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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7章 進展

  孟天楚讓人將宋河送回大牢之后,然后去找夏鳳儀,這個玉器,自己畢竟是不是行家,誰知去了夏鳳儀那里才知道她帶著慕容迥雪和林若凡去了雪兒那里,后來一想,溫柔對這個也是頗有研究的,于是就找溫柔去了,一個時辰之后,孟天楚帶著溫柔,屠龍,柴猛直接駕車去了城西的宋家玉器店。

  孟天楚這左腳才跨進了門兒,一旁的伙計一雙賊眼已經瞄見是大客戶來了,從前孟天楚是從來不逛這種地方的,一來是自己看不懂,二來就算是給幾位夫人送什么禮物哄哄她們開心,也都是飛燕和左佳音幫忙著買了,自己親自來的機會真是少之又少,那個時候,可不像現在,就連村子里的孩童,都知道國家主席長得什么樣子,因為有電視,有網絡,有媒體,但是古代就不會了,象孟天楚那樣不喜歡拋頭露面的人,大多數的人是不知道這個人姓甚名誰做什么的,更加不知道他是一個官兒了,不過從穿著來看,這些店子里的伙計早就練就了一雙火眼金睛了,一眼就可以看出你是什么來頭。

  “客官,里面請。”

  孟天楚微笑著打著哈哈四處張望,溫柔知道孟天楚的來意,所以就說道:“把你們這里最好的東西給我拿出來看看。”

  伙計最喜歡聽的就是這話了,說明買主有得是銀子,于是趕緊將孟天楚他們迎到上座,沏好上等的龍井之后,趕緊吩咐人將東西拿來。溫柔悠閑地挑選著,孟天楚則看著店中的人,好像都是伙計,沒有發現一個象掌柜地人,便假意地看了看伙計拿來的東西,然后放下。裝出不太滿意的樣子,溫柔看在眼里,便道:“這就是你們店里最好的東西了嗎?我們老爺有的是銀子,什么老坑翡翠,貓眼石,全部給我拿最好的來,如果你做不了上等貨地主兒。就讓你們的掌柜出來和我們說話。”

  伙計一聽,果然是個爽快的主兒,于是趕緊堆笑,道:“客官。請稍等。”

  正說著,只見柜里的門后走出一個人來,大概也就三十幾歲的樣子,伸著懶腰打著哈欠,個頭不是很高,一臉消瘦,小眼,小嘴兒,左臉臉頰處有一個花生大的痦子。上面還長了三兩根兒黑毛,不禁讓人生厭。

  伙計一見那人出來,趕緊上前低聲說了幾句,眼睛盯著孟天楚他們,那人一聽。馬上朝著孟天楚他們看來,看到溫柔的時候笑了,這才發現竟然是一口參差不齊地黃牙,而且還有些暴。

  伙計上前對孟天楚說道:“客官,這位便是我們店里的楊掌柜。”

  孟天楚微笑著并未起身,楊掌柜走上前來,躬身施禮,道:“客官,有什么吩咐嗎?”

  溫柔輕聲說道:“我家老爺讓我出來給自己選幾件像樣的首飾。你這里的伙計拿出來地和地攤上的東西有什么區別啊。你們若是沒有什么好東西,我們就去別家了。”

  楊掌柜趕緊說道:“夫人。有的,有的,在下馬上去拿。”

  溫柔喝住他,道:“我不喜歡男人陪著我選東西,你這里有看的順眼一些的女眷嗎?”

  楊掌柜有些為難,道:“本來在下的賤內是在的,可是她病了,有些日子了,實在是不方便出門,這一時有找不到合適的人,您看…”

  溫柔看了孟天楚一眼,然后不動聲色地說道:“那就算了,我自己看好了。”

  楊掌柜去拿東西去了,孟天楚用眼神示意了柴猛,柴猛點了點頭,出門去了。

  不一會兒,楊掌柜果然拿了一些上好地翡翠和玉石墜子來給溫柔挑選,溫柔知道柴猛還沒有回來,看了一會兒,便借故說肚子疼,要去上茅廁,楊掌柜趕緊起身說是親自帶溫柔去,溫柔嘴角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然后和楊掌柜走出門去。

  就在溫柔和楊掌柜出門的時候,柴猛回來了,走到孟天楚身邊低聲說道:“我在他們后院的圍墻上看見院子里有一個大約二十幾歲的女子,穿著和別地姑娘不一樣,而且容貌艷麗,正和一個四五歲的孩子玩耍,一旁還有丫鬟守著,并未見到別人。\\\\”

  孟天楚:“這個女人是不是就是婉熙呢?”

  柴猛:“我猜是的。”

  孟天楚:“如果是,那她沒有生病為什么楊掌柜不讓她出來見人呢?”

  柴猛:“不知道,大人現在如何是好?”

