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征途萬里會豪雄第五卷征途萬里會豪雄 (今天有些忙,更的有些少,呵呵。。。。。)
不說段瑞起了離京他去之心,單說王虎,前幾日又鬧了一次,這一次卻是借著移防的由頭來說事的,消息傳到趙石耳朵里的時候,已是兩日之后的事情了。
其中原委簡單的很,卻是羽林左衛指揮使王虎上請兵部,言道西山大營離京太遠,左衛駐守宮禁,輪值各部官署,來去不便,欲棄西山大營不用,另立營盤等等。
砌詞再是得當,理由再是光明正大,經過前些時的事情,里面的味道趙石一聞也能聞出來,西山大營乃是他當初練兵所在,也正是在這離長安不遠不近的西山大營,他才能悄無聲息的搭建出一支強軍的架子出來。
之后屢經波折,他率領羽林左衛精銳幾經征戰,用刀槍和鮮血打出了威風,也打出了京軍的名聲,現如今外間一旦說起羽林軍,不論西軍東軍,頭一個想到的便是羽林左衛,也成就了羽林強軍的威名。
而作為羽林左衛在京駐地的西山大營,也就成了羽林左衛的根基所在,羽林衛誰不知道?凡是能留在西山大營操練不綴的,必定便是羽林軍精銳中的精銳,西山大營在這個時候也就成了羽林左衛的一個標志,就像虎嘯山林,最終卻還要歸穴而眠,龍游四海,卻還是歸潭則安。
現在滿長安誰不知道,承恩湖畔的西山大營是羽林左衛的?不但羽林左衛在西山大營上打下了自己深深的印記,而羽林左衛身上,何嘗又沒有西山大營的氣息?
換個說法,也許更能說的清楚,不光是現在的羽林左衛身上,而且西山大營這里,都帶著他趙石的印記和氣息,而王虎此舉為的什么,也就再清楚不過了。
將領緊握兵權,并沒什么錯處,都說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領兵大將其實也是如此,不論獎懲,還是晉升貶職,甚或是朝廷出于制衡忌憚的緣故,領兵之人都不可能一直率領一支兵馬。
史上有岳家軍,戚家軍,這不但是朝廷無能的表現,而且是朝廷無人可用的象征,只有在那種情形之下,才會出現這些貫之以私人名號的怪物出現,而這種私曲一旦出現,無疑便是一種危險的信號,戰亂的根源多是源之于此。
所以說,軍權交替,乃是常態,也是于國于己皆大有利之事,只要朝廷將一些關節把握得當,勿急勿緩,所以無論接任卸任,也就沒什么可擔憂的。
而趙石自交卸羽林左衛兵權開始,也就有了這樣的心理準備,雖說心里一定不會太舒服,但也沒有遷怒于人,覺著王虎怎樣怎樣,還為了國武監之事,順便賣了個好給王虎。
不想,他這里難得厚道了一次,那邊卻是變本加利了起來,急切行事之下,幾如打臉,接二連三的,弄的趙石也有些惱了。
這是覺著有了依仗,就不管不顧了?真真是仔賣爺田,不知心疼,羽林左衛費了他趙石多少心血,才能到得如今地步?你就這么著胡折騰,也不知這人的腦子是怎么長的?
無疑,王虎此舉是大大得罪了他趙石,其中原因嘛,細想一下,估計也不少,王虎一直不太得意,這個是人都能瞧的出來,才干平庸,性情也偏暴躁,能做到羽林衛指揮使估計也就到頭兒了的。
王虎這人有沒有自知之明旁人自然不知道,但心里估計也憋著一股勁兒呢,之前不顯,因為沒底氣,現在自家有了公主媳婦,膽子估計就上來了,更可能的是,還是覺著趙石等人如今都身居顯位,他覺著自己本應該和這些人平起平坐,如今卻是這般,眼紅多時,有了怨恨也說不定,再愚蠢的人也知道,接二連三的這么干,還那般的大張旗鼓,這是要得罪于趙石的,但王虎還偏偏就這么干了。。。。。。。。
這是不想要臉了,趙石心里冷笑,卻不欲此時給王虎難看,現在他說一句話也容易,而他只要想較這個真兒,別看王虎折騰的兇,但只要一句話,管保讓王虎在左衛上不著天下不著地,外加寸步難行,連鬧出軍中嘩變這樣的大事來都有可能。
但壞處也是顯而易見,他現在放手兵權還算容易,但也沒放的太開,右衛現在就頂算握在他手里,但現在這個情勢,再沾手左衛就不那么恰當了,為了避嫌也好,為了將精力全部放在國武監這邊兒也罷,反正這個口不能開,一旦沾了手,再想這么輕松的放開,他自己愿意,旁人可就說不準了。。。。。。
