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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三百六十二章變更

  趙石已經預料到,朝堂之上會有些變故。※,w≈ww.23@wx.co≌m

  只是他沒想到,皇帝陛下會這么急,用一句淺白的話說,就是太過強硬了。

  這好像有點好笑,因為趙石自己滿身軍旅痕跡,手段多數時候也是強硬無比,但即便是他,這個時候也覺得皇帝陛下有些急躁,可想而知,其他人是怎樣一種感覺了。

  當然,趙石對李鄭二人,沒有半點同情之意,文人首腦之去留,更迭,跟他也沒有太多的干系。

  不過同時對中書之首同門下平章事,六部之首,吏部尚書這樣的職位動手,還是讓漸漸摸到些朝廷政事脈絡的他感到有些不妥。

  之后有些亂糟糟的情形,也證明他的感覺沒有出錯。

  不過經歷了那許多風風雨雨,他同樣也不會認為,會鬧出什么大亂子來。

  皇帝陛下登基已經六年多了,皇位穩固,又得到了像他和種燧,李承乾,張承等朝中重臣的支持,只要沒有刀兵之禍,只會耍嘴皮子的文臣再鬧騰,又能鬧騰出什么花樣來呢?

  而且,皇帝陛下也不是管殺不管埋,顧首不顧尾的性情。。。。。。。

  入宮之后,趙石見到的是氣定神閑的成武皇帝陛下,這一次,君臣并未說太多的話,趙石不想就此番風波多做置喙,皇帝陛下顯然也沒多做解釋的意思。

  心照不宣的君臣二人,談的最多的還是禁軍整編之事。

  在此事上面,趙石心中早有分寸。說是說。但不會說太多。因為此事雖有他推動,但大舅哥種燧和樞密副使張承,才是之后主事之人。

  既然沒有權傾朝野的野心,說的太多,又置此二人于何地?

  其實,很快,趙石便發覺,皇帝陛下并非真的如表面上看來那般胸有成竹。言談舉止之間,多是有些心不在焉。

  想想也沒什么奇怪的,李鄭二人,代表的是大秦兩大門閥,皇帝陛下借勢對他們動手,實際上面對的便是兩個門閥大族,諸多善后之事,都存在皇帝心中,又哪里真個人鎮定如恒。。。。。。。

  皇帝陛下留趙石于宮中宿了一晚,趙石也沒有任何的推脫。

  因為他明白。在這個時節,皇帝陛下必須得到來自樞密重臣的全力支持。京軍各部更不能有一點的亂象,李鄭兩族,在朝堂上盤根錯節,誰知道會干出些什么來呢?顯然,皇帝陛下從來不曾輕視他們的力量。

  而有大將軍趙石坐鎮于宮中,京軍各部便沒有任何人敢于擅動。

  當然,會不會有擔心放了大將軍趙石回府,會不會被那些門閥世家所動的意思在里面,那就只有皇帝陛下自己心里清楚了。

  帝王心術,還是不要去猜為好。

  在皇帝的威逼之下,李鄭二人幾乎同時上了辭表。

  都是為官多年的聰明人,在明白皇帝陛下的決心之后,有再多的無奈和不甘,都要默默咽下去,為家族子孫著想,沒有任何的死纏爛打的事情發生。

  至于之后從朝堂到地方上的震動,已經離職的同門下平章事李圃明顯要大度一些,這位老臣在幾位老友結伴到府拜訪的時候,道了一句,不要再鬧了,想要逼死老夫不成?

  此語很快便傳了出去,也算是勉強有了臺階,漸呈激憤的氣氛,也就順勢平息了下來。

  其實所有人也都明白,再鬧下去,也沒什么意思了,皇帝陛下對中書老臣們的不滿,已經表露無遺。

  而皇帝陛下對武臣們的信重,是歷代先皇都不曾有過的,即便史書之上,也鮮見這樣的君主。

  雖然朝堂風波漸息,但文臣們心中的不滿,并未消除,都積蓄在了心里,等待著時機爆發出來。

  顯然,治國之事,離不開文臣的參與,文臣們冷眼旁觀,坐等時機到來罷了。

  這對于成武皇帝陛下而言,并非好事,用雷霆手段,來解決朝堂爭斗,利弊之間,很難說的清楚,但顯然,此時看來,弊端要大上許多。

  但話說回來了,有弊便有利,短時間內,文臣集團遭到消弱的同時,阻礙變革的力量也一下便輕了許多。

  終于可以離開宮城的趙石,便清晰的感覺到,大秦的天可能要變一變了。

  不是皇位更迭那樣的變化,而是大秦整體上的變化可能就要開始了。

  經歷過景興鼎革的他,能夠明顯的意識到,一場變革就在眼前。。。。。。。。

  景興皇帝用十數年,完成了一系列的變革之舉,重用了包括趙石在內的李圃,汪道存,李嚴蓄,種從端,李承乾,方謙,王佩,折匯,張培賢等等文武大臣,讓大秦漸漸強盛了起來。

  而登基數載的成武皇帝陛下,在不擇手段的連續消弱文臣勢力之后,會做出怎樣的一番舉措出來呢?

