呼應,暢快痛飲,好不快活。
那黑冥森一屁股坐了下來,有點喘氣的拍了拍胸口,整個人就靠在了身后一名的懷里,仰天嘆息到:“唉,相柳老六,這次可慘咯!”
冷笑了幾聲,刑天大風笑道:“他活該找死。壓著我們玩了幾年,真當我們兄弟怕了他不成?不過,這次我們篪虎兄弟可是首功啊!”
他順手在夏侯的肩膀上拍了幾下,冷笑道:“和他相柳柔斗了幾年,就看他屬下稀奇古怪的人物層出不窮,這次居然還弄了一個煉氣士出來。幸好我篪虎兄弟是真正的好漢子,硬是把那滄風給揍倒了,枉費那相柳柔耗費了偌大的心機,最后還不是給我們兄弟落了好處么?”
越說刑天大風越是高興,媚拉起了夏侯,手一揚,兩壇烈酒已經到了手上,他遞了一壇給夏侯,大喝道:“來,篪虎兄弟,這次可是你才給兄弟們保住了臉面,我敬你一壇。從明兒起,你也別去那什么新軍營啦,就你的本事,先在安邑玩幾天,然后直接來我黑厴軍就是。”
夏侯微微一笑,點點頭,卻也不說什美言壯語,只是很憨厚的舉起酒壇和刑天大風對碰了一下,兩人仰天長笑,大嘴張開一吸,就看到一條酒泉自那酒壇中落下,盡數進了二人的肚子里去。這酒液發紅,在陽光下彷佛火焰一樣有一層層的霧氣繚繞,入腹后灼燒無比,彷佛炸藥在腸胃中爆炸一樣。夏侯只感覺一股子火氣從腹中升起,直沖腦門,腦門上立刻就是一層熱汗淌了出來。
而那邊,刑天玄蛭聽得刑天大風的話,說夏侯不要去新軍營廝混了,已經拉住了身邊的刑天鼌,仔細的給他吩咐起來。從夏侯入營的記錄開始到最終離開新軍營為止,一副好看的、評價高的、優秀的新軍檔案應該如何編造,已經在他和刑天鼌的對話中慢慢的完成了。也就是說,夏侯在新軍營呆了不到半個月,就完全可以用一名最優秀的新軍軍士的身份,加入黑厴軍了。
那刑天大風喝多了烈酒,酒勁似乎有點上頭了,無比熱情熱烈的拉著夏侯緊靠著盤膝坐下,仰天嘆息,開始訴苦。
從他和刑天玄蛭等幾個親兄弟被挑選出來,安排在安邑作為刑天家這一代子弟對外的門面、代表、形象工程開始,到他們和其他幾個大家族的門面、代表、形象工程發生糾紛,雙方相互攻擊,相互抹黑,相互坑害,恨不得直接毀了人家的大門、滅了人家的象征、砸了人家的工程,一直到相柳柔憑借著種種優勢壓著他們欺負了幾年,刑天大風可算是把一肚子苦水給訴了出來。
他拉著夏侯的手,仰天長嘆啊。
刑天家的兼極嚴,他們幾兄弟身上經常窮得叮當響,根本無錢去籠絡民間的巫武、巫士來麾下效力。同樣是四大巫家之一,人家相柳柔手上大把大把的銅熊錢、金錢、玉錢砸出去,人家干嗎來你一個一點油水都沒有的刑天大風屬下啊?刑天大風他們六兄弟,除了自己麾下的軍將士,根本無人可用。
而黑厴軍、玄彪軍,誒,很不幸,他們手上的這兩只軍隊,是他們接手后重新組建的,哪里有什么高手狠人?所有的高手都被抽調去他們父親、伯父、祖父、叔祖統轄的軍隊里去了。而刑天家自家的子弟,有那極強的人物,卻都在巫殿中潛心修煉,陷于安邑的規矩,誰敢出來幫他們私斗啊?
而相柳柔呢?手上金錢大把,加上他又從來沒有過什么正經的職務,每日里就在治司鬼混,有大把的時間去各地游蕩,招攬高手為之效力。比較起需要按時輪值、時不時還要帶領軍隊出動執行任務的刑天兄弟,他屬下的友客一直壓著刑天大風他們欺負,也就可以理解了。
“篪虎兄弟啊,所以那次在你家鄉,哥哥我看到你從那么高的懸崖上掉下來都沒摔死,就知道你是個人才啊!才十一二歲的娃娃,居然就有這么強的,前途不可限量啊!嘖嘖,怎么樣,哥哥我可是慧眼識才,巴澳請你來了安邑,你可就給我出了一口惡氣啊。”
刑天大風得意洋洋的舉起酒壇,又是一壇好酒灌下:“沒得說的,這次相柳柔作繭自縛,嘿,可是丟臉丟到大王和諸位天候的面前了,看他以后還敢在安邑和我們斗?這可讓天下的大巫都知道,我刑天家的子弟就是要壓了他相柳家的一頭,我刑天家才是天下第二巫家!”
