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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一章人情

架空歷史第七卷千里江山入戰圖第五百六十一章人情第七卷千里江山入戰圖第五百六十一章人情  (說女人從軍少,其實看情況,之前說過的,八百里秦川,風起開化,加上人口少,女子從軍就多了一些,其實阿草覺得很符合邏輯,其實阿草這里只寫了兩個,難道有些多了?

  再一個,主角在古代,三妻四妾的年代,有幾個妻子是很正常的,不算種馬,其實讀友應該能看出來,阿草設計的石頭并不是濫情的人,但阿草也不會刻意去強求一夫一妻,這又不是審核嚴謹的電影,還請大家理解。)

  “走,帶上你的衙兵,隨我去利州城,讓張鋒聚代管中軍。”

  種七娘眨巴著眼睛,眼神飄忽,但還是問道:“為什么是我去,張鋒聚那小子去不行嗎?”

  趙石瞅了她一眼,“怎么?官升脾氣長,這些日子我這大軍里就和沒你這個中軍官兒似的,現在還敢問我為什么。”

  種七娘撇了撇小嘴,她的聰明勁兒就不用多提了,一聽就能聽出話里好像哄小孩兒般的味道,不過瞬即反而沉靜了下來,這些日子她也已經想過許多,從金州出來,臨行之前,母親那里話里話外的意思她又怎么會不明白?

  種家欲與人聯姻,其實父親那里定下來,自己這里又哪里能說的上話?母親那邊念念叨叨的,其實一點用處也無,既然明白其中道理,她便也一句話沒說,算是默認了下來。

  當然,以她的性子,若非心有所思,心有所系,又如何會如此?當初一路進京,當真是怒如火焚,直欲取了那折匯性命,后來細思,當初之所以那般憤怒,一來是未瞧得上折匯這個人,二來卻是折家狂妄,竟真的以為種家能予取予求。。。。。。

  不過而今和那時其實差不多少,眼前之人乃陛下面前的寵臣,以后的大將軍,朝中異軍突起的新貴翹楚,其權勢不管是在將來,還是在現在,都可謂是前程無可限量,對于現在日益衰頹的種家來說,不光是在軍中,乃至朝野,都是不可多得的強助,而且,也不是為人正室。

  但和上次聽說折家提親不同,她這心里有幾分羞澀,幾分不服,又多少有些不安和尷尬,卻惟獨沒有憤怒,少女心事,別說旁人猜不到,便是她自己也有些理不清,道不明,就算她再聰明也是不成的了。

  她本來有些任俠之氣,但到底是個女兒家,一旦涉及自己的終身大事,終是不敢再在趙石面前晃悠了,不過陽平關下,一場大戰下來,讓她始料未及的是,一下成了中軍官,胡思亂想之余,多少有些竊喜在里面,如此這般,做起事來勁頭十足,也就認真萬分,將張鋒聚等支使的團團轉。

  生恐出了差錯,可惜的是,中軍的兵卒多數都是團練,和原來自己手下軍兵差了老遠,一路上都拖在后面,連番激戰,都未能有何建樹,漢中城下一場大戰,斬獲到是不少,但終歸都是追敵所得,非是激戰而來,多少有些遺憾。

  不過話說回來,一路走來,軍伍之事越加純熟,所戰皆勝,這心氣兒卻也和其他人一般無二,只要不和那位見了就不自覺的臉紅的大帥見面,在中軍這里頤指氣使,得心應手,雖說只有短短時日,但這精彩之處卻如何是在金州時能比得了的?

  此時她聽得出話中的輕松,自安撫使衙門那次之后,這還是第一次與趙石單獨相對,心里不自覺的有些歡喜,也幾分不自在,少女情懷便是如此了,但到底是秦川兒女,還生在種家這樣的門閥世家,天生就好似有著一種不服輸的勁頭,所以聽這一句話,心里還是掠過一絲不快。

  “我勸大帥還是帶上整個中軍的好。”

  趙石愣了愣,這種家女兒的潑辣性子他是領教過了的,也不以為意,到是有些好奇她想說什么,不由問道:“為什么?”

