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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7章 豺狼爹娘

  孟天楚看了看婦人和那三個孩子哭成一團,道:“那孩子呢?”

  里正還真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但孟天楚畢竟問了,自己還是要表個態度,想了想,便有些艱難地說道:“要不我先養著?等他們的爹娘——”

  孟天楚:“他們就沒有什么親戚嗎?送到親戚家吧,至于爹娘就不要等了。”說完,不禁又是一聲長嘆,自行先一步離開了王五家。

  曉諾恢復了一些,在身后追上前來,問道:“孟大哥,我們不去開棺驗尸了嗎?”

  孟天楚:“還有這個必要嗎?”

  曉諾:“我聽慕容姐姐說,那個趙家的小孫子被發現的時候,也只剩下頭顱和內臟了,會不會也是王五干的?”

  孟天楚頓時停住了腳步,道:“你提醒了我。”說完,轉身走到婦人面前,道:“你們家兒子是誰給看的,說是要吃了人心才可以好?”

  婦人:“王五在縣城找到一個郎中,那郎中說的,貴娃的病需吃上三個人心才好。”

  孟天楚馬上問道:“那你們家貴娃吃過幾個人心?”

  婦人停頓了一下,道:“就小蓮一個。”

  孟天楚厲聲說道:“你不要撒謊,若是我問過王五之后知道你在撒謊,我定會大刑伺侯,到時我看你這個毒婦說還是不說!”

  婦人一聽,趕緊說道:“有一次,王五從外面回來帶回來一個,說是一個孩子的,我當時還問過是哪個孩子的,他說不要問,給貴娃做了就是。”

  孟天楚心里一震,曉諾小聲說道:“孟大哥,是個孩子的。”

  孟天楚點了點頭,道:“那是什么時候的事情?”

  婦人想了想,道:“快一個月了吧。”

  曉諾又說道:“時間也差不多。”

  孟天楚:“那你家貴娃就吃過這兩個人心嗎?”

  婦人趕緊點頭說是。

  孟天楚:“那你們還差一個心你家貴娃的病就要好了。你們為什么不去找最后一個心呢?”

  婦人不敢說,支吾著,屠龍大吼一聲,這才嚇得婦人脫口而出道:“王五說等到三兒到了十三歲就可以了,因為郎中說女孩子的心要過了十三歲才有葯用,還有兩個多月了,所以——”

  剛才那姑娘一聽,頓時嚇得躲在曉諾身后瑟瑟發抖,柴猛忍不住說道:“你們夫妻兩真是禽獸不如,殺了一個手機墨.香書苑還不知道錯,竟然還要殺一個,天理不容啊!”

  婦人說道:“我也說不殺三兒的。平時她最乖。最聽話,但貴娃是家中唯一的兒子,王五不聽我的,我一個婦道人家,我也沒有辦法。”

  孟天楚陰沉著臉呵斥道:“給我住嘴。”說完,轉身離開。

  曉諾在身后說道:“天底下竟還有這樣惡毒的人。對了,孟大哥,你說鳳兒的案子和王五這個案子是不是有些巧合?”

  孟天楚面無表情,疾步如風,說道:“我也是這么想的,所以我們必須回去問問王五。”

  曉諾:“你的意思是。晚娘也有可能是王五殺的嗎?”

  孟天楚:“現在還不清楚。”

  曉諾:“可鳳兒的丫鬟說,鳳兒也有什么病。那個病也是需要吃人心才好的了。“

  孟天楚:“所以回去后。我們還有一件事情,那就是從王五和鳳兒地嘴里問出那個該死的江湖郎中是誰,竟然這么缺德,想出這么惡毒的辦法來讓人去害人。”

  曉諾點了點頭,道:“就是可憐這三個孩子。”

  孟天楚:“是啊,愚昧的兩個人。”

  一行人回到村口,里正上前對孟天楚恭敬地說道:“大人,您看天色已晚,是不是就在我們村里住上一夜,明天一早趕路也不遲啊。”

  孟天楚:“不了,我們還是連夜趕回去,有些事情要趕緊去做,多謝里正大人了。”

  里正尷尬的笑了一笑,道:“這——,這實在是沒有想到,都怪我這個里正平日里疏于對村民地管理和教育,我——,卑職——”

  孟天楚見里正語無倫次不知道說什么好,便寬慰道:“你知道自己錯在哪里,以后多加注意便是,只是那三個孩子在手機墨香書苑親戚還未領養之前,你還要多關照一些才是,不要虐待和打罵,他們都是無辜的。”

  里正趕緊說道:“大人宅心仁厚令卑職佩服,請大人放心,卑職一定按照您說的去做,絕對不會虧待他們半點。”

