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出錯了,兩個474
曉諾:“佳音姐姐,你不知道我是真的要找那公公說事。
左佳音笑了,道:“我知道你想說什么,但你無論說什么,那就是抗旨不尊,萬歲爺是什么,你不但不領情,反而還要有悖他的好心,他一定會生氣的。我看啊,還是等天楚回來商議一下再說。”
曉諾走到溫柔身邊,委屈地說道:“對不起,我真的不想的。”
溫柔輕柔一笑,道:“曉諾,以后我們就是一家人,我們大家都體諒都那個理解啊,你不要著急,其實我想,在我這里是沒有問題的,從前我進門的時候,天楚就說過,在他看來沒有大小之分的,所以,即便是按照萬歲爺的意思,你當了大夫人,只要鳳儀沒有意見,我更是沒有意見了。”
曉諾:“不行,不行,真的不可以,還是讓我去給公公說一聲,這樣怎么都不合常理的。”
飛燕:“曉諾,你先不要著急,等天楚回來商量了再說,你這樣著急著去,萬一公公將你的意思告訴了萬歲爺,事情萬一弄巧成拙怎么辦呢?”
左佳音:“飛燕說的是,我們還是耐心地再等一等。”
杭州今天的秋天,仿佛很短,西湖附近山上的槭樹葉子才紅了一半,天就冷下來了,在孟天楚看來,深秋的杭州竟不能和北方的秋天相比,雖然各自有各自的美,但杭州的美,竟處處帶著一種蕭條和冷清。
中秋過后。
當花香撲鼻,秋天就已經悄然來到。桂花樹在杭州無處不有,樹冠不大一如桂花內儉毫不張揚的品性,待到桂花爛漫時。香溢滿城,無論在大街小巷。花香襲人。濃郁而淡雅。香得那么沉靜那么致遠那么沁人心脾。
桂花樹下三朋五友一張桌子一杯清茶,談笑間花瓣隨風灑落,游人如沐桂雨不飲自醉。好不愜意!
心靈手巧地飛燕則帶著幾個丫鬟將桂花摘回家中。除了釀孟天楚喜歡的桂花酒之外,還釀了桂花蜜和動手做自己地桂花糖。
杉樹變褐了。蘆葦變白了,楓葉變紅了,銀杏樹黃了,香樟樹依然翠綠,五顏六色的樹葉繪成了五彩繽紛的畫卷,仿佛人在畫中游。湖中地荷影依然只是荷香不再,道路兩旁高高的梧桐樹已是金色滿枝,落葉隨風飛舞不知不覺黃葉遍地,濃濃秋意頓感蕭瑟,惆悵叢生。
孟天楚最喜歡地季節是春夏兩季,對秋冬卻不甚喜愛,一到這個季節,便無端地愁惱起來,遂想起《紅樓夢》有云:秋花慘淡秋草黃,耿耿秋燈秋夜長。已覺秋窗愁不盡,那堪風雨助凄涼。可見自古就悲秋。
再說婚期已經臨近了,孟天楚和曉諾的意思是一樣,但大家不同意,便將慕容迥雪也找來一起商議,慕容迥雪到底是個知書達理的姑娘,既然是皇上指婚,怎么也不可能有悖圣意,于是便讓他們按照萬歲爺定地黃道吉日完婚,而讓曉諾只能為妻,不能為妾地圣意,曉諾倒是很堅定地不愿意,認為總有一個先來后到,總不能將搶了夏鳳儀的位置,大家相持不下,便由孟天楚休書一封,將曉諾地意思告知萬歲爺,大家在等著京城的回音的同時,婚事卻一點也沒有耽誤,夏鳳儀也是拖著笨重的身子親自看著下人為曉諾收拾新院子。
這天,孟天楚一大早就帶著柴猛和屠龍去了府衙,簡檸遞上的案卷已經全部看完了,這兩天簡檸突然沒有來家里,孟天楚有些擔心,便去看看。
一進府衙,就在楊樂至和一群鄉紳從府衙出來,大家見迎面過來的是知府大人,趕緊躬身施禮。
孟天楚笑著說道:“你們這是做什么呢?”
楊樂至的個子不高,還不及孟天楚的肩膀,但目光炯炯,看起來十分干練。
楊樂至恭敬地答道:“幾個地方上的鄉紳來問問,今年的稅錢的事情,大人,您最近家里那么忙,怎么得空來了?”
孟天楚對楊樂至這話聽得有些不順,仿佛在這些鄉紳面前故意說自己的不是一般,但他沒有表露出來,笑著說道:“就是過來看看簡姑娘將那些東西看完了沒有。”
楊樂至聽罷,趕緊說道:“哦,原來是這樣,那簡姑娘前日病了,聽說是風寒,這兩日都沒有來過。”
孟天楚這才明白過來,哦了一聲,道:“那你們忙去吧。”
大家正欲離開,孟天楚道:“對了,那城西外的蘆葦蕩,你這兩天找幾個附近村莊的老農隨我們一起去看看。”
楊樂至不解,道:“看什么?”