  種七娘抿著嘴笑了,心里有些小得意,“利州城至今未失,定有軍中驍將把守,一載血戰,驕兵悍將,而我援軍今日才到,守軍上下難免心存怨氣,若不能以勢凌之,難免受其輕慢,于我軍心實為不利。

  再者,蜀軍之圍方解,城內城外必然混亂,大帥如此輕身而出,若遇兇險,將置大軍于何地?”

  趙石揚了揚眉頭,到是真沒想到這彪悍丫頭還能想到這些有的沒的,不由暗自點頭,這世家子弟果然都有一副彎曲心腸,連個女兒家也不例外。

  利州城未失,齊子平無事,他現在的心情卻也不錯,這時不由道:“有我二人在,又有何懼?你即不愿,那就讓張鋒聚陪我走一遭吧。”

  種七娘皺了皺小巧的鼻子,這是激將法?太過拙劣了些,也不知道他葫蘆里賣的什么藥,為何非要她陪著過去,莫非。。。。。。誰說男人會想入非非,女人也是如此,這一想,連脖根都開始發燒了。

  不過到底不是尋常女子,卻是仰頭便道:“李將軍能統攝大軍,末將又如何不敢與大帥走。。。。。。。。”說到這里卻是頓住,察覺出了話里面的歧義,頓時小臉羞的通紅,目光更沒了個放處。

  趙石也尷尬的咳嗽了一聲,心里直怪自己多嘴,種家這丫頭在金州時沒少給他添麻煩,和李金花不同,李金花成熟穩重中又帶著女人特有的溫柔體貼,總能讓趙石感覺到奇異的新引力,而眼前這丫頭爭強好勝不說,年紀也小了些,雖說半年沒碰女人了,但趙石卻絲毫沒有撩撥這丫頭的意思。。。。。。。

  于是他這里將臉一板,道:“城中守將乃入蜀大軍隨軍轉運使齊子平,與你父親同職,是我在京師時的故交,帶那許多人去,莫非還在人家面前炫耀不成?少說兩句,趕緊去準備,在營門口處等著。”

  “隨軍轉運使齊子平?這人末將見過,年紀輕輕的。。。。。。。。在金州呆過些時候,聽說乃是陛下潛邸舊臣,哦,怪不得,大帥也曾是。。。。。。。。真沒想到,這人竟然是在利州城,還把城池守住了,當初可沒看出來,文文弱弱一個人,竟然還有這等本事,大帥,你和他是如何相識的?當初怎么就進了景王府?”

  關于趙石的來歷,種七娘可沒少打聽,這會兒并轡而行,小小的八卦之心熊熊欲燃,再也忍不住問了出來。

  趙石這里也有些后悔了,本來想著帶這丫頭在身邊,比旁人都合適,一個是種七娘是他的中軍官,這時大軍中無事的人沒幾個,中軍官就是其中之一,帶她出來也不會耽擱了軍務,一個呢,種七娘是種家人,他和南十八也商量過了,種從端自他領兵時起,相助良多,加之現在手里握著大軍命脈,兩個兒女都隨他入蜀參戰,這么一來,相報一二乃題中應有之事。

  不然以他的為人,又怎么會讓種遂統領前軍在前,又讓種七娘統領中軍于后呢?這時將種七娘帶在身邊,未嘗沒有給齊子平引薦一下的意思,種家惡于當今圣上甚深,這個結不好解,而他也無意幫種家去解,借花獻佛而已,至于怎么把握,卻是種家自己的事情了。

  不過現在看來,種家這對兒女都還不錯,起碼比京師見到的折家子弟強的多了,尤其是身旁這丫頭,雖說潑辣了些,但在陽平關下,卻能力挽狂瀾,對于一個世家子,還是個女孩兒家來說,尤其難得。

  所以這時趙石沒滿足種七娘旺盛的好奇心,而是答非所問的道:“齊子平原是景王府長史,很。。。。。。很不錯的一個人,我與他相交不深,但也頗為佩服他的為人,不為利誘,不為勢屈,性子醇厚,很是難得。”

  “那就是一個好人了?”種七娘若有所思,不過說的卻是有些促狹,可見當初齊子平在金州時并不怎么得人看重。

  趙石微微一笑,點頭道:“陛下派他來蜀中,取的恐怕就是他做事能有條不紊,不偏不倚,你父親現在可也是大軍轉運使了,不知之前和他相處如何?”