  孟天楚點點頭,上了車,曉諾他們也緊跟著跳上車來,里正一直目送孟天楚他們的兩輛馬車消失在黑夜里這才忐忑地折回了村子。

  縣衙大牢。

  孟天楚坐在大廳里,表情肅穆,一旁各坐兩人,左手是曉諾和柴猛,右手是屠龍和王譯,大家都是屏住呼吸,大氣也不敢出一聲,只聽得不遠處一陣稀碎的鐵鏈聲由遠而近,緊接著便是獄卒不耐煩的催促聲。

  曉諾發現孟天楚將眼睛狠狠地閉了一下。然后睜開,將身子坐正,自己也學著孟天楚的樣子做了一遍,感覺好像精神了一些,但曉諾怎么可以錯過孟天楚盤問王五的這個過程,所以還是強打精神,想聽了一個結果來。

  王五的手銬和腳鐐是孟天楚他們回來之后才戴上的。所以王五還有一些不太習慣,被兩個獄卒推攙著進了大廳,天才蒙蒙亮,王五好像還沒睡醒,孟天楚也是想趁著這個機會將王五的案子拿下,因為越是在這個時候,當事人越是沒有什么防備的心理。

  王五揉了揉睡眼,定然一看,除了大廳正方坐著的四男一女,他猛的發現在旁邊還跪著一個蓬頭垢面的女子,說是跪著,還不如說是癱坐在那里,他沖上前去,驚恐的說道:“貴娃他娘,你怎么在這里?貴娃呢?”

  婦人聽見聲音,這才抬頭一看。見是自己的丈夫,頓時撕心裂肺地吼了起來,孟天楚皺了皺眉頭。王譯馬上說道:“大堂之內不得喧嘩,不許哭!”

  婦人這才聲音小了些,但還在嗚咽著,王五見婦人并未和自己一樣上刑具,這才放下心來,心想大概就是找她來問一問,好在自己之前走的時候都交代過了,想到這里,王五讓自己的婆娘不要哭了。然后跪在了她的身邊。

  孟天楚:“王五。你知道我們為什么要將你的內人也帶回來嗎?”

  王五畢竟是個男人,見過一些世面,聽了孟天楚的話,只微微牽動一些嘴角,裝作很茫然的樣子搖了搖頭。

  孟天楚看了看王譯,他不想問了。王譯明白他的意思。便說道:“你老婆什么都給我們說了,你也就不要抵賴了。”

  王五一聽,愣了一下,扭頭看了自己婆娘一眼,婦人趕緊心虛地低下頭去。

  王五頓時惱怒起來。伸出戴著手銬的手對著婦人的頭就狠狠的打了下去,一旁的獄卒還沒有來得及去阻止。只聽得啊的一聲慘叫,那婦人的頭上頓時被手銬打出鮮血來,順著頭發和臉頰流到了地上,殷紅一片。

  獄卒趕緊將王五拉開,眼里呵斥一番,然后找人來將婦人的頭包扎了一下,王五一直惡狠狠地盯著婦人,嘴里不干不凈的罵著。

  王譯:“夠了,你自己既然敢做,為什么別人就說不得?”

  王五一橫,道:“我做什么了?她在騙人,我什么都沒有做。”

  孟天楚大喝一聲,從椅子上站起身來,道:“你將小蓮殺死,將她的心給你的兒子吃,說是可以治療你兒子的病,你現在竟然一口否認,你還是不是人?”

  王五指著婦人說道:“你要相信她的話,那你就應該相信母豬也會上樹,死女人,看我回去不打死你。”

  孟天楚簡直是怒不可遏,他從來不贊成用刑,但今天他已經容忍到了一個極限,他沖著幾個獄卒說道:“給我打,我就不相信他不說。”

  獄卒從來沒有見孟天楚發這么大地火,馬上沖上前去,柴猛喝住,道:“拖出去打,讓全大牢里的人都聽聽,這個連自己親生女兒都要殺的畜生是怎么慘叫的。”

  曉諾贊同道:“就是,柴猛說的對,拖出去打,而且還要狠狠地打!孟大哥不喊停,你們就不要停”

  獄卒聽罷,這個男人竟然還將自己女兒都殺了,而且殺了還將心挖出來給自己兒子吃,真是喪盡天良,也都來了氣,將王五拖出去,婦人沖上前去護著,王譯道:“將這個惡毒的娘也拉出去一起打。”

  兩個人都被拖了出去,孟天楚徒然坐椅子上,一手扶額,神情十分沮喪。

  曉諾正要說什么,孟天楚道:“王譯,你去將鳳兒給我帶來,我有話要問。”

  王譯去了,門外傳來一聲聲男女混雜著的慘叫聲,曉諾見孟天楚咬緊牙,一臉地憤恨,平日里見孟天楚都是和顏悅色地,沒有想到他生起氣來還是讓人覺得有些害怕。

  鳳兒和她的丫鬟很快就被帶來,看來她們是聽見了,也看見了門外的兩個人,表情都有些畏懼,再看孟天楚的表情更是讓人覺得心虛了。

  獄卒:“見到知府大人還不趕緊跪下?”