孟天楚笑了,道:“去了便知,你先去忙你的吧,我等你消息,就這兩天。”
楊樂至趕緊應聲,帶著幾個鄉紳躬身退下。
柴猛不屑地說道:“這個楊同知真以為這個府衙就是楊家天下了,竟然說出那樣的話來。”
孟天楚笑了,道:“我本來也就真是很少過來,人家事必躬親,凡事親力親為,我這個知府也怕是當得最清閑的一個了。好了,不去想他了,我們現在去看看簡姑娘,人家為我將身子都累病了,我們該去看看才是。”
屠龍:“那要不要一并送給什么補品去?”
孟天楚擺了擺手,道:“見到人才知道吃什么東西管用啊,你說呢?”
柴猛和屠龍笑了。
孟天楚三人來到了簡府,管家將孟天楚等人領到前廳坐下后,吩咐人伺候著茶水,然后就說去叫簡檸,這才退了下去。
過了一會兒管家來了,笑著說道:“簡檸睡下了,不敢打攪。”
孟天楚見管家的神情便知道他在說謊,便道:“那你干脆領我去簡姑娘地房間看看好了。”
管家訕笑道:“孟大人。我剛才已經給您說過了,我家小姐才睡下。
奴才怎么敢去打攪呢?”
屠龍:“我們自己去好了,不用你去打攪,我去叫便是。”
管家見孟天楚他們起身要走。趕緊攔在前面,剛才的笑臉也沒有了。道:“孟大人。我看您還是不要讓我們這些做下人地為難吧。”
柴猛正要說什么,孟天楚道:“好吧,那你就給簡姑娘說一聲。就說我來看過她好了。”
管家聽罷。這才連連點頭,將孟天楚他們迎出門去。孟天楚他們三人跟著管家,走到中途的時候,孟天楚給柴猛使了一個眼色,柴猛趁著管家不注意,一個飛身躍入了簡檸的院子。
管家一路上自顧說著,將孟天楚他們迎到大門口,這才發現少了一個人,頓時警覺起來,正要說話,只見柴猛提著褲子走了過來,嘴里嚷嚷著,說什么茅廁不干凈味道很大地話,管家聽柴猛是去茅廁了,這才放下心來,說個兩句客套的話。
孟天楚他們走到門口,孟天楚突然止步,道:“簡大人今天不在家嗎?”
管家先是一愣,繼而有些慌張地說道:“哦…,我…我家大人一早就出去了,要不怎么會不出來迎接大人您呢?您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孟天楚看了看院子里,冷笑了一聲,然后上了馬車,只見管家站在門口看著他們地馬車離開,這才轉身對那門廳地人劈頭蓋臉一頓臭罵過后,才急匆匆地進了門兒。
孟天楚他們的馬車在簡府巷口拐角處停下了,孟天楚:“柴猛,知道為什么要你去看看嗎?”
柴猛:“柴猛是個粗人,只知道聽從大人命令便是,不過我知道您讓我去看看,自然是看出一些不對來。”
孟天楚點了點頭,道:“先說說你打探的情況。”
柴猛道:“我還沒有到簡姑娘地門口,就看見簡姑娘院子前已經站了好些個護院和侍衛,大白天地,我也不能接近,所以就只好藏在假山處準備退回來,不過聽見有個給她端茶的丫鬟和一樣地下人議論,說是簡姑娘好像是受傷了,而且還傷得不輕。”
孟天楚一聽,覺得越發蹊蹺,便道:“我之前不過是覺得平日里都是簡麒親自出來迎接,而且一般接待我們都不在前廳,而是在簡麒自己院子里的便廳,今天這個管家神色匆匆,而且也無心接待一般。尤其他說簡檸才睡著,你想簡檸如今在給我幫忙,我來了,如果簡檸真是風寒,沒有理由不見我們,所以我認為其中一定有問題。”
屠龍:“那怎么辦呢?”
孟天楚想了想,道:“走,我們還是先回去吧。什么事情都要等天黑之后再說。”
柴猛:“我前日來還見簡姑娘生龍活虎的,怎么會受傷呢?”