  種七娘偷偷打量著趙石的神色,本來是想察言觀色的,但隨即不知想起了什么,臉色悄然紅暈,趕緊掩飾似的轉過頭去,嘴上卻道:“他既是天子近臣,我父親還能怎樣?再說之前金州安撫使,大軍留后可是陳祖陳大人,我父親想見其人一面都難呢。”

  這話里多少有些怨氣,畢竟他父親種從端在金州已經呆了十幾年,對于京師來人定然瞧不順眼。

  趙石笑了笑,沒接這話茬,不過從這一句話里就能聽得出來,世家子好像天然就對官場中事有著敏銳的直覺,這話就更好說了。

  “利州城依舊還在我軍手中,這是好事,但齊子平身份特異,我不欲留其在軍前,所以之后我想派你護送他回金州,使其與你父親共掌大軍糧草事,你可愿去?”

  突然聽了這么一句,種七娘猛的轉頭,直愣愣的盯著趙石,仿佛想從他臉上瞧出花來,半晌過后,種七娘慢慢低下頭,只是嘴角噙出一絲笑意,心里默道,這還沒怎的,就已經開始替種家著想了嗎?還在父兄那里聽了什么風聲,這才如此?

  “好,既然是大帥的意思,末將遵命就是。。。。。。不過,過了利州城,就是蜀中第一雄關劍門,大帥打算如何破之?”心里做那般想著,口氣中不由帶出了許多關切之意。

  趙石聽她答應的如此痛快,不由轉頭審視般瞧了種七娘幾眼,有些神思不屬,幾年功夫,自己心境變化頗大,只平平淡淡之間,就已經送了一個人情出去,這在以前,幾乎是不可想象的。

  前世的教官曾經不止一次說過,軍人不應該去琢磨政治,但現在想來,卻覺頗為可笑,軍人若沒有頭腦,只知道聽令行事,天下可謂之以太平了,可惜,軍人多數不但懂,而且會參與政治,若是不懂,才真真的要命,亂世之中,如果說懂政治的軍人會死上一大半兒,那么,不懂政治的軍人大多都是會死無葬身之地的。

  這個時代應該沒有這樣清晰的界定,但他現在也算是一個稍懂政治的軍人了吧?微微有些自嘲,又有些興奮,滋味莫名,連他自己都不太清楚了,不過可以肯定的是,身旁這個種家丫頭,雖說小小年紀,但這聰明勁卻著實夠瞧的,果然是家學淵源,不服不成。

  心里一邊不著邊際的想著,一邊隨意的回道:“這個你不用管,做好自己的事情就是了。”

  一句話將心里甜絲絲,卻又有些別扭的種七娘拉回了現實中來,嘴巴一撅,心里哼了一聲,和老頭子一樣,話總是說一半留一半的,當然,她并不清楚的是,一個女兒家若將一個同齡男子與自家父親相比,這其中的意思后世的大多數人都會明白的。

  種七娘猶自不覺,只是道:“劍門天險雖沒見過,但也總聽人談起,都說天下雄關,莫過于劍門者,由此可見其易守難攻了,之前大軍入蜀,卻是蜀國自己先亂,蜀主聽信讒言,殺了劍門守將理國公趙方全家,這才使得劍門蜀軍出降,不費一兵一卒占了劍門,現在劍門守軍數萬余眾,我軍太少。。。。。。。你不會真的想強攻劍門吧?”

  女兒家的小心思,瞧瞧將大帥兩個字換成了你,以為小小的試探,趙石這里絲毫未覺,而是仿若自言自語的回道:“再雄峻的關卡,也阻擋不住大勢所趨,我軍既然來了,區區一座關城,就能擋得住我們?這樣想的人可就大錯特錯了,既然被破了第一次,那么就有第二次,也不知這回能擋得住我們幾日?”

