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時候到我身上摸的?”
男孩子眨了眨自己的大眼睛,裝做很無辜地說道:“剛才進來的時候。”
老婦恍然大悟,這才明白這小家伙為什么一進門就往自己身上蹭了,感情是有目的的。
老婦邊是假意用防備的眼神看著面前的曾孫,邊小心將那腰牌放在自己懷里,嘴里說道:“你個小賊,以后我要將我腰牌鎖起來,而且要加三把,不,加四把鎖,我看你還偷我的東西不!”
“老祖宗,只要你那箱子上的鎖有鑰匙,我看你還是揣在懷里算了。”
姥姥長嘆一口,眼睛卻笑得瞇成了一條縫。
一旁的下人也都忍不住捂嘴偷笑,那男孩子見孟天楚也看著自己忍俊不禁的樣子,便對孟天楚做了一個鬼臉,然后說道:“二叔,其實你們們家挺好玩的,我的幾個嬸嬸都好漂亮呢,不過以前我一直認為溫柔嬸嬸雖然長得漂亮,但就是厲害了些,出手招招都你們狠,要不是我躲的快,大概早就讓她將我打了,現在倒覺得她其實挺好,主要是擔心你和別的嬸嬸受傷,所以才這么厲害的。”
孟天楚這回要不是自己手接的快,下巴大概已經直接掉下來了。
他驚訝地問道:“那天在后花園,在房頂上,都是你?”
殷浩然點點頭,看了看孟天楚,說道:“對啊,是我!不過我不會真的傷你,其實溫柔姐姐。哦,不應該叫溫柔嬸嬸了哦,是吧,老祖宗?”
姥姥微笑著點點頭。
殷浩然道:“那天溫柔嬸嬸不出來,我那一鞭子也不在二叔您地身上,我只是想嚇唬嚇唬你,呵呵…”
“小崽子,你就壞吧。你那鳳儀嬸嬸可是有身孕的人。你沒輕沒重的!”
孟天楚搖搖頭。道:“不可能,那后花園摔的那一鞭子力氣可是不小,怎么會是你呢?而且那人說話的聲音和語氣都不是一個孩子。”
姥姥指了指殷皓然,嗔怪道:“我就知道你干了不止之前綁那獄卒一件事,今天若不是你二叔說,我這個老祖宗又被你騙了,好在你二叔不計較。要不你哪里那么好的運氣。今天定要好好的打你一頓!”
殷皓然見姥姥雖然這么說,表情卻不真的生氣,也就撒嬌地噘著小嘴,求老祖宗放自己一馬。
姥姥見孟天楚甚是驚訝地神情,便解釋道:“不過我們皓然三歲就開始拜師學習武藝,內力隨不及家中很多人,但也絕非泛泛之輩,至于輕功和變聲更是他地絕活兒。他學武八年。如今我們山寨很多下人都不是他地對手呢。”
孟天楚就象是聽天方夜譚一般,弄了半天,都是一個小鬼在和自己鬧著玩兒。自己也太沒有出息了,居然讓個小家伙給唬住了。
孟天楚笑著聽姥姥說完,道:“還真是讓我開了眼界了,奶奶,殷家山寨不會人人都會這么厲害吧?”
姥姥道:“那自然不是人人都可以象我們皓然這么天資聰慧的,喬風都說了,他很少夸別人的,當時皓然一出生,他就執意要收了這個徒弟,說是定要將他教成個比他還要厲害的高手。”說話的表情都顯得無比的驕傲和自豪。
孟天楚覺得也是,如果這殷家的人個個這么厲害,是不是太夸張了點,看來那天在房頂救走皓然地人應該就是喬風,一個小小的皓然已經這樣厲害,那喬風…,難怪那天在房頂上喬風說不想傷害溫柔和朱昊的話,雖然他未必能夠將朱昊傷到,但是溫柔就不一定了。
孟天楚愕然:“奶奶您的意思是說,你們都不知道劫持人犯和我那夫人在你們這里的事情?”