他狠狠的錘了夏侯那崗巖一樣結實的胸膛幾下,大笑道:“贏了相柳老六這么多錢,等他把賭注私了,你自己挑選一車就是!哈,百多車的錢物啊,嘻嘻。”刑天大風樂不可支的笑了起來,夏侯甚至看到他嘴角都有口水要流下了。可想而知,一直窮得慌了的刑天大風兄弟,有了巨額的財物,肯定是日日天酒地的快活,這,也許正是他們的夢想哩。
夏侯搖搖頭,他很能理解年輕人的心態,畢竟,他夏侯前世里也曾經有過一段的瘋狂歲月。
不過,他對于刑天大風言語中的某些話很是好奇。抓抓腦袋,他也抓起酒壇灌了一口,問刑天大風:“第二巫家?那天下第一是誰?”
刑天大風詫異的看了夏侯一眼,突然笑起來:“我倒是忘了,你不知道這些事情。天下第一巫家,自然是大禹王的子孫,如今的王族啊。你不知道么?我巫族九殿的大巫,身份最高、巫力最強,近乎天神的天巫,就是當今大王的伯父呀!”
‘呃!’,夏侯還闌及表示自己的驚嘆,一條雪白細嫩的手臂已經從身后纏繞了上來,摟住了他的脖子。夏侯膩味的隨手一拍,把那手臂從自己的脖子上拍掉,回頭狠狠的瞪了那幾個面倉惶的少一眼,喝道:“你們莫非還要擾我不成?”
刑天大風啞然失笑,徹底對夏侯沒轍了。如果不是因為知道夏侯是一個真正的南方蠻人,不解風情的話,他真正會生氣了。在安邑,只有不接受主人好意,不給主人任何顏面的人,才會拒絕主人給他安排的人的。“不過,也許篪虎暴龍還根本不懂人的妙處?誒,要不要哪天灌醉了他,讓粉音澤的姑娘們把他給輪流伺候一番?”
用那種極其古怪的眼神上下打量了夏侯那雄偉的身軀一陣,刑天大風盤算到:“怕是到時候應該是我找黑冥森這小子收錢才是,畢竟,占便宜的可是他手下的姑娘。”
夏侯本能的、敏銳的察覺到了刑天大風對自己的不良企圖,他立刻用無比兇狠的眼神瞪了刑天大風一眼,隨后狠狠的掃了那幾個少一下,端起了酒壇子,‘咕咚、咕咚’的又是幾口灌了下去,卻是不敢吭聲。對于某些事情擁有豐厚經驗的夏侯深深的知道,對于某些人品不佳的‘損友’來說,灌醉了朋友然后把他扔進人堆里,是那些‘損友’很喜歡做的事情。
他絕對不希望被刑天大風這樣坑害一次,堅決不想自己哪天早上爬起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被數十名的子給包圍著。“唔,那不是成了配種的牲口了么?也許白還會對這樣的勾當感興趣。”
扭頭看了一眼,白正四腳朝天的躺在柔軟的獸皮上,嘴里叼著一根骨頭,在那里享受幾個貌子的抓撓呢。那幾個子卻也是細心,很仔細的扒開白身上一片片的鱗片,給他抓撓里面的皮毛,白舒服得直哼哼,嘴角一連串的口水滴了下來。
刑天大風順著夏侯的視線看了過去,頓時又大笑起來:“篪虎兄弟,在安邑城內,可找不出一頭給白配對的母貔貅啊!只有王宮里有兩頭貔貅,可惜也都是公的。嘿嘿,哈哈哈哈!”
他突然想通了一件事情,夏侯既然不愛,那豈不是被人收買的可能就降低了很多么?看來,夏侯很有培養的前途啊。在自己掌握家族中更大的權力,握有更強的武力之前,夏侯應該成為自己屬下第一號的友客打手。而等到自己的權勢大了,勢力大了,夏侯這樣希罕的土屬巫力的擁有者,應該可以培養成自己的心腹的。
“嗯,家主身邊的那幾名外門長老,當年不也是年輕的時候,陪同他老人家一路打殺出來的友客么?”刑天大風很是志得意滿的喝了一口。
正在歡暢間,突然那邊幾個子嬌滴滴的叫嚷起來:“混天候安好?”