既然如此,最終的結果就是,瞧著他折騰就是了,這事忍讓也就忍讓了,再要跟他趙石講情分,對不住,咱們還有的賬要算呢。
而且你不是要將人都弄出左衛嗎?也由得你,李金花的右衛正好缺人,接過來也就算了,現在靜觀其變,到要瞧瞧,你王虎能將左衛整治出個什么花樣來,若回了原來老路,嘿嘿,兩三年之后,等到國武監不需再耗費精力,再讓你瞧瞧這羽林中郎將是不是個擺設。
不過這次奉召入宮,也不知是不是因為這么兩件事,再有也可能是要被問及國武監的事情,他有些拿不準。
一路上想著這些,時光過的也快,好像一忽的功夫,就已經進了長安城。
一路無話,直入宮禁,還是老地方,乾元殿,不過此時已是午后,到沒有再如以往般等候太久,也沒多少大臣排在前頭,幾乎是傳稟之后,里面立即傳來宣羽林中郎將趙石覲見的聲音。
乾元殿還是老樣子,外間人事變更,這里卻一如從前,仿佛從來不曾改變過,威嚴而又空曠。。。。。。。
如果非要說有什么變化,變的就只有這里的主人了,景帝陛下竟然未著正服,而是一身松軟的便裝,披著一件斗篷,很是悠然的靠坐在寬大的龍椅上,執著一份奏折,瞧的專注。
“臣趙石參見陛下。”
“平身吧,賜坐。”
趙石這才抬頭略一打量上面的皇帝陛下,之所以說的變化,只因為以往雖說也是氣色不錯,但卻總帶著些疲憊,能夠輕易看出政務的繁重,但現在,皇帝陛上卻多了幾分閑適和悠然,顯得分外的輕松。
也未像早先般作態,隨即景帝便放下了手中奏折,溫和的看過來,“這么久才到,怕又是在國武監那里吧?”
趙石端正身子,“臣職責所在,不敢須臾離之,還請陛下恕臣來遲之罪。”
景帝臉上露出些笑意,心情確實也是不錯,從去歲秋收,加之蜀中漸漸安定,戶部那邊終于緩了一口氣下來,雖說銀子還是流水價的花出去,一半年應是沒有多大的起色,但只要再過了今年,蜀中那邊也就可以收取稅賦了,可以想見的,比之往年,國庫到底能盈余多少,即便算不清楚,但一倍應是有的。
而蜀中向來乃人杰地靈之所在,過得幾年,人心安定,這人才還能少了?
而更可喜的是,蜀中政事也漸漸平穩,一些政事鼎革也進行的頗為順遂,到得今年,朝廷政事漸漸條理清晰,再不如前幾年那般繁忙了。
而以前一直耽擱了的一些事情也就擺上了桌面,比如為太子選妃,有比如,宮中人手一直還都用著先帝舊人,卻也該充實一下后宮了,禮部那里也正在為選秀之事做準備呢,還比如,宮中內庫一直在往國庫那里貼補,弄得宮中用度日緊,而國庫那里一旦緩手過來,宮中一些殿宇樓臺,還有穿戴之類的也能寬松些了。
等等等等,可以說都是皇帝自己的家事,也沒多大,在朝廷政事平穩之后,自然而然的也就接踵而來了,但不管怎么說,卻都是好事,自他等級以來,可謂殫精竭慮,嘔心瀝血,總算熬了過來,而到得今時今日,稍微清閑下來,也確實到了講一下帝王體面的時候了。
所以此時此刻,擺在趙石面前就是這么一副悠閑場景了。
不過對于臣子來說,陛見之時,正逢皇帝陛下興致大好,卻也算得上一樁幸事。
興致好,自然也就好說話的多,只見景帝微微一笑間,道:“咱們君臣有些時日沒見了吧?嗯,好像自你任職羽林中郎將之后,就沒再召你入宮覲見了,算起來,也有多半年了。。。。。。。唉,這時光匆匆易逝,轉眼就又是一年過去了啊。。。。。。。”
趙石眉頭皺了皺,卻是順著景帝的話接道:“微臣忙的昏頭漲腦,是感覺日子過的快了些,陛下日理萬機,恐也是覺著時日不夠用的。”
景帝聞言,瞅著趙石笑著點頭道:“是這么個道理。。。。。。”
多半年不見,君臣之間那種淡淡的陌生感并沒因三言兩語而淡去,這就是身在帝闋好做官的含義所在了,皇帝陛下對你再器重,再親近,但你在外方一去就是數載,再見之時,由陌生帶來的隔閡隨之也就出現了,對于君臣來說,隔閡意味著什么,也就不用多說了。
趙石這里才多半年未曾面見,皇帝陛下言語之間雖還帶著親近,好似沒當外人一般,但那種若有若無的疏離感覺還是縈繞在話語之間,讓趙石一陣凜然,心下暗道,看來朝會這一節,還真的不能一點面都不露。。。。。。。。R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