姥姥點點頭,道:“劫持人犯昨天晚上我聽蕊娘那丫頭給我說的,大概是覺得瞞不住了,就說是在然兒的房間里看見一個陌生人,然兒還叫喬風給那人找什么衣服穿,畢竟我殷家山寨很少有外人進來,然兒一向都古靈精怪的,擔心出什么事情,我便去看了,看了才知道,原來他是聽了我和他娘商量請你來地事情,所以就去你那里鬧事,但是我并不知道事情鬧成這樣,趕緊讓他將人給放了,他才將人放了,放地時候才知道你的兩個夫人都已經在我們山寨了,本來老身的意思是讓我和蕊娘親自將人給您送回去然后賠個不是,誰想溫柔執意不走,出了這個變故,所以不如將計就計,等你自己來了。”
殷浩然道:“溫柔嬸嬸生二叔地氣了,說她不和你回去了。”說完,臉上一臉得意。
姥姥道:“還要多嘴,來人啊,我今天說了,將這個小崽子交給他二叔處理的,不打他就不會聽話,給我將家法拿來。”
殷浩然見老祖宗要動真格,卻也怕了,也不敢站起身來,看來關鍵的時候還是懂得規矩的,只是可憐巴巴地看著一旁的孟天楚。
姥姥道:“你莫看你二叔,他都幫不了你。”
殷浩然便乖乖扭過頭來,誰也不看,眼睛望著老祖宗的頭頂,表情也不畏懼,難得見一個孩子這么沉穩。
孟天楚自然不能不管,雖說這一下子認了一堆的親戚,又是老又是小,可畢竟自己還是個外人,人家讓你處罰,你就真的看著一個孩子挨打,老的之前也說了是殷家的一根獨苗,小的也把自己馬屁拍的是那個響,二叔也是喊的那個甜,雖然自己乖乖地一一應了下來,無非就是想給一個以退為進的機會,按理說,沒有道理害怕殷家,但是到了這個時候,倒不是怕與不怕的問題了,既然答應了幫忙,雖然有些無可奈何,但也有著不忍在里面。已經是這樣,還是認了吧。
丫鬟見姥姥的臉色,趕緊離開去拿家法,孟天楚站起身來,趕緊攔住那丫鬟,然后走到姥姥身邊,恭敬地說道:“奶奶既然將浩然交給天楚來辦,那么就還是聽天楚一句。孩子頑皮并不是壞事。最主要是引導和教育。我看浩然并沒有什么惡意,只是和我開了一個玩笑,雖然這個玩笑大了一些,但也不礙,畢竟沒有釀成大錯,知道改就好了。至于家法,您看我第一天來。您就打人,怕是…怕是不好吧。”
浩然感激地看了看孟天楚,但一看老祖宗臉上還是沒有一絲笑容,只好低下頭去。
其實姥姥哪里舍得打殷家唯一地獨苗,原本是四世同堂,如今卻只又三 小就是這個小家伙了,自己恨不得捧到手心呵護著。出了口。自然不能不有個表示,她也知道孟天楚不會讓她打,但也瞅著這個機會好好教訓一下這個曾孫。也是可以的。
“你二叔為你求情,那打就免了。”
殷浩然趕緊說道:“謝謝老祖宗,謝謝好二叔。”嘴巴就是甜!
姥姥表情緩和了一下,說道:“但不打并不代表不罰你,你二叔心疼你,我可不!”
丫鬟見不打了,便退了回來,孟天楚道:“要不就面壁好了。”
“好!天楚的想法好,站到墻角去,好好的給我想一想,不許到處看,等會兒老祖宗還要問你想的怎么樣了,去吧!”
浩然乖乖站起身來,點點頭,哦了一聲,走到靠近門邊的墻角,老實地站著。
姥姥小聲對孟天楚說道:“還有誰精的過他?你知道為什么要到門邊?”
“涼快,而且風口蚊子少。”
“嗯,我看你啊,小時候也不是省油的燈!”
兩個人偷偷笑了起來,殷浩然卻紋絲不動,樣子還是很象。
姥姥道:“趁著溫柔還沒有來,我倒是想給你說說這個丫頭。”
“奶奶請講。”
“其實溫柔地功夫真是不錯,可就是性子烈了些,天楚啊,你叫我一聲奶奶,我就想勸你一句,好好安慰安慰她,女人不要一生氣就怕,這可不好!”
孟天楚點點頭,連連稱道奶奶說地是。
“她來地時候,一路過來打傷我山寨四個弟兄,當時天還沒有亮,她居然飛身過了索橋,用刀架在喬風的脖子上,若不是喬風故意示弱,她就吃虧了,后來,我站在自己的門口,一見這姑娘,就覺得確實是個不俗的姑娘,雖說當時她女扮男裝,但也你知道她見我說的第一句話是什么?”