夏侯、刑天大風、刑天玄蛭扭頭看過去,果然身穿一身紫長袍,威武雄壯彷佛天神的混天候正帶了幾個隨從,大步的順著那九曲回廊過了溪水,走了過來。遠遠的,混天候的聲音已經隆隆傳來,依然充滿了那彷佛雷霆爆裂般渾厚的威力。“哈哈哈哈,刑天大兄,你這次可真正出臉了。當著大王和諸大巫、諸大天候,你可壓得相柳柔沒有一點脾氣。”
刑天大風呵呵笑了幾聲,只是站起來行了一禮。
刑天玄蛭微不可覺的搖搖頭,站起身來迎了上去,冷漠的臉上擠出了幾絲笑容,淡淡的說道:“天候說得哪里話?不過是僥幸罷了。也是相柳老六自己找霉頭,沒事找我們兄弟下這么重的注碼作甚么?”
混天候熱絡的拉住了刑天玄蛭的手,咯咯直樂:“可不是么?不過,也許是他對那煉氣士滄風太有信心了。呵,篪虎壯士在這里?那煉氣士滄風,不是也被刑天大兄的人帶走了么?”
夏侯眨巴了一下眼睛,大模大樣的坐在那里沒吭聲,只是直直的盯著混天候傻笑。作為一個南方的蠻人,這才是最符合他身份的舉動。如果夏侯按照前世的特訓,擺出一副貴族世家的優雅風度,縐縐的和混天候客套間,怕是他立刻就要被當做異類了。
刑天玄蛭圓滑的周轉了間,只是抿著嘴露出微笑,很是冷淡的看著混天候:“那煉氣士滄風?我們見他可憐,所以,已經送回去修養了。”他好奇的看了混天候一陣,突然笑道:“天候想要那煉氣士為天候效力否?”
混天候無比瀟灑的擺擺手,大笑:“本候只是好奇,問問。那滄風雖然實力不弱,本候屬下卻也不缺那樣的人。何況,他已經敗于篪虎暴龍之手,就算本候要籠絡人,也要找篪虎暴龍兄弟啊,刑天二兄以為如何?”
刑天大風皺起了眉頭,刑天玄蛭則是面無表情的點點頭,伸手把混天候引向了長案。
夏侯心里冷笑幾聲,雖然弄不清混天候的本來用意,卻也猜到他是在探刑天兄弟的口風。這些鉤心斗角的事情,他夏侯才懶得去理睬。就有如前世他受到的教的訓誡一樣:你們是工具,執行、完成任務是你們唯一的職責,其他的,務須多理。
裝作沒聽到或者說是聽到了卻沒聽懂混天候的話,本來對身邊那幾名少不加以顏的夏侯嘎嘎一笑,突然摟過了一名白衣子,大嘴張開,對著她的臉蛋就湊了過去:“哈哈哈哈,今天高興,我們來親一個。”
那少嬌笑一聲,無比微妙的輕輕的扭過了自己的臉兒,原本對著她臉蛋親吻過去的夏侯一不提防,韌她深深的吻在了一起。靈巧的舌勢如破竹的破開了夏侯的嘴唇,在他的齒縫、舌尖上輕輕的挑了幾下。
夏侯渾身一僵,差點沒抓起那少直接丟飛出去。“天啊,我這輩子的初吻!”夏侯眼珠子瞪迪大,皮膚下一根根的青筋都暴了出來,心臟跳動速度直接提升了三倍。他心里那個氣惱啊,裝模作樣干什么?結果白白的被這個準了便宜。從她那舌頭的靈巧程度上看來,她的經驗比起夏侯起碼豐富百倍以上。
一想到這小子的紅唇舌也許已經被數十數百名男人仔細的品味咀嚼過,天生有點心理潔癖的夏侯渾身寒毛直豎,媚抬起頭來,四片紅唇分開,‘波’的一聲脆響讓四周突然靜默下來的刑天大風他們都瞪圓了眼睛。
扭過頭去,抓起酒壇,夏侯胡亂的喝了一口酒在嘴里,就想要借著烈酒漱口。
正準備一口吐出那酒液時,突然看到了身邊那巧笑嫣然的少,夏侯心頭一愣,卻又起了別的心思。當著人家的面這么作,豈不是太傷這少的心了么?唔,按照夏侯的經驗來看,沒有哪個子是心甘情愿進入這煙塵之地的。
眼珠子轉了一圈,夏侯鼻子里哼了一聲,‘咕咚’一下,把那滿口烈酒吞了下去。他心中哀嘆:“罷了,罷了,我玄武夏侯今日卻被這丫頭給擺布了一記。”一想到那少無比靈巧沒有絲毫生澀感覺的舌,以及她主動大膽的作風,夏侯心里不由得一陣的膩味。
“唔,我畢竟不是一個純粹的野蠻人啊!”