  一路之上,種七娘嘰嘰喳喳,就沒個停嘴的時候,身遭護衛衙兵都是暗笑,瞧這位七小姐的樣子,八成是動了春心,之前金州那邊謠言不斷,說的就是這二位的事情,今日一見,八成是真的了。

  不過說起來,大帥的眼光也真是別具一格,只喜彪悍難馴的女人,李金花李將軍那里是領兵大將,想來也是彪悍的緊的,而自家的七小姐,那還用說?滿金州誰不知道種家七小姐最是刁蠻?

  聽說大帥家中還有一位正室夫人,卻不知是怎樣一位河東雌虎,想到此處,有的人忍不住卻是竊笑不已,都覺這位大帥果然是非常人行非常之事,這才不到二十,也不知將來能在這位大帥身上傳出幾多佳話。

  但趙石這里可沒有半點這方面的意思,他本就是喜靜的性子,只走了不到十里,就覺這小丫頭看著雖然養眼的很,但卻著實煩人的厲害,終是開始催促眾人快馬加鞭,急行向前,又是馬蹄聲,又是灰塵,馬上還顛簸的厲害,終于堵住了種七娘的小嘴兒。

  四五十里的路程,快馬加鞭之下,不用半天就已經疾馳而過,利州城遙遙在望,等眾人看清楚利州城的樣子,卻都不免勒住馬韁,齊齊吸了一口氣。

  “竟然慘烈至此?”

  “他娘的,這仗打的可是夠兇。”

  “城里的弟兄真是好樣的,就是不知剩下幾個?”

  “瞧這架勢,那些狗養的蜀軍應該死傷不少。”

  舉目望去,雖說利州城下的尸體大多都已被聚起來焚燒干凈,但散落在城池周圍的殘肢斷臂,還有散發著惡臭味道的血漬,俯拾皆是的斷刀殘箭,而城墻上最為明顯,到處都是火油燒灼的痕跡,城下的護城河被截斷填平,滿眼都是大戰過后的痕跡,就更別提空氣里面風吹不散的那股怪異味道了,種七娘和她身邊的幾個護衛衙兵都覺著嘴里泛酸,不禁伸手捂住鼻子。

  但趙石手下的衙兵卻都曾隨他東征,看見這等場面雖說也很是震撼,但比起東征時在解州,汾水河畔,呂梁山下等幾處大戰場所來,還是如小巫見大巫一般,不值一提,一個個卻是七嘴八舌,精神頭十足的開始議論了起來。

  接下來趙石命人去叫門,這里的景象多少都在他意料之中,不過看到如此地獄情景,他還是免不了對成都那里的擔心,利州城已是如此,也不知那邊已經打成了什么樣子?

  直過了盞茶功夫,城門在吱吱扭扭的聲音中被打開,白衣如雪的齊子平帶著一行人急急從城門中行出,幾乎是從門縫里擠出來的,當看見翻身下馬的趙石的時候,為首的齊子平眼睛一紅,差點沒掉下淚來。

  尚隔著老遠,齊子平已經高聲道:“趙賢弟,京師一別,恍如隔世,愚兄可將你們給盼來了。”

  趙石也不怠慢,緊走兩步迎了上去,剛想抱拳施禮,人卻已被齊子平一下抱住,耳邊傳來齊子平略帶哽咽的聲音,“沒想到,沒想到,真的是趙賢弟你來了。。。。。。”

  種七娘笑嘻嘻的站在后面,心里暗道,瞅瞅,都快哭出來了,這還叫交情不深?那交情若深了會怎么樣?真真惱人,也不知他說的哪句是真的,哪句是假的。。。。。。。。

  (一口氣將電視劇看完了,結局有些沉重,讓阿草心情很不好,整部電視劇都堪稱經典之作,就是氣氛太壓抑了些,阿草還是喜歡一些輕松的段落,可惜太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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