沒有想到溫柔這么猛,比自己強悍多了,人家還沒有怎么地,自己先撂翻對方幾個人,先將架勢擺夠了再說。
孟天楚搖搖頭,表示自己猜不到。
姥姥道:“她說,放了旺才和那個姑娘,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完全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當時我就被她給震住了,不是為她的那句話,是覺得她竟然無所畏懼地神情。于是馬上叫來蕊娘一問,才知道人已經都放回去了,于是讓她也走,她居然說不走了,在我這里為奴為婢都無所謂,我見她神情決然,知道放她走,她也未必回去,師爺干脆將她留下來,知道你若是真對你身邊的女人一視同仁,你自然不會不管她的。”
孟天楚馬上站起身來給姥姥行禮,心想著人家還是想的周到,要不自己還真是找不到人,還要發兵攻打山寨強迫他們交人呢。
正想著,一個站在門口的丫鬟,輕聲說道:“姥姥,大夫人、二小姐和客人來了。”
孟天楚看過去,只見一個穿著一身淺綠荷葉邊長裙,體態如柳、風姿綽約的少女,,先進入了視線,大概十三四歲的樣子,算不上絕色,但也頗有幾分姿色,尤其嘴角微微顯露的如:.:輕牽動一下嘴角便可以看出,就更增了幾分嬌媚和動人。身后便是蕊娘和一直低著頭地溫柔。
那少女朱唇未啟,眉梢卻先跳動幾下,先到姥姥身邊恭敬地道了萬福,甜甜喊了一聲“老祖宗。”
“見過你二叔!”
少女走到孟天楚身邊,先是抿嘴一笑,然后謙恭地喊了一聲,道了個萬福,孟天楚趕緊起身還禮,眼睛偷偷看了看溫柔,發現她臉色蒼白,面色憔悴,也不看自己,只低著頭。
姥姥示意蕊娘和溫柔坐下,然后對孟天楚道:“你就不要起來了,這是蕊娘的二女兒,叫筱筱,她是個書蟲,都說女子無才便是德,她正好便是那最無德的一個。”
殷浩然在門邊偷笑,蕊娘這才發現門后地浩然,知道一定是受罰了,也不敢說什么,只是心疼地看了看兒子。
“你好好給我呆著,若不是你二叔求情,我將你的屁股打成蓮花。你還好意思笑。”
殷筱筱手拿一條淺綠色香帕,半遮紅唇,一臉嬌羞的模樣,細聲說道:“老祖宗就該好好的打這個小崽子,連姐姐都要笑話,真是該打!”就是生氣模樣,說話也是輕柔的可以捏出水來,難怪賈寶玉說,女人是水做的,還真是沒有錯。
姥姥冷眼看了看孟天楚和溫柔,假裝看不見,說道:“筱筱,就是我殷家為數不多不會功夫的人,一天除了詩詞歌賦就是收拾她的那些花花草草。”
殷筱筱的臉更紅了,嗔怪道:“老祖宗,瞧您說的!”
姥姥笑了,戲謔道:“看你以后誰會要你,說句話臉都紅成這樣。”
殷筱筱干脆將頭埋在蕊娘懷里,大家都笑了起來。
姥姥道:“天色也已經晚了,今天是不能走了,你們就住在這里,蕊娘也吩咐下去,吃飯還要一會兒,我們給天楚和溫柔一些時間說說話,等會兒直接在后面的花廳吃飯。”
說完站起身來,殷筱筱趕緊起身去扶,走到門邊,見浩然還站著,便笑罵道:“你還裝啊,人家二叔和溫柔嬸嬸說話,難不成你還要聽?”
浩然趕緊轉過身來,撲到蕊娘身上,直說腿軟,蕊娘蹲身要抱,姥姥也不回頭,只說了句,你若要人抱,就站到長廊上來,這里蚊子多,正好反省。殷浩然馬上就不腿軟,先是給孟天楚做了一個鬼臉,然后跟兔子似的跑到姥姥前面去了。
蕊娘看了看他們,用眼神示意孟天楚到溫柔身邊去,然后笑了笑,叫走了所有的下人和丫鬟,走了兩步,孟天楚正要起身,見蕊娘又折回身來,雙方都笑了。
“我忘記告訴你了,奶奶讓我給你說,你的隨從帶著人從后山過來了,我已經讓喬風去接了,天黑了,后面的路不好走,等他們到了,我就告訴你。”
“大嫂如何得知?”
蕊娘笑了笑,道:“你和奶奶剛才不是去過那個房間嗎?那屋子中央的水缸就可以告訴我們后山的動靜,奶奶厲害,甚至知道大概是多少人,也就十個左右,快到了。”說完,蕊娘轉身婀娜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