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大喜,拍了拍猛天楚的肩膀:“這就對了!”你想人如今在朝廷那可是如日中天,你做了他的侄女婿,以后在這杭州府上誰還敢給你孟賢侄臉色?雖然這溫柔姑娘是刁蠻了點,不過,這個燙手的山芋你小老弟不要也得要,所以,痛快地答應下來是對的,這樣既不得罪溫大人,而且自己以后還前途遠大。至于女人嘛,你三個都可以收拾得服帖,一個溫柔你怕什么?”
孟天楚脖子一揚:“丑話我可說在前頭,娶她可以,不過她要繼續搗亂,我可不會客氣的!”
“那是自然的,這女人嘛,不管之前如何高貴,過了門從了夫,這三從四德還是要講的!到時候還不是你說了算!這就是你的家務事了,就算是溫大人,只要不太過分,溫大人也能理解的,而且,呵呵,如果你能幫忙將溫柔這刁蠻性格改一改,說不定溫大人反而歡快呢。”
孟天楚點點頭,心想這還差不多。隨即又苦笑道:“還有個問題啊!——我愿意娶她,可她不愿意嫁我啊!她一見面就故意跟我搗亂,對我冷嘲熱諷,今天還放毒鏢要傷我,這擺明了根本不想嫁給我嘛,她不想嫁我總不能硬娶吧?”
“怎么不能?”柯乾哈哈大笑幾聲,說道:“男婚女嫁,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天經地義的事情。雙方家長同意就行了。溫柔地父親這詹事房少詹事。那還不是溫大人替他謀的,溫大人說的話,就是她父母的話。”
孟天楚苦笑:“正是因為她沒辦法反抗,所以故意來找我碴,想讓我主動拒絕這門親事。”
“是啊,溫柔這一招已經在溫大人預料中了。他之所以沒有直接將侄女八抬大轎給你送來,就是擔心你們洞房里打起來!所以,依了溫柔的要求讓她自己來看看,等她適應了,再正式成婚。”
“適應?嘿嘿,我可看不出她有什么適應的跡象,我只知道這刁蠻女存心激怒我,好讓我拒婚。所以啊,再讓她住幾天,會把我房子都拆光了地!”
柯乾笑呵呵低聲道:“這一點小老弟你放心,溫大人自有安排。”
“哦,那好吧,希望我能有命等到那一天。多謝柯大人,那我回去了。”
柯乾笑道:“以后不必同我這么客氣,以后我柯乾還指望你在溫泉大人面前美言幾句呢。”親自將孟天楚送到了門外。
孟天楚回到家中,剛進院子,老遠就聽見院子大樹上溫柔拼命叫喊。
樹底下。飛燕說道:“這女人聲音還響亮得很,叫了這么久了,也不嫌累得慌。”
“放我下來!孟天楚!你要是個男人就和我打一架,將一個女兒家吊在樹上算什么本事?孟天楚!…”
大家見到孟天楚回來了,都迎了上來。
孟天楚看到左佳音一臉的疲憊,心疼地說道:“你今天已經很累了。應該去休息才是。迥雪好些了嗎?”
左佳音難過地搖了搖頭,說道:“還在高燒,平日里她的身體底子就不好,希望她可以平安。”
孟天楚抬眼望了望樹上的溫柔,對李林靜說:“將她給我放下來。”
李林靜急忙松開繩子,將溫柔放了下來。
溫柔看著孟天楚的眼神,恨不得要吃了他一般:“哼!姓孟的,你死定了!你害怕我叔叔找你麻煩了吧。你有本事將我還是吊起來啊,干脆吊死我算了!”
孟天楚看了看溫柔的俏臉,心想這哪是什么玫瑰花,明明就是一個仙人球。不,一個馬蜂窩才對!
他從懷里掏出手絹,走到溫柔身邊,說道:“吊得辛苦嗎?擦擦汗。”
溫柔倒退一步,道:“不用假惺惺地說什么好話,我一定會回去給我叔叔告狀,我看你以后還怎么混。我要讓我叔叔將你們孟家滿門抄斬,我還要…”
話還沒有說完,嘴已經被孟天楚手上的帕子給堵上了。
孟天楚根本不理會她地樣子,轉過身去,對李林靜說道:“把她再吊起來,現在大家可以安靜了。”說完,轉身走了。
吃過晚飯,孟天楚讓左佳音回房間休息,留了四個丫鬟在迥雪的房間照顧,飛燕不放心也要留著,孟天楚同意了,然后拉著夏鳳儀來到院子的涼亭里,天氣越發的暖和了,在涼亭里坐著感覺還是很愜意的,只是孟天楚沒有這樣的感覺,他的心里很沉重。
夏鳳儀見他不說話,樣子很頹廢似的,于是說道:“我知道你將我單獨叫出來,一定是有事情要說,只是兩天家里就出了這些事情,也夠你操心的了。”
孟天楚道:“我去杭州府了,知府大人給我說…唉!”
夏鳳儀雙手輕輕地搭在他的肩膀上,說道:“無論發生任何地事情,我們都會和你在一起。”
孟天楚將她的手握住,讓她坐自己對面,然后說道:“這個溫柔就是東廠督溫泉溫大人的侄女,溫大人讓她來我們家的目的是…是要我…要我娶了她。”
孟天楚終于艱難地將話說完,夏鳳儀的表情就象孟天楚最初聽到這個消息一樣,驚訝地愣在那里。
孟天楚道:“而且我還不能不娶。”
夏鳳儀聲音顫抖地說道:“溫大人他…他怎么能強迫別人娶妻納妾呢?”
孟天楚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說道:“他可以!”
“為什么?”
“因為他用佳音來威脅我!”