這邊夏侯和身邊那少正糾纏得不可開交,那邊混天候剛剛坐下,熱絡的和刑天兄弟、兩軍將領、黑冥森等人一一招呼過后正要開口,這里又有一批人施施然的走了進來。這一批年輕人都是高冠長袍、容貌各異,下巴都快要抬到天上去的世極子。刑天大風這次卻是主動的站了起來,迎了上去,客套不已。
這些新來的世家子弟紛紛大笑,祝賀刑天大風諸兄弟終于在和相柳柔的爭斗中取得了階段的重大勝利,狠狠的打擊了相柳柔、相柳家的子弟在安邑的囂張氣焰,給安邑的諸位同好出了一口惡氣。同時也慶祝黑厴軍內多了一名勇捍的戰士,日后定然能夠在戰場上多立功勞云云。一群人唧唧喳喳的說個不停,也被刑天大風給領著坐到了長案后。
刑天鰲龍很是殷勤的湊了過來,給夏侯介紹了新來的這批子弟的領頭人物。
那鷹勾鼻、薄嘴唇,眼如刀片,看起來一股子陰氣的,是防風家這一代子弟中的代表,防風大黿。因為行事細致周密,深受防風家長老們的喜愛和信任。在刑天大風他們認識的世家子弟中,防風大黿的日子,卻是最好過的。
他身邊坐著的幾個傲氣沖天的年輕人,都是防風家擺在門面上的杰出子弟。和刑天大風他們一樣,都擁有一鼎大巫的力量。而那些眾星捧月一樣圍坐在他們身邊的,卻是其他二十幾個世家的族人,跟過來湊趣找個開心的。
混天候自然也不會放過這個結納人心的機會,早早的湊了過去,和防風大黿他們寒暄起來。
一時間,反而是慶功會的正角夏侯,被冷落在了一邊。夏侯卻也欣喜得了一個自在,摸摸的環顧四周,尋思著還是要去找個隱秘角落,找點烈酒漱漱口的好。雖然剛才那一口酒已經吞了下去,不過,求得一個心理上的安穩啊?
奈何身邊那幾個少彷佛牛皮糖一樣貼在了他身上,就算去小解,這幾個子也都跟上去替夏侯解腰帶,哪里擺脫得了?
這邊還在鬧,那里又有人走了進來。
申公鯤、申公豹兄弟帶了一批交好的同伴,嘻嘻哈哈的打著來粉音澤玩樂的招牌走了進來。刑天玄蛭眼睛一亮,就迎了上去。一行人一轉眼的功夫,就不知道去哪個密室里做些什么去了,旁人似乎也認為是理所當然的,沒有理會。就彷佛,前一陣子申公鯤幫著相柳柔挑撥刑天兄弟的事情,根本沒有發生過一樣。
夏侯無奈的雙臂杵在長案上,兩只手托著下巴看著這一群一個個臉上喜氣洋洋,然知道為了什么而喜的世家子弟,心里只剩下了連串的感嘆。“天下烏鴉一般黑,這些門閥子弟,都一樣的虛偽啊。”原本慶祝夏侯打敗了滄風,贏了一大筆錢物的慶功會,眨眼的功夫就變成了安邑貴族豪門子弟聯絡感情、溝通關系、拉幫結派的社交宴會,真是:“他娘的,沒趣!”
抬頭看看天還早,太陽還掛在天上呢,夏侯一不做,二不休,趁著沒人注意自己,揮手間輕輕的敲暈了身邊糾纏自己的少,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了鬧成一團的庭園。
“出去走走,又不用去新軍營了,這里又實在沒有意思,還不如去看看街景的好。”
尋思著這一幫人鬧到最后肯定是各自挑選了少去樓房內盤腸大戰,人太多太雜,根本無法注意到自己的缺席,夏侯很是心安的溜走了。喜歡坐在茉莉中品茶的他,實在是沒于這種煙之地鬼混的興趣。也許,跑回去刑天家的府邸去看看被自己打成重傷的滄風,更加的有趣一點。
一想到滄風那奇怪的法術,比起自己強大極多的真氣,以及那熟悉的道法波動,夏侯心頭一熱,邁開長腿,兩下就走出了粉音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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