孟天楚:“所以,要想解開這個謎底,我們等到天黑來一趟就知道了。”
三個人回到孟府,走到門廳,見老何頭笑嘻嘻地迎上前來,道:“老爺,您回來了,楊三娘他們一家都來了。”
孟天楚一聽,心想也有些時日沒有看見楊三娘他們一家了,不知道他們過的好不好,便趕緊朝著前廳去了。
到了前廳,孟天楚見賀丁和楊三娘還有柳兒都坐在那里,左佳音和溫柔在一旁陪著說話,大家見孟天楚進門就趕緊起身。
賀丁和楊三娘和柳兒則上前幾步,走到孟天楚面前跪下身來,孟天楚趕緊去扶,說道:“都趕緊起來吧,前兩天聽溫柔說,三娘和賀丁的身子都不是很好,好在有柳兒照顧著,你們就不要拘禮了。”
賀丁和楊三娘起身,感激涕零地說道:“恩人啊,我們就是過來看看您,聽說你馬上要和鳳陽公主大喜了,我們如今也拿不出什么像樣的禮,就是想過來給您道聲喜。”
孟天楚笑了,道:“你們來,我和曉諾便很高興了,趕緊起身吧。”
賀丁和楊三娘這才坐回到位置上,孟天楚看著這一堆患難夫妻,一個當初是儒雅的教書先生,如今已經是雙鬢華發。一臉滄桑,一個當初是珠圓玉潤。豐盈妖嬈,如今也好像老了二十歲一般,讓人見了都不禁心酸。
左佳音知道孟天楚是個感性的人。害怕這樣地場面讓他傷感,便趕緊轉移話題。道:“天楚。我剛才想到一個主意,不知道可不可以?”
孟天楚:“說說看。”
左佳音:“如今賀丁他們一家沒有一點收入來源,日子總不能這樣過著。我剛才還和柳兒商量著。不是你讓我開一家醫館嗎?柳兒有祖傳的跌打損傷這一方面地醫術,我想就讓柳兒來我們醫館幫忙。你看如何?”
孟天楚看了看柳兒,柳兒有些不好意思了,羞怯一笑,低下頭去。
孟天楚道:“好啊,這是一件好事情呢,就是不知道柳兒姑娘愿意不愿意呢?”
柳兒先是趕緊點了點頭,然后柔聲說道:�
,還是…算了吧。”
孟天楚笑道:“我看啊,佳音地主意甚好,如今你們都好好地調養身子,等佳音的醫館開起來了,就讓柳兒姑娘去醫館幫忙,也算是為家里補貼一些家用,等再過一年,賀先生就可以教我們瑾兒了,我知道你在想什么,那都已經過去了,不過是個錯誤和笑話罷了,你不要放下心上,我們都已經忘記了,你還記得那些做什么呢?”
賀丁聽罷,不禁老淚縱橫,泣不成聲。
楊三娘一旁邊抹眼淚邊說道:“孟大人,你們一家對我們賀家有再造之恩,您讓我三娘如何謝謝你才好啊?”
孟天楚笑道:“三娘啊,我們瑾兒倘若不是你,怕也…,哈哈哈哈,反正都已經過去了,我看啊,這眼瞅著鳳儀就要生了,到時候還要一切都指靠你了。”
楊三娘:“孟大人,您放心,我一定不會讓您和大夫人失望的。”
溫柔:“這便好了,我們大人也希望你們一家好好地過日子,有什么需要我們幫忙地,我們定不會袖手旁觀就是。”
白天還晴空萬里,到了黃昏,天竟然下起雨來,大家吃過飯后從飯廳里出來,溫柔大概是失去了自己的孩子,最近越發地對孟文瑾好了,常常不讓奶娘帶,晚上也讓文瑾跟著自己睡,左佳音倒也理解,就隨她去好了,不過文瑾對這個二媽也是依賴,吃過飯后,就讓溫柔抱著睡覺,孟天楚看在眼里,心里是喜憂參半,喜得是溫柔終于平靜了下來,可以和大家好好相處,憂地是她還沒有完全從喪子的悲痛中掙扎出來。
溫柔抱著瑾兒,丫鬟在一旁打著傘,溫柔道:“你遮著我做什么?讓你遮著瑾兒。”
夏鳳儀在后面笑著說道:“我看啊,還是去拿把大些的竹傘來,這樣總有一個是遮不到的,溫柔如今身子也還沒有完全恢復過來,晚上還要帶瑾兒,休息不好可是不行。”
溫柔趕緊說道:“瑾兒晚上只吃一道奶糊糊就好,上次我讓他們從蒙古帶回來的奶疙瘩瑾兒喜歡吃,我晚上將那些奶疙瘩泡軟了弄成糊糊,他可喜歡喝了。”
孟天楚走上前來,將傘從丫鬟手中接過給他們打著,笑著說道:“你啊,我看你還是好好地休養調理一段時間,我看你最近是有了瑾兒,就忘記了我這個當相公的了。”
大家都笑了起來,溫柔也有些不好意思了,道:“按照日子也不該是你到我這里來的時候啊。”
孟天楚戲謔道:“怕是你就不希望我來了,你啊,有瑾兒就好。”
溫柔趕緊說道:“誰說的?”
飛燕走上前來,道:“我看啊,以后瑾兒干脆和天楚一樣和我們幾個輪著睡好了。”
左佳音暗暗地打了一下飛燕,飛燕還沒有反應過來自己的話是說錯了,左右看看,見一旁的丫鬟都捂嘴笑,便道:“你們笑什么?”
夏鳳儀:“罷了,罷了,飛燕一天的笑話那可是多了,好了,我不陪你們了,我要先回去睡了,最近總覺得困乏得很。”
孟天楚:“要不讓佳音給你去把把脈,看一看?”
夏鳳儀:“不用,不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