“用佳音威脅你?”夏鳳儀一時不明白。
“嗯,他說皇上最 集女道長進皇宮陪他煉丹。說有人建議讓佳音去,他暗示我說若是我不愿意娶溫柔,他不管這件事,那佳音就他鐵定要進宮陪皇上煉丹娶了。為了佳音,我沒辦法拒絕。”
夏鳳儀聽罷,呆了半晌。忍不住小聲哭了起來。
孟天楚續道:“我不想讓佳音知道,她還有三個月就要當娘了,可是她一定不會因為自己而委屈了我,所以她寧可去京城,也不會讓我娶這個女人。”
鳳儀點了點頭,坐直了身子,說道:“我明白了,可是這樣就難為了你。”
孟天楚搖了搖頭。說道:“難為地不是我,是大家,原本好好的一個家,如今卻因為這個潑婦,從此要雞犬不寧了。”
“可是你若是要娶,佳音還是要知道的,她那么聰明,你總要有個原因。”
孟天楚點點頭,站起身來,看著左佳音屋子里透出的亮光。說道:“我也不知道找什么理由了。”
兩個人心情都很沉重地走出涼亭,夏鳳儀看了看那樹上的人,說道:“既然早晚都是一家人,還是將她放下來,如果死了,我們反而不好交代。”
孟天楚想了想。說道:“你去辦吧,只是別讓她嚷嚷,我現在煩得很。”
“我知道,你回去休息一會兒。”
“不,我去迥雪那里看看。”
夏鳳儀猶豫了一下,說道:“那你和迥雪的事情怎么辦?”
看來是都知道了,可問題是現在一個吊在樹上,一個躺在床上。孟天楚揮了揮手,說道:“再說吧。”
這一夜,孟天楚一直守候在慕容迥雪身邊,天亮地時候。慕容迥雪的燒終于退了下來,孟天楚這才放心,實在熬不住,竟然趴在床邊睡著了。
慕容迥雪睜開眼睛,發現是在自己地房間里,身上一點力氣也沒有,她看了看四周,發現有個人爬在自己的床前睡著,還打著呼嚕,仔細一看,原來是孟天楚。心中又是感激又是歡快,拿過一截被子輕輕蓋在他身上。
這下子卻把孟天楚弄醒了。他睜開眼睛一看,發現慕容迥雪醒了,欣喜地叫道:“迥雪!你醒了?太好了!你要嚇死我了。”高興地一把抓住她的小手,小手冰涼,想是失血過多的原因,臉色也是蒼白。
聽見聲音地丫鬟都跑了進來,見迥雪醒了就高興地跑出去給大夫人和二夫人說去了,很快她們都趕了過來。
迥雪正要說話,夏鳳儀連忙說道:“你現在盡量不要說話,你身體還很弱,醒過來就好。”
左佳音也說道:“醒過來就意味著你已經沒有事情了,你的身體還要在床上至少躺一個月,好好地靜養。”
迥雪點點頭,夏鳳儀見孟天楚一臉的憔悴,便說:“你也很累了,守了一夜,現在去睡一會兒,我和佳音在你就放心。”
孟天楚搖搖頭,問道:“那潑婦呢?”
夏鳳儀說:“已經放下來,關在后院一間房間里了。李林靜帶著丫鬟看著呢。”
左佳音說道:“夫君還是回去歇息一會吧,大夫人都說了,我們在就好。”
孟天楚只好起身,叮囑了幾句,然后出去了。
一轉眼,溫柔來孟家已經是第四天了,孟天楚對這個一直被自己關在后花園里的女人不聞不問,他難得好好休息一下,然后去辦自己的案子,他相信自己答應了溫泉,溫泉很快就會派人來商量結婚的事宜的,這段時間,他完全可以當這個女人不存在。
一早吃過飯去看過迥雪之后,他和朱昊要去找諸葛鑫,夏鳳儀也去慕容迥雪家里看看房子修繕的怎么樣了。
諸葛鑫將孟天楚和朱昊二人請到一個茶樓,三個人落座之后,孟天楚開門見山將上次那個問題又重復了一遍給諸葛鑫,今天諸葛鑫倒是爽快地回答道:“把那宅院賣給我的那人,因為生意的原因已經去北方了,想是半年內是不會回來了。”
孟天楚哦了一聲,盯著諸葛鑫。
諸葛鑫呵呵一笑,將眼睛轉到別的地方,沒有看孟天楚。
孟天楚嘴角露出一絲冷笑,說道:“諸葛老爺,這次怎么這么痛快就說了,上次好象很為難地樣子。”
諸葛鑫馬上說道:“沒有,沒有,上次因為你家夫人突然闖進來,我還沒有來得及說。”
“好吧,其實也不用來問你,我自然是可以查到這個宅子以前的主人是誰的。”
諸葛鑫馬上說道:“是、是、是,孟師爺說的是。”
孟天楚站起身來,說道:“好了,我們走了。這宅院暫且不要賣,案件還有些問題沒搞清楚,等我通知你賣的時候你再賣吧。”
“那要等到什么時候呢?”
孟天楚道:“案件水落石出的時候!”說完,帶著朱昊走了。
諸葛鑫呆呆地望著他們地背影沒說話。
孟天楚和朱昊走出茶樓,朱昊道:“這個家伙今天不老實,沒有說實話。”
“我知道。”
“那少爺你說他會不會將你剛才說的那些去給那個賣他宅院的人說?”
“我之所以這么給他說,就是希望他去告訴那個人。”
“然后呢?”
“然后順藤摸瓜!現在去衙門讓王譯派兩個兄弟一直跟著這老家伙。”
果然,傍晚的樣子,王譯向孟天楚稟報說是找到那個人了。