  孟天楚:“溫柔和楊掌柜進了內院了,希望可以找準機會見上這個婉熙一面。”

  不一會兒,楊掌柜先從門里出來了,拉長著臉兒很不高興的樣子,然后就見溫柔牽著一個女子走了出來,孟天楚看了看柴猛,見柴猛微微地點了點頭,便笑了,看來溫柔還是有辦法的。

  溫柔牽著那個女子的手走到孟天楚面前,道:“老爺,我找到一個女眷來陪著我選首飾了。”說完沖孟天楚眨了眨眼睛。

  孟天楚突然轉身看楊掌柜,只見他正像是防賊似得盯著自己,突然明白了過來,看來這個楊掌柜是擔心自己的女人和別的男人搭訕,所以才借故說病了的,看來這個楊掌柜還真是有些變態。

  楊掌柜突然好像很無事一樣,也不和孟天楚他們閑聊說話了,一直死死地盯著孟天楚和他身邊地兩個男人,好像擔心他們隨時會將自己地女子拐走一樣,而婉熙則全然沒有察覺和溫柔在一旁饒有興致的挑選著,試戴著。

  孟天楚看著楊掌柜,道:“楊掌柜如果忙,就不用陪著我們了。讓她們女眷自己在一旁挑選就是。”

  楊掌柜哪里肯走,連忙說道:“不忙,不忙。”

  溫柔那邊,發現婉熙地手腕和脖子處都有瘀青和傷痕,溫柔便一邊挑選著首飾,一邊假裝隨意地問道:“夫人。對首飾見鑒賞力還真是讓我佩服呢。”

  婉熙莞爾一笑,輕聲說道:“相公有教過奴家,奴家便記住了。”

  溫柔假意地挑出一條鏈子往婉熙的脖子上放,然后驚訝地指著她地脖子并未說話,婉熙馬上想起來了,馬上豎起衣領,尷尬地笑了笑。偷偷地看了看楊掌柜一眼,發現他并未看自己,這才暗自松了一口氣,低聲說道:“不小心讓孩子的手給抓傷了。”

  溫柔沒有追問。便道:“夫人長得這樣的標致,真是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

  婉熙趕緊低聲說道:“夫人千萬不可這樣說,若是讓我家相公聽見了,就不好了。”

  過了一會兒,溫柔說道:“對了,你知道杭州城里最近出的那件大案吧?”

  婉熙搖了搖頭,道:“什么事情?”

  溫柔一聽,見婉熙好像真是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一樣,覺得有點意思。低聲說道:“你真的不知道?”

  婉熙還是搖了搖頭,道:“奴家是真不知道。”

  婉柔笑了,道:“聽說過杭州城一個大戶人家一下死了四個人呢。”

  婉熙一聽很是驚訝,道:“是誰這樣的狠心?兇手抓到了嗎?”

  溫柔見婉熙是真不知道這件事情了,便道:“全城都傳開了。你怎么會不知道呢?而且抓地那個嫌疑犯,夫人應該認識的。”

  婉熙聽罷,道:“奴家每天都呆在家里哪里知道這些事情?”

  溫柔見婉熙說話溫溫柔柔,做事也十分仔細小心,這樣的一個女人,怎么就找了那樣的一個男人呢,真是讓人想不通。

  婉熙見溫柔在走神,便道:“對了,夫人剛才說抓到那個人我也認識。是誰啊?”

  溫柔瞅了瞅楊掌柜。婉熙也借機看看自己的相公,發現他壓根兒沒有往自己這里看。便和溫柔相視而笑,溫柔低聲說道:“宋河,你認識嗎?”

  婉熙手上正拿著一個玉簪子,聽見溫柔這樣一說,簪子啪嗒一下掉在地上,頓時摔成了兩截,婉熙大驚失色,聲音讓楊掌柜和孟天楚同時朝她們這邊看來,只見楊掌柜沖上前來,看著已經摔成兩截的玉簪,大聲說道:“是不是你摔的?”

  婉熙嚇得已經不會說話了,因為她們現在看地每一樣都很貴重,這時只聽溫柔笑著說道:“是我摔的,我買了就是。”

  婉熙驚訝地看著溫柔,只見溫柔對自己笑了笑,然后指著自己挑出的幾樣說道:“這些連著那個玉簪我都要了,給我抱起來吧。”

  楊掌柜見溫柔連那個已經摔壞的玉簪都一起要了,這才高興了起來,趕緊叫來伙計給溫柔將首飾一一打包,自己先是惡狠狠地盯了一眼婉熙,然后走到柜臺里給溫柔算賬。

  婉熙一直感激地看著溫柔,溫柔輕輕地握了握她地手,以示安慰。

  就在楊掌柜進去內室拿東西的時候,婉熙輕聲對溫柔說道:“謝謝您,夫人。”

  溫柔拍了拍她的手,道:“好了,沒有事情的,他也不會難為你了。”

  溫柔看見婉熙的眼角分明有淚,但是她很快擦去了,因為楊掌柜從內室走了出來。

  孟天楚他們從玉器店走了出來,上車后,溫柔見婉熙并沒有跟著楊掌柜出來送,猜想應該已經回到內院去了,不禁為婉熙感到真的有些惋惜了。

  孟天楚笑著說道:“溫柔,幸好你機靈,要不那個婉熙今天就慘了。”

  溫柔笑了笑,道:“那個玉簪粘合一下還可以用的,沒有必要難為一個可憐人,再說也是我試探她,她才不小心落在地上的。”

  孟天楚看著溫柔,道:“溫柔,我發現你真是變多了。”

  溫柔莞爾一笑。道:“對了,我給她提起宋河的時候,她好像很緊張,她和宋河莫非真有曖昧?”