  對于他自身而言,又會有著怎樣的影響,他想不出來,也只能拭目以待罷了,所幸,如今的局面看上去還不錯。。。。。。。。。

  不過和他預料的差不多的是,在太子出巡之前,皇帝陛下便開始大刀闊斧的進行起了人事任免。

  一切變革,總是從人事任免上開始,沒有權力的保證,一切變革都是空中樓閣,只能臆想一下罷了。

  首先,出人意料的,禮部尚書方謙,從眾多朝臣中脫穎而出,調任吏部尚書。

  這也許是皇帝陛下對文臣們的一種變相安撫,出身景興舊臣的方謙任職吏部尚書,讓一朝天子一朝臣的意味淡了許多。

  但素來溫和自守的禮部尚書方大人,對于將要到來的興革之事的掣肘,卻也降到了最低。。。。。。。。。。

  原吏部左侍郎,不但是鄭氏門下,而且還乃鄭氏姻親的鄧科鄧大人,此時已經戰戰兢兢,絲毫沒有半點去爭吏部尚書位置的野心和了。

  也如他所料,很快,便有旨意下來,鄧大人隨后黯然離京,去靈州偏遠之地赴任去了。

  這是此次朝堂政爭中,第一位被貶斥于外方偏遠之地的朝中重臣。

  因為同門下平章事之位暫缺,中書的老大人們或惶惶無日,或在為離朝的兩位老臣喊冤,圣旨下達,從未有一刻如現在般快捷,也未有一刻如現在般有著這樣的份量。

  隨后,吏部右侍郎趙顎晉左侍郎位,吏部郎中李士芳,補右侍郎位,吏部員外郎鄭遜,任吏部郎中。

  更大的變動還在后面,工部侍郎李師雄,晉禮部尚書,這位當年曾在禮部當過很長一段時間小小庫官的皇親國戚,終于一躍成了主掌一部的朝中重臣,一步之間,踏入了中書重地,可謂是其中得利最豐的幾個人之一了。

  接下來,便是戶部,剛在戶部尚書位置上呆了沒幾天的戶部尚書彭為年,在接旨之后,隨太子殿下出京,將陪著晉國公巡游河洛,并順便接任河洛布政使韓聰的職位,出任河洛最高行政長官。

  河東布政使柳世源將回京述職,接任戶部尚書一職。

  這個時候,再沒有任何人,去懷疑皇帝陛下對待李鄭二族的態度了。

  連調河東布政使柳世源回京述職的旨意都還沒有發出去,戶部尚書彭為年便已經離開了戶部尚書的位置,詔由參知政事周枋代管。

  如此的迫不及待,甚至毫無顧忌的打破朝堂上約定俗成的規矩,也讓朝堂上下一陣肅然,正在為之前變故奔走的朝臣們,也一下便老實了起來,他們已經感覺到,皇帝陛下森冷的目光正在他們身上轉悠。

  而戶部,吏部這樣的地方,向來都是鄭氏,李氏的傳統勢力范圍,皇帝陛下用最直接的手段,強硬的將這一切打了個支離破碎。

  而新任的幾位大人上任的第一件事情,想都不用想,肯定就是安插心腹,排除異己了,你若不這樣做,皇帝陛下都不答應,這真的可以說是歷代所未有的事情。

  在朝臣們震驚的注視下,河洛布政使韓聰出任戶部左侍郎的任命,也就此下達,刊于朝廷邸報之上。

  現在還有唯一還有點疑問的就是,同門下平章事的位置,到底會是誰能坐上去。

  因事故頻發,如今這個炙手可熱的位置,卻是少有人敢明目張膽的去爭什么了。。。。。。。。。。。。

  于是,在眾人矚目之中,權責已然非是普通參知政事可比的周枋周大人,在乾元殿廷議之時,當著在場幾位重臣的面,向皇帝陛下進言官員任免之事。,并將早已準備好了的奏折親手呈了上去。

  又是一篇大文章。。。。。。。。。。。。

  (太艱難了,阿草想了幾天,最終還是這么來寫了,本來,阿草覺得,按照的風格,朝堂政爭應該更隱晦一些,政治手段更圓滑一些,但功力有限,只能寫到這種程度。

  也許會有書友說主角被弱化了,這樣一個大場面,沒露臉就是失敗,但阿草覺得,對于主角的定位已經很清晰了,不會再做更改,那么在這場變動中,也只能勉強算是個參與者,不能成為其中的勝負手,這很合理,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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