  鳳兒一愣,心想自己是不是聽錯了,三天前還是仁和縣縣衙的師爺,怎么這獄卒說是知府大人?

  鳳兒疑惑地看了孟天楚一眼,獄卒從她身后踹了她一腳,她跪坐在了地上,丫鬟趕緊跪下,轉身對獄卒說道:“大哥你別踢我們夫人,她肚子里有孩子。”

  獄卒用嘲笑地眼光看了看丫鬟,道:“別顧著她肚子里地孩子了,她自己能不能活著過年還是問題。”

  鳳兒一聽,頓時變了臉色,對孟天楚說道:“孟爺,你說過你會幫我求情,讓我生下這個孩子再讓我死的,你不能出爾反爾啊?”

  獄卒大聲呵斥道:“放肆,什么時候輪到我們孟大人來聽你的話了。”說完,正要抬腳上前,孟天楚說道:“退下,以后不要動不動就打罵犯人,再說趙家夫人確實腹中有了孩子。”

  “是”獄卒趕緊退下。

  孟天楚嘆了一口氣,道:“你說你殺了晚娘后,將刀放回廚房了,我們將廚房所有的刀都給你拿來了,你看你用的是哪一把?”

  王譯將放刀的包袱放在鳳兒地面前攤開,鳳兒拿起其中的一把刀,對孟天楚說道:“就是這把。”

  孟天楚見她拿的刀,說道:“你知道刀插入晚娘的身體有多深嗎?”

  鳳兒搖頭。

  孟天楚:“你明明沒有殺晚娘,為什么要替他人頂罪?”

  鳳兒和旁人甚是驚訝,鳳兒道:“孟爺此話是什么意思?”

  孟天楚站起身來,門外地慘叫還是一聲接著一聲,他走到門外,示意打人的獄卒停手,然后折身回來對鳳兒說道:“第一,你拿得那把刀根本就不能刺入那么深,晚娘的心臟上都有刀口,所以你拿得刀就說明你在撒謊;第二,你的右手在和晚娘吵架那一天,不小心受了傷,而且你的丫鬟手機墨,香書苑會員還說當時你流了很多血,我也看了你的傷口,確實不小,而你傷口的位置正好是在大拇指和食指之間的位置,你要握刀就不容易用力,而晚娘那一刀用力卻十分的深,你應該做不到——”

  孟天楚還沒有說完,鳳兒一下兒就哭了起來,說道:“孟爺,我以為沒有人相信我了,誰都知道晚娘就和我有仇,不是我殺的,還有誰殺的呢?”

  孟天楚:“你先別哭,我還有話要說。”

  鳳兒這才住了嘴,淚眼迷離地望著孟天楚。

  孟天楚:“第三,我問過晚娘出事的前一天,你并沒有穿那件紅色的衣服,也就是那件縫了蝴蝶盤扣的衣服,雖然你請了郎中給你看病,說你必須要吃人心才可以治好你的病,你也在你的枕頭底下做了個小人上面寫上了晚娘的名字,但那個府就有一些問題了。”

  曉諾忍不住問道:“那個府有什么問題?”

  孟天楚:“我聽我家夫人說了,那是一幅繼子絕孫的府,而你們看看鳳兒還是很喜歡肚子里地孩子的,那府詛咒的是趙家整個一家,而鳳兒自己懷著孩子,她不可能為了達到從妾變為妻這個目的,連自己的孩子也一起咒罵進去吧,她剛才也說了,她希望我可以為她求情,讓她生下了孩子之后才死,你們想一想,她會不會用那么惡毒的府呢?”

  大家這才明白過來,鳳兒在一旁已經泣不成聲。

  孟天楚:“好了,鳳兒,你暫時也不要哭了,王譯,把王五和他女人帶進來。”

  王譯領命出去,將已經打得遍體鱗傷的王五和他老婆帶了進來,說道:“跪下。”

  王五和他女人馬上乖乖地跪倒在地。

  孟天楚:“王五將你頭給我抬起來。”

  王五將頭抬起,一臉惶恐地看著孟天楚,

  孟天楚對鳳兒說道:“你見過這個人嗎?”

  鳳兒看了看王五的臉,想了想,搖了搖頭。

  孟天楚:“不著急,你再好好地想一想,是不是在哪里見過這個男人。”

  鳳兒看了半天還是沒有起起來。

  孟天楚對鳳兒的丫鬟石榴說道:“石榴,你記得嗎?”

  石榴點點頭,道:“這不就是小蓮的爹嗎,我見過,小蓮走地那天,他在院子里大吵大鬧說是要什么工錢,我見過的。”

  石榴這么一說,鳳兒馬上說道:“是不是那個服待晚娘的小蓮?”

  石榴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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