  孟天楚:“這個可是不清楚,不過我今天在想,如何知道案發當天晚上。他們是不是就象宋河所說地那樣呢?”

  溫柔:“我看如果問本人很有可能打草驚蛇,讓宋玉知道,那可是一個十分聰明地女人。”

  孟天楚:“我也是這樣想的。”

  溫柔:“天楚,我剛才在內院看見婉熙的時候,發現她身邊的丫鬟好像和她關系很好,應該是出嫁前一起帶來地,宋河不是說那天晚上丫鬟也在場的。后來是楊掌柜回來之后將她趕出門去地,如果真有此事,我們問問那個丫鬟不就知道了嗎?”

  孟天楚:“可是我們不可能平白無故地問起這件事情,不是一樣讓人生疑嗎?”

  溫柔為難了。道:“那怎么辦才好呢?”

  孟天楚想了想,道:“要不這樣…”然后低聲在溫柔耳朵邊低語了幾句,溫柔點頭笑了。

  就在宋玉在家一籌莫展的時候,孟天楚到了。

  宋玉趕緊出門迎接,將孟天楚他們迎到大廳坐下后,孟天楚道:“宋姑娘,本官此次找你是有一事要問。”

  宋玉:“大人請講。”

  孟天楚:“我查出一個事情,不知道對你而言是好事還是壞事。”

  宋玉心里一緊,道:“大人只管說就是。”

  孟天楚:“你的弟弟身體孱弱。他的三個夫人不能生育皆和她們自己無關,而是因為你弟弟自身的原因。”

  宋玉一聽,先是驚愕,繼而凄然一笑,道:“現在我弟弟還在大牢里。能不能出來還是一說,現在說這些有什么用呢?”

  孟天楚:“李謙的夫人死前曾和男人有過身體的親密接觸,我說地意思,宋姑娘明白嗎?”

  宋玉臉一紅,畢竟自己還是個,但也點了點頭。

  孟天楚:“但是從目前來看,那些遺留地東西不是你弟弟的。”

  宋玉一聽,馬上說道:“我就說我弟弟不會殺人地。”

  孟天楚:“不過,這也不能說明你弟弟就沒有殺人。”

  宋玉:“那大人今天來找我。到底是有什么事情要給我說?”

  孟天楚:“主要是來告訴你一聲。李公公明天要求過堂公審,我擔心你弟弟地身體會吃不消。”

  宋玉一聽。一下就慌張了起來,孟天楚道:“有一個辦法,我想可以救你的弟弟。”

  宋玉連忙說道:“請孟大人告訴奴家。”

  孟天楚:“你們家不是和宋遠橋大人的關系非同一般嗎?我聽說宋大人昔日和李公公走的也是非常近的,你看要不讓宋大人去找李公公說說?”

  宋玉看著孟天楚,道:“孟大人,你為什么要幫我們?”

  孟天楚淡然一笑,道:“可能是因為看見了你這個當大姐的不容易吧。”

  宋玉感激地說道:“孟大人,奴家真不知道該如何感謝您。”

  孟天楚:“罷了,罷了,不過是不想看見一個還未肯定就是兇犯的人被人刑訊逼供,我一向最不贊成的就是這樣的行為,但是你也要明白,本官也有能力所限,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宋玉:“奴家明白,那我趕緊找人去給宋大人說。”

  孟天楚:“那好吧,我也就走了。”

  走到門口,孟天楚停下腳步,轉頭看了看一直在送自己地宋玉,道:“冒昧地問上一句,你準備什么時候將這個家交給宋河?”

  宋玉一怔,顯得有些茫然,然后苦笑著說道:“他什么時候可以承擔這個重任了,奴家就將這個家交給他。”

  孟天楚嗯了一聲,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正要上車,宋玉跟上前,道:“大人,您是不是想給奴家說什么?”

  孟天楚扭頭看了宋玉一眼,搖了搖頭,道:“我沒有想說什么。”

  宋玉想了想,道:“大人,您說我弟弟會不會真的殺人了?”

  孟天楚:“怎么,連你都懷疑你自己的弟弟有殺人的嫌疑?”

  宋玉連連擺手,道:“不是,不是,不是這樣的,奴家地意思是,奴家雖說是姐姐,但從小對這個弟弟如同是自己的孩子,多少有些嬌寵和溺愛,我真是擔心。”

  孟天楚:“有些事情,我們必須要放手,有些事情,我們也必須堅信不疑。人的本質很重要,你說呢?”

  宋玉聽罷,似恍然大悟一般,道:“大人,奴家明白您的意思了。”

  孟天楚微微一